《半个匹夫》 第1章 楔子 一波三折 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六月初的傍晚。 闷热的天气刚有少许的清凉时,“哇!”地一声清脆响亮地啼哭声,不合时宜地在皇宫内回荡起来。 “生了!生了!”忙碌的宫女们不停地往返穿梭着,同时兴奋地相互传递着信息。 “恭喜何主子,贺喜何主子,是个皇子!” 稳婆擦了擦额前流淌下的汗水,忙向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宫女何氏报喜着。 “赏!”何氏此时全身早已用尽了气力,双眸勉强睁开看了一眼对方抱在怀中的婴儿,低喃说了一句后便昏睡了过去。 只是在睡过去的那一刹那,嘴角仍残留着一丝如释重负般的笑意。 此时的何氏虽然还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嫔妃,但是深受汉灵帝宠爱有加,又有多名皇子夭折在前,这又恰逢产下一名皇子,自然让这些后宫服侍之人另眼相看。 她们心中自然明白何主人即将母凭子贵,迎来一片坦途,于是更加悉心照料起来。 ...... “哼!皇儿越来越不像话了,哪怕后宫再无皇子存活,也不能让一个卑贱的屠户家女子诞生出皇子来,还是按事前的计划执行,事后凡参与者一个不留!”紧皱着眉头的董太后闻讯说道。 “唯!”身材修长,面容白皙的蹇硕深知两者间的不合,看了一眼对方不善的面色,连忙低头唯唯诺诺地应道,随即转身离开。 一般有点地位的嫔妃产完后,都会交给宫中的奶婆帮助喂养,这是东汉时期宫中的一种惯例。 刚生产完虚弱得仍处昏睡之际的何氏,并不知道此时外面走来一名身着宫中服饰的奶婆,在支开床前左右服侍的宫女后,便将睡在床边的婴儿抱起,然后匆匆地走出门外。 她在后宫内又接连穿过几个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僻静庭院内的假山后面,将怀中的婴儿小心地递给了已经久候中的蹇硕,接着又从其手中,抱回来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男婴。 “速将这名婴儿放回原处,然后由你在哺乳一段时间后,便可以称病请辞回乡了,走时我自会送你千两黄金的安家费,让你从此生活无忧。”蹇硕双手接过婴儿后,抬头冲其难得的笑了笑说道。 “多谢公公!”奶婆闻言后连忙欣喜地弯身一礼,也不在赘言便转身匆忙离开。 待对方转身的刹那间,蹇硕阴鸷的双眸掠过一道狠厉的目光,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婴儿,神情中似乎有些踌躇不定,过了一会儿,他转身便朝宫中深处极快地走去。 按照宫内的规矩,凡是新出生的皇子,必须在其左肩上点上一条蚯蚓般大小的金龙,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祛除,除非将身体内的血液完全抽空,这就叫金龙印,是皇室嫡系子弟觉醒皇家血脉身份的高贵象征。 这是宫中一直秘而不宣的事情,哪怕这个被替换回来的真正皇子仍然需要这样做,哪怕他意外流落民间多年,仍然可以凭借肩膀上的金龙印被皇家准确相认。 只是这点醒金龙印的过程相当之复杂,而且这种针刺的技术手法,只有皇家宗室一直隐秘的保存着,其它势力根本无法去仿制。 当皇家嫡系子弟长大后,无论其在饮酒或皮肤受到意外刺激时,这条代表皇家尊贵血脉身份的金龙,就会在原有的位置上凸现而出,平常外人根本无法从外面上看出来。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暗,后宫中各处的大殿内已经点起了一片片烛火,映衬着宫中的古老建筑,格外的肃穆与凄凉。 蹇硕穿过重重宫门与御道,来到一座庞大的宫殿前,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依稀可见。殿门上方有块硕大的红底金字牌匾,模糊写着太庙的字样。 庄严而宽敞的殿门外,站有两排腰跨长刀,衣着鲜明的禁军侍卫,远处更是有重重或明或暗的岗哨,不时走过一队队巡逻的卫兵,俨然标明着此处是宫中非常重要的禁地之一。 蹇硕并没有理会这些,仿佛他的面孔是最有效的令牌,在守卫视若无睹的面前,从殿门处匆匆地穿越而过。 在殿内经过七转八拐后,来到宫殿深处的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他将屋内的烛火点燃后,便将襁褓中熟睡的婴儿轻轻地放在红案枱上。 转身便从旁边的一处墙壁上开始摸索了起来,数息过后,墙壁上向两边无声无息地缓缓张开,露出了一处仅供单人进入的深幽地洞,他想也未想便钻入到了里面。 他边走边低头喃喃地说道:“真是苦了你这个刚出生的皇子,待觉醒龙脉后,便要将你禁锢起来,之后是死是活,可就全凭你的造化了!” 这时门外突然飘进来一位悄无声息的黑色人影,他左右旁顾一下后,便来到红案枱前,看了看眼前正在熟睡中的婴儿。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手指麻利的往婴儿身上连点了数下,待其完全昏睡了过去后,这才放心的将婴儿从襁褓中抱了起来。 接着他另一只手,又从怀中将另一名喂完药正在熟睡的婴儿拿出来,然后轻轻放在案上,就这样快速地将两名婴儿互调了一番。 完成这些后,这名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闪身出了门外,虽然说起来话长,但前后也不过用了十几息的工夫。 恐怕谁也想不到,一个刚出生的皇子,竟然会被戏剧性的接二连三地调包。当然这包括从里间回来的蹇硕也没有察觉到,此时襁褓里的婴儿,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 蹇硕出来时手中多了数个长条锦盒,他往婴儿处随意看了一眼后,并没有起什么疑心,然后将这些锦盒开始逐一地打开。 不一会的工夫,枱面上摆满的大小粗细不一的铜针,还有一些早已磨碎成汁的珍贵药材。 蹇硕开始将这些铜针往婴儿的左肩上一一刺入,刺入的部位各不相同,也深浅不一,看其下手熟练的程度说明进行过多次,虽然这样,他还是依然保持着小心翼翼。 整个点醒龙脉的仪式和过程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婴儿早已在刺痛中被惊醒,随即惨哭个不止,按照往常这个时间里,他早已顺利的完成龙脉的觉醒。 可是这次始终在最关键的激发时刻,却莫名其妙地失败了多次。 他曾为皇子皇孙进行点醒金龙印已经多年,眼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婴儿,甚至在心里一度猜忌到,此婴儿的体内到底是不是皇帝的血脉。 鉴于此次情况特殊,他并不像往常那样重视,渐渐地心中开始不耐烦了起来,于是他又去暗格里取来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这个接近透明的程度的白玉瓶里,能够清晰地看出来里面,盛装着数滴鲜艳的血液。 他开始麻利地拧开瓶盖,再用金针伸入到瓶中,沾上着一点点的血液重新给婴儿刺了下去。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只待他满头大汗过后,一条蚯蚓般大小,栩栩如生的金龙,开始迸射出刺目的金光,在婴儿的左肩上渐渐凸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这幕景象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了,看到这种情况,蹇硕紧皱的眉头总算松缓开来,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因为按照以往的过程,血脉显现的时间要远长于现在,虽然这个婴儿血脉的觉醒时间要短暂许多,但他总算勉强完成了此次任务。 蹇硕完成这些繁琐的事情后,自于下面如何处理这个婴儿就好办多了,按照事前董太后的事前吩咐,这个新出生的皇子会秘密送到宫中一处废弃的天禄阁里。 ...... “禀太后,奴才已经按照吩咐,将那贱人的孩子拘在那废弃阁里了!”蹇硕趴伏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嗯,有了这张底牌在手,看那贱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我们就等她在不可一世之时,告她一个私通外人生下孽种之罪,让她遗臭万年,永无翻身之机。” 雍容华贵的董太后,将那织满金丝银线的袖口猛然向上一抖,似乎将此时心中所有的不满,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可是......”神色有些迟疑地蹇硕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欲言又止地说道。 “嗯?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董太后虽然已经年过中旬,但依然风韵犹存,无论高挑的身材,还是姣好的面容,却保养得如同少女般丝毫看不出实际年龄。 她将身体向椅背靠了靠,略有些慵懒地伸了个腰,再抬起那略有些姿色的脸庞不解地问道。 “我们替换的那个民间婴儿,本不具有龙家血脉,我是怕万一他们在进行觉醒龙脉时发现,然后再心生疑惑地给察觉出来,那不就......”蹇硕将心中的担忧恰当地说了出来。 “哼,我当是何事!本宫早就妥善按排好这件事,你自当无从忧虑,如果光靠你们这帮不成器的奴才......”董太后有些不满地喝斥道。 ...... 这个天禄阁原本是皇室储藏珍贵书籍的地方,虽然地大空旷只有一层,可是四周高大的书架上,早已层层摆满了历朝历代的竹简,书中内容包罗万象,天文地理无所不含。 刘宏自从当了皇帝以来,除了流连于香艳和荒诞之间,哪有时间去看这些藏书,基本将朝政都交于宦官处理。 渐渐地这所重要之地也变得荒废起来,甚至连天禄阁年久失修下都成了危楼,被宫中之人都早已将其遗忘掉,这次反尔成了这皇子的栖身之地。 由于何氏所生的皇子事后有大用,按照太后的旨意还不能让其死掉,蹇硕无奈之下只能给其配了个寡言少语的奶婆,并连同他们两人一齐禁锢了起来。 办完这些事原本准备回去覆命的蹇硕,却又半途折返了回来,生性多疑的他,生怕待皇子长大后,万一这个奶婆说错什么话来可就是他的失职,于是他便欲亲自动手割去奶婆的舌头。 急中生智的奶婆看出对方的顾虑,还未等其动手,便主动咬掉一截舌尖,以示自己的顺从。待蹇硕亲眼看到对方满口是血,并当面吐出一块血肉时,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完成太后交待的这些任务后,蹇硕便急忙找主子复命去了,此后宫中的残酷争斗,依然是如火如荼进行着,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有过稍许停歇。 刘辩的藏身之处是董太后深思熟虑过的,放在宫外她不放心,只能放在宫内,她才能时刻驾驭得了。 好在宫中占地面积实在庞大,更何况这种不起眼废弃之地地处偏僻,后宫虽然人多眼杂,但其中房屋何止千百间,所以倒也显得异常隐密,哪怕有心之人也无法一时寻到。 在何氏为汉灵帝诞下皇子刘辩后,灵帝虽之前曾得数名皇子,可是都先后夭折,深怕皇子“刘辩”也早逝,便把他寄养于道士家,同时欣喜之下,更是把何氏加封为贵人,隔年后又被追加封为皇后。 汉灵帝一生荒淫无度,嫔妃众多,所生的皇子也有十几个,但如今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个,刘辩和刘协。 可是任其汉灵帝和何皇后如何的八面玲珑,却谁也没有想到,身边的大皇子刘辩居然是个假货。 可真正的“刘辩”却依然被深藏在宫中,甚至这些年来,连他的亲生母亲何皇后,都未曾对身边被调包的“刘辩”有所生疑。 后宫之中,董太后与何皇后或明或暗的争斗,也随着时间越发激烈起来。此时的东汉末年,中原大地灾祸连连,朝廷官员愈加腐败,百姓食不果腹,对朝廷的不满和失望已然达到了顶点。 第2章 这个小孩不一般 后宫的争斗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那就只剩下天禄阁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晃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一波三折下,如今被暗中替换的婴儿已经年满两岁,却从来没出去过这废弃的天禄阁,最远的地方,也只是被奶婆抱到庭院之中稍待上一会。 可是那个被替换为皇子的婴儿,此时却是过着锦衣玉食,众人拱月般的生活,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家日子。 当初真正的皇子刘辩被替换掉后却早已不知所踪,第一个替换者却成了皇子,第二个替换者如今被拘在这废弃的天禄阁当中,不过总也好过那不知死活的刘辩。 先说这第二个刘辩的替身,从小受这个奶婆喂养与照顾,总算有惊无险地活到现在。 明哲保身的奶婆,虽然咬掉了自己的舌尖,但是事后伤口愈合后,还能含糊不清地说出一些话来。 正是因为如此,善良的她准备在照料到皇子稍许大些的时候,给皇子刘辩一些启蒙式的教授,包括识文断字和一些宫中的礼仪与注意的事项。 她也曾畅想着这位皇子有着一日,能够重获皇恩,破出牢笼,重见天日,继承大统。那么她这个相依为命的奶婆子,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可是奶婆在悉心照料刘辩到两岁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奇异之事,让奶婆着实受惊不小,但过后也让她欣喜万分。 在以后的日子里,让这二十多岁的奶婆,对刘辩这个皇子崇敬有加,心怀敬畏。 这还要从其两岁时的一天夜里说起,那时候屋外气候恶劣,年久失修的楼阁,在****的吹打下仿佛摇摇欲坠,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般的声响。 外面大雨临盆,屋内更是从小雨绵绵滴答个不停,屋内原本就阴凉无比,加上这样的气候,这让有些发烧的刘辩病情越发加重了起来。 到了深夜之时,睡着的刘辩突然开始抽搐起来,继尔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哭泣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下可急坏了奶婆,一旦这个皇子有什么不测,她可是难辞其咎,自然也跟着小命不保,哪怕这失宠的皇子身份,也不是她这条贱命可以比拟的。 可是天禄阁里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外面庭院大门紧锁不开,更是从无外人光临。比起那些冷宫之地更加不如,真所谓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她此时只能将皇子之躯紧紧搂在怀里,想靠自身的体温让皇子冰凉的身体回暖,希望度过这次难关。她嘴中开始念念不断,更是在心里寄希望于,冥冥之中的神灵给予护佑。 奶婆眼看着怀中病重的皇子,已经越来越不行了,便万分感慨地说道:“走了也好!皇宫本是牢笼,皇亲亦是坟冢,来生切莫还在帝王家。” 这一夜让她好生煎熬,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怀中的皇子曾数次中断了呼吸,还一时没了体温。 好在过了一会儿,又神奇地自行恢复过来,否则事后她也只能三尺白绫自决于房梁,跟着皇子刘辩去了。 长夜漫漫,****忙碌了一晚后总算离去,这时的奶婆才稍稍放下心来,看着怀里的皇子已经进入到熟睡之中,经过一夜的折腾总算是活了下来,这才放松地叹了口气。 事后她也只是在心里面暗暗认为,天子刘辩自然有着神灵庇佑,断不会如凡夫俗子般脆弱短命,要不然怎么会称之为天子。 这时原本熟睡中的婴儿突然睁开了双眸,不哭不闹,眼中现出茫然地神色,那目光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又好似来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之中。 “屋内很是空旷,屋顶、书架等皆是古香古色,虽然已经有少许磨损,但是依稀能够看出华美精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皆像是古代之物?”苏醒后的刘辩有些疑惑地暗道。 奶婆看到怀中的皇子如此神态不免一愣,心想对方是不是饿了,于是眼中满是疼爱之色,一边伸手去抚摸着对方的脸庞,一边将怀中的衣扣解开准备哺乳一番。 谁知对方竟然伸出细嫩的小胳膊阻挡着她的手,同时小脸现出羞涩的神情,这一刻让奶婆心中有了错觉,仿佛她怀里的不是婴儿,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子。 “不,不,不用了!”刘辩脸色憋的如红纸般,总算奶声奶气的说了句话,同时身体不停地左右挪动着,试图想挣扎着从奶婆怀中下来。 闻言后的奶婆如同受惊的奶牛一般,双手一哆嗦,差点将怀中的婴儿扔到地面上。 未入宫前,她也曾在民间见到说话比较早的幼儿,但那都是模糊不清地吐字,往往能将一个字或两个字说清楚就很是不易了,并且多数都是单一爹、娘之类的称呼字样。 可是这苏醒后的皇子刘辩如同大人般说话,而且说话清晰,顺畅无比,如果不是奶声奶气的童声,她都以为怀中是哪个神魔鬼怪下凡了。 她开始四处张望,始终怀疑是不是刚才耳边产生了幻听,根本与怀中两岁的婴儿无关。 奶婆如此的惊讶下,这怀中两岁的刘辩此时丝毫不下与她,甚至内心里更加惊慌失措。 “靠,我怎么变成了一名婴儿?”看到一双温暖而有力臂膀,在紧紧环拢着自己时,刘辩立即反应了过来,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 “这是哪里?这个女人又是谁?我怎么躺在在她怀里?真是好丑啊!”此时刘辩的内心中,一股脑地涌出来百多个问号。 “白花花的大脸盘子扑满了粉末,两道细细的眉眼几乎成了一条缝,蒜头鼻子,艳红的阔嘴,同时还呲着一口又大又黄的板牙......” 在怀里仰着面的刘辩,无法不去看这个凑到面前的女人,她已经挡住了几乎所有的视线。 这时奶婆的惊讶之余开始研究起怀中的刘辩,她怎么看这个自己喂养了两年的皇子都有些异常,甚至心中还陡然有股陌生之感,仿佛头一次从外人手中接过来一样。 越是这样感觉就越强烈,于是她不断的观察着怀中的婴儿,可是容貌还是那样的眉清目秀。 只是那双透亮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份,以往不曾有的灵动,就像被画龙点睛了一般,跟之前相比也多了几份活力和灵动感。 此时的刘辩马上闭上了嘴,心慌、无助的小眼神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难不成我转世投胎了?这不可能啊?我记得爆炸的时候我被掀起的气浪和声响震晕了过去......”他开始极力地回忆起来。 他前世叫做楚歌,年龄二十五岁,高中念完后便失业在家,家里条件很是普通,父母无法给他太多的帮助。 于是他在那个年代里,整天不爱学习,在生活中有些得过且过,但是好在为人机灵、有胆识,也很仗义。 没多久,楚歌的身边很快聚集了一群跟他一样无所事事的人,他们每天都过着打打手游,吹吹牛,喝喝酒,偶尔打个群架的小日子。 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恶劣的行径,但长期下来,也很是让左邻右舍瞧不起。 直到有一天,父亲为了怕他长期下去真学了坏,便提早退休,让他接班成了一家烟花厂的技术员,远离那些混混,这才让他以后有了稍许的转变。 他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在老技术员的指导下,研发更多品类的烟花爆竹。 没事的时候,他就用单位的电脑,打打三国类的游戏和看看这方面的书籍,长期下来在朋友中也算是一个三国通。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上班后的第二年,他在一次配置大量火药的时候,因操作失误,却导致一场爆炸意外发生了。 当时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过来,便被火药产生的狂暴气浪中掀飞了起来,同时半空中的他也跟着震晕了过去。 等楚歌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穿着古代宫装的女人怀里,而且对方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甚至还要伸手解去上身衣服上的扣子,作势要给他喂奶的样子。 这对于刚清醒过来的楚歌,见到此情此景,当真是吓了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是躺在一个活生生的女妖怪怀中,顿时就慌乱的挣扎起来。 如果这是一个妙龄美女的话,楚歌相信自己定会欣然接受,可是对方的形象实在让他难以坦然相对。 可是对方却出奇的力大无穷,而自己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般,使出吃奶的劲来也无法挣脱。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在发现对方并无恶意时,楚歌这才稍许放心下来。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恨得不自己能够再次晕过去,醒来时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因为在前世的生活中,还有他惦念的父母和朋友们。 楚歌在想什么,奶婆当然丝毫觉察不到,除了初时的诧异外,才自嘲地认为一夜的煎熬,让她刚刚出现了幻听而已。 “乖,是不是饿了?吃点奶就好了!” 她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婴儿,一手麻利地扯开上衣,又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片,然后将婴儿拢紧靠了过去,让他方便吸允。 这时楚歌连死的心都有了,还不敢随便乱说话。他胡思乱想的仿佛记得世有人说过,一些不开化的人,在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或人时,很容易将对方当成妖怪处理。 如果被当做神童还好办,万一他说错了话,让人当成了妖怪给杀了可就倒霉透了,因为听说古代的人可是迷信的很。 小心的楚歌紧闭着双唇,这次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那白花花的一片晃得他眼花缭乱,他可不好意思去吃人家的奶。 那柔软而湿润的东西在楚歌的嘴边蹭来蹭去,让他难受的要死,可是奶婆看见婴儿竟然不肯吃奶了,却是心里担心的要命,生怕此前的病还没有好利索。 她开始双手将楚歌左右轻轻摇晃起来,嘴中不停叨叨个没完没了,甚至还给他唱起了催睡的古代歌谣。 楚歌此时多么想说:“先放我下来大姐,请我先静一静,谢谢你!” 奶婆怀中悠了好一会儿,看到怀里的皇子又没有了动静,生怕再出现什么异常,连忙又把脸贴了过去,听到他平稳的呼息声后,这才安心地将他放在角落里已经铺好的被褥上。 楚歌趁奶婆忙碌其它事情时,小心地将腿弯曲了一下,然后用手上下摸了摸自己身体,最后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尺寸大小,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真的不过是数岁的婴儿,这以后可怎么活呀?难道真的就当这位古代大姐的面,进行吃喝拉撒睡。” 悲催的他想到这里时,肚子里突然咕噜噜一阵乱响,接着发出撕裂般肠痛,顿时感觉到一股屎意袭来。可是他那弱小的胳膊腿,除了勉强翻个身外,根本无力让他站起找地方自行解决。 “哗啦拉......” 内急来得快,去得更快!年龄太小而又无法自我控制的楚歌,只能掩着面,在内心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后,接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从身下传播开来...... 羞愧难当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身下泡着这些腌臜之物,实在让他难受,他又不好意思发声让奶婆过来收拾残局。 手脚麻利的奶婆,此时在空地上已经煮上了粥,不经意间往婴儿处看了看,发现对方在不自然地扭动着,她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便抬脚向他快步走去。 此后的日子里,奶婆越来越发现这皇子刘辩,自从大病一场后便开了窍,就连心智也比同龄人强了太多,从来也不哭不闹,冷静得不像一个婴儿该有的样子。 从此就是不再吃她的奶,而是改吃粥食之物,有时候还冒出几句惊天之语,说起话来还如此的流利,过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好长时间不在言语一声。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在奶婆的眼中,皇子刘辩越发聪颖起来,无论说话做事,还是自理能力都远超同龄孩子,甚至连七八岁的孩子都相比不如。 到了三岁时,皇子还常常问一些古怪的问题,初时对方无论问什么,奶婆都如实的回答着,同时心中也越来越震撼无比。 在这样的时代里,哪怕一个婴儿大的皇子,也不是任何普通人可以随意冒犯的,在百姓心中的尊卑礼法乃是天条般的存在。 就这样一改常态的刘辩犹如神灵附身般,开始与奶婆问东问西起来。 奶婆在心中早已把对方当成天人般的存在,她哪里见过如此的神童,心道此乃真正天子降世,否则焉能如此超脱凡人。 甚至皇子到了四岁时,奶婆已经无法回答刘辩的问话,关于刘辩和她为何会被禁锢于此,也是含糊不清地告之一二,毕竟这里面的复杂情况她也所知甚少。 平常无事时,行为怪异的皇子刘辩,开始把屋中早已发霉、散乱的竹简,分门别类地收拢在一起。在从中找出一些有兴趣的书籍津津有味看了起来,不认识的字自然有奶婆在旁教授。 奶婆虽然入宫也没有几年,可是哪里见到这样的皇子,四岁左右就如此勤勉好学。不过她也乐得这样,至少对方不会再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 楚歌却不会这么想,这数年来的煎熬让他几乎快发疯了,做为这一世婴儿的他,精力还尤其的旺盛,如果像其正常婴儿那样,吃完就睡,浑浑噩噩的活着,日子还好过一些。 可是他这个精神上的巨婴,偏偏能感觉到时间的漫长,除了瞪大眼睛发呆外,就是满屋子爬来爬去,初时的一切好奇感都已经变成了寂寞与枯燥。 最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就是这个奶婆很爱干净,经常弄一大桶水当他的面洗澡,弄得他尴尬要死。 在他的印象里,本以为古代宫中女子皆是西施、貂蝉那样的美女,就是差点也不应该太多,起码前一世的电视里演得都是那样。 可是自从见到了奶婆,特别看见了对方洗澡时的身体,他心中原本的一切美好都如同泡影般破灭。 “仍然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一摊摊、明晃晃的白色肥肉如同竹节一般,从上到下一层层、一叠叠的堆积在一起,稍有不慎便会脱颖而出,看得他这个数岁的孩童真是眼花缭乱,连隔夜的粥饭都快要吐了出来......” 伴随着这些生活中的小插曲,楚歌也渐渐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晃又过去了数年。 第3章 意外来客 光和六年(182),此时的楚歌六岁左右,身高也比同齡的孩童高上一头,眉目之间已经略带几分英气。 夏季的某个傍晚,相依为命的奶婆照常洗洗涮涮,把居住的楼阁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 她依旧像往常那样,去屋外的庭院内晒些洗净的衣物,谁知道,她这一短暂地出去,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后发现此事的楚歌,先是有些惊恐,而后开始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着,呼喊着,可是地方就这么大,奶婆竟然凭空消失掉了。 心有不甘的楚歌,跑到院内开始狂砸着那紧锁的铁门,许久过后,外面也没有丝毫的回应。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是于事无补,这偏僻废弃的楼阁早已被人遗忘。 那原本两个人还能说说笑笑的楼阁内,瞬息间变得鸦雀无声,这让他内心里感觉到空荡荡,仿佛少了点什么。 楚歌多次寻找无果后,一个人瘫坐在屋内时,内心时不由得变得冷静下来,他心里清楚,此事一定是背后的人所为,是董太后还是另有他人呢? 他不由得陷入到思索当中,这数年来穿越成幼儿的他,除了吃饭看书外,也渐渐养成了冷静思考的习惯。 数天后,奶婆的身影依然没有再出现过,显然已是凶多吉少。 每隔几天依然在庭院的围墙外,会有人按时扔进来一些食物和饮水,用来保证里面的人能够继续活下去。 楚歌看着庭院的大门依旧紧锁着,可是高高的红墙,就是会武之人翻跃过来都不会那么轻易,奶婆根本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为什么就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看那按时投进来的食物数量,并没有因为奶婆的失踪而减少过量,楚歌隐约猜到董太后应该不知道此地的情况,也就是说有很大的可能性,奶婆的失踪并不是那个董太后所为。 那就是另有他人?可是这隐藏的人又有何种目的呢?楚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甩在脑后不再想了,即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些年不也挺过来了。 不管是谁所为,他都毫无办法。因为他心里清楚,他现在弱小得连自己都无法生存,除了头顶一个皇子的名声外,却丝毫作为也没有。 他心里装满了失落和伤感,毕竟这个奶婆帮了他许多不说,也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相识之人,在他的心里早已将对方当成了亲人般的存在。 他甚至连亲人都无法守护,内心深深地有种挫败感,每天傍晚来临时,只能独自一人在潮湿冰冷的楼阁中发着呆。 当黑幕吸尽了最后一丝光亮,也遮掩住了楚歌那原本安逸的心。这些年来,他生活过得实在很舒坦,万事都有人替他操心。 让他渐渐忘记了对前世亲人的思念,完全陷入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生活,放松的日子让他几乎忘记了身处危险的存在。 这一天晚上,楚歌倚靠着楼阁内斑驳的柱子,微风拂过,屋内的灯光洋洋洒洒,映衬出他手中那块硬邦邦的干粮,他脸上看似发着呆,脑海里却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 他在前世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只要有口吃的,他便不愿多想。 哪怕有时候心头澎湃一下,也不过是三天的劲头,时间一过,他又会找个理由让自己这样中庸下去。 他曾经看过很多穿越类的电影和故事,别人穿越都是幸福的不得了,不是高官就是巨富,最差也得是一个才子,会点唐诗宋词之类的。 为什么到他这却成了一个没落户不说,还是一个随时可能让人宰掉的皇子,这跟穿越当个武大郎有什么区别? 郁闷的他真想吐上几口血,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在屋内的柱子上得了。 既然再也回不去了,他就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可是苟且偷生的生活时间长了,又让他内心里有些不平静。 这数年来楚歌看了不少宫中收藏的书籍,对这个时代的知识了解了一些。 作为前世成年人的他,当然知道能够收藏在宫中的这些珍本,肯定在外面难以一见,别看堆在这里多数已经散落、腐朽。 其实楚歌心里也有乐观的想法,毕竟他是一千八百多年来的人,有很多知识和阅历,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知晓的,更何况他还掌握着一些,这个时代即将翻天覆地变化的史实。 如果未来他能活着逃出去,也并非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想到这里的他,不由得摩拳擦掌,心里更加活泛起来。 可是不久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那颗升起的心又突然坠了下去。因为他知晓自己,在这个时代里,一不会武艺,二没有高深的智谋,三无财富积累,又有谁肯助他,那些谋士名将们又认识他何许人也? 更何况他现在才六岁,再过两年就到黄巾起义的时期了,他这个所谓的刘辩哪怕脱救当了个皇帝,也得让那董卓老贼给替换掉,而且小命也会不保。 就算是自己侥幸不死最后逃了出去,也不过是个顽童的年龄,等他这具身体长大了,估计什么热乎事都赶不上了,早到了三国鼎立的年代。 想到这里,楚歌满身的热血瞬息间变得冰冷起来,心情逆时针落到了最低点。 “世界如此美好,阳光如此灿烂,少女如此美丽,为什么?要让我穿越过来,穿过来也行,为什么偏偏把我拘押在此,这不是愚弄我是什么?”楚歌冲着外面漆黑的夜晚,无奈的大声喊叫着。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暗,屋内原本不太亮的油灯被遮个七七八八,未等他怒火有所发作,眼前无声无息地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时他的内心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抓走奶婆的坏人,又前来找他来了,眼看着自己的恶运来临,楚歌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快速地想着如何脱身的办法。 还没等他抬头张口想要跟对方说些什么时,又感觉到一股轻风扑面袭来,心中暗叫一声:“我靠,老子要小命不保!” 楚歌想都不想,转身往地上就是个懒驴打滚,爬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跑去。 此时的反应就连他都佩服自己,想不到能在危险之际,还能够做出如此敏捷的动作。 “咦?”一道明显感到有些意外的尖利声音响起。 接着那道细细尖锐的声音又飘到他的面前,突然开口冲其说道:“少主,多年未见,您可安好!” 楚歌听到对方称呼他少主这两个字时,身体不觉得一缓,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犹如泰山压顶般,又将他转身欲逃的双肩按住,身体再也无动弹丝毫。 看到自己已经无法脱离开未知的危险,楚歌索性大胆地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约有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眉毛黑而浓密,双目炯炯有神,面色白净无须。 初时给人感觉和善文雅,说起话像个女人一样尖声细语,隐隐间感觉对方有股蓄势待发的迫人气势,总之面前这人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楚歌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何曾当过别人的少主,更何况面前这个身穿宫装的男人更是从未见过。 毕竟他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的主人不过两岁左右,记忆中几乎一片空白,没有留下过丝毫有用的信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楚歌索性放开了,此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准备暗暗赌上一把,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斜着眼睛瞄了对方一下,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你少忽悠老子,什么少主不少主的,我就是一个被拘押的落魄皇子,贱命一条,你想拿去就快点,反正老子也活着没劲。” 对方闻言先是一愣,估计没想到对方一个六岁左右的孩童,竟然能当他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依然朝他深深一揖,表情始终很是恭敬,在楚歌眼中不像是在戏耍他。 如果对方想害他,根本犯不上对一个孩子这样做作,直接下手就可以了,毕竟碾死他跟一个蚂蚁般容易。思前想后的楚歌,一时间也变得有些不明就理了。 第4章 身世之迷 “老奴钟前姗姗来迟,特向少主请罪!” 说完之后,这个高大的男人双膝跪地,微微垂下头颅,低头之时面现出一股悲凄之色,对方无论神态和动作,没有丝毫地敷衍和犹豫之处。 此时楚歌的大脑正飞快地运转着,他必须要判断出突发事情的吉凶,才能决定出下一步要如何去应对。 “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楚歌小心试探性地问道。 “老奴六年前,偷偷将你跟何皇后所生的皇子刘辩调换,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的相见。”钟前抬起头来,用充满复杂的眼神看着楚歌。 “你等等,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楚歌挠了挠头,此时连他都有点云山雾罩之感,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前世中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他如今做了数年被遗弃的皇子,突然有一天晚上,出现一个陌生人,然后告诉他根本不是什么皇子,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被戏弄感。 “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白白关押了,到头来还是个误会?奶奶的赔老子钱!”楚歌有些愤怒了,一口的前世混混话语。 这让对面自称叫钟前的男人,听完话眉头不由得蹙起,他都感觉对面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少主?言语怎么如此粗鄙不堪。 其实这么多年来,能支撑着楚歌坚持活下来的信心,就是这具身体还有个皇子的显贵身份。 他心里头毕竟多少还存有着一份希冀,盼望着有着一日何皇后将其解救而出,然后按照历史的走向,他还能混个皇帝当当,也算是不白白穿越一回! 如果他真能成为皇帝的话,就可以想尽办法别让那可恶的董卓过来,这样皇帝的宝座便可以坐稳一些。可是来人的这么一袭话,让他心底的那点算盘,都彻底落空了。 “此事一言难尽,少主且容我慢慢告之。” 钟前懒得理会一个孩子的咆哮,随即态度变得不再那么毕恭毕敬,似乎懒得再继续伪装下去。 他往屋内左右看了一下后,便伸手拽过来一张木凳,然后大摇大摆地当着楚歌面自行坐了下来。 虽然口中言语还略带些敬意,但眼中却掠过一丝地不屑,丝毫不再把面前的少主放在眼里。 “少主乃是楚国项燕的后代,项氏一族共经历过两次灭门,一次楚国灭亡时,家族惨遭秦国军队屠戮,二次少祖楚霸王败于刘邦之手,江东项氏家族又遭灭亡。” 说到这里,自称老奴的钟前脸色显得有些黯然,好似这些历史如今说起来依然有些悲痛,不过神情很快便恢复如常。 少许过后,他又接着说道。 “当初老祖项梁在起兵抗秦之时,便留一后手,将其项庄的后代秘密转移而出,生怕有着一日兵败后,世上再无项家嫡系血脉存世。” “结果事情发展果真如老祖项梁所料,楚霸王当年兵败自刎于乌江后,刘邦便派人开始剿杀江东项氏一族,生怕其日后死灰复燃,好在那时嫡系之人早已逃离,才侥幸逃过必死一劫。” “少主乃项庄之后人,项氏家族隐居于深山老林之中,已经数十代有余。曾为逃避刘氏皇家的继续追杀,被迫改姓为楚,也是为了纪念当年楚国创族之兴。” “楚家族中曾世代留下训言,有着一日后代嫡系定要东山而起,再兴霸王之业。” “楚氏传到现今也只剩下嫡系族人一名,也就是少主楚歌你呀!成为了这第新一代的家主。”对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又重新将审视的目光转向了楚歌。 听完这些话,有些头大的楚歌暗骂了一句粗话,难不成真的这么巧,居然跟他前世同名同姓。 沉吟一会的他,见到自己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便有些好奇和委婉地问道:“你说的什么少主,他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吗?怎么到我这又剩下一个人了?又何以见得,我就是你要找的少主呢?” “当年我通过宫中渠道提前获悉一个消息,就是获宠于皇帝的何氏将要产子,便偷偷告之了楚家。时逢楚家数世一脉单传,早已是家丁日渐稀少,就连旁系子弟也都所剩无几。” “为了能够将楚家尽快振兴起来,前族长决定孤注一掷,不能再这么隐姓埋名下去,需要提前打入皇宫内完成多年的愿望。凑巧你的生身母亲那时也即将临盆,便想出这个以桃代李之计。” “楚家前族长最终决定赌上一赌,如果双方产子的时间上相差不大,并且你母亲与何氏所生的都是男婴的话,便可以冒险试上一试,用你将那可能会未来成为皇帝的婴儿进行调换。”身为当初主要实施者的钟前,开始回忆起六年前的情景。 “然后就碰巧成功了是?”楚歌突然插话问道。 “呵呵,你不用解释也知此计的用意,是不是原本等我长大一些后,再想办法让我坐上皇帝之位,这样楚家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重新崛起了!”楚歌有些想当然地说道。 “唉,少主你错了,当初原本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老族长并无此意!”钟前深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有些感到意外的楚歌一眼后,又用尖细地嗓音接着说道。 “老族长曾经说过,这狗皇帝之位就是白给你们楚家都不要,而是等待你成长起来后,用光明正大地手段推翻这个刘氏皇朝取而代之。”钟前用嘲笑的口吻说着,显然他心里也觉得老族长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迂腐。 楚歌至始至终地留意着对方,显然看出来这个人在心中对楚家的嘲讽与不满,看来对方将他当做了一个年幼的孩童,这才大胆而毫不顾忌地表现出内心的想法。 楚歌通过对方的话语描述,也能想像到楚家传承数百年来,依然骨子里还保留着,当初楚霸王睥睨天下的傲气。 只是楚氏家族的衰败下,连原本忠诚的仆人都已经有了小人之心,这让他在心里暗暗警惕起对方来。 对方当然不会觉察到楚歌内心的想法,依然自顾自的说道:“让你来到这里,目的就是为了找回楚家当年的绝世功法。” “老族长说过,只要你找到并学会了此功法,便可以凭此振臂一呼,身边就会聚集大量的游侠和谋士前来效命,这样就会像当年的楚霸王一样,重新打下不世的霸业。” 这个钟前越说脸上嘲讽的神情越加明显,就像是在讲别人的笑话一般。这让楚歌内心不由得厌恶起来,但是他仍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 “等等!!”楚歌没有理会正在侃侃而谈的钟前,而是想起来了什么,忽又插嘴地问道。 “我的生身父母呢?不会调换完这么多年后,就扔下不理我了?” “老族长和族母当年完成这个计划后,在回归族中的途中让王允派出的保龙一族半路劫杀,原本等你长大后再告诉你,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钟前想了想后说道,此时他连悲伤的样子都懒得装了,不过这些话到是他发自内心想要讲的。 自从见到这个所谓的少主时,他原本打算看看对方以后是不是个雄才大略的料,在决定自己未来的打算。 所以在回答起对方的话已经是随意得很,如果不是为了那部功法,他才懒得跟一个孩子废这么多话。 可是他现在已经改变初衷,在得到他想要的功法后,无论对方好坏,都决定将其彻底灭杀在摇篮里。 因为在他这一代,再没有人愿意当一辈子奴仆,哪怕身为仆从的祖上,曾世世代代做过这样的傻事。 “王允?保龙一族?”了解三国前后时期的楚歌,当然清楚王允为何人,只是在前世他不清楚,曾高居三公的他会如此狠毒。 他表面上依然还要垂泪一番,毕竟名义上的父母已亡,不得不意思一下,做贼心虚的他,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此时的楚歌内心里决定不背这个锅,他已经看出对面这个人心怀不轨,决定还是当个被关押的皇子会暂时安全一些,这就得想办法开始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才行。 “你是说当年把我跟何氏所生的皇子调换了,对?可是,这能不能半路上,又让人给重新调换了一次,然后让你误以为我还是那个少主呢?” 楚歌拉着长音,带着满心的拒绝感,绞尽脑汁地才想到这个理由后说道。 谁又能想到,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跟历史如此的接近,只不过他是最后一个被调包之人而已。 “那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当时我亲手把刚出生不久的你,放在觉醒皇家血脉的桌子上,并暗自在屋外潜藏等候,直到你安然无事出来后,我这才放心的离开,途中不可能有人能够再行调换。”钟前坚定地说道。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那董太后更是恶毒,事后竟然让蹇公公将您锁在此处,而且一锁就是六年之久,然后又调换另外一名男婴替换成你做了大皇子。” “您关押的地方实在让人难以寻到,竟然害得我足足找了你这么多年才发现。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有天偶然跟踪一个送食物的小太监,这才发现少主的所在。”钟前如释重负地说道。 楚歌总算明白了一些前因后果,心中更是暗骂了一句,那个小太监太不小心了!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尖声细语的家伙,猛然想起了宫中的一个角色太监。 便心中暗想道:“难不成这个家伙竟然是个太监,楚家也太狠了,为了潜入皇宫做卧底,连自己的仆人都给那个了。” “我知道你还有些猜疑,如果真是您所想的那样,事后又被调包了。那么,我做为这一代楚家的守护者,就只能将你灭口掉了,也不能让外人知晓这多年来楚家的秘密。” 钟前早就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少主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的脸色也如同变色龙般一变再变,此时口气更如豺狼般凶狠地说道。 楚歌听完后通体发冷,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杀气扑面而来,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有些不自然地对其讪然一笑。 “欲知真假很简单,第一,你左肩上的金龙印是否还在?还有当年少祖楚霸王,曾在一根木柱上留下过斩龙决功法,并用特殊药水封印,只有嫡系之人用精血涂抹后,才能够解封显现而出。” “刘邦当年在创朝之际,剿灭完江东项氏一族后,便暗地里将掠夺来的这根木柱,移到此楼阁之中掩藏起来,经过多年打探,必是隐藏在屋内这些竖立的梁柱之中。此柱只能用项氏一族的嫡系精血方能开启,采用其它办法或使用蛮力,将会使其无法重见天日,木柱上的功法也会自行毁于一旦。” 第5章 斩龙决 “这么大一根柱子得需要多少血液啊?恐怕把我抽干了也不够?”闻言后的楚歌,转身看着屋内,那双臂环拢才能抱住的梁柱时,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说道。 钟前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一下眼前胆小、懦弱的少主,不免在内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心中暗暗想道: “到底是个废物,哪怕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放在眼前都不去珍惜,还在嫌东嫌西。可笑的是,当初竟然我还有辅佐对方的想法。” 楚氏一族自从隐藏埋名数百年以来,一代不如一代,从此再无出现过一个英雄人物。 他眼看着最后一名拥有着嫡系血脉的少主,从心性上也缺少着当年霸王睥睨天下的雄心,不由得在心中更加看不起。 此时他不由分说,将楚歌一把拉到身前,随即用长长而锋利的指甲,朝对方的手腕上轻轻一划,顿时现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无处安身般疯狂涌出。 “哎哟!”痛得直冒冷汗的楚歌,扭曲着面孔哀叫起来。项前没有丝毫理会,只内陆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件早已准备好的器皿,将这些血液收集盛装起来,便将已经有些眩晕的楚歌,扔在一旁后弃之不理。 此时的钟前平定了一下心绪,他接着后退数步,然后胸腔内发出一声低吼,双手交叉于胸前,接着猛然将双掌向前方一推,掌心中赫然出现两团金色耀眼的球体。 原本有些失血过多的楚歌,看到后眼前突然一亮,他以往只是武打小说或电视中才能见过的武功,今天竟然出现在眼前,而且还如此地神奇。 哪怕他离着还有数米之远,仍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掌心中的光球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如果他挨上一击,必然会粉身碎骨。 钟前见到少主的目光后,感到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对方懦弱的性格下,必会骇然地退缩在墙角而不敢直视。 “此乃拙技掌心雷,与斩龙决的功法相比根本就是萤火之光。当年少祖楚霸王留下功法的木柱,是用秘法改良后所铸,内部为金石所填,外部为木,沉重无比,我一试便知分晓。” 钟前之所以说这些话给对方听,就是想在得到功法后,能够看见少主那绝望不甘的目光。 毕竟楚家的绝世功法到了曾经奴仆之手,后人却无能为力地抢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会让他等待多年的内心里,得到一些变态般的慰籍感。 当年为了楚家得到这部功法,让他连男人最宝贵的东西,都义无反顾地割掉了,现在凭什么不应该给他补偿。 想到这里时,他的脸上开始呈现出少有的狰狞,不过他只要得到并学成斩龙决,便能在游侠界中称霸一方。到时他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重新得到男人的另一种尊严。 在迫不及待的内心下,他在楼阁内展开了极快的身法,围绕着屋内的数根木柱逐一拍去。 “砰砰砰、乓乓乓”一阵拍击的响动下,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飞扬而下。 在楚歌的眼中,对方只是剩下一条飘渺虚幻的黑影,快到让他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对方展开的身形。 越是越样,在他心中越是产生一种渴望,特别是听说项羽留下的斩龙决更是厉害,他想学到这种功法,这样在乱世之中不至于连个自保之力都没有。 可是楚歌却在内心里有种危机感,此时却越来越强烈起来,他忽然想到,当这部功法出现时,那个自称老奴的家伙,会不会直接将他给杀了,然后将这功法霸占掉。 想到这里时,他将目光飘向屋外,那大门处的铁锁依旧在那里存在着,他就是有偷跑的机会都没用,内心里刚刚膨胀起来学武想法,又重新变得绝望了起来。 楚歌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自己,哪怕寻找到一丝丝活命的机会。 十数分钟后,钟前心不跳气不喘的在一根木柱前停了下来,脸上却露出一张欣喜万分的笑容。 他指着面前的木柱说道:“应该就是它了!” 说完之后,他又用手掌朝其拍击了数下,细听之下,楚歌发现这根木柱果然与其它的相比之下,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而是有种金属交加的铮铮声响。 “你现在咬破舌尖后,将口中的精血喷向这根木柱!”钟前兴奋之余转头冲楚歌说道。 “啊?啊!刚才不是弄了不少血了吗?” 听完之后,楚歌心中有点害怕了,这还没等对方动手杀害自己呢?恐怕自己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更何况以往在吃东西时,不小心自已咬到了舌头,他都会痛得直流眼泪。 现在让他主动去咬舌头,而且还要流出很多血来才行,那种疼痛感也更让他无法忍受。 钟前看到少主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便知晓了几分,他心中冷哼一声说道: “你连区区的疼痛都忍受不了,又如何练得了上乘的武学?唉算了,你过来,我亲自取!” 如今已经主仆倒置,对方原本身为奴仆的身份,却已经将楚歌当成下人般颐指气使起来。 形势比人低,又想办法要活命的楚歌,只能低着头朝对方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他尽量避免激怒对方,如果他不服从,对方会有一百种方法得到他想要的,又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看到对方原本的少主如此的听话,他心中更加的满足和得意起来,见到对方已经来到身前时,他突然闪电般出手握住了楚歌的右手腕。 楚歌心中一惊,刚本能地呼出“啊”的一声后,全身便跟触电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只见对方又伸出长长的指甲,朝他的另一个手腕处轻轻一滑,不知是何缘故,这次那汩汩的鲜血并没有流出,而是落出苍白如肥肉般的内部表层组织。 接着他感觉到手腕一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气流进入到了体内,接着他的伤口处,突现出一滴圆滚滚异样的鲜红血珠。 接下来这样的血珠一连出现了八滴,“这便是所谓的精血吗?”想到这里的楚歌,早已经因失去精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心中说完这句话后就昏厥了过去。 钟前只是冷默地看了对方一眼,见到生命并无大碍,便开始忙碌起自己手头的事。 他并不是不想现在杀掉楚歌,只是生怕取功法时再遇什么阻碍,或者得到的消息不准确,这样的话,天下间如何能够再找到一个项羽的后代。 钟前将精血和碗中原先的血液搅匀在一起,然后伸出手来,将中指与拇指弯拢,朝着碗内的血液凭空弹出数十下。 只见碗内的血液如同热油碰到了水一般,朝木柱表面成滴状炸射而去。 这些血液碰触到斑驳的木柱后,直接渗透进了去,数息过后,待这些精血消耗殆尽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钟前见状眉头微微一蹙,走上前去左看右看,也没有察看出个究竟来,只见他小声地嘀咕道:“不可能呀,没有错啊?” 这时他的眉头更加纠结起来,他没有再管昏厥一旁的楚歌如何,而是低头沉吟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左右环抱起柱子,开始将浑身的真气不要命似的疯狂输了出去,整个木柱都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响。 半个时辰过后,钟前左等右等怀中的柱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眼看着体内的真气已经损耗过半,正要待放弃之时。 突然之间无动于衷的木柱,异况陡然突起! 只听见木柱的表皮开始发出“啪啪”般声响,如同靴炮般开始炸开,紧接着这些表皮开始悉数地逐一掉落而下。 这时的钟前早已闪身让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胸膛开始有些高低起伏,就连喘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显然这一会体内真气外放的工夫里,他几乎耗尽了全力,但是他并没有坐下来休息一下,而是按奈住心中的兴奋,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情形。 待木柱的外皮自行剥落个干净后,开始展露出里面白色的木纹,这种现状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又开始出现了! 白色的木纹如同一张空白的纸张一样,不多时,一个个手指甲大小的红色古字,开始密密麻麻地由内而外,从上到下的浮现而出,让钟前大为地愕然!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木柱上的红色古字才闪现而完,看其数量足足有千字有余。 钟前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兴奋地低声说道:“这确是斩龙决无疑!这小子也确是楚家的嫡系后裔!哈哈我总算得到了。” “好了,别给我继续装晕了!好好地呼吸一下这美好的空气,这将是你此生中,最后享受一次活着的快乐。”钟前转头凝视着楚歌说道。 楚歌刚才就已经醒转过来,偷偷装晕并暗自观察着对方,待听到对方已经识破的话语后,只能苦笑地坐了起来。 他看到对方已经在柱子上得到了斩龙决,自己也即将被杀人灭口,心中纵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没想到穿越以来,他竟然连成长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命运会如此地倒霉,脑海里不由地蹦出一个念头,自己会不会将成为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 第6章 变化无常 “妙妙!太妙了!真不亏是绝顶功法斩龙决!” “哈哈哈!不枉费老奴等了这么多年!” 钟前仔细阅览着柱子上的功法内容,口中更是赞不绝口,看到妙处还忍不住地给楚歌说上几句。 “楚家数百年来的希望即将毁于一旦,如果楚家老祖地下有知的话,不知道此时会有什么感想,你说他能不能气得爬出来找我。”钟前得意的转头跟楚歌说道。 楚歌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小兔崽子,我知道你心中记恨我,如果你现在跪下讨饶,说上几句好话,没准我还能免你一死!”钟前边看着柱上的功法,一边还故意地戏弄着他。 随着钟前由上而下看到功法最后面时,突然面孔变得难看,继尔脸色发白,更是阴睛不定起来。 他似乎心中有些不甘心的样子,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最下方的部分看了半晌。 原来斩龙决功法最下面的注解中写明,修炼此功法到小成境界前,必须体内拥有着项氏嫡系血脉,如果非项氏嫡系族人偷学此功法后,必将最终爆体而亡。 看完这些后,钟前心中自然跳脚大骂项家老祖的阴险,竟然连保存功法不外传的事情都想到了,心情一时间难免有些沮丧。 苦等了数十年的钟前,自然不肯轻易就这么放过斩龙决,钟前绞尽脑汁后,总算想到了一个狠毒的办法。 而且在游侠界中,也曾有人用过类似的办法,既然斩龙决在功法修炼到小成境界后,才会对血脉的依赖变得轻微一些。 那么就会有机可趁,先想办法骗取楚歌将功法修炼到小成境界时,然后凭借着自己深厚的真气功力,将其体内的精血吸血一空,然后移植其重要的部分骨髓到自己的体内。 这样一来,自己的体内也会有着稀薄的项氏血脉,那么功法后期又对血脉的要求不那么依赖,他学得大成后再自行改良一番,以后钟家仆从一族的翻身日子便会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的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多亏没有提前弄死这个嫡系后代,否则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不过他还有件事情必须得做好,因为先前他已经虐待过楚歌,并且还扬言要杀害他,肯定已经让对方怀恨在心。 好在对方只是一个孩童,心智并未成熟,他只要想办法说些花言巧语,总可以将之前的事情缓解掉,以后再想办法寻机而动。这时的钟前总算让心中安定了下来。 “呵呵!不错,不错,你的考验通过了,按照前族长的临终吩咐,见面后必须考验你的胆识,如今你表现得非常好,老奴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少主不要责怪在下才是。” 钟前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转过头时面色更是显得和善起来,仿佛之前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考验一下楚歌的胆识。 楚歌闻言先是一愣,心中初始信了几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劲。他毕竟不是六岁的孩童,如果真是如他所言,对方只是在试探于他,那么就不可能取血时如此地狠毒,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判断,此人定是因柱子上的功法上出了什么问题,想骗自己去配合对方,从而才如同变色龙一般反复无常。 如果今天还是那个未死少主的话,相信必定会相信对方的花言巧语,毕竟一个将死的孩童在心中充满恐惧的时候,又听闻对方只是个试探时,哪里判断出真假,早就开心得不行。 楚歌低下头来眼珠子直转,心中急速想着对策,过了一会儿,他装作欣喜万分的样子说道: “是真的吗?我就说嘛,爹娘根本不会派来一个害我的奴仆,世上哪有这种狼心狗肺、不忠不义、望恩负义、断子绝孙的仆人。” 楚歌一面表现出六岁孩童的幼稚,一面又夹枪带棒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将对方好好地损上一通。 让闻言的钟前脸上直青一块紫一块,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而不敢发,还得对其表现出和善地笑脸。 他心中暗自咬牙地说道:“等老夫得到功法时,定将你砍成八段喂狗!” “少主快过来看看斩龙决,这可是咱们楚家数百年来一直寻找的功法,您看完之后要牢记在心里,然后我得速将其毁掉,否则被他人发现,你我生死是小,楚家崛起的希望将会毁于一旦。” 楚歌看着这世上最无耻之徒,开口闭口说着少主之类的恭敬话语,他心里却已经厌恶透顶,脸上还得假意地附和着。 “斩龙决的功法再好,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六年在这楼阁内,无人教我识字,我现在连名字都不会写,如何去看功法?更何况我年龄这么小,就是识字也不懂其意啊?” 楚歌心想反正奶婆消失不见,已经死无对证,对方不可能连自己认字都知晓,索性先耍他一耍。 谁知到钟前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不但不急,嘴角浮现出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口中却开始接连试探地说道: “哈哈,我知道少主还是在心中怪罪我先前的所为,才说的不识字,因老奴有错在再先,给您赔罪了!” 说完话后,这钟前到也是能屈能伸,直接朝一个孩子大的楚歌深深作了一个揖。 楚歌早已料到对方不会深信自己所说的话,因失血还有些头晕的他,便步履蹒跚地走到写满功法的柱前,假意地看了看,眼睛现出一片茫然的神色看着上面,良久之后,指着上面的一个法字说道: “我就认识这一个法字,其它是真不认识了!” “原来少主真得不识字,唉,此事都是老奴的错,如果早点寻到的话......”如今一口一个老奴的他,假装捶胸顿足地说道。 “不过您放心,老奴会悉心教您,可是斩龙决功法深奥,一旦修炼错误将会性命攸关,您得按照老夫,不!老奴所说的去修炼自会安全无虞。” 楚歌心道这老狐狸开始忍不住地露出了尾巴,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便装做一副老实巴交顺从的样子点了点头。 由于对方的目光从头到尾一直在观察着他,楚歌无法认真地去看上面的功法,暂时无法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个老奴才对他变化这么大。 可是在对方说出要求之前,楚歌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未曾了解,比如面前的自称老奴的钟前到底为何人?如何潜入到皇宫?还有那个喂养自己长大的奶婆,是不是他搞的鬼弄走的...... 与其心中猜测,还不如干脆趁对方有所求时逐一地问出来。想到这里的楚歌,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对方将要继续说出的话: “钟老,我这有些疑问在心,正所谓不吐不快,否则将很难继续听你讲话,不知道可否?” 钟前本想趁热打铁地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可是楚歌突然这样一问,他先是脑袋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一问,继尔面色一愣。 随即口中连忙高兴地应允说道:“少主此言有理,老奴知无不尽,请问便是!” “看你身穿的衣服想必也是宫中之人?那个与我相伴多年的奶婆,不知她现在身于何处?” 楚歌生怕对方不肯说实话,把最想知道的奶婆消息留在了最后,而且不问对方知不知道,直接问其在哪里,就像他已经知晓了一般。 钟前闻言后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长叹一声说道: “说来话长,我仆从一族原本就是楚家的世代贴身奴仆,到了我这一代,因有点资质,又练功数十载后略有所成,前族长在世时便有所暗令,才于二十年前入宫做了太监。” “二十年前?那时你年龄也不太大?”楚歌看其面容顶多四十有余,不由得心中好奇地问道。 “惭愧!老奴现在六十有五,入宫时早已经是不惑之龄。”钟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第7章 焚书坑儒 “什么?你现在已经六十有五?”楚歌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问道。心中却暗自撇了撇嘴道:“都快入土的年纪了,心中还这么贪婪无度。” “老奴怎敢欺瞒少主,练功有所成之人自然要比平常人年轻许多,也寿长的很。待少主功成之时,自然会晓得。”钟前半谦虚半自得说道。 “怪不得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好了!我再问你,我那奶婆何在呢?”钟前问完此话后,有些紧张地用眼睛死死盯着钟前。 他此时心中略有不好的预感,别看此人对他表面恭敬有加,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主。 钟前神色略一犹豫,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再次说道: “为防止少主的身份泄露,老奴数日前潜入院中偷偷将其击杀,又挟着她尸体跳出墙外,投入那宫内一处偏僻枯井之中。” 楚歌虽然心中早已有所料,闻言后仍如雷重击般站立不稳,禁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向来重感情的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有些恼怒地指着钟前大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敢如此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完这些话后,他才有些恍然过来,这不是前世的法治社会,在这个古代乱世之中,杀死个把下等人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钟前之所以深思熟虑后仍如实交待这个事情,而不是装成故作不知的样子,他心中也是想通过奶婆的死给对方一个震慑,让其往后更加乖顺一些。 楚歌此时对他更是恨意加深了一成,他心中默默地对奶婆念叨着:“等我功法学成后,一定会给你报仇!你放心地走!” 现在的他为了不让对方心中生疑,还得装作气愤和哭泣的样子,这样才是一个六岁孩子正常表现出来的行为。 否则面对武功高强的钟前,他就是拼命也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戳的,楚歌对奶婆的感情是真实的,用不着再去伪装什么。 闻言后的他伤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孩子那样在地面上乱蹬着腿,放声地哭了起来。 钟前看在眼中,内心里原本的警惕已经彻底放了下来,还暗自嘲讽了自己几句:“不过一个区区的孩童,竟然还会让自己去猜东疑西,真是说出去让人贻笑大方。” “少主息怒,少主莫哭!此处万不可大声言语,小心隔墙有耳!此事情非得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那个奶婆在,老奴无法面见少主人,更是无法探寻这斩龙决。” “还请少主饶恕,如果您心中仍然有恨,还请饶我多活十年,等主人功法大成时,再将老奴碎尸万断,我决无怨言。” “更何况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您的生身父母都已经惨遭奸贼王允的毒手,王允所辖制的保龙一族专门对付楚家的组织。还需要您长大后为族长和族母报仇雪恨呢。”钟前半跪在地面上,言辞凿凿地说道。 钟前半真半假地说着这些话,因为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获得楚家的斩龙决,任何无关人的命都可以任意取之。 “看在钟老如此对楚家忠心耿耿,楚歌实在无法再行怪罪,只是......只是......”楚歌装作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你可否将她的尸骨收敛埋葬,并给其奶婆家中弥补一些钱财,否则我心中悲伤实在难以平复。” “少主如此地大仁大义,老奴明天就去办。”钟前马上应承道。 既然对方如此说了,他也只能冲其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暂时揭过。 “你给我说说,你这样的高手,在江湖中处于什么的级别?这斩龙决到底是部什么样的功法?当年的项羽是创造出斩龙决后,真得是万人敌吗?” 楚歌开始借着刚才的由头,摸起对方的底来,否则日后不知对方功夫深浅,没有个比对该如何报仇。 钟前见到楚歌不再继续追究那个奶婆的事情,心中为之一松,即然少主又有问话,他虽然不好回答,而且对方问得有些可笑,也满不在意地将心中所知的事情一一道来。 “呵呵,少主问的好!江湖中将修炼过内功功法的高手称之为游侠,总体按武学高强分为一二三流,老奴这点微末伎俩,还勉强排得上三流高手的行列。还有少主不可对先祖大不敬,怎可直呼其名。” 钟前回答了前面问题后,见到楚歌直呼先祖的名讳,假意装做忠诚地劝阻道。 “呃,我错了!”楚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道。 “这要先从武学功法说起,才能说到当年少祖楚霸王创造而出的斩龙决!关于武学功法这里面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钟前看了一眼柱上的斩龙决,目光中蕴含着些许的复杂之情。这些年来为了得到这部功法,他可是平日里没少收集相关的信息。 “根据项族典籍记载,当年的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焚书坑儒,明面上对外说是为了统一思想与言论,才焚烧掉诸子百家和诗书,活埋一些擅自议政的方士和学者,只留下了一些医学和农植之类的技术书籍。” “实际上他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真相,当时的秦国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并灭掉六国,是因为他们的武将们,练就了一身罕世的武学功法。” “他们开始暗杀掉各国左右朝局的重要人物,而各国的天才们还未成长起来时,便会被扼杀在摇篮之中,这也让后来秦国崛起的名将层出不穷,战场上以一挡百。” “最终各国不得不联手起来,甚至想学秦国的做法,派出了游侠高手荆轲前去刺杀秦王。可已经为时以晚,秦国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刺杀最终失败。” 钟前说完这些话后,在楚歌的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他还有些未解地疑惑问道:“那么其它国家的武将们,为什么不去修炼这些武学秘籍呢?” “其它诸国的王,多数会认为这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的游侠,所弄得一些不学无术的东西。在心底根本不予以重视,甚至还严令禁止修炼。” “当然这背后不排除有秦国散播谣言的影子,这些游侠们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来到当时的秦国寻求发展之路。” “当然各国也一些武将私自偷偷地修炼,毕竟只是少数人。而且无论其功法高深程度,还是修炼的人数都无法与秦国相比。” “取得天下后的秦始皇深知武学功法的威力,又怕后世之人修炼后,再动摇了大秦帝国的根基,于是便寻一借口,妄图收集和灭绝掉这些散落在民间的武学功法。”钟前回答道。 第8章 火烧阿房宫 “当时秦国强力在民间收集了大量的武学功法,暗自在焚烧前,都曾偷偷刻印了一份,并收集到宫内隐藏起来。” “至于原本都均以在明面上销毁,还借此坑杀和暗杀了一大批,曾拥有和修炼过功法的游侠和贵族,最终只会让这些功法为秦氏皇族世代所袭。” “秦氏皇族将这些天下间的武学予以分类整理,总共分为五龙功法,分别是青龙决、红龙决、黄龙决、白龙决、黑龙决,史称五龙决。按照木火土金水的五行方位,分别刻印在五根龙柱之上,封为镇国之术。” 钟前越讲下去面色越加地沉重起来,他心中仿佛看到了当时秦王灭绝游侠,独霸天下时的残酷情景。 “可是大秦帝国在施虐暴政下,只是经历短短的二世,便引起了天下群雄的反抗。当年祖上楚霸王率众起义,并带领诸王一举攻下了咸阳城。” “深知当时隐秘的他,连夜带军队闯入了阿房宫,事先将其五龙决刻印到手中并毁掉龙柱,事后为了怕其他诸王生疑,对外宣称只是兵患掠夺财富,然后将阿房宫连同书库都一把火焚烧一空。” “可是项祖没有想到的是,当初第一个攻入咸阳城的汉王刘邦,不知从何处竟然获悉了此事,并没有对外声张,而是暗地里与项祖相争了起来。” “事后项祖当然一口否认,并信誓旦旦地对汉王刘邦宣称并无此事。” “项祖武学天资过人,自然不肯让这些功法荒废掉,加上他曾修炼过家族私藏的一些武学功法,便开始整天暗自揣摩起这些五龙决功法,却耽误了与刘邦争夺天下的最好时机。” “可能当时的项祖,认为这些功法多年前,便早已传世和被无数人修炼过,游侠中必有能人异士掌握精髓并修炼而成。” “为了也能够让项氏一族天下无敌,他便犯了跟秦皇一样的错误,花费了大量的宝贵时间,又将这些功法揉合在一起,取长补短,创建出一部凌驾于所有功法之上的绝世武学。” “纵使项祖天赋异禀,呕心沥血下仍然花费了大量时间,始终无法得到圆满。” “当年的项祖虽刚猛有余却柔劲不足,初创此功法时,常常弄得自身经脉受损严重。 这让身边的虞姬看在眼里,更是痛在心上,世上都知虞姬擅舞,其实更是一个不弱的武者,在那时的社会里,女游侠也是多见的,只不过是她身为女性不常展现而已。 当时世上流传的功法,都是在某一方面比较擅长,要么属于刚猛类型的功法,要么偏于阴柔型,都会存在或多或少的缺陷,并没有一个看以相对完美的内功心法。 天资聪颖的虞姬为了帮助项郎,苦思多日后,总算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于是她告诉爱郎项羽,男人天性主阳,女人主阴,只有功法阴阳相济,才能达到真正平衡,修炼下去必然刚柔兼备,威力无穷。 项羽闻言后大为赞同,从此二人开始共同努力修改这部功法,又结合了当世多部功法的特点,最终创立了斩龙决,这部功法却天生克制了世上绝大多数的功法。” “斩龙决修炼到大成后,除了拥有其它五系功法的威力外,在与其它擅长功法的游侠高手或武将争斗时,便可以利用兵器或肢体相接触时,暗自源源不断地吞噬掉他们体内的真气,此消彼长下,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这便是斩龙决的高超之处。” 钟前说到这里时,双眼瞬间迸发出炽热的光芒,虽然一纵即逝,但心中对斩龙决功法的渴望却已经表露无疑。 此时楚歌的脑海里,却在想起前世电影中出现的武学“吸星大法”,两者之间显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代里真会有如此神奇功法。 他对这部斩龙决已经有了极大的兴趣,再他看来只要修炼了这部斩龙决后,便足以在江湖中横着走了。 他心中不觉间开始意淫起来:“老子如果学会了,便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能喝什么,以后再也没人能禁锢得了他,而且那些三国名将遇到他后,嘿嘿......” 钟前此时在心中早已将楚歌视为无知的孩童,所以并没有对其太留意什么,可是自己的贪婪内心,却被对方窥视的一清二楚。 “可惜的是,项祖虽创建了绝世功法,却导致兵败乌江和夫人虞姬自刎后双双离世,让那小人刘邦得到了天下,同时他创造出的这部斩龙决,自然也落入到那千方百计暗中窥视的刘氏皇族之手。” “可是百年前刘氏王朝便已走向衰落,再加上后代的皇子皇孙们各个贪图享乐忘记祖训,早已经对其祖上收集的东西不再感兴趣。” “珍藏这些功法的天禄阁年久失修,宫中守卫更是疏于防范,再加上监守自盗下,五龙决各部功法陆续被人窃之一空。” “独独这斩龙决没有被人发现过,时间久了,游侠只当这部功法只是个谣传而已,根本不曾有过,便渐渐放弃了对其寻找。” “当初的刘邦获得天下后,也是将天下功法异术尽归其刘氏家族所用,这才持续到如今已经数百年大汉基业,如今也算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了!” “苍天不负苦心人,好在咱们楚家经过数百年来,从未放弃过对其寻觅,今日总算见到了这部斩龙决。”说到这里时,钟前又忍不住假意垂泪了起来。 楚歌在内心里对钟前的故作此态已经习以为常,丝毫懒得理会。 “怪不得项祖楚霸王可以在战场上成为万人敌,想必那时已经是属于超一流的武学高手?”楚歌有些羡慕又有些感慨地说道。 “唉,不是亵渎我们的项祖,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万人敌啊!就是修炼再超绝的功法,也顶多是让人耳聪目明、力大无穷、身巧如燕而已,敌上个数百名兵卒或数十普通武将尚可轻松。” 钟前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如果真是能在战场上敌过万人,就没有了当初的兵败乌江,历史就得重新书写。否则对方就是不动手,一万人站在原地让你杀,累也能把你累死喽!” “嘿嘿,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楚歌听完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内心里也自嘲地想着:“看来什么万人敌的传说,都是史书上的夸大事实,哎!亏自己还敢相信。” “不过有一点少主您说对了,学成斩龙决必是超一流的高手!无论是在江湖中还是沙场之上!” 钟前说完这句话后,特意看了楚歌一眼,颇有些用功法当成糖豆豆来勾引孩童的意图。 “难不成这斩龙决只能楚家后代修炼,或者是钟前需要我来辅助才能修炼,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期盼我修炼斩龙决呢?”楚歌不动声色地猜想着对方的企图。 “修炼这个斩龙决到大成境界得需要很长时间?”楚歌指了指木柱上的功法,开始试探性的问道。 第9章 因祸得福 “呵呵,少主,虽然我的资质很一般,十岁时才开始修炼家族中最普通的功法,达到大成时却足足用了三十余年,更何况这个上乘功法的难度,一般要超过普通功法的十倍。”钟前故意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知道楚歌心中必对斩龙决也有了兴趣,否则不可能围绕着他问东问西,他虽然故意夸大了斩龙决的修炼难度,但是修炼这样的功法,最少也得需要个数十年才能达到大成。 钟前虽然对楚家已是不忠,况且本身私心颇重。他所属的钟氏仆从一族世代为楚家效力,如果想从楚家彻底翻身把家当的话,就必须拥有这部功法,哪怕他有生之年修炼不成,他也得留给自己的族人。 “什么?这么长时间啊?我得活几辈子才可能学会。算了,不学了!” 楚歌听完之后,心里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超快的他,自然知道对方的话中有着极大的水分。便极力装出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故意说出不想学功法的这番话来。 “放心少主,有我在您身边辅助,您修炼的时间自然不会这么长。老奴自会有办法让您加快修炼的进度,不过您先让我检查一下根骨,然后再......”钟前笑着走上前说道。 钟前围着少主楚歌又是把脉,又是摸骨,接着用内力反复输入到对方体内探测一番,不由得暗中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如今心里也犯了愁。 因为楚歌的练功资质并不算太好,只能是个低等而已,哪怕跟自己相比也是差了一大截。 虽然他没有修炼过斩龙决,但是按族中资料的记载,这部功法难度很大,显然没有个数十年很难有所成就。 此时楚歌见到对方检查完自己后,便一言不发,而是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顿时他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说实话,他也生怕没有练功的资质,这样他的未来恐怕也只是庸庸碌碌的一生。 虽然他前世比较不怎么地,那是因为他处于没有背景有家庭,就是想出人头地也很难,必须要付出更多才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可是这世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了,自然心里头也活泛了起来。 钟前如果想要从少主楚歌身上得到功法,就必须按当初想的那样,让其将功法修炼到小成的境界,彻底激发了体内的血脉之力,他才可能吞噬掉其血肉,待拥有着楚家嫡系的血脉后,方可继续修炼斩龙决到大成境界,这是他必须要走的捷径之路。 可是这位少主本身资质较低,他的骨骼、经脉、内腑等先天上都不够,即使修炼斩龙决在进度上也会很缓慢,吐纳天地真气的时候,相对于上等资质的人来说,不过是人家的十分之一。 唯一能够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洗筋伐髓! 因为少主楚歌的年龄较小,身体各方面还处于快速发育的状态,如果这时有一个人愿意消耗自身的真气,帮助其洗筋炼脉,培骨育脏,打通一些紧要的穴道,如果一次性成功的话,楚歌就会变成一个具备上等资质的练功者。 当然负责洗筋伐髓的这个人,付出的代价会是非常的高昂。他不但要牺牲掉一半的功力不说,还要耗费自己的本命源体,甚至对方配合不当的时候,还会严重影响到其根基。 每个修炼数十年内功的游侠,都会在丹田里储存着一缕或数缕特殊的本命源体,就是练就再好的内功心法,丹田内最多也不会超过三缕,这一向都是游侠界里多少年来的认知。 正是这种本命源体,才能通过打坐吞纳方式,来源源不断吸纳外界的能量,造成体内真气的不断储备,每当真气耗尽时,这缕气体又会让枯竭的丹田重新生机勃**来。 给少主洗筋伐髓相当于给一个人脱胎换骨,而光靠丹田内的普通真气却是无法达到最佳效果,所以他只有配合着用本命源体,才有可能真正完成这种蜕变,毕竟这本命源体拥有着天地间最纯粹的能量。 他虽然想这样去做,可是心中却始终存在着一丝犹豫,尤其体内的本命源体,可是他花了数十年时间积累的成果。 一般在武学家族中,只有那些行将就木的功力高深老者,为了提携后辈才会这么去做。 楚歌的情况则是资质普通而且低下,除了洗筋伐髓外,再无其它的办法,他决定用体内的真气和本命源体,在恰当的时候给对方进行一次洗筋伐髓。 完成这样的过程,至少也会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如果事情进展顺利,这样楚歌以后修炼起来将会事半功倍。 这样也不会让他久等下去,毕竟他的实际年龄已经不小,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太多。 好在他功法深厚,只要吞噬掉对方后,他有把握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将斩龙决修炼到大成境界。 他如果不用这种办法的话,恐怕楚歌这辈子也达不到小成的地步,那他也无法得到斩龙决的功法,这才是让钟前犯难的缘故。 左思右想的他,最后深深看了楚歌一眼,咬了咬牙,不由得心中发出一股狠劲,他暗暗地说道:“小兔崽子,暂时便宜了你!” 他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楚歌说道: “少主不必担心,您的资质强我百倍,我刚才是在犯愁如何教授你功法,毕竟我此生也从没有遇到过,像少主您那样绝佳的根骨。” “不过为了让你进快修炼成斩龙决,缩短大量的练功时间,老奴过后决定不惜耗损本身真气,花费巨大代价,为你洗筋伐髓一次。” “是吗?呵呵!如果照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修炼一下!”楚歌一听对方如此说,心口不一的回应着,其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无奈的钟前走到柱前,又重新细细浏览了一番上面的功法,开始耐心地逐条给楚歌讲解了起来。 原来斩龙决只是一部内功心法,分为内外两篇,只有将两篇都学全后,才可能展现出当年项羽的绝技。 外篇斩字决,偏金、火两系,主对外攻杀,内篇名为龙字决,偏水、木、土三系,主对内修复。 一般越强大的内功心法,爆发出的威力也就越强大,同样对自已身体的破坏程度也非常大,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这个道理。 内篇龙字决正好解决了自身内、外部的修复问题,同时还能吸收其它功法的真气,用来弥补自身的消耗与身体所受的创伤。 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便可以像传说中的神龙般,自行修复着体内伤势,令其生生不息地顽强活下去。 第10章 生死玄关 内外两篇正好符合天地自然的相生相克,也暗合人身所具备的五行金、木、水、火、土,所以阴阳并行,刚柔相济之下,功法自然威力无穷。 如果只练其中一篇,那功法也不过是三流的水准,甚至真气威力连最普通的功法都不如,所以钟前看完后心中自然是赞不绝口。 当楚歌听完钟前讲述功法的由来后,不由得大为羡慕项羽,虽然他丢了天下,却赢得了美人,也不失为是另外的一种成功。 钟前多方考验后,当真以为楚歌不识字,心中自然大为的放心。他经过考虑再三后,便只教了对方斩龙决之一的内篇心法,只要修炼到一定时候,达到小成境界还是可以的,至于外篇功法当然是只字不提。 接着开始教授楚歌一些盘膝打坐和吐纳的原理,以及人身体的一些重要经脉及运功的走向等。其实这些都是基础类的东西,至少楚歌目前还用不上,钟前只是让其做好事前的铺垫。 最重要的还是感悟天地间的能量,然后将其吸纳入体后,在丹田内,结成自己的第一缕先天本命源体。 练武之人如果连先天本命源体都无法完成,那么就说明其根本没有练武的天赋,练武之人通过了称之为生,通不过者便称之为死,于是游侠界便把这一关叫做生死玄关。 这生死玄关将是尤为的重要,任何人也无法直接帮助修炼者完成通关,只能全凭本人去感悟天地,只有完成这一关后,才有资格去修炼任何武学功法。 钟前还记得当初他修炼时的情景,感悟到那第一缕的先天源体,他曾用了足足六个月的时间才完成通关。 有了先天源体后,每隔十年左右将会在凝聚出另一缕源体,通常会被称之为后天源体,通常修炼一生的游侠丹田内也不过是三缕而已。 他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听说少数的奇才,用了数天便通过了生死玄关。 他给楚歌的预估时间也是六个月左右,因为这跟其本身的资质并无太大的联系。 钟前内心里也生怕楚歌无此天赋,根本修炼不了功法。毕竟不是所有人有了功法就可以修炼,就像楚家的数万族人一样,通过生死玄关者也不过数百人而已,概率百不足一。 楚歌现在需要寻找一份与天地契合的机缘,这也是冥冥中谁也无法准时找到的契机,因为你并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里,也有可能你灵光一现就完成了。 钟前曾经外出宫外,结交过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游侠,年纪轻轻体内真气的纯厚度已经不输于他。 交往一段时间后,据对方所讲,他当初经历的生死玄关,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通过,最后侥幸完成了第一缕先天源体的积累。 如果长时间仍无法感受到这缕先天源体,楚歌就根本无法去修炼任何功法。 只能修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外功,但是所谓的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这种人在他们游侠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强于普通人的武者而已,称不得游侠二字。 他虽然内心里有些焦急,但是他事后要给楚歌进行洗筋伐髓,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必须要有的灵材。 不过钟前到是不会担心楚歌通不过生死玄关,他认为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毕竟斩龙决是其祖上留下的功法,对其血脉的匹配度相当契合,而且楚氏历代的嫡系后人,还没有蠢到连生死玄关都无法通过的人。 交待完事情的钟前便欲闪身离开此地,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楚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走到了写有功法的柱前。楚歌则是不解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此番意欲何为。 其实老谋深算的钟前,是放心不下柱上的功法斩龙决,虽然他相信一个六岁的孩童即使识得一些字,也绝难看懂上面的功法内容,只不过他死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是个穿越者而已。 他临走前是生怕柱上的斩龙决功法,万一被哪个稀里糊涂者无意间闯进来看到,那他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凭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虽然对方不具备血脉也无法修炼此功,但是打草惊蛇下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像其他游侠们那样流浪天涯,无处安生,更别提他即将要到手的血脉之力和斩龙决,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所以他要将柱上的功法在走之前毁掉,反正凭他修炼多年来的记忆下,这斩龙决早已烂熟于胸。 想到这里的钟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他意念一动之下,“噗!”地一声响动下,一缕火红而带着热浪的火苗在手心之中凭空而起。 继尔数次如精灵般地窜跳下,几乎瞬息间便涨成了汹涌的赤焰,整个右手掌如同穿上一层充满灵性的火焰盔甲。 楚歌看到此时,哪里还不清楚对方意欲何为,显然是要毁掉柱上面的斩龙决功法,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那功法他可是还没有看全,就要被对方毁掉,此不是这辈子也无法练全此功了。 别看对方传了斩龙决上面的了一些功法口决,可是傻子都知道那只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很可能连紧要之处都没有学到。 此时的他内心里不觉间紧张起来,急切之间又不敢表现出内心的想法,只能将头部扭转过去,假装莫不关心的样子。 钟前此时伸出右手往木柱上只接抹去,在他的想像之中,此时就是一根铁柱在他火焰掌的威力下,都会化成一堆铁汁。 “吱......哑.....”一道不亚于太监尖利嗓音的声响在屋中回荡起来。 钟前感到自己的右手掌传来一股火辣辣地疼痛感,他挪开手掌后仔细一瞅,柱上的功法字体依然清晰如故,连一点焦糊的模样都没有。 要知道这火焰掌他浸淫数十年练就而成,是他的杀手锏之一。此时却连一根木柱上的字体都无法毁掉。 哪怕这根木柱上所书写的字,乃是数百年前的项羽所为,也不可能在火焰掌下毫发无伤。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确实心中有些不解甚至在惊讶下而暂停举动。 楚歌心里知晓对方的武功高强,心道这下功法连同木柱定然是毁于一旦,心中不忍地用目光偷偷一看,顿时高兴了起来,显然这个奴仆钟前并没有得逞,那柱上前的字体依然存在,心里连连念道着:“项家列祖列宗保佑。” 不甘心地钟前又接连尝试了数次,只到额前隐隐泛起了汗珠时,才停下了手,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已然消耗了三成之多,可柱上的字体虽然还存在着。 但字体却较之前显得有些模糊起来,不过依然能够让人辨清,这时他才心里有些恍然过来。 显然那项羽已经修炼成了斩龙决,而斩龙决又有吞噬对方真气的特点,所以他哪怕动用了全身的真力想要毁掉,却无意中帮了项羽的忙,让上面的字迹和柱体变得更加稳固。 这根木柱和字体在间接吸收了他的火焰掌真力后,同时在结合着柱上保留的原有真力,双管齐下时根本无法毁灭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只有等到柱上面灌注的真力自行散掉,那上面的字体自然会淡化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这个淡化过程最少还得需要七天,待明白这个道理后,他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了此地。 楚歌在屋内静坐了一会后,见对方并没有去而复返,便连忙来到柱前,将上面的功法细细地阅读起来。最后在功法的末段,果然找到了对方如此作为的原因。 这时楚歌的心里才真正明白过来,对方为何没有马上杀他的缘故,钟前显然对斩龙决是势在必得,可是修炼此功法必须要有项家的血脉之力。 按照他的话讲,如今符合要求的只有他一人,可是他不杀自己却又主动教授自己功法,必是有自己的打算。 楚歌冷静地思考了一番,判断钟前一定有得到他血脉的方法,然后在等着他修炼到小成境界时再行加害于他,到那时才是他真正面临着死亡之际,想到这里整个过程的前因后果立刻变得通顺起来。 “怪不得又要给我洗筋伐髓,又悉心授我功法呢,目的是让我加快达到小成境界,然后好方便他得到血脉之力和完成修炼功法,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楚歌心中冷笑地想道。 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在屋中的角落里找到一些空白的竹简,然后柱子上的斩龙决详细地抄写了一篇,他完成后便随手压在一堆破烂的竹简下方,毕竟往往最醒目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掉。 此时的钟前已经回到住所,察看一下屋内并无其它异常,也没有他人进入的痕迹时,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洗筋伐髓时会需要一些天心果、地火莲之类的十几种珍贵灵材,来当做辅料。 只要再将这些灵材制成药液放在桶内,便可让身体浸泡在其中时吸收掉。能够起到松筋凝骨,强化经脉的作用,也会让洗筋伐髓达到相对完美的地步。 他虽然在宫中暗自修炼多年,也自然在洛阳城内游侠聚集点内,暗自收购了一些灵材。可是为了给楚歌洗筋伐髓,他拿出了所有的家底,依然是却缺少一味核心灵材火蚁卵。 而这味灵材极为的罕见,同时也无法找到其它的灵材进行替代,这才让他难免有些心焦起来。 虽然他预估楚歌通过生死玄关得需要半年左右,时间还算宽裕,但是这样的事情他不敢拖得太久,防止迟则生变。 万一过程中董太后起了杀对方之心或楚歌自身出现了什么差错,那么他的所有算计都会落空。 急切之中他突然想到,近几日宫中请来了一个名叫华佗的神医,专门负责给汉灵帝配置一些用于房事的药物和调理身体。 别人可能不知,但是他们这些修炼过功法的高手,可是心里明白的很,这位来自于沛国谯县的华佗先生不光医术高超,同时也是个内功高手,他所创出的五禽戏,攻杀起来也是异常的犀利。 “既然给皇帝医治,为了见效快自然也少不了一些灵药的辅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火蚁卵这样的灵材?如果有的话,可以趁机去偷上一枚。”钟前心中暗暗地想道。 第11章 灵草 不过他同时还想到另一种方法,就是暗中在洛阳城中的游侠坊市收购这类灵材,虽然时间上慢了点,还得需要一定的运气,但毕竟这也是一种方法。 游侠们为了将自己所修的功法突破到一定的境界,便会常年的离开家中出门游历,他们走遍山河湖海,越过高山峻岭,往返于城市之间,修炼的是一份心境,也是想要找到一些可以辅助修炼的灵材。 他们来到每一个地方都会停留上一段时间,同时也希望寻觅到相同的游侠,便于之间相互切磋和交流功法心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落脚点的游侠们会聚集越来越多,慢慢就会形成一个简单的交易市场,称之为坊市,也方便将自己手中不要的灵药交换或售卖出去。 时间久了,周围的百姓们在历经了初来乍到时,有过的惊奇,警惕以及习以为常,渐渐不再以异样的目光,而是以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去看淡着他们这些人。 看着这些淡泊名利,武功高强却又偶尔行侠仗义的侠客,便将他们称之为游侠,又将这些人生活的方式称为游侠界。到了东汉末年时,游侠已经不再是这种游走的神秘修炼人,而是泛指一些修炼过内功的高手。 这些游侠们修炼所用的灵材都是特别的稀少,每一株都是深山老林中生长到百年以上的灵物,只有这样植物方可吸纳天地精华而成。 哪个游侠收购或偶尔采摘到灵材时,无不当做至宝收藏起来,平时不到关键的修炼时刻,自己都不舍得动用。 除非所采摘的灵材跟自己的功法不匹配,才会找到一些坊市交易出去,换成自己所需之物。 要知道这些修炼用的灵药可不比普通药物,它们每株灵植内都蕴含着大量精纯的真气,就是生服下去都会给修炼者减免一定时间的苦修。 连一些颇有势力的士族之家,哪怕族中没有修炼功法之人,也都会珍藏些这类的灵药。 就是为了族中一些重要人物因意外而受了重伤时,将其服用下去后多数会起死回生、保命延寿。稀少的灵材在这个世上,是真正的万金难求。 当钟前为此事而苦恼之际,楚歌却已经准备开始闭关,除了在身边放置一些干粮和饮用水外,他准备常期闭关下去,直到突破生死玄关,凝聚自己的先天本命源体。 按正常来讲,此时的楚歌应该放缓修炼的速度才对,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逃离对方的魔爪。 可是他却不这么想,因为无论他怎么放缓节奏,对方总会发现他的意图,万一那时的钟前狠心之下弃了斩龙决,楚歌将一点生存的可能性都没有。 于其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不如自己把握时机尽快通过生死玄关。趁着对方还不知道自己会识文断字的机会,将斩龙决的内外篇都好好修炼一番。 如果他侥幸能将斩龙决修炼到小成境界,凭着外篇的攻杀法决,殊死一搏下还尚存有一线生机。 为了有自保之力的楚歌,自然不会再往常那样继续的浪费时间,当天的晚上,便按照对方教授的吐纳之法,开始盘膝打坐修炼起来。 “在物而心不染,处动而神不乱!”此乃打坐吐纳时心中念诵的口决,目的便是消除心头杂念,达到心神归一的境地。 可是静坐了个把时辰里,楚歌脑海里始终静不下来,杂乱的心绪让他不是想起这就是想起那,根本无法让他进入到空寂的状态,哪里还谈什么灵台清明,忘我之境。 当楚歌浑浑噩噩地打坐一天一夜后,别说感悟天地了,倒是把觉给睡够了,干粮也吃光了,精神头到是显得很足。 那个钟前离开后,楚歌已经好几天没有再见到对方的身影,不过这样也好,他每天除了打坐中睡觉,就是在睡觉中打坐。 直到有一天,楚歌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后,又重新变得焦急起来,他梦见钟前如同杀鸡一般结果了自己,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他再不变得振作起来,恐怕真要变得梦想成真了。 可是如何才能让自己进入到修炼状态呢?这时的楚歌便站了起来,开始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屋内,突然看到那写满功法的木柱,这才灵机一动。 他来到柱前准备重新再看一遍记载的斩龙决,却瞅见上面的斩龙决功法,不知为何字迹已经变得淡化了很多。 他马上想起可能是钟前上次想抹除时搞得鬼,再这么下去不消两天的时间,那字迹必定会消失掉。 虽然斩龙决已经让他备份了,可是看着先祖书写的字迹后,却能让他烦躁的内心暂时安抚了下来,无形中心里到是变得平静了许多。 于是他开始小声地念诵着上面的功法心决,直到内心里思绪全完平稳了之后,这又重新开始打坐起来。 经过反复了数次后,别说这种方法还真管用,让他精神力越来越集中起来,心中的杂念更是越来越少,已经能够开始安心地感悟着一切。 就这样过了很长的时间,楚歌的心神一动,微闭着双眸的他,突然感觉到眼前骤然一亮,哪怕此时不睁开双眼,夜里室内昏暗的一切都变得豁然清明起来。 接着双耳的深处也随着轻微地“噗”一声,仿佛耳洞深处什么暴裂了一般,有股说不出的舒畅感,原本周围处于清静的环境里,瞬息间却听见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喃喃之音。 他好奇地想找到这些声音地出处,谁知意念一动之下,却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庭院之处。 月如银钩,繁星如钻。 深夜里那杂草丛生的地方,原本静谧无声,此时却在他的五官中变得异常清晰与可闻起来。 空气中有着难以肉眼看见的灰尘和一些奇异地光点,而且这些光点无意中吸入会让心肺舒畅,变得有力。 他能看见土壤里的蚯蚓在钻进钻出,不断地蠕动着身边的泥土,蚂蚁们相互用着肢体在碰撞中交流,杂草灌木间借着风声在悄悄地私语着什么。 院中那变得有些污浊的荷花池中,竟然还有着数条草鱼在水底处无力地吐着泡泡,仿佛在抱怨着变得越来越差的环境...... 就在楚歌享受着耳聪目明的这一切时,突然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疾劲地风声,由远及近,而且来者的速度非常之快。 楚歌在视线模糊的夜晚中,隔着百米之外便能够清晰地辨别出这是道人影,对方双脚轮番轻点着地面,就会猛地向前跨越出一大段距离,如蜻蜓点水般,显然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轻功。 对方而来的方向正是他的立脚之处,随着对方的极速下,楚歌已经清晰地看见对方身上的太监服饰,显然这深夜而来的正是那奴仆钟前。 第12章 洗筋伐髓(上) 此时楚歌却显得有些慌乱起来,急切之间他不知道该是如何应对,他刚想转身进屋躲避时,可是对方的速度实在过快,刚刚还在百米之外的身形,数秒后却已经越入到了庭院之内。 无奈的楚歌只能摆出一副乖乖的样子,刚想张嘴打招呼时,谁知对方却是显得熟视无睹,硬生生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 见到对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楚歌此时大气都敢喘,只能待在原地不动,希望借着深夜继续伪装下去。 可钟前此时并没有进入到屋内,而是蹑手蹑脚来到墙角处,找到一个合适地位置,朝里面偷窥起来。 良久过后,他似乎很满意屋内的情形,接着又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可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楚歌,却显得有些不明所已。 “对方大半夜的来此处,显然在观察自己在干什么呢?可是自己在庭院外站着,屋内根本没有人,他又在看什么呢?” 心生疑惑地楚歌,也来到对方刚刚的立脚点处,透过屋内油灯的余光往里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吓了他自己一跳。 那屋内的一名略显稚气的孩童,正有模有样的闭眸打坐,那起伏有序的微微呼吸声,显然对方正处在练功中,眉眼细看之下不就是楚歌他自己吗? “那我又是谁?”刚想到这里的楚歌,突然感觉到眼前一切如镜子般轰然破碎掉,接着他心神惊扰下,猛然睁开了双眸,一道无形的精光闪逝而过。 楚歌上下打量了几眼,发现自己正在屋内练功,可是明明刚才在外面庭院内,还看见那钟前来偷看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成自己又睡着了? 思索了半晌的他根本没有明确的答案,于是他拿起屋内的油灯,起身走到院内,来到他和钟前都站立的地方处,将灯贴向地面处细细察看起来。 没错,细看之下有一双成年人大脚鞋印,正是那钟前本人无疑。 “我的天呀!莫非刚才自己灵魂出窍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有自己的脚印存在。”想到这里的楚歌,不觉间心情有些兴奋起来。 为了更加证实自己的观点,他决定等到白天跳进荷花池内,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自己刚才看到的草鱼。 精神亢奋的楚歌,几乎后半夜根本没合眼,就是打坐练功也无法再继续平息静气起来。 总算熬到了天亮的他立马蹦了起来,他前世便会游泳,什么简单屏气潜水之类的游技都尚且不错,更何况这并不太深的荷花池中对他来说非常的小儿科。 数分钟后,满脸兴奋之色的他从水中爬了出来,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昨天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啊!我才练功这么几天竟然有如此成就,简直是太神奇了,我以后定要加倍努力!”高兴的楚歌在屋内直打转转,他双手紧紧一握,决心以后好好修炼斩龙决。 在以后的修炼日子里,楚歌不在自行懒惰,而是更加地勤奋修炼起来,他发现自己有时候一天一夜不进食,也不向以前那样饥肠辘辘。 只需饮用一些清水后,便可以继续精神饱满的打坐感悟着周围的一切。数日内才会偶尔进些食物。 可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五官非常地敏感,一些细微的动静在他安下心来时,都会清晰地感受到。 这种现象的出现,正是那灵魂出窍后所带来的,可是盼望已久的那种境界,却再后面的练功日子里从没有出现过,这让他内心里有些失望。 约隔了半个月之久,一天傍晚正在修炼中的楚歌,突然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将目光转向屋外。 因为他刚才清楚感觉到庭院墙外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些轻微地响动,接着数秒过后,楚歌重新闭上双眸,继续装作毫无察觉地样子修炼起来。 不多时,只见钟前手拎着一包东西推门而入,看着练功而没有偷懒的楚歌时,满意地冲其点了点头。 “噢,原来是钟伯回来了!”楚歌缓缓睁开双眼,装作诧异的神情望着对方,接着站起身来以一个晚辈的姿态微笑着守在一旁。 钟前没有理会对方,而且开始自行忙碌起来。他首先从角落里找到一只以前奶婆洗澡时所用的木桶,接着他转身又走了出去。 少许工夫后,钟前回来时木桶内已经盛满了清水,看着对方一手就能轻松拎起那一百多斤重的笨拙木桶时,还有种视若无物般的感觉,楚歌露出满脸的艳羡,对这个世代的武学更是充满了憧憬。 接着钟前开始从包裹里陆续拿出一枚枚、一株株、一颗颗灵植,并有些肉痛地看完最后一眼后,便逐一扔了进去,然后又开始用体内真气,将桶内水温烧到沸腾起来。 过了一会儿,桶内升腾起一股股红色的烟雾,并隐隐发出一股浸入肺腑般的药香,很快屋内便陷入到一种水雾弥漫、视线模糊的境地。 楚歌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切,自然不会怀疑此时对方会加害于他,心中大为地笃定。 钟前这时依然背对着他,语气漠然地说道:“少主请脱掉全身衣服后跳进去,即将开始给你洗筋伐髓,过程中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你必须要保持住身体不能乱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看着这些已经完全融化在水中的灵草,钟前心疼的嘴角都在不断地抽搐着。 如果不是因为楚歌的修炼资质先天不足,为了加快楚歌的修炼进度,这些价值不可估量的灵草用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会省却多少年的苦修。 楚歌闻言后依言除掉浑身的衣服,老实地跳入到木桶内,虽然水温仍然有些滚烫,让他娇嫩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可是他仍然咬牙挺着不吭一声盘膝打坐在内,将上半身裸露在外。 钟前看在眼中掠过一丝意外的神色,可是身体已经如鬼魅般转到他的身后,双手毫不留情地拍击在其背部的各处穴道之上,只听见楚歌一声闷哼声下,嘴角处留出些许的鲜血。 钟前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感受,依然双手不停地拍击着对方的前胸和后背,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方才停下了这种拍打的动作。 第13章 洗筋伐髓(中) 原本接下来将是洗筋伐髓最为关键的时刻,钟前只需用自己体内的先天本命源体,并配合着体内少量的真气,来不断地锤炼着对方的经脉和骨胳,直到五脏六腑洗炼一番后方为最佳的方式。 目的就是先要打通和扩张对方身体的主要经脉,强化脉络,锤炼身体,激化血脉,让其更加适应斩龙决功法的修炼。 在真气和本命源体的不断洗涤下,同时内脏会形成一道坚硬的防护膜,抗攻击性也会比常人强上很多很多。 人体内的经脉就好比一条条道路一般,狭窄的只能容纳数人或一辆马车通过,宽敞者则可让数辆或更多的马车通过而不闲拥挤。 所以打通的经脉越多和经脉越拓宽的武者,就会让身体内部容纳更多的真气,这样在战斗时,无论持久性和威力都会是他人的数倍甚至更多。 这样坚持下来,随着楚歌的渐渐成长,他以后在吐纳和使用功法时,便可以轻松容纳更多的真气,从而在先天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因为并不是每一个练功者在幼年成长时,都会有这样一个不惜性命和数十年内力的高手,来给予对方这样的机会。 当然钟前也不会这么去做,他根本不会去损耗自己的先天源体,去帮助一个没落家族的少主。 所以他宁可损耗一些珍贵的灵草来替代,虽然这样洗筋伐髓的效果会差上一筹。不管如果,事后他都会连本带利的收回。 这时的钟前轻轻向外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鼻子轻哼一声,双掌贴在其后心之处,轻轻一推。 楚歌立刻感觉到体内闯入一股滚烫的热流,心中暗想道:“难到这就是对方曾经所说的真气吗?” 念头到此后楚歌便有意识地马上收起,开始集中起精神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失败。 接着这股热流如同烧开的白水般,迅速流淌到他的四肢百骸之中,速度之快只让他完全感觉到一个字“烫”。 身体内外被炽热包裹的楚歌,紧接着又发出闷哼一声,身体禁不住地开始如同筛糠般颤栗起来,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争先恐后地浮现在皮肤的表面上。 背后面正在输入真气的钟前,此时也并不好受,先前替楚歌打通身上的一些主要穴道,就已经耗费不少的真气量。 此时他通过自己的真气,来帮助楚歌快速吸收木桶内的灵草能量,并迅速扩散到他的经脉、骨骼、内腑等之内,从而起当温养的作用。 钟前由于是第一次为人洗筋伐髓,事先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可是依然是预料不足,满以为在自己数十年的内力苦修下,只需备好一些外力材料即可,完成此次的事情不说容易得很,也会轻松无比。 谁知道当自己的真气进行对方的体内,激发扩张开对方的全身毛孔后,准备引导着桶内的灵液开始涌入到楚歌体内时,却出现了异外的情况。 千算万算下,他没有算到灵液,竟然会开始疯狂地吞噬起体内的真气,此时的真气如同融合剂般,每滴灵草液下都融合着大量精纯的真气。 按照对方的意图在楚歌的体内循环起来,每流转到对方身体的重要部位时,连带着灵液和真气便会完全渗透进去。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如纸,疯狂的真气不受控制地疯狂外泄出去,已经远远超出他事先的预估。 不到半个时辰,钟前丹田内的真气量便已经十去七八,接着他感觉到身体,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般,他此时除了虚弱无力外,还有伴随着一阵阵的眩晕感。 他猛了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钻入心扉的痛感,让他立刻灵台上清明了许多,一边他开始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些灵液开始锤炼,一边在脑海中急速地寻找答案。 虽然他之前没有替人洗筋伐髓过,但毕竟也查阅一些相关的竹简,上面均没有提到过会出现真气大量外泄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钟前极快地转头着念头。 “原来是它?”他心中一颤,双手不自觉地猛然般一抖,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可此时楚歌却感觉到进入体内的热流,突然锋头一转,开始不按规矩地在经脉中乱窜起来,并且一个地方被反复灼烧着,实在是疼痛难忍,难免哼哼唧唧起来。 钟前半个月前因缺少一味主要灵草火蚁卵,又在洛阳城内的墟处遍寻不到,便不得不去前来替皇上诊病的华佗处偷取。 他一次趁着华佗外出看病之际,便偷偷潜入他休息的寝处翻找起来,没有多大一会儿,果然在他的备用药箱里,找到一枚他需要的火蚁卵。 正常的火蚁卵经过百年时间吸收天地精华后,会显露出如珠如玉般白色晶莹的光泽,可是华佗储藏的这枚却是血红色。 无论其形状和大小、光泽度均是火蚁卵无疑,只是色彩变化实在太大,钟前拿在手中疑惑了片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想又不是自己所用,反正是白来的,便决定就采用此物了。 他心中本以为这枚火蚁卵之所以颜色是红色,应该是年份不足的缘故,要是他没有往相反的层面去想,堂堂一个举世闻名神医,手中又怎么会有年份不足的灵物。 先不论他走过的千山万水,光是他看过的达官权贵便是数不胜数,每次病人就医的前后,哪个能不主动送些珍稀的灵草,一般的灵草又岂能入华佗的双眼。 这枚血色火蚁卵乃是千年之品,又在天地精华温差的过程中产生了变异,其能量将是普通白色火蚁卵的数十倍功效,在世间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华佗自从拿到手后一直未舍得动用,只是每晚睡前垫在枕下,让身体用来慢慢吸收,实在是不忍轻易地用掉。 谁知道被钟前顺手牵羊下便宜了楚歌不说,竟然还被当成了年份不足之物,事后华佗如果得知后,不知道会被气成何等模样。 钟前因为之前预料不足,正被这枚变异的千年火蚁卵折腾的够呛。可楚歌却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的每一寸地方,仿佛都被体内血色的灵液点燃了一般,那种非人的炙烤般痛楚,几度欲让他发疯起来。 第14章 洗筋伐髓(下) 楚歌为了成功仍然在咬牙坚持着,坚持着每一秒!一旦错过了洗筋伐髓的最好时机,不说还能不能有着下次机缘,光这些苦他可就白遭了。 可是这种非人般的疼痛,似乎让每一刹那的时间,都变得凝固起来。让每一秒所带来的痛苦都漫长得无边无际!他甚至敢保证,此时只要自己一张嘴,就会轻易地喷出一团火焰来。 他不知道的是,头顶的百汇穴已经率先开始升腾起一缕红色的烟雾,如同傍晚田园间农家的袅袅炊烟。 紧接着他的全身各个穴位及毛孔间,都相继溢出了缕缕红色的烟雾,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滚烫的池水之中,让整个烟雾包裹在一起,再也无法看清他们的身形。 咬牙坚持的楚歌始终未张嘴喊出声来,因为钟前曾特别叮嘱过他,千万不可张嘴泄出那股气来,否则之前种种可就白费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这时楚歌体内排出的红色烟雾开始依稀变少,继尔消失不见。 毛孔中又开始出现一些黑色粘稠的物体,从身体的各个穴道和毛孔间涌出,黑色物体发出的气味闻之异常的腥臭,仿佛腐烂已久的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些黑色物体争先恐后的涌出,仿佛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拼命追赶着它们,数量不但越来越多,也开始逐渐变得异常粘稠起来。紧紧地粘附在皮肤上,有的堵出了毛孔,又痒又麻的感觉下,让楚歌除了疼外又增添了一种新的痛苦。 钟前此时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告罄,再也榨不出一丝一缕来,可是灵液依然在无度地索取着。 他干涸的丹田内只剩下了三缕本命源体,在拼命转动着吸收外面的真气能量,可是仍然入不敷出。 这时他的先天本命源体,仿佛冥冥中受到召唤一般,突然不受控制地跳脱出丹田,顺着真气循环的轨迹进入到了楚歌体内。 钟前心神一惊之下,刚想控制着对方返回,可是已经于事无补,大量的灵液已经夹裹着它开始锤炼着楚歌的身体。 他已经欲哭无泪,之前本想依靠着灵草,只给对方来个最差的洗筋伐髓便可,谁知道那火蚁卵如此地变态,这下到好,不但灵草搭进去了,就连自己的本命源体也进去了。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本命源体不要因此受到损伤,否则伤不根基不说,就连他的寿限也会大为的缩短。 不得不说楚歌福缘甚厚,如此的洗筋伐髓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极致之下的扩经炼体。 楚歌哪里知晓这些事情,半个时辰过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就连意识都渐渐开始要消失掉,只觉得身体内的水分,已经被蒸发的所剩无几,此时如同木乃伊般干枯。 就在关键的时刻下,这股滚热的气流突然间变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外透着舒爽的温凉感,就像干渴时饮用的冰凉甘露,这让他不自觉地开始发出舒畅般的声响。 就连那模糊的意识都渐渐地开始回归到身体之中,先是四肢百骸舒爽无比,紧接着整个灵魂仿佛都在此刻被洗涤了一般,这种奇妙无比升华后的感觉,让他在内心里千方百计地想要留住。 虽然这次的洗筋伐髓,给楚歌带来痛不欲生的过程,但是过后的他,却感觉到体内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气力。 至于楚歌身下的灵液,此时早已让那腥臭无比的黑色杂质,搅混成一桶浑水,原有的灵草药效已经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随着洗筋伐髓即将到了末尾时,钟前已经重新将节奏掌控了下来,他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肯一巴掌将楚歌拍死。 如果这时他冲动了,那么他之前的灵草以及本命源体的部分消耗将都会变得一场空,这样赔本的买卖自然不会有人去做,权当是一种投入了,只能盼望着播种后的收获。 吃了暗亏的钟前,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阴毒的计策,那就是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对方。 他引导着自己的本命源体,偷偷潜入到对方的丹田内,将细小的一部分源体的能量忍痛割下,缓缓形成一个名为引炎雷的气团。 只要他待事后发现无法控制住对方时,便可以在离楚歌身体的不远处,用真气引动下就会自行爆炸,能够轻松摧毁对方的丹田,让楚歌瞬间失去真气流动的本源,从而变得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项家祖下传下来的斩龙决功法实在霸道,难怕到时对方修炼到小成境界时,再出现难以收拾的场面。这他不得不防备一二,留下一手用来关键时刻控制对方。 钟前的本命源体接连的消耗下,已经缺少了三分之一有余,回归到丹田时明显比其它两缕要小了很多,如果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至少需要五年的苦修才有可能补足。 因为真气枯竭和本命源体的损耗,钟前的气色显得非常差,在待完成洗筋伐髓后,察验了柱前的斩龙决已经完全消失,这才有些放心地随便交待了楚歌几句话,便急匆匆地离去。 他需要马上回去静养几天,否则境界会很容易掉落下来,从而导致功力大亏。 楚歌也没有想到完成洗筋伐髓后,自己身体上的毛孔,竟然会排出如此多的黑色杂质,在水桶内洗完后,闻之依然让他忍不住作呕。 好在院内有个无人打理的荷花池,池中尚存有大量的雨水,这才让他赶紧跑到外面,酣畅淋漓的洗上一遍。否则这些黑色东西一旦凝固下来,粘上皮肤上很难处理,更是难以再清洗掉。 随着这次的洗筋伐髓完毕后,楚歌每天在打坐感悟时,更容易集中起精神来,而且对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刺目的阳光从破败的楼阁缝隙中透射而进,斑斑点点的光线,将室内点缀得很是灿烂。 已经修炼三天三夜的楚歌,正盘膝坐在旧布垫上,他双手相叠在丹田处,双眸微闭,呼吸平稳有力。 第15章 王美人 随着楚歌不食不眠的修炼下,渐渐进入到一种奇妙的悟境之中。这时他的耳边隐隐从远处传来一道美妙的歌声。 声音飘渺,婉转流荡,似乎带有一股悲怆的感觉。他心神随之一动,感觉到身体轻微的抖颤下,另一个他从中脱离了出来。 身体似乎柔软无物,能够随风而动,只要脚尖轻轻一点,他便会往前轻轻跃出很远的距离。 他转身看了一眼正在打坐修炼中的自己,并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得惊诧,只是莞尔一笑,他知道自己肯定又是灵魂出窍了。 也许是两世为人的缘故,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很是强大,虽然修炼的资质很是一般,哪怕经过洗筋伐髓后,也只能勉强达到上等。但是人无完人,他能够走到这一地步,心中已经很是满意。 灵魂状态的楚歌五官自然变得异常敏感,平常耳边根本无法听到的声音,眼睛看不到细微灰尘颗粒,此时却能清晰地呈现在面前,层次分明而又清晰无比。 他根本不用出屋,便对院中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甚至那院中蚂蚁的戏闹奔跑和蝉儿翅膀的嗡嗡抖动声,都会让他有股身临其境般地感觉。 这时他心神一动,想要看看墙外的世界,自从他穿越以为便被一直关押在此处,墙外那宏伟的宫殿和宦官侍女们到底是什么样,只是在他梦中出现过。 当他有此意动时,那堵高大厚重的院墙也成了虚幻,他轻而易举地便越了过去,又穿过一片荒木丛林之处,眼前便是一条长满绿色苔藓,有些阴暗的碎石小路。 顺着这条荒僻的小路往前飘过一段后,在路的尽头外转过一个弯,紧接着眼前呈现出一片更加荒凉、破败的庭院和一条长长的回廊。 那杂乱丛生的野草,早已将原有的楼阁亭榭淹没,还有那四处斑驳掉漆的墙体,已经让人无法看清原有的色彩。 高低不平而坑洼的青砖地面早已碎裂成一块块,很难找到一处完整,无不昭示着这一切已经很久无人修缮过。 楚歌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往来时的方向看了看,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住的地方,只不过是一处更偏僻、荒废的角落而已。 不由得满心悲叹,都说候门深似海,那么宫门呢?岂不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宫中的现实争斗,远比前世电视剧和小说中所述的还要残酷与无情,他这个无辜的替罪者更是身临其境了一次。 正当他长吁短叹之际,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楚歌抬眼一看,一个身着宫中太监服饰的小太监,模样长得有些清秀,身材瘦长,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般大小的包裹,正朝他的方向匆匆而来。 楚歌见状后不再向上次那样,去慌忙地寻找一处茂密的草丛躲藏起来。因为就连那武功高强的钟前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更何况这丝毫武艺不会的寻找太监。 满有兴致的楚歌站在对方的必经之处迎着他,他想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会有这么一个太监来到这荒凉的地方。 脚步匆忙的小太监,此时已经从远处的回廊走来,边走边东张西望着,神情表现得略有些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内心恐惧。 “如此睛空万里的白天,也不知道他究竟害怕什么?”见到此状的楚歌心中暗暗猜想着。 正当他胡思乱想一通时,对方依然熟视无睹般从他身旁穿梭而过,仿佛根本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走过之时,这名小太监还往他的所在之处的背后望了望,将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楚歌见之更是好奇心大起,“对方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自己连忙尾随了过去。 对方很快走过那一条被苔藓布满的阴暗小路,又来到一片他熟悉的天禄阁围墙外面,这时小太监上前看了看铁门上的锁头,发现毫无异样后,便将手中的包裹从墙外使劲朝里边扔了进去。 看到这里楚歌才恍然过来,敢情这个太监就是时隔几日,便会送来一些食物和清水的那个人,只是他今天用来包裹食物的外皮换了样而已,才让他没有及时想起来。 完成任务后的小太监急忙转身离开,仿佛此地有什么不吉之物一样,丝毫没有停留休息一下的意思。 待走到与楚歌刚才相遇的地方时,小太监脚步却停了下来,眼睛慌张地左右看了一下后,朝着庭院的某处地方弯腰深深地一拜。 楚歌隐隐听到,对方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王美人还请莫怪,将您葬在此地,这都是那何皇后所为,与奴才无关啊!”说完这些后,小太监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王美人?”楚歌听见后有些疑惑地想了想,前世时他多次通读过三国的书籍,对里面的人物知之甚详,对一些名将谋士更是喜爱的不得了。 “此时正是王美人生下皇子协后,被毒死不久的第二年,怪不得听那钟前以往无意间说起过,曾有个皇帝宠爱的美人被皇后毒杀。” “就连她死后的墓地都曾被破坏掉,就扔在他们居住地附近的不远处,还被宫中人传言此地不干净的风闻,难道是她被扔在这里不成?”楚歌有些疑惑地自语道。 楚歌想到这里后便转身朝那个方向飘去,没多久后果然发现一处略高于平地的土包。 外面裸露出的土壤相比其它处显得略新鲜一些,只有个简陋的木牌,颜色上浅,并无丝毫字样,实为仓促所立。谁能想到一捧黄土之下,竟然埋藏着那个曾经的宠妃。 他看着死后的汉灵帝宠妃,最后竟然连个像样的墓地也没有,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更是悲凉万分。 楚歌开始将周围的一些花草移栽到此处,又重新将土包堆垒加固了一下,并在那空无一字的木牌上刻了王美人三字,就算是给并不相识的对方祭奠一番。 “怨也好!恨也罢!不过你所生的皇子协日后必将成为皇帝,也算是抚平你死前心中的怨恨!” 说完后,楚歌也是躬身一揖,此时他早已没了继续游览的兴致,便想转身回到自己的天禄阁。 第16章 阿飘 这个时候,异变陡然突起!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气,开始渐渐变得暗淡无光,周围开始刮起了阵阵阴风,隐约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女子低泣声,整个庭院内都变得阴森起来。 转身后的楚歌感觉到背部凉嗖嗖,如果不是没有身体的话,他相信自己的头发,此时都已经根根竖起。 “谢谢你!”一道细弱而绵长的女音传到他的耳边,那种感觉仿佛是梦中的呓语一般。 楚歌移动的步伐彻底僵硬住了,他内心里自我壮胆般地狂喊道:“这不可能?这次是在做梦!难不成世上真得有传说中的阿飘吗?” 无论从前世还是今生穿越到此已来,他是从来不相信这些阿飘的事物,哪怕以前奶婆曾煞有介事地讲述这些事情时,他都是权当做笑话般去听。 然而这一切却还没有结束,他感觉到脚下乃至整个庭院都开始震颤起来,最终上方撕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空间看上去深邃无比。 没等他有所反应,这时黑洞里突然喷涌而出一股巨大的吸扯风力,朝他扑面而来,措手不及下,让他顿时有股头重脚轻地眩晕感。 楚歌恐惧地想大声呼救,可是嘴巴在不断地努力张合下,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响。在他垂死挣扎之际,却早已被黑洞发出的这股庞大吸力吞噬而进。 这一刻起他突然放弃了挣扎,看着上方那无边无际的深邃天空,让人分不清昼夜,因为毫无日月星光,耳边除了风的呼吸声,身下是荒凉的土地,置身于一片冷清得能让人发疯的死寂。 他哪怕多看上一眼,仿佛灵魂都容易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只能缓缓地闭上双眸,此刻他渺小得如同一粒肉眼看不到的尘埃,身不由已而随风游荡于天地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说道:“在物而心不染,处动而神不乱!” 此语如同言出法随般,脑海里却莫名多了一些法决般的东西。 “土乃万物之始!” 他小声地将脑海里冒出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紧接着他感觉到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蓦然睁开双眼,他看到了空中许许多多的细小尘埃颗粒,不断地被风力破碎掉,接着又开始顽强地相互融合在一起。 就这样不断地剥落与重聚的反复下,仿佛刹那间经历了无数年华后,这些融合而成的尘埃最终坠落而下,渐渐形成了广博无垠的陆地,土地上又脱拔而出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岳岭。 “金乃万物之器!” 随之眼前的景观又跟着转变,一座座山峰之巅上突然黑烟骤起,无数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生生将那坚硬而深厚的岩石破开,漫山流淌而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到处都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等岩浆冷却之后,有的形成了世上最坚硬的铁,最柔软的金,最眩目的宝石...... “木乃万物之根!” 枯寂死亡的背后是生命顽强复活的开始! 在坚硬的岩石之上,在贫瘠的土地之中,一些肉眼可视的葱翠,从开始的点点缀缀,继尔弥漫开来。 轻风拂过,无数的枝叶随之飘落而下,不断地堆积,不断的腐烂周而复始下渐渐成了黑色、黄色的泥土。 这些泥土中又开始生长出更多的绿植,周而复始下繁衍着越来越多的生命。 “水乃万物之源!” “火乃万物之生!” 随着楚歌每一句的诵读,眼前总会呈现出相应的场景,让他的双眼豁然一亮,他的内心里似乎明悟到了一些东西,眼视万物你即是天,胸怀苍生你即是帝!天地循环亦是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正当他沉浸在深深地思考当中时,突然感觉到重心一失,从高空中开始疾速地坠落而下,内心有些惊恐地他不觉间大叫了一声:“啊!” 随着这一声的叫喊后,如同凭空响起的黄钟大吕之音,那些围绕着楚歌的场景顿时消失一空。 此时仍在屋内保持盘膝修炼的他已然清醒了过来,楚歌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就连后背的布衣都传来阵阵阴湿冰凉的感觉。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体,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又静静地想了想,感觉到刚才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真实,就像头一次灵魂出窍般看到的那样。 可是后面的情景又显得那么的虚幻,就好似梦一般,让他也说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过了半晌后,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往庭院里跑去,待他来到墙角处看到那个包裹时,蓦然整个人惊呆住了! 这包裹的外皮颜色和形状大小,都于他刚才看见的一模一样,他麻利地打开后,果然是一些干巴发硬的食物和装满清水的瓷罐。 “我晕,这次还真是灵魂出窍!” 这种事后验证的方法楚歌已经使用多次,这回又再次肯定了一点,那刚才看到的种种一切应该都是真实的。 说完此话后,楚歌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似乎想到了什么,即然是真实的,那么......阿飘呢? 他又有些神经质的左右看看,生怕被某谁发现一样。接着就像当初的那个小太监一般,又恭敬地朝着某处揖了一礼,口中连说着莫怪莫怪。 接着他迅速跑回屋内,整个心都变得慌乱起来,看着屋里熟悉的每一处阴暗角落中,仿佛都隐藏着一个阿飘的身影。 楚歌的内心里真是害怕了,有些六神无主起来,从前世到今生,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甚至心中有些期盼过钟前赶紧过来。 为了让自己不再那么惊恐,楚歌便开始重新打坐起来,闭上双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按钟前当初教授的功法口决开始运功,哪怕他丹田内没有那缕本命源体,他也要这么去做,因为他现在只想努力修炼,好让自己慌乱的内心安静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天色已经时至傍晚,也许是武学让他壮大了胆子,他渐渐地忘却了当初的惊恐,开始专心一致地修炼起来。 不多时,他感觉到有股异样的气流,顺着吐纳从外部进入到体内,并按照功法口决的指引下,顺着经脉循环一周后进入到了丹田。 第17章 保龙一族 “咦!”楚歌惊喜地叫了出来。 谁知他无意间的分神却打断了修炼,导致这股原本流动的气流立刻涣散开来,变得无影无踪再也感觉不到。 楚歌一愣神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刚才清楚地感觉到这股气流,与当初洗筋伐髓时钟前输入到他体内的真气大同小异,欣喜之下,他又重新开始集中起精神,按照功法的口决继续修炼起来。 这次并没经过太长的时间,那股消失不见的真气,又重新出现在了体内,在楚歌口决的引导下开始进入得越来越多。 这时整个天禄阁附近的空间,似乎都变得骚动了起来,仿佛天禄阁内存有着莫大的气流漩涡,正发出巨大的吸力在搅动着周围的一切。 一些如萤火虫般五色光点从天空、地面的草丛、荷花池内的水源、土壤内、岩石等皆浮现而出,在夜色中显的醒目异常。 甚至从那王美人的墓中,都接连涌现出一簇簇绿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们似乎受到了召唤一般,都层层叠叠地汇聚在一起。 在天禄阁的上空中形成一个硕大的五色光团,又仿佛向世人在昭示着什么,开始散发出阵阵的压迫感。 五彩光团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得太久,紧接着“砰”地一声如同烟花般炸开,此时的天禄阁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这些散开的光点开始争先恐后地涌入,接着便纷纷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天地产生的异象来得快,去得更快,前后也不过数分钟而已。原本这偏僻之所在根本不会引人注意,可是仍然触动了宫中某些守护者的警觉。 “嗖!嗖!嗖!” 夜幕之中,几名身穿黑色衣袍的身影,从相反的方向往天禄阁附近急速赶来,到了地方后他们身形并没有停下,而是纵身跃上一条长廊的顶端,开始左右观望起来。这数人的落脚之处,正是楚歌白天所停留的那所废弃荒园。 他们之间似乎相识,只是相互对望一眼后连句寒暄都没有,便将目光分别转向了周围。 “咦!我分明看到这附近天空出现异常,还伴有阵阵的天地威压,可是来到这里后,怎么丝毫察觉不到了?老三、老四你们发觉到什么了吗?”其中一名略胖些的黑衣人嗡声嗡气的说道。 “二哥,我等也是察觉到此地有些不对劲才赶过来的,可是依然慢了一步。不过看其威压升起的冲势,此人内力的雄浑程度应该不弱于我们。”另两名黑衣对看一眼后,其中身材高大黑衣者接过话来回道。 “敢在我们保龙一族的眼皮底下,肆意晋阶功法的人可不多,难不成是楚氏遗族的人或隐藏在宫中的某个老家伙不成?”身材高大的老三有些疑惑地再次问道。 “不用再猜想了,显然那个人已经收功走掉,当初老大和老三半途出手灭掉了楚氏的族长夫妇,恐怕他们剩下的嫡系血脉不多了!对了今天这件事需要禀报给王允大人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四,总算是抬头说了句话。 此语一落顿时其他两人沉默不语了起来,这个老四见状后暗骂了一句:“这两个老狐狸。” “对了,那个孤立的楼阁是何所在?”那名略胖的老二,突然手往远处那座耸立的楼阁一指后问道。 “那处是个废弃的天禄阁,原本有些珍贵的藏书和民间功法,数十年前就让人偷盗一空,现在连鬼都不愿意在那里落脚。二哥你想察看,就自己跑去瞧瞧!”身材高大的老三有些嘲讽地回道。 “哼!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动身,那就让我前去受累一下。”说完此话后,这名略胖的老二身形一摆,便要纵身跃下前往天禄阁。 此时他们三人好像同时察觉到了什么,同时将目光看向一处茂密地草丛之地,其中一人口中厉喝一声:“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快滚出来?” 那个人似乎故意显露出行径,也不作声,直接从停留的草丛处向外快速窜去,身形犹如鬼魅,几个起落便要消失在前方的一片楼阁宫殿之中。 这三人一看肺都气炸了,显然那人没有瞧得起他们,二话不说拔脚就追,至于什么天禄阁早就扔在脑后。 整个乌黑废弃的庭院,此时又重新陷入到一片宁静之中,随着轻微的风声传动,隐隐绰绰间似乎有个宫装少妇在低声轻吟,翩翩起舞...... 外面这一切的发生,丝毫没有影响到修炼中的楚歌,因为那股气流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随着他几个大周天的循环后,从外面涌入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多,他整个人就像是被真气包裹而成的蚕茧,等待化蝶而出的那一刻。 半盏茶时间过后,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魁梧中年人,来到了刚才那群黑衣人的停留之地。 只见他往天禄阁之处望了望后,低声说道: “好险,如果不是来时,碰巧遇到保龙一族这些老家伙,又及时将他们引开,否则小家伙儿那里可就危险了!”显然这个人便是那太监钟前。 “哼,付出了这么多,斩龙决必须要得到!”钟前望着前方的天禄阁心有不甘地说道。 待楚歌再次从修炼沉浸中舒醒过来时,天色已然进入到深夜,屋内油灯早已点起,钟前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到屋中,正用一脸诧异的神情在对面看着他,如同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盯着看了楚歌好半天后,钟前才从嘴边冒出了这句莫名的话语。 “什么怎么做到的?”楚歌有些发懵地随口回道。 “你双眼蕴含神韵,整个人更是有了些许威势,分明是护体真气的存在,而吐纳间更是真气入体的显现。” “难不成你短短的时间内竟然通了生死玄天,凝聚出自己的本命源体了吗?太不可思议了,否则你又如何能吸纳天地间的能量?”钟前有些疑惑地问道。 “呃?是吗!” 楚歌心中不由得一颤,心中暗道要坏事,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些许杀机的存在。不由得暗暗恨自己这次的修炼实在过于专注,对方什么时候到来的,自己竟然丝毫察觉不到。 他也是刚刚从对方口中知晓,自己竟然凝聚出了本命源体,还没等他开心起来,却要再次面临着生死危机。 虽然这时嘴上仍在装傻发愣地拖延时间,可是脑海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钟前的突然发问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18章 暗动杀机 这时的钟前也不在废话,目露凶光,面色一寒,直接一个箭步窜到楚歌的身前,一手紧紧扣住对方的脉门令其无法动弹分毫,另一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将体内的真气直接导入了过去。 此次钟前真气的闯入,明显受到对方体内某种雄浑气流的阻挡和反抗。 虽然在他强大精纯的真气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却直接证明了他刚才的判断,他紧接着将真气一试后,便迅速退出了对方的体内。 这一切足已证明楚歌确实通过了生死玄关,体内分明有了本命源体的存在。 这还不是钟前最为困惑的地方,他今晚将那几名保龙一族的家伙,好不容易甩掉后,便一路疾奔的折返而回。 在来时的路上,他便在心中暗自算计好,天禄阁显然已经不可久居,万一被对方闯入而识破后,他的身份也会从楚歌的嘴中暴露不说,那斩龙决也会为他人作了嫁衣。 这样的事情他决不允许发生,哪怕楚歌拒绝离开此地,他宁可现在就宰了对方。 谁知在他在进入院内时,便察觉到天禄阁内有些不对劲,那磅礴涌动的真气迹象和威压感,就连此时外面的他也不敢小觑。 他脑海中第一反应,就以为是那些保龙一族暗中又折返了回来,已经发现并控制住了阁内的楚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应该立即返身而回,收拾东西后立马逃离皇宫,否则在保龙一族四大高手和一些大内侍卫的围剿下,任他功夫再强也无法生离皇宫。 可是钟前心中还有些不甘,前后他费心费力下,眼看着楚歌只要在花费数年的时间,就可以将斩龙决修炼到小成的境界,到那时就是他功成名就之时。 虽然前段时间替楚歌洗筋伐髓时,损耗了一些真气和本命源体,好在暂时服用灵草将亏空弥补了回来,只要在日后苦修下定然会痊愈。 所以只要屋内保龙一族的人手不多,他尚有一搏的机会,最起码抢在楚歌开口之际,击毙对方还是有把握的。 想到这里的钟前往身上罩起一层护身罡气,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和脚步轻移的声音,如同一只夜猫儿窜入到院内,见此处并无埋伏,便心一横直奔屋中而去。 进入屋内后,他这时才发觉到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那涌动的真气不过是楚歌吐纳修炼时的迹象。 当见到这一幕时,他除了惊呆还是惊呆。 简直是不可思议!实在是违背常理! 他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里,体内也不过有三缕本命源体,要知道,除了第一缕本命源体,需要在感悟生死玄关时生成。 往后每形成一缕本命源体,都需要用体内大量的真气压缩后,再进行反复锤炼,最终形成一缕浓缩精华的真气源,才可能称之为本命源体。 游侠界把第一缕本命源体叫做先天源体,而后面每十年或数十年修炼形成的本命源体,称为后天源体。 两者虽然都是本命源体,但是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天地之间,而是一主多仆的结构。 后天源体是为辅助先天源体而生,所以钟前这三缕本命源体,也是一主二仆,在修炼时吸纳的天地真气数量,此时却远远赶不上这才修炼十几天的少主,这能不让他惊呆吗? 出现这种情况下,那么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楚歌的丹田内,储存的本命源体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怪象。 可是话说回来了,楚歌这可是才打坐感悟生死玄关的第十五天时间,怎么可能直接通关后,又在丹田内凝结了三条以上的本命源体呢? 心中震撼的钟前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中却是转变为欣喜若狂,因为只要体内凝聚了第二缕先天源体,就说明对方修炼到斩龙决的小成境界。 为了证明这一点而不是一场乌龙事件,他决定再次进入对方体内察看一番。可是查验对方的本命源体,可不是像以往那样随意即可。 如果不小心冒然而入的话,会使两股不同样的真气,硬性碰撞在一起形成真气逆流,对经脉会遭成极大的损伤,所以他刚才一试便回。 光试试楚歌的体内真气是否存在这个很容易,可是如果进入到对方的丹田仔细察看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过此时在钟前的心里,已经有很大把握判断楚歌已经具备三缕本命源体,早已经达到小成的地步。根本不会顾忌再次查验时会伤害到对方的根基。 这时的楚歌早已被对方扣住命脉,令其全身根本无法动弹,如同一只待宰羔羊般,只能等待着对方时刻磨刀霍霍,更别说有丝毫反抗的意图。 此时他再懊悔自己之前修炼时的大意已经丝毫没用,更没可能让 自己脱身掉,只能眼神如刀带着恨意的盯着对方,可是那钟前根本对他就熟视无睹,只是将他的身体当做一个试验品般反复察看着。 只见对方神情一会面陷沉思,一会又变得欣喜若狂,再看向他的目光时,都变得跟当初发现斩龙决时一样凶狠无常。 “呸!你个狗奴才!想杀就来!只恨老子还没有将功法修炼成功,等老子事后成了阿飘也绝不会放过你!”心中已经彻底绝望的楚歌,已经不再丝毫掩饰自己的满腹恨意,冲着对方放声吼出。 闻言后的钟前突然变得愣住了,少许过后,他开始狞笑地看着楚歌说道: “小兔崽子,这个时候还敢跟我耍横,本想一会查验完后再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世上,也不枉我们奴仆一场的交情。” “不过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会儿定当生吞活剥了你,将你的体内的血脉移到我身上,呵呵,就让我替你们楚家来完成这数百年来的梦想。你放心,我虽然老了!但是我们仆从一族还大有后人,他们会继续替楚氏光宗耀祖。” “如果你能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机缘?竟然能够如此快地完成生死玄关,和顺利达到斩龙决小成境界的话,或许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 钟前说完这些话后将目光转向对方,可是看到对方那种不屑的神情后,他知道楚歌根本没有想说的意思。 第19章 先天源体 “看来这屋内定有什么奇珍异宝,或者什么灵草秘籍,否则这等机缘,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足不出户的孩子身上。” 老奸巨猾的钟前脑筋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上连忙试探着楚歌。一面紧盯着对方的神情,果然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对方的目光中出现了异样,这时他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 钟前不知道的是,楚歌当时只不过想起,那曾备份过斩龙决的竹简放在屋内那堆书籍下面而已,至于机缘的事情,除非传说中的阿飘还能说得清楚。 “老狗别废话,要动手就来!你这个狗奴仆别太得意,老天早晚会收拾你的......”楚歌见双方已无回转的余地,打不过对方索性就骂个痛快,已经两世为人的他毫不在乎再死上一回了。 也许是楚歌的左一句老狗,右一句的老奴才激怒了他,让钟前的面色越发的狰狞恐怖起来。 他突然伸出右手立掌如刀,毫不留情地朝楚歌的后脖颈处斩去,楚歌只感觉到颈后受到重重一击,还没有感觉到太多痛楚时,便接着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钟前只见对方的怒骂声嘎然而止,随后头颅便如同死后的公鸡般垂落而下,这才让恼怒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钟前当然不会现在就杀了对方,因为他还要察看完对方丹田内的源体后,才能放心的取出对方血脉和骨髓来移植进自己的体内。 此时对于探查楚歌的丹田,他已经没有丝毫的顾忌和避讳,退一万步来讲,就是对方功法修炼程度,还没有达到可以移植血脉的地步,他也要冒险试上一试。 因为他感觉到每拖延一段时间,便会存在一些说不清的风险性,就好比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显然保龙一族的人是被楚歌修炼功法时,引出的天地异象所吸引而来。 可见项羽所留下的斩龙决的功法非常小可,这次是碰巧他遇到并引开掉对方,难不保还有下次,再下次又该如何善后? 而且对方已经看到他身穿的宫中太监服饰,虽然宫内太监人数众多,只要对方细心排查下,迟早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好在苍天有眼,令他没想到的是,楚歌修炼功法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这让他心中的顾虑瞬间去其七八,简直就是天随人愿。 如果想探查对方丹田内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身的本命源体来感应,这要比单纯的依靠真气探测要准确和方便的多。 他需要将自己体内完整的一缕本命源体,进入到对方的丹田即可。通过源体会将对方丹田那里的信息,迅速传达到自己脑海里形成影像,钟前便会知晓全部的情况。 双方的本命源体在根本上相同,因为都是天地间纯粹的能量,即使有些差别也会相差不大。 但是楚歌所修炼的功法,跟一般的功法有着较大的区别,那就是有一种特性,会主动吞噬掉外来的真气和本命源体,这也是此部斩龙决功法最为强大的地方。 如果楚歌的功法修炼大成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反而会给对方带来益处。 因为他可以操控这些本命源体,快速分解和转化成自己所需的真气,当然也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下,让对方的真气和本命源体不受到吞噬。 可是现在楚歌的本命源体是初成之际,加上他功法境界连入门都谈不上,又加上本身处于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控制体内本命源体的运行。 钟前只能在这种情况下独闯龙潭,按照常例其时是万无一失的状态。同时他心中也存在一种试探和较量,因为毕竟苦修数十年的本命源体,还能敌不过对方刚形成的幼小源体? 钟前在屋内找到一处干爽的角落,然后盘膝坐下,调整好自身的状态后,将昏晕过去的楚歌也按照同样的姿势转身摆好,接着他双掌抵住其后心,缓缓地闭上双眸,将体内的先天本命源体输入了进去。 当源体沿途所经楚歌经脉时,看到对方经过洗筋伐髓后拓宽数倍的脉络和内里充盈的真气时,都让他心中嫉妒不已。 失去了楚歌这位主人的操控下,钟前所遇到对方的体内真气,都显得异常的温顺,甚至对它的本命源体还天生带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见到亲人回家了一般随意。 就这样,钟前的本命源体在楚歌的体内,大摇大摆地循环了一个周天,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最终来到了对方丹田处。 此刻它似乎在“门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威胁,并没有冒然而入,开始有些小心翼翼地徘徊了起来。 但是他始终无法感知到对方丹田里面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在关键时候放弃掉,而导致功亏一篑。渐渐有些失去了耐心的钟前,最后毅然地驱动着本命源体一头闯了进去。 进入丹田内的这一刻起,它蓦然停滞住了身形!如果可以形容的话,那就是目瞪口呆,因为此时的钟前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一幕。 十五缕异常粗壮的本命源体,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本命源体,而且它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明显还都是先天本命源体的存在。 竟然连个后天源体都没有形成,缕缕都比他的粗壮一圈,钟前数十年来培育的先天源体,在它们面前更像是个婴儿般弱小。 此时这些源体们,有的竟然露出了拟人化的贪婪目光,有的正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它,更多的则朝它慢慢地围拢了过去。 众多不怀好意的面容,瞬间撕碎了表象,总之它们对于送上门的美味,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地放过。 “快跑!” 这是钟前将源体进入到对方丹田内,刹那间所做出的最迅速判断。此时的本命源体在他意念地驱使下,如同一条疯狂逃命的老鼠般,迅速地掉头转身向外逃去。 这十五缕先天源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它,虽然在没有主人的操控下,仍然在后面锲而不舍地自行追击着。 第20章 身醒敌亡 此时的钟前是满心的委屈、愤怒和不可思议感。谁又能想得到,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里,他竟然在一个六岁多的孩子身上,接连碰到如此违规常理的事情。 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掌将楚歌劈死得了,本来自己的先天本命源体已经损耗过一次,此次如果折在对方体内,那么自己的功力将相当于平白没了三分之二,数十年的苦修毁于一旦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楚歌体内那些本命源体竟然尾随追上,上去就狠狠地撕咬其一口,原本就弱小得它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只能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跑。 那咬掉对方源体的家伙,美美地将对方的先天精纯能量吞食掉,身体明显粗壮了一些,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地神情。这让其它没有吃到的同类怎能不眼馋,于是更加发狠地围追堵截起来。 不知道钟前是紧张还是害怕的缘故,此时的他已经是满脸地大汗淋漓,不自不觉间流淌的汗水,已经阴湿了楚歌的大片后背。 这时的楚歌已经感受到,钟前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只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运行自己的功法,只能是爱莫能助,让其听天由命。 钟前的本命源体在楚歌的体内到处上窜下跳着,怎奈身后面的同类实在是太多了,正非常有序地分散开来四处围堵着它。 此时哪怕有一缕对方的本命源体缠上了它,它都无法去相抗,实在是对因为对方的源体太强大了,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被接连分食掉。 也许是对方太狡猾了,楚歌的这十五缕本命源体还是没有捉到对方,眼看着就要让对方冲出体内去。 这十五缕源体突然停下脚步,身体齐齐一震之下,一层层五彩的光纹骤然而出,如同湖面上的波纹涟漪般,一圈又一圈的向外疾速扩散而去。 波纹所到之处,体内的空间皆被如冰般瞬息间凝固起来,那钟前的本命源体,都已经逃至距他掌心的咫尺之遥,眼看着就要收回却被原地禁锢住。 钟前哪肯吃这暗亏,全身的真气顿时澎湃而起,同时口中大吼一声:“洒家跟你们拼了!” 一股赤红炽热的真气如同所向披靡的岩浆般,透过钟前的双掌涌入到楚歌的体内,他要震开对方的禁锢救自己的本命源体回来。一时间也顾忌不得,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移植血脉之事。 十五缕本命源体见状后不但没有畏惧,而且显得更加兴奋起来,此时就连楚歌体内的真气,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诱惑,都开始自动自发的循环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本来十五缕源体的大餐只是那一缕同类,结果对方却送来了豪宴,一股股炽热的真气如同星星之火般,将双方迅速连接了起来。 双方根本没有想像当中的水火不融,仿佛天生就是一家人,十五缕源体带着楚歌体内的所有真气,见到气势汹汹地对方时,只是热情地一拥而上,然后融合在一起成为自己的精纯能量,接着在融合、继续融合...... 十数秒过后,察觉出不对的钟前已经晚矣,他的攻势如同肉包子打狗般一去不返,不但没有救下自己的本命源体,还养肥了对方。 “噗噗噗” 钟前的本命源体被吞噬掉后,身上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脸色苍白无血的他,接连喷溅出数口鲜血。 然后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待楚歌的十五缕本命源体吞噬掉入侵的真气后,便顺势攻入到了对方的体内。 这时的钟前的手掌,已经被死死地吸附在楚歌的后心之处,成了双方连接的桥梁,他拼命地想收回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钟前想引爆当初预先种在对方丹田内的引炎雷,好来个围魏救赵,却是已经有心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这十五缕本命源体贪婪地在对方体内拼命地融合着、吞噬着、壮大着,要知道钟前的丹田内,可是储存着数十年苦修来的精纯功力,让本来就需要成长的它们,无形中省却了太多的时间。 钟前原本乌黑的头发,此时迅速地开始变得暗淡无光,接着肉眼可见地变成灰色、灰白、白色。 他如同中年人的容貌也快速变得苍老起来,皮肤逐渐形成干巴、褶皱,松驰、枯槁。 不多时钟前整个人已经如同行将就木的垂危老者,变得奄奄一息,斩龙决不断在吸收他的功力时,也同时吸收掉了他的元寿。 一个时辰过后,临死前的钟前用那无光、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楚歌的背后,喃喃而无力地说了句:“悔不该......”便气绝而亡。 没有人知道他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死前发自内心的最后忏悔,也许是后悔没有当机立断结果了楚歌的性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间的缝隙照在楚歌稚嫩的脸上时,那暖暖地温意似乎昭示着新一天的即将开始。 “咳咳咳” 平躺昏睡中的楚歌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抬起头来,然后在一连窜的咳嗽声中惊醒了过来。他感觉到整个脑袋昏沉沉地,颈后更是有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传来。 “怎么回事?难到我还没有死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被阳光照热的身体,有些难以理解地说道。 楚歌想尝试扶着地面站起身来,可是颈后被掌击的那一下实在是过于颇重,他的头颅稍微仰起就会发出火辣辣地疼痛。 无奈之下的他只能重新在地面平躺着,谁知道换了个方向躺下的他,竟然无意中撞到了一个硬物,不由得发出“哎哟”一声。 有些恼火的楚歌强忍着疼痛转过身来,定睛一瞧顿时吓了一大跳,身体犹如条件反射般连滚带爬地跑出数米之外,发现对方并没有在后面追赶,这才壮起胆子朝对方看去。 只见一个形同干尸的老者,白发苍苍,面部如树皮般干枯、褶皱,简直苍老得无法形容,他怒瞪着双眼看着屋顶,仿佛心中充满着愤懑。双肩无力地垂落在身旁,衣着和面相上颇有几分相似于钟前。 两人间相持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时的楚歌才瞧出了不对劲,对方神情凝滞,一动不动,更是没有呼息之声,好似已经死去多时。 他小心地站起身来,此时脖颈在紧张下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慢慢地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楚歌伸出双指往对方鼻息间探去,发现并无气息的进出,心中这才稍许放下来,于是又壮起胆子抓起对方冰凉的手腕,还没等他有所发功,体内自然地传出一股真气渡了过去。 可是他察觉到对方经脉内,竟然如普通人一般空空如也,这一惊之下,他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又屏息静气地重新探究了一番,结果依然如此。对方自然已经是个毫无生机的废人,功力已经散尽一空,此人正是那个想要杀害他的钟前。 第21章 震撼 “活该,你个老家伙也有今天!”楚歌原本有些愣神地看着,突然间想起来了什么,指着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钟前开始怒骂着。 感觉还是有些不解恨的他,抬起脚来怒气冲冲地朝其就是一记狠踹,只听见“砰”地一声下,那钟前已经僵硬的身体足有一百六七十斤,此时竟然被踢得凌空飞起,朝着屋内不远处的一根柱梁猛然撞去。 “轰隆”声响下,受到撞击的柱子应声而凹陷进去一个斜着的坑印,震得屋顶上的积累多年的灰尘扑扑掉落个不停,至于尸体更是骨骼变形而滚落在地面上。 “咦?” 楚歌有些讶然,他见到自己随意的一脚之下竟然会有如此的劲力,不由得难以相信地低下头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脚,看上去毫无异样不说,也没有踢完之后感到的疼痛。要知道他才是六岁幼童,平常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难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楚歌,又动了动那只脚,随后决定原地在蹦几下,想重新再感觉一下。 他双脚微抬刚想向上蹦起,谁知身体不受控制地突然窜了起来,“哟!”头部应声碰到了屋顶而弹了回来,楚歌疼得捂着脑袋半天硬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过后,楚歌也变得沉静下来,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远处钟前的尸体,也悉心地感觉到体内澎湃涌动的真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只是楚歌需要好好地履一下,他开始努力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种种事件的过程。昨天他灵魂出窍后遇到了王美人,正是这个阿飘给楚歌带来了第一场造化,应该让他无意间打通生死玄天而导致功力大增。 然后深夜时钟前的突然间出现,又面现出不解和欣喜之情,这说明他的斩龙决功法应该是精进了不少,那什么事情又让钟前起了杀机呢? 楚歌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他一拍大腿地说道:“我难道是功法已经达到小成了境界,所以他才......”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为什么对方会提前要对自己痛下杀手,接着他的怒骂下,对方又打晕了他,然后便是今天清晨醒来后的样子。 “对方为什么没有杀死自己,而却自己身亡了呢?”这是最让楚歌百思不解的问题。 “莫非是体内斩龙决功法的缘故?” 他突然想起自己修炼的斩龙决功法,具有吞噬对方功力的特点,因为屋内并无他人闯入后杀死钟前的迹象,那么便只剩下这唯一的答案,而且他现在的功力,明显比昨天修炼结束时强大了太多太多。 什么事情都想弄明白的楚歌,知道自己只需探查一下自己身体,应该便会知晓这一切的谜底,想到这里时心情难免激动万分。 只要功法修炼到一定境界,便可以用真气在经脉中流动的影响,窥探出体内的一切情况,功法上称之为内视。 楚歌盘膝打坐下,按照斩龙决修炼时的口决认真地修炼起来,不多时便在他的脑海里,产生出雄浑的真气在体内流转时的一幕幕景像。 当他瞧见自己的丹田内竟然盘聚着十五缕本源气体时,惊异地差点真流逆转,走火入魔。这时他总算明白那个钟前,为什么当初用那种目光看着他,并且脸上显现出异常的兴奋缘故了。 “看来这是钟前想要害我时,却不小心被我体内的真气或者源体给反噬而亡。” 楚歌总算将前后的事情弄了个七七八八,具体的真像如何到也显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他自由了,不用在处处担惊受怕,甚至在睡梦中都要防备对方加害于他。 虽然钟前意外死掉了,他的功法也是大增,可是在修炼功法的这个事情上,楚歌只能算是一知半解,遇到任何问题在没人指导的前提下,根本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境界算是达到什么地步。 按理说,他只要体内凝聚出第二缕后天本命源体,就是功法达到小成境界的特征,那么第三缕是功法大成的征兆。可是他现在竟然有了十缕,这又算是什么呢? 楚歌也是搞不清楚,而且斩龙决他只修炼了内篇,外篇根本还没有开始修炼,怎么可能就已经大成了呢? 如果按照钟前所说的那样,练功之人一生中也不过只有三缕本命源体,只有特殊机遇下才可能达到五缕,那已经是万中无一的气运。 难道不成是斩龙决功法的缘故,修炼起来就会有这么多,那岂不是以后吸纳天地真气时,将会省却大量的修炼时间? 楚歌越想越兴奋,否则一部功法大成需要数十年来的苦修,他即使修炼成功了,最好的青春年华也没有了,白发苍颜之际,要这炉火纯青的功力又有何用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该如何修炼,楚歌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决定将那主攻伐的外篇开始修炼起来,争取早日将斩龙决修炼到大成境界,这样便可以闯出皇宫,不在受挟而困押在此时。 已经有了些许自保之力的楚歌,心中不在向以往那样凄苦、无助,有道是艺高人胆大,以后再遇到一些险情,他起码有了规避的余力。 当用他用厌恶的目光,看了一眼屋内散落在地上的钟前尸身,决定先把其清除掉,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挪到庭院的角落里掩埋起来。 当他走对方尸身的地方刚想用双手挪动时,却意外发现对方的怀中,竟然显露出一个白色布包的小角。这显然是刚才踢飞对方时又受到撞击后,才从对方怀中窜动出来。 楚歌好奇地将布包从对方怀中抽了出来,放在地面上打开表面的白布,里面露出厚厚一叠用薄布写满字的简易书籍,最下面则是几锭黄金,还有一块不显眼的三角黑色令牌。 他率先拿起这枚黑色令牌,用手指轻弹一下,发出铿锵的金属声响,只是不知是何金属炼制,拿在手里冰凉并有些沉重,正面写着个大大的古体楚字,背面则是一个族字和兵器盘龙戟的图案。 “盘龙戟不是项羽用过的兵器吗?”楚歌小声的念叨着,这样的图案他在前世的游戏中时常看到过,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是大体上差不多,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把玩了一会便收在怀中,也没怎么太当回事,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厚厚一叠薄布上。在这个年代里能用布匹书写字的非富即贵,显然钟前在宫中当太监这么多年,敢情混得也很是不错。 他小心地掀开头一张薄布,上面写着“真气修炼注解”几个字,下面作者地方写着无名氏所著,显然这本书不是钟前所写。再往下则是用小楷密密压压书写的内容。 每张布上写了修炼真气每个阶段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和一些困惑中的疑点,还有一些运用真气的技巧方法等。虽然书中写得杂七杂八,内容却是应有尽有。 楚歌粗略了看了头几张后,心里头顿时乐开了花,真是瞌睡时有人送来了枕头,这些都是他目前最为需要的东西。 看着这些已经略显老旧的薄布,显然已经被对方翻阅过多次,就是不知是其所注还是它处寻得的,不过这已经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了。 楚歌先将屋内的尸身拖到庭院的一处角落里,随意的挖了一个土坑,便将其丢入后掩埋掉,马上乐巅巅地跑回屋内,开始如饥似渴地将那《真气修炼注解》研读起来。 第22章 变数 相隔数万里之遥的姑射山中有个南华仙洞,一个松姿鹤骨,须发飘逸,碧眼童颜的老者,正精神矍铄的在石桌上进行着占卜。 石桌上已刻满着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形状近似罗盘,两片巴掌大小的苍古龟壳,不停闪烁着令人侧目的银光,正如陀螺般疾速地旋转着。 他身后分别站立着两名看似与其年龄相近的老者,个个仙风道骨,默不作言,屏息静气,面色恭谨地似乎执弟子之礼相候。 良久之后,只听见占卜的老者仰天长叹一声地说道:“混沌之中自有定数,斗转星移自然是有规有律可循,我南华老仙曾观那汉家刘氏皇朝日渐衰微,已是不可久矣。” “谁知近日刘氏宫中却是紫烟冲天,虽是刹那却有了改天换日的迹象。冥冥之中却有了异人相助,看来这是天运让其存有变数,平白让刘氏气运多延缓了十年,真是变数不可测矣。”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这时南华仙人身后一个清瘦老人站了出来,冲其弯腰一躬后说道。 “于吉,不必多礼,不知心中有何疑惑?”南华老仙微微一笑地回道。 “师尊,数载前您曾下山,传于那采药秀才张角三卷太平要术,让其代天宣化,普济苍生。” “回山时告诫弟子们说他是改朝换代的变数,就像当年的刘邦争战天下时,出现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可如今却又出现新的变数,弟子也曾数次卜算过均不得知是何人,此变数与师尊所说的变数有何不同,还请师尊开示!”于吉恭敬地弯腰说道。 另一旁的左慈见师弟有此一问,恰巧也正是他心中之困惑,马上双耳做倾听之状,将目光投向南华老仙。 “呵呵,我传道久矣,也不过尚得六徒,论弟子中的天资聪颖,还当属你二人。”南华老仙笑吟吟地说道。 “弟子不敢当!”于吉闻言马上低首谦虚地回言。 “弟子亦不敢当!”左慈也回应道。 “人设之变数岂能与天之变数相争?我当年寻那张角乃是人之变数,亦不过是改朝换代前的小戏耳。” “如今这宫中所出紫烟冲天而起,乃是天之变数也!此子虽不是皇室宗亲,却远胜人之变数。当年项氏与刘氏争天下,如今因果循环数百年,此后争夺天下者亦是双方后人也!萧何与张角亦是人之变数,不可与其争,更不可测也!真命天子天数已定!”南华老仙感叹地说道。 “谢师尊开示!”于吉和左慈闻言后恍然大悟,均崇敬地向前一叩,并异口同声地回道。 “即天数已变,那么张角便不可在近十年有所动作,动一发而牵全身,需要有所约束才是,天命不可违啊!” 南华老仙用那深邃而充满睿智的目光,透过山中氤氲的雾气,眺望着远处无尽的星空,口中喃喃地说道。 “速取我笔墨来!”南华老仙心中有所意动,突然间吩咐道。 “是!”左慈应声转身离去。 不多时,石桌上铺上一层不知为何物所制的兽皮,笔墨均摆设在一旁。左慈研磨好墨水,于吉遂恭敬上前递笔。 南华老仙接了毛笔在兽皮画了起来,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只翱翔天际的大鹏,口中亦接连诵道: “北溟之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成为鸟,其名为鹏......”言毕画已作完。 这时于吉上前又递上一碗仙茶,其掀开茶碗小啜一口后,直接将茶水喷于画面之上。 只见阴湿的水墨画面更加显得栩栩如生,不多时,只听见一声鹏鸣大起,画上的鲲鹏飞天而起,由小极大,遮天盖日而去。 “其鹏已去也!算是拾遗补缺,还不晚矣。张角晚十年后会起事,天下群雄也会随之变动,天道不可违,你等需做好打算,不得妄加干预。” “弟子谨遵师命!”于吉、左慈上前均朗声应道。 “于吉!”于吉躬身领命。 “你的太平清领道已是大成,应下山传于世人,让其救死扶伤,减瘟少疫。” “弟子明白,弟子数年前已经将医术传于华佗等人,令其行医天下,普救世人,弟子会再行下山另觅良才。”于吉应道。 “左慈!” “弟子在!”左慈前行一步说道。 “你的遁甲之术已逊于我,你下山暗中寻访游侠界中的正义之人,授他人之武学功法传于战术。” “弟子谨遵师命!”左慈领命后退。 ...... 第23章 修炼 楚歌津津有味地翻阅着《真气修炼注解》的第一篇,上面着注讲解着真气如何使用以及它的实战性。 上面详细地讲道:“内功心法,无招无式,只需要将体内的真气灌注在任意载体之中,就可以随意发挥出超常的威力,直至体内真气的耗尽。” 那些没有修炼过内力的武艺高强者,虽然招式成套,纷乱复杂,或者天生神力可举千斤之类者,一旦与修炼者争斗起来,几乎会是一面倒的被按在地上磨擦一百遍。 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说得就是这样的道理。再好的拳术或兵器招式,没有内力真气的灌注下,根本无法发挥绝强的威力。 苦修多年的修炼者,一旦内功有所成之时,只需要将体内真气输送到四肢或兵器之中,哪怕一个破烂的桌子脚,都会瞬息间变成神兵利器,挥之斩金断玉,碰之骨断筋连都不成话下。 这并不是说那些武术招式毫无用处,只是在比拟两者之间的重要性,如果高超的武术技巧在配合上绝强的内心下,基本上就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就像当初的项羽一般睥睨天下。 “同样修炼过内力的游侠在争斗之时,获胜者一方则多为一些擅长招式或真气更为精纯和雄厚者。” 楚歌看到这里时,才恍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原来这个时代将修炼者称之游侠,那些只懂得一些依靠外力及招式的则统称为武者,两者之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是如果两名修炼者相遇而发生争斗之时,擅长武术招式的一方则获胜的希望越大,他不由得想到那些如张飞之类的名将,是不是这种内力与武术的结合体呢? 楚歌心里清楚,上面虽然讲解着真气如何的重要,但是没有一定的招式和技巧,根本无法准确地击中对方,哪怕内力再如何得惊人也是无用,只有高明的招式配合着强劲的内力才是王者之途。 看得再多都不如尝试一次,楚歌将手中两指并拢,按照斩龙决的内力运行方式将真气灌注其中,发现其双指顿时涨大一圈,显得坚硬无比,并且指尖隐隐笼罩着五彩之气。 他走到屋内一根木柱前,将双指朝其轻轻一戳,只见无声无息间又指没入柱中,如同指穿豆腐般容易,手指并没有感觉任何痛感,这样是捅在人的身体上可想而知。 饶有兴致的楚歌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开心地蹦了起来,开始在地面,桌子、柱子、墙上等所有硬物上玩了起来,直到半个时辰后,感觉到体内真气有了枯竭的征兆后,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看着屋内这些千疮百孔的物件,楚歌不由得傻笑着,这样的杰作在上一世都得是武林高手般的存在,自己想都不敢想。 可是刚才的练习时,他总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有些外溢,而且真气虚浮不定,散而不聚,原本使用一分真气就可以办到的事,做起来总是耗费更多,无形中却浪费了体内更多的真气数量。 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运用真气不熟练所导致,谁知越往后这样的现象越是明显,显然这跟真气运用的关系并不太大。 面临这样的疑惑,他开始翻阅起这本书来,过了一会儿,总算在后面的几张白布上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他意外吸收了他人的真气和本命源体的缘故,毕竟这些暴涨的真气来自于外力,不是自己苦修所来,所以才会导致成体内真气外溢和虚浮气躁的现象,时间一旦过长,会严重影响修炼者的根基。 好在上面有篇教授如何打磨这些吸收后真气的方法,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有些急性的楚歌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达到的成果,就这样毁于一旦,连忙开始动手修炼起来。 修炼无岁月,一晃又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楚歌哪里想得到,光是打磨这些吸收的真气,竟然用了他两年的时间,原本那体内虚浮气躁已经变得安稳平静,双目自然神光内敛,意动而气足。 他比较满意地站起身来,这两年来除了主要修炼真气外,还闲余时间里,练习了上面的一些轻功技巧和简单的运用真气的招式,炉火纯青不敢说,但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下达到熟能生巧,信手拈来还是没问题。 接下来楚歌自然是继续修炼斩龙决功法,原本的内篇龙字决,主对内修复,也是让其修到了圆满境地。龙字决的真气主阴,是当年虞姬所创,修炼于真气流走于人体内的阴脉。 外篇斩字决真气主对外攻杀,运用起来锋锐无比,真气主阳,将流走于人体内的大小阳脉。 当内外两篇各自修炼大成之后,将贯穿阴阳百脉为一体,阴阳两极真气自行汇聚于百汇与涌泉穴,达到天地合一之境界,才是为斩龙决功法大成之时。 看完斩龙决功法的下半部分后,他总感觉到内心有些心神不宁,根本无法专一地继续研读下去。 楚歌不觉间看了眼墙上一处用来记载时间的地方,自从来到这个世上后,他总是瞒着奶婆偷偷在墙上留下记号,用来标注着时间的流逝,从内心里他还是不想错过群雄争锋的年代。 更何况他现在有超强的内功在身,野心自然也渐渐开始膨胀起来,脑海里曾不时幻想着自己与曹操、刘备、孙权一决天下的辉煌场面。 “现在应该是公元184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巾军起义的时刻。” 楚歌喃喃地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扬声说道:“如此崛起的好时机怎么可以缺了我,我......” 话说到半截他便嘎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才年仅八岁,拿什么去争夺天下,靠一张嘴吗?恐怕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理他。 心情有些沮丧的他,更是没心情继续修炼下去,一想到大好河山即将沦落他人之手,心里就万分纠结着。 “奶奶的,打野的继续打野,看来我只能是发育路的命了!”有些不甘心的楚歌仰天叹息地说道。 第24章 闯宫 “不行,以前没本事被拘押在此,现在老子有点能耐了,不能在这么老实,还差点领了盒饭。来到皇宫这么久,还不知道宫内什么样子呢?我得偷偷去瞧瞧。”楚歌想了想后给自己编了个理由,还是决定出去散散心去。 一方面想见见历史上这些个有名的角色,比如关押他这么多年的董太后,还要那恶毒又是他名义上老妈的何皇后,最主要那风流的汉灵帝长得又是何等模样。 虽然身在此“山”中,却是云深不知处! 他在宫内待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有出过天禄阁一步,连宫中哪是哪都不晓得。大白天目标太过明显,自己又不知道宫中具体情况,于是决定晚上闯上一闯那心中盼望已久的皇宫。 楚歌这两年来可是从来没有闲过,除了打坐练功外,就是修炼真气注解上标注的一部名为影术的轻功。 影术除了拥有轻纵提气,追踪、逃逸的一些迅敏的技巧外,还有着三种秘技,只是颇为耗费体内的真气,分别是裂影、匿影、闪影三种。 裂影是一种逃逸秘术,当遇到身后的敌人众多或紧追不舍时,便可以利用夜间的暗幕环境,以疾快的身形分裂出数个身影出来,分别逃往不同的方向,让敌人一时间无法判别该如何追踪。 可是这还不是最为奇异的地方,因为无论敌人数量众多,每个身影的方向都去追杀时,到最后都会落空,因为使用裂影轻功的人,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通过真气护身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这便是第二种匿影术的特点,只是需在任何阴暗处需屏息静气下使用,而且身体不能有丝毫的举动,否则就会轻易地将自身显现出来。 最后一种秘术为闪影,才是楚歌认为最为宝贵的活命之术,无论黑夜还是白天,无论在任何场合之下,哪怕是在狭窄的角落里。 当自己性命攸关之际时,只要使用出闪影之术,就会瞬息间挪移出去十数米之外,而且可以任意改变方向,算得上轻功中最为高超的秘术。 楚歌看到影术的注解时,蛮以为自己会很难修炼而成,谁知道自己在武艺这方面的天赋,远远胜过自己修炼的内功心法。 他只是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完全掌握了此术,如果不是自己斩龙决功法还远未大成的话,无法持续提供给影术所需要的真气量,恐怕他早已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黑夜里凭借着影术轻功,越墙上房,穿梁遁屋,简直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即使在宫中被人发现,及时逃跑回来应该还没人追得上他。 楚歌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空荡荡的屋内,实在是没啥准备地事物。他也没有夜行服,只有一身奶婆给他缝缝补补过的厚布衣服,到是结实得很,也不曾破损过。 只是又穿了这些年,此时如同内衣一般紧绷在身体上,已经小得不能在小了,自从奶婆失踪后多年来再也未曾洗过,颜色已经深邃如黑,看不出本来面目。 只能权当夜行服了,加上他多年来营养不良,身材显得瘦小一些,想必此次出去无声无息地躲在哪个角落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楚歌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此时正是宫内掌烛进餐的傍晚之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从屋内窜出来,怀揣着内心的激动从高墙处一越而过,直奔那宫中灯火最密集的地方而去。 东末时期的皇宫经过数百年的扩建和养护下,无论在规模上还是建筑奢华上已经达到了鼎盛之期,光其占地面积就已经达到洛阳城的十分之一。 只不过到了汉灵帝之时,民间灾难不断,国力日渐衰退,贪官污吏横行当道,国库变得不再充盈,宫中一些边角之地及不重要的区域长期无人打理,才逐渐变得荒废起来。 皇宫主要分为前庭和后宫两个,前庭是皇帝与当朝百官,决断国家大事,日理万机之地,拥有着未央殿、宣政殿、宣德殿、宣仪殿等众多之处。 未央殿是皇帝及百官上朝议事的地方,宣德殿是皇帝的御用书房和批阅奏折的地方,宣仪殿自然是礼仪祭祀的地方。 只不过汉灵帝并不是一个勤政之人,数月也不曾上朝议事过一次,这些地方早已变成他声色犬马、荒淫嬉戏的所在。 前庭与后宫相交之地有一处特殊所在,这里有着一处连绵不断的屋舍,外观上都是清一色的灰,样式简单却颇具规模。 里面住的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御林军,数量足有上万之多,这片屋舍自然也就成了军营,他们当仁不让地负责着皇宫的守卫工作。 后宫顾名思义自然是皇帝及他的众多嫔妃寝殿所在,这里的面积占地极广,几乎占据着皇宫的三分之二。 放眼望去远胜前庭的奢华数十倍,众多香林樟树之间掩映着一座座宫殿楼宇,假山花海间矗立着幢幢亭台楼阁。一阵轻风拂过,到处都是淡淡花香袭来,简直让人流连忘返。 他此刻藏身于一处宫殿外的密林之中,站在香树上的他,正张开大嘴,深深地吸上一口说不出的花香,仰面现出沉醉其中的神态。 楚歌所居住的天禄阁,正处于临接后宫之地的边缘处,所以他寻着灯光密集的所在奔来,自然而然就来到了后宫深处。 他面前的这座宫殿在夜色下犹如庞然大物般耸立,殿门的正上方有块金字横匾,隐约写着来仪阁几个字。 虽然楚歌不知道这是哪位妃子的寝殿,但显然里面的人气不弱,不停地有宫女或太监拎着一盒盒餐食,在宫殿内外川流不息地走动着。 自从楚歌修炼以来,五官特别地敏感,那食盒内溢出的香味,让他的口水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楚歌脑子里已经呈现出满满一大桌的美味佳肴,那烤得金黄色的螃蟹,咬一口就流得满嘴油渍的烧鸡,还有那大盘肘子...... “自从来到这个世上,老子还没有正经吃过一顿大餐呢!不行,实在忍受不住了,看看混进去能不能蹭点。” 他摸了摸还没有进过晚餐的干瘪肚皮,见到此时送餐的宫女和太监们,已经渐渐变得人流稀少起来。 便趁机寻了一个无人走动的空档,快速从树上跃下,接着几个闪跳后,便敏捷地从一旁敞开的窗户中潜入了进去。 第25章 神医华佗 楚歌进入到屋内,看周围左右无人,便一路寻着饭香的味道,在殿内左转右转之下,来到了一个摆设精致的房间内。 从门窗到室内的桌椅、条柜都布满了精雕细琢的痕迹,无论是布幔还是屏风,都绣着龙凤呈祥或孔雀开屏的图案,金丝银线的勾勒下,显得栩栩如生。 无论墙面的书画悬挂还是桌面上的细瓷玉碗,都无时无刻不彰显着殿内主人的尊贵与奢华。 “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子的寝宫,这也太奢侈了?”没有什么见识的楚歌小声地低咕着。 他小心地绕过一处屏风后,顿时眼睛瞪大了起来,食指大动,将流溢以嘴角边的口水,又重新滋溜一下吸了回来,接着咕噜一声下猛地咽了下去。 满满的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楚歌连前世都不曾见过如此好的饭菜,何止是色香味俱全这么简单! 那盘晶莹剔透龙眼大的白色珠子,明显是鲜嫩的鱼肉所滚出的丸子,用鲜花码边,青菜铺底,将丸子活生生烘托出明月东升的感觉。 大盘香溢四射的桂花肘子,白里透着红边,层层叠叠下大小薄厚均匀,可以想像出随意一片入口即化的情景。 还有那吹弹得破的鲈鱼皮卷,薄酥嫩脆,香飘四溢,一口咬下去恨不得连舌头都吞掉......细数之下这一桌足足有数十盘各色菜品,真正称得上饕餮盛宴。 咂嘴弄舌的楚歌刚想上前大快朵颐一番时,突然外面传来数人的脚步声,心中暗骂了一句,迅速地上下左右看了一眼后,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房梁,将身体隐在暗处,目光却死死地离不开那桌酒席。 稍许过后,一个腰杆笔直,身材偏瘦的男子身着普通服饰走在前面,两个挑着灯笼的妙龄宫女翩翩尾随而行,三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楚歌将目光看向进来的这名男子时,顿时神情一怔,前世夸美女时说是童颜**,那是种褒义!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却是给人一种惊异!长得一副童子面孔,看似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可是却拥有着成年人的身躯。 “此人是谁?不可能是汉灵帝?否则后宫之中怎么可能有其他男子出现?” 楚歌心中疑问迭迭不断,显然这个男人不是皇子之类的身份,从穿着仪态上便可看出,关于这个后宫的常识他还是略懂一些。 只见这名男子看到满桌的酒菜后,仿佛眼前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便随意的拉过一张骑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略显混浊的酒。 由于古代酿酒技术的缘故,没有后世酒水显得那么清纯干净。他又朝着左右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伺候在旁的宫女都退下。 这人手持一双银筷夹起一片桂花肘子仍进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不时往嘴里灌进一杯酒,发出嗒嘴的声音,不知道是故意如此,还是本身就吃相不雅。 看得躲在梁上的楚歌直咽口水,他心中便开始琢磨起来,是不是跳下去将其打晕了,然后饱餐一顿后再跑掉,可是那样事后肯定打草惊蛇,以后再来皇宫深处时可就没这么容易。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时,突然听见下面的男子扬声说道:“小家伙,你再不下来我可就吃光了!” 对自己的影术颇有自信的楚歌,听完男子话后心中震惊万分,此地除了他俩外并无第三人的存在,显然是对他而言。 苦笑的楚歌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翻身落到了地面,冲着这个男子一抱拳说道:“你是如何发现我在上面藏着?” “你那直咽口水的声音都快盖过我喝酒的声了,好在我耳朵没什么问题,只好喊你下来一起吃。瞧你一身破衣烂衫的,一定好久没吃东西了,来!别客气!” 这名男子并没有直接询问楚歌的身份,以及如何进入宫中的事情,而是用筷子点了点桌面,示意他先饱餐一顿在说。 “唉,你看到的是美食,而我看到的却是屠夫为了满足人们的食欲,对无辜动物的残害,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不由自足地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讲完这些话后,楚歌大马金刀地一坐,看着香气宜人的各类佳肴直接双手开抓,吃得满嘴流油,直呼过瘾。 那名男子闻言后先是一愣,接着便哑然失笑地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对方狼吞虎咽的吃相后摇了摇头,也跟着怡然自得地一口酒一口菜慢嚼细咽起来。由于男子事先已经让宫女离开,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所以并不怕他人会发现楚歌的存在。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楚歌拍着滚圆的肚皮,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又拿起桌上的精美茶壶对着嘴又是一顿猛灌,这才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眯缝着双眼看着早已吃完的对方。 “在下楚歌,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相方对视一会儿,楚歌率先冲其一抱拳开了口,颇有一些游侠之风。 “你小子吃了我的饭菜不说一句感谢的话也罢,怎么还盘起我的底来了?”这名男子笑骂着说道。 实际上他至始至终都在仔细观察着楚歌,他行医在外这么多年来,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商贾百姓之家,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 看到楚歌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想这个小子表面举止看似粗鲁,长相气质却是不俗,无论胆气、谈吐均不是一般之人,内心中早就收了小觑之意。 “我连你姓名来历都不知,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光是说一句谢谢岂不是委屈了您!”楚歌不紧不忙地回道。 楚歌从奶婆处了解过一些宫中礼仪,在于对方共餐过程中,自然也是暗自打量。他此时心中多少有些判定对方必不是宫中之人,因为无论衣着还是行为举止,均与宫中之人相差甚远。 “呵呵,好,在下华佗!乃是宫中请来的郎中。”华佗也故意学着楚歌的样子,抱拳回了一礼后慢声细语地说道。 “华佗?你是神医华佗?”楚歌听完其名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三国中的神医之名,在他心中丝毫不弱于那些名将。 “正是在下!”华佗也没有想到,一个区区的孩童竟然也会知道他的大名,自然心中有些自得。 楚歌闻言后迅速退后几步,面带恭敬之色朝其深深地一躬。口中连连说道:“小子不知华佗在此,刚才多有无礼之举,还望先生恕罪!” “呵呵,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小兄弟并无得罪之处,不必如此大礼。”华佗见其对方如此尊敬自己,连忙起身将楚歌扶起后笑着说道。 楚歌热情的举动下,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此时他心中有些疑惑之处,那就是这华佗双目聚神,声音虽低但响亮异常,举止之间微带真气流转之风,显然是内功修炼有所成之人。 可是为何会在多年后死在曹操的牢狱之中,这样的人一心想要逃之夭夭,凭军营那些将士根本无法阻拦住。 “小兄弟内功不俗,又不是皇家之人,这皇宫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要闯入到此处也是不易啊?”华佗有些好奇地问道。 楚歌闻名对方是华佗后,心中的戒备之意早已放下,他有心想要交好对方,方便日后自己的事业起步之时能够得到其一臂之力,要知道战争期间,将士们有一个神医在侧能够挽回多少性命。 了解历史进程的楚歌不得不深谋远虑,他恨不得将每一个身边所遇到的名士、名将都收揽或结交一番。 所以面对华佗的问话,他短暂地思索后便决定如实地回答对方,这样的坦诚将有利于博得对方的好感,好为下一步的打算做好铺垫。 第26章 关于自己的身世和经历,楚歌足足讲述了半个多时辰,当然他不会傻到,告诉华佗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荒谬事情,因为这一种事情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有百害而无一利。 其间偶有宫女前来撤席、沏茶,他还得重新找地方躲藏起来。直到服侍的宫女离开后,华佗上前关闭了自己的门窗后,他才又接着讲了起来。 待华佗听完楚歌错折离奇的经过后,他有些傻了眼,如果不是看到,对方从始至终都带着一副诚意的面孔,他都有些怀疑对方在讲故事给自己听。 “唉,没有想到小小的年经竟然会有些波折的经历,真是难为你了。”华佗感叹地说道。 “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今大汉兵权日渐没落,不日将会战乱纷乱,更有太平道匪患在际,导致天下诸侯自立一方,我虽然不全是布衣出身,但亦算是半个匹夫,也应长大成人后,为国为民作些有益之事情。” 楚歌面对华佗侃侃而谈,将自己心中的梦想一托而出,他希望能够借此打动对方,能够日后为己所用。 谁知华佗听完他的一席话后,立刻视楚歌惊为天人,这哪里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所能讲述的话语,恨不得立刻八拜结交之心。 可是他已经是三十多岁,心中亦有傲骨,但不是野心澎湃之人。深知楚歌日后必定不凡,实在是高攀不得,待其羽翼未丰之际,能够结交一番也是心满意足了。 “我刚才听你所讲,你自始至终都在宫中拘押多年未而曾出过宫,又何曾知道民间的太平道之事呢?他们传道世间并未曾做出祸乱之事,又怎能称之为匪呢?”华佗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咳咳......”楚歌未曾想到这华佗反应如此之快,直接抓住他漏语之处。 “呵呵,这何曾不是我疑惑之处啊!”楚歌背起双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华佗听完后更是有些糊涂起来,双目锃亮地看着对方。 在这个封建迷信横行的时代里,张角凭借着一本太平要术便能迷乱世间之人,更何况楚歌来自一千多年前的人,有意装神弄鬼之下,难道还勾引不到一个华佗不成。 “我自出生以来,时常在梦中所见各种不可思议之事,均都无法解释,但是大多都曾灵验过。张角在民间传播太平道,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早已有祸乱天下之心,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华佗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对方,但是对楚歌一番高谈阔论不得不佩服,因为他所说之事,就连他及身边的人都难以总结得如此精辟。 楚歌在心中也是有点奇怪,按史实来讲公元184年2月,此时的黄巾军应该早已起事,而如今已是夏末之时,不该连行走各地的华佗也未曾得知啊? 紧接着楚歌又东敲西问华佗关于民间的一些事情,最终确定下来黄巾竟然没有起事,依然如往常般安稳地传播着太平道。 楚歌甩了甩头决定将此事先就此揭过,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把华佗结交好,那就得说些他感兴趣的事情。可是对为一个医术着迷的家伙,自然讲一些关于此方面的事,才会让对方更为崇拜和尊敬自己。 这时的他灵机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开口说道:“不日前,我于梦中见到一些医术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华佗先生感兴趣与否?” 华佗听完此话后,立刻神情激动了起来,早把刚才楚歌所说的事情扔在一边,马上回道:“快!说说看。” “我梦中所见到医术之中有内、外科之分,内科不外乎五脏六腑、肥胖、精神、热性等病症,外科有外伤、针炙、骨折等病症,在医治前需先用麻醉之术,减轻患者病痛,然后一些病症需要用刀割开皮肤,取出染病之体......” 楚歌滔滔不绝地将前世见到、听到和掌握得一些理论知识,统统倾囊而出的说了出来,直听得华佗张口结舌,惊讶万分不已,从将信将疑到崇拜不已,直到后面已经完全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 因为楚歌讲述的一些手术方面的事情,他之前已经钻研下开始尝试,只是还没有达到对方说得那么精准专业,赶紧寻到一管毛笔来,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此时在他的心中,楚歌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知已、师尊类的人物,有道是,三师之行,必有我师!哪怕对方仅是八岁的孩童亦是如此。 当楚歌说完之后已是口干舌燥,自从穿越已来,好久没这么痛快地侃过大山,更何况面前的听众是大名远扬的神医华佗,能给对方上这一课是多么的荣幸啊! 这时的华佗非常地懂事,见对方停下来后,连忙起身端起茶壶亲自为其连倒三杯茶水,然后朝其深鞠一躬后,以弟子之礼退回桌前,拿起笔来眼巴巴看着对方,渴望还能够接着学到一些医术。 因为在华佗心中,楚歌所讲之术多数实在是骇人听闻,但是听下去后细一思考却是颇通医理,只能是怪罪自己医术浅薄,为人愚钝,导致无法通达领会。 楚歌将对方那种渴望学习的目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已经竹筒倒豆子,把能说的全部说完了,哪还有什么东东能够吹出来。 “咳咳,这个嘛,暂时就梦到这些,待日后再有所梦时我定会记录下来再转述给你,可否?”楚歌有些尴尬地说道。 “哪里,哪里,是我太急切了!还望楚师原谅一二。”华佗虽然余兴未了,但依然已弟子之礼回道。 “我这微末之技焉敢妄为师尊,华佗先生还请收回此言。” 楚歌听完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左右不适起来,连忙开口拒绝道。忽悠一下对方尚方,哪里敢当神医华佗的师傅,就是他楚歌脸皮在厚也不敢如此亵渎对方。 此时他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之前华佗那突然地弯腰一礼实在是速度过快,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家已经完事了,只能堪堪地受之。 就在楚歌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之时,华佗骤然脸色一变,然后主动凑近楚歌身前,什么也没有说,观察起对方的眼底和舌胎,眉头紧皱之下,又冲其告了一句罪后,抓起楚歌的手腕开始闭目诊断起来。 对方如此地做作,让楚歌先是莫名其妙,紧接着想到对方是名神医,这样的表现下岂不是自己身体有恙?心中顿时紧张万分,自从他学了斩龙决后,觉得自己未来会大有作为时,就变得尤其地惜命。 第27章 楚歌之危 “何人如此毒辣,居然能够下此狠手!如果今日不是与楚师偶遇的话,您将命不久矣。”诊断过良久之后的华佗,蓦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闪掠而过,抬起头冲着楚歌,有些气愤又有些后怕地说道。 “好在我懂一些医术下,又通一些游侠的修炼之法,否则二者缺其一断无发现之理。”华佗朝着楚歌重重地一点头,示意有他在此,你命断然不会失去。 华佗看到对方有些发懵的眼神,连忙将他发现楚歌体内,让人种下一股火属性的雷劲事情说了一遍。 好在楚歌没有接着修炼,按照华佗的话说,丹田内的火雷劲此时已经稍微有所破损,一旦再接着修炼,体内的真气会将其外部的屏障腐蚀并破坏掉,到时不但楚歌丹田尽毁,就连心脉也一样寸断,再无救治之法。 楚歌自然对华佗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有一定功法修为的他竟然毫无察觉到,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就是那死去的钟前。 除了他无人会这样去做,如果不是他忽然放弃修炼而选择闯入宫中来,如果不是偶遇到神医华佗,那么后果将是不知觉中领了盒饭。 想一想都会发出一身冷汗,楚歌连忙问道:“华佗先生可否有救治之法?” “勿急,只要丹田内那火雷真气未破我定有办法,只不过事不宜迟需要马上医治,可是医治过程中绝对不能有外人闯入,我这里......”华佗看看周围环境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个好办,你且去我居住的那里,我一人在原路偷偷地跑回去。这个地方地处偏僻荒凉无人,绝对无人打扰。”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楚歌不曾多想地说道。 “也罢!” 低头沉吟一会儿的华佗,在急切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既然楚歌如此一说只好应允。 于是楚歌将自己的住所天禄阁的所在描述了一番,再加上自己在途中暗自跟随,所以不可能让华佗夜晚中迷失了方向。 拥有着宫中通行令牌的华佗按照楚歌所说的大概位置,七转八拐之下,又通过重重禁卫的验审后总算来到了天禄阁。 早在墙外的等候的楚歌带着华佗翻墙而入,当华佗看到楚歌居然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中生活多年,不由得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对这个忍辱负重的小家伙更是由衷的钦佩。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由于华佗的身份特殊,出去久了免不了让宫中有心之人多疑,便开始从随身的医箱中拿出长长短短的银针来,又让华佗褪尽身上的衣服,然后将这些银针扎入对方重要穴道之中。 当华佗将其中一枚长长的银针抽取出来后,习惯性地用鼻子嗅了嗅银针上的血液时,突然惊讶地说道:“咦?原来我丢失的灵药火蚁卵是你所拿,怪不得楚师血液中布满此物的药力,好东西没有浪费就好。” 楚歌闻言后只能尴尬地呵呵一笑将此事揭过。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将钟前的事情讲述给对方,逢人只说三分话,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 华佗为人心胸宽广,见到丢失的灵材是楚歌所用,便没有再说什么,生怕让对方太过尴尬。 华佗用上百根银针通过穴道将楚歌体内的真气封住,使其暂时不能够流动,然后再用自己的真力透过银针,一点一点地将丹田内的引炎雷能量破坏掉并吸住体外。 一个多时辰后,楚歌体内的隐患总算在华佗的医治下去除,看到累得满头大汗的神医,他深知大恩不言谢,只是郑重地冲其点了点头。 “华师,如果不是看到你才仅仅八岁而已,我总是恍惚感觉不到你真实的年龄,你的行为举止乃至成熟度远胜成年之人,真是怪哉,难不成你体内隐藏着一个成熟而强大的灵魂。”华佗收拾完医箱内的东西后,开玩笑地冲着楚歌说道。 “楚师未来不可限量,我数日后便会离开皇宫去往各地,居无定所,飘渺无踪,真不知以后是否还能有缘相见,恐怕临行时无法当面拜别,实在惭愧。”华佗神情略有不舍,冲着楚歌一揖后很是严肃地说道。 “十年之后,我楚歌定会遍寻华佗先生,希望你我可以联手救治天下苍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霸业来。”楚歌一抱拳冲其道了句珍重别语。 华佗拜别后就要离开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又从袖口内取出一卷布轴来,不由分说地交到楚歌手中,说道:“这是我多年来创造的小技,希望能够给楚师防身所用,算是锦上添花之举,望楚师不要嫌弃。” 话说完后华佗转身便出了屋门,身形几个闪落下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走得倒是极为潇洒。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潜入宫中竟然会遇到神医华佗,又平白得其不少恩惠,对这样真诚的朋友,楚歌以后誓要将华佗收揽于身前,一是能够为已所用。二是为了保护其安全,让其躲过曹操带来的杀劫。 虽然两人相交时间很短,但楚歌见其离开后,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这毕竟是他来到这世上真正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楚歌见华佗已经走远,便拿起对方硬塞给他的布轴放在桌上摊开,只见上面写着隔空点穴手的字样,下面是一个身体各个位置的穴道图,每个穴道上都详细地注解着运气行功点击的方式。 待详细地看完隔空点穴手的图解后,楚歌才知道心中还是小看了华佗,没想到对方身为医生会创造出如此高超的武技,而且对方的武学造诣丝毫不弱于他的医术,绝对是一流或超一流高手的宗师级水准。 调运真气聚于食指和中指间,可在数米或更远的距离隔空点击敌人的穴道,命中不同的穴道会有不同的结果,有的是死穴一击便死;有的是晕穴,击中之下便会昏迷不醒;还有定身穴位等。 楚歌身有斩龙决这样的内功心法,也学会了影术这样的轻功身法,却苦于没有攻击或自保类的武技,不料华佗的临走时的这一举动,却弥补了他最为需要的空缺。 有了这样高超的武技,楚歌自然不会让其闲置,便在天禄阁内开始修炼起来,他此时对武学的痴迷程度已经达到了疯狂般的地步。 时间荏苒如同白驹过隙,一晃又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公元186年,此时十岁的楚歌身高已经不下于当时的成年人,达到了一米五左右。斩龙决内外篇均修炼到了小成的境界,按他所估计如果达到大成的地步,他还尚须十年之功。 至于隔空点穴手的武技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完全掌握,屋内的数根柱梁早已让他练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如果不是担心天禄阁轰然倒塌掉,恐怕这些坚硬的木柱下场会更加地凄惨。 第28章 荒唐的汉灵帝 楚歌在闭关修炼的这几年里倒也没有闲着,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下,他又曾数十次在夜晚中潜入皇宫的各处地方,开始肆无忌惮地四处游览起来。 虽然其间他多次大意之下,被宫内的禁卫和保龙一族的高手发觉,但总算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但是艺高人胆大的楚歌,非常擅于总结失败之处,没多久又会耐不住寂寞潜入宫内胡吃海喝一通。 有一次他无意间来到了汉灵帝的寝殿内,总算远远窥视到了史上有着荒淫无道之称的皇帝。 只见他身材中等偏弱,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细眼,高挺的鼻子,略薄的红唇下不曾有须,面相颇带有几分阴柔,少了数分阳刚。 如果不他是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一看就是夜夜笙歌下精血将要耗尽的征兆,倒也算得上俊美两字。 汉灵帝的这种长相倒是让楚歌略有些失望,因为跟此时的楚歌相貌比较起来,却是差上太多。 也许是练功的缘故,别看楚歌依旧年幼,但是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数分模样。他光洁白晳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般扬起,衬托着一双深邃明亮的双眸,颇有些狂野不羁的帅气感。 他和汉灵帝间不细看的话,倒还真有几分父子之相,毕竟两者之间在董太后的眼中,楚歌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大皇子。 此时的汉灵帝身着一袭民间的青色长衫,正扮演着一位花花公子,走在各种美女叫卖的摊贩之中。 他将狭长的寝宫改造成了墟市,众多的召进宫的嫔妃及宫女们则扮成商贩,面前都摆着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及古董字画。 这些长相不俗容貌清秀的少女们,都在竭力地叫卖着,眼神却是顾盼流离,当汉灵帝走近时,却又双目含春,极力挑逗着对方。 当皇帝对面前的小贩有了感觉之时,便会大手一挥将身后一箱箱的金银抬了过来,权当购买对方物品的钱款,接着便会在大庭广众下行那男女之事。 这时的楚歌才清楚的发现,这些侍候皇帝的嫔妃及宫女们,下身竟然穿着开档裤,敢情就是为了方便行那个事情,跟历史上的记载毫无差别,他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依然万分惊诧。 楚歌还记得华佗曾说过来宫中的事情,主要就是为这汉灵帝调理身体,可是世间拥有再多的灵草,也已经无法恢复帝王的精力,他所能做的,只是勉强延长他的快乐和寿命。 除非有个内功高手隔三差五地为这皇帝老儿,梳理堵塞的经脉和温养五脏六腑,否则只是按此服药下去则寿命短矣。 当然这最后的真气梳理办法,华佗并没有告之汉灵帝,也许他只是想如果重新换一个皇帝上来,或许对百姓的生活会更好一些。 酒池肉林在前世只是书本上的定义,不过是纣王无道时的景观,这一次在楚歌的眼中可是看到了实景。 绕过皇帝老儿的庞大寝宫后,便是一片占地颇广的御林园,中间有个宽广达十几亩的湖水,绕着湖旋转一圈的是玉石搭建的长长圆形回廊,每隔数十米远便会有一座精雕细刻亭台楼榭。 月光笼罩之下本应凌波飘渺,空气清新怡人,可是当楚歌趁着月色漫步于此时,闻到的却是酒气扑鼻,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醇香。 让楚歌错愕不已的还远没有结束,越过这长长的回廊,原本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此时本应青葱翠绿的景色,可是入目的却是光秃树杆上,悬挂着一条条有些干瘪的腊肉,如此大的一片树木又何止是千百条! “我草!汉氏不灭天理难容啊!” 气愤不已的楚歌心中已是大骂不绝,在鼎盛的东汉皇朝也禁不住如此地奢侈腐败。看到这里的他难免老泪纵横,心中长叹一句:“如此多的酒肉,为什么让我这八年来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吃着连油腥都看不到的青菜。” 不得不说的是,汉灵帝的艳福确实不浅,但楚歌见到何皇后时,才知道这东汉竟然也有比肩模特般的美女。 她身材高大却如随风摆柳般的柔,皮肤白皙有着汉白玉般的光泽,靓丽的面孔下透着一丝丝南国女儿的柔情蜜意,随意的行走之下无不端着高贵典雅的风姿。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才有李白诗中所描述的怨妇那样,哀怨里隐藏着无奈中的狠毒。 “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至于关押着他的恶毒董太后,这些年来到是显得年老色衰些,在 夜晚烛火的照射下,那依稀的眉宇间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的绝美容颜。 也许董太后多年来一直与何皇后明争暗斗着,关于拘押皇子于天禄阁的事情,她和蹇硕再也没有提起过。或许早已忘于脑后,又或者感觉到时机未到。 这一日楚歌依然在天禄阁内静静地修炼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一件天大的麻烦即将降临在他的头上。 时任侍御史的王允,此时身着官服处于前庭的一间密室之中,正襟危坐在上方,双眸低垂,瘦削的脸颊显得刚毅有力,下颚处留有一缕精心修理过的长须。 堂下正站着四名身着黑衣的保龙一族,正是日夜保护皇宫安全的大内高手,分别称之虎煞、豹掌、豺剑、狼刀,按照武功高低排序从上到下。 他们本是皇室保龙一族重金从游侠界中招揽而来,因贪图享乐深受其他游侠们的排斥,至于他们的姓甚名谁早已无人提起。 “我受皇帝所托秘密掌管保龙一族,如今宫中发生这么多事,你们竟然不为所动,是不是有负圣恩呢?”王允睁开双眼射出一道精光,有些不怒自威地说道。 下面的四位大内高手相互对视一眼后,老大虎煞便站了出来,双手抱拳冲其说道:“大人冤枉我等兄弟四人了,自从加入保龙一族后,我等可从无半点松懈过,数年前自从发现宫内天象异变后,便开始追查一名有重大嫌疑的太监。” 第29章 蛛丝马迹 “怎奈宫中太监数量众多,又各有分管归属,实在不敢大张旗鼓地明面排查。” “近日总算查到一名内府总管钟前莫名失踪数年,我们在其屋内所幸找到一些证据,可以证明其身份正是那楚氏余孽所派的奸细,他已经多年再未宫中出现过,想必自知身份暴露已经逃之夭夭。” 虎煞说完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锦布,恭敬地上前双手递给了王允,王允闻言后眉头紧皱地逐一打开看了下去。 稍许过后,王允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冲着下面的人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同刚才所言。 “近两年来后宫中一些宫女和侍卫曾多次反应,有一蟊贼多次潜入宫中偷吃皇后和太后的酒菜,甚至事后随处便溺,引得后宫的主子们大为愤怒。怎奈那厮武功高强又实在狡猾,寻常御林军又无法奈何,我等兄弟多次蹲伏下均未将其抓获。”说到此事时,虎煞神情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的讪讪说道。 “哼,正是你们的无能之举,害得前日董太后唤我入宫当面训斥一顿,令我三日内将那蟊贼抓获或驱赶掉,否则我及保龙一族在这事上将都脱不了干系。”王允将脸一板,表情严肃的训斥道。 “大人,我们近日已经查到对方的所在之地,而且有证据表明,数年前那太监钟前曾经多次夜访过此地,我等怀疑对方很可能便是楚氏余孽。只是......”虎煞说到这里后抬头看了王大人一眼,有些踌躇地停顿了下来。 “但言无妨!”王允一听事关重大,也顾不得训斥对方有所缄默。 “上个月老三豺剑和老四狼刀曾注意到一名小太监,总是隔三差五便前往那天禄阁处送餐食,便偷偷擒下对方后严加逼问后方才得知,此处多年前关押着一名奶婆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幼童。” 虎煞讲到这里后偷偷看了一眼王大人的脸色,见之面色平静并未有不快之意,又接着放心大胆地说道: “如今恐怕那名幼童已经十岁有余,而那蟊贼的背影有多人见过,都疑是年幼之人所为。可是将此地的人秘密关押又是董太后的旨意,又联想到那钟前本人也是武功不弱之辈,所以属下们实在不便动手。” 王允听完下属的汇报后便沉思不语起来,虎煞等人见状后也不敢出声打扰,密室内一时间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保龙一族已经维护刘氏皇族数百年的安危,一切当以皇帝为重!你等今晚便要动手将人抓获回来并严加审问,不过一切行动均要保密,如果日后太后问及起来,自有我出面担当,尔等不必多虑。” “唯!”虎煞等四人闻言后均抱拳一礼,低头齐声应道,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慢着!”王允突然出言说道。 保龙一族四人身体一僵有些不明就理,便转过身来欲听其再行吩咐。 “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前去无法抓获此人,你等可当场扬声留言让其马上离开皇宫,不得再行捣乱宫内,否则帝威何在,事后无论何人必将严惩不贷。” 王允突然又这么来了一句前后不通的话,让保龙一族的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所已。 “休得多问,你们去!”王允根本没有多说的意思,而是双目一闭扬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尔等焉知宫中之复杂,帝心之难测啊!” 许久过后,端坐不动的王允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室内,长长地叹了口气地说道。 虽然外面已是几近傍晚,这时的楚歌静静地坐在庭院的石椅上,目光出神地望着院内的草木,内心中却是有些纷乱复杂。 随着他年龄的逐渐增长,以后该如何打算,他心里还是有一些计划,原本他早就打算离开此地,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以他现在少年般的模样,就连生存都是个问题,除了解决温饱哪里还有时间去安稳地修炼。 这仅仅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清晰地记着整个东汉末年祸乱的开始,始于汉灵帝的驾崩和黄巾军的起义,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张角依然是安稳如故,丝毫没有揭竿而起的苗头。 社会上虽然民怨不断,却还没有达到祸乱四起的地步,这对楚歌来讲,是他心目中最为期盼的事情。 但是民间祸乱会随时开始,这一点他无法掌握历史的进程,只是寄望于苍天尽可能等他羽翼丰满。 可是三年后汉灵帝也会驾崩,那么拖延时间的另一个因素,就是要想办法延长汉灵帝的寿命,不让其过早地死掉。 楚歌还记得汉灵帝应该是崩于公元189年,离现在还有三年的时间,那时他依然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光凭一身的武艺只能给其他诸侯去卖命。 所以他必须最少让汉灵帝活到194年,同时也寄希望于黄巾军起义的时间也能推迟到此,这样他年满十八岁时,斩龙决功法也能够大成。 他便可以赶上天下大乱的时机而出山,趁机干一番自己的霸业,凭自己的一身武艺,在想办法笼络和寻找一些谋士武将,何愁不能占据一方。 所以这汉灵帝乃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可是该如何亲近并取信于皇帝呢?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华佗曾说过的话,那皇帝如需延长寿命得有人给他温养经络才可。 这到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可是该如何亲近对方呢?总不能说自己是他儿子?可是那何皇后和张让等宦官还不得活劈了自己? 想到这里有些心烦的楚歌,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朝前扔去,只听“噗通”一声下,荷花池内溅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皇宫,毕竟我还有一个皇子的身份!”楚歌站起身来有些不甘心地的说道。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声响,楚歌身体蓦然凝滞不动,似乎倾听到了什么。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深夏时刮起的风声。 这时的楚歌不动则已,动如脱兔,纵身跃出墙外,身形如鬼魅般直接跃上一棵高大的茂盛树木中,开始屏息静气起来。 半分钟过后,四条身着黑衣的人影从远处飞射般而来,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把奇形怪状的短兵器。 为首的魁梧之人双臂做出个环抱的动作,其他三人看到后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他伸手向前轻轻一挥,四人绕着天禄阁的石墙迅速分散开来,前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很快这四个成散状将阁内团团地围住,此时阁内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逃离,都会直接被他们其中一人直接围堵住。 接着这些黑衣人又分别从四面纵身到石墙之上,这时他们从外面能够清晰地从窗户外看到,屋内的烛火正轻微地摇动着,只是并没有想像中的人影显现。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其中为首之人从墙上轻飘飘地一跃而下,数息间便来到门前,毫不客气地将门一脚踢开后直接进入到了屋中。 第30章 以假乱真 待为首的黑衣人看到空荡荡的屋内,只有那昏暗的烛火在闪动不已,老到的他心知对方已经知道他们来临并躲了起来。 于是他纵身来到庭院之处,左右观察了一遍后,便双手抱拳冲着空中说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就凭你勾结楚氏余孽,扰乱宫中,便是诛九族之罪,王大人有令,因念你初犯,允许你速速离开此地,否则保龙一族将追杀到底,杀无赦。” 为首的黑衣人说完之后,丝毫不托泥带水地挥手叫上其余三人,便展开身形极快地离开了此地。 良久过后,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楚歌方才从树上落下,口中喃喃地念道:“保龙一族?就是杀楚氏族长父妇的那伙人?”说完之后,楚歌眼中掠过一道杀机。 虽然他素与那楚氏夫妇谋面,但是他这具身体却是对方所给予,等他斩龙决大成之时,如果有时机的话,定当为这明义上的父母报仇雪恨。 可是来者这四人虽然没有展露出什么武功,但是身上的气势逼人,显然拥有着强大的真气内力,那时就连树上的楚歌间隔十数米开外,都免不了心惊肉跳。 原以为他见到的华佗已是了不起的高手,才知道他才是井底之蛙,小瞧了当世的高手之多。光论内力的雄厚度,这几人的都胜其数倍,恐怕他就是现身的话,使用出隔空点穴手也破不了对方的护体真气。 因为他们之间差距实在是太大,不过楚歌并没有灰心丧气,按斩龙决心法的记载,如果他能将其修炼到大成的话,将比现在的自己内力强大到数十倍,到时再对上这四人,将会有很大把握将他们轻松除掉。 此时的楚歌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对方显然是在扬声警告自己,要么马上离开此地,要么去领盒饭!那种安逸的修炼生活就此打破。 既然是保龙一族已经盯上了他,按理他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皇宫才是。可是有些倔强的楚歌不甘心这样去做,当初脑海里的计划不由地浮现在眼前,危急之时,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奶奶的,我就不信了!老子就来一次以假乱真,到时我看你们保龙一族,还敢不敢动皇子的一根毫毛?”说完话的楚歌并没有回屋,而是身体一转直奔皇宫核心之地而去。 金华殿乃是皇帝的寝宫,因为按照历代皇制要求,皇上预示着是极阳之身,所以在建造皇宫之时,自然将极阳之地选为皇帝的卧榻之处。 已经驾轻就熟的楚歌,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汉灵帝休息的所在,他小心地避过重重侍卫的巡视和角落里的暗岗,又越过庞大空旷的大厅,悄悄地来到后殿的寝宫,然后轻轻撬开一扇窗户,身体敏捷地钻入了进去。 估计那离去不久的保龙一族也不会想到,此时的楚歌竟然还有胆闯到皇帝的寝宫之内。 无声无息地楚歌来到皇上的床前,心脏早已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以往玩归玩,闹归闹,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来到对方的身前。 他屏息静气地倾听着龙床上三道此起彼伏的呼息声,那轻稳有序的酣睡声,表明床上之人早已在陷入到熟睡之中。 楚歌这才放心地掀开床帘,只见到汉灵帝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旁一左一右躺着两名俏丽的宫女,看其坦胸露臂,面色鲜红,亵衣不整,惨不忍睹的模样,显然是与皇上大战一场后疲惫而睡。 他此时可无心观赏这些,这时他伸出左手极快地,朝其床上三人连续点击了昏睡之穴。 然后从其怀中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这根针还是他趁华佗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取来把玩时所留,只是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他将银针刺入到汉灵帝的胳膊上,再用真气驱动其身体生生挤出一大滴精血,楚歌并没有找些小瓶装入其内,而是把自己的食指划破后,将这一滴精血吸收其中用真气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细心地楚歌又用真气将皇帝和自己手指上的伤口,都分别加快了愈合,直到外表皮肤完全看不出异样时,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扬长而去。 第二天清晨,睡醒的汉灵帝总感觉有些头晕脑胀,昏昏沉沉,有些心烦的他当即撵走了身边侍寝的宫女。又唤来中常侍张让,让其将华佗临走时配置的药再熬制一些。 汉灵帝这一年来越来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就连他时常最热爱的热身活动,都时常力不从心。本来十天都能服用的壮那什么的药物,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服用一碗后,才能满足他心中的欲望。 “什么人?胆敢闯入皇上的寝宫?” 尖嘴猴腮,身体瘦削的张让,此时正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来到金华殿的大厅内。 眼尖的他随即发现正殿大厅内,正跪拜着一个衣着破旧的少年,马上口中发出一道尖利的喝斥声音后,门外迅速跑进来一队身着金甲的御前侍卫。 这一小队的御前侍卫待看到大殿内莫名闯入了一个少年时,神情初始有些发懵,随后更有些惊骇。因为自从他们轮值期间,从未发现过有人闯入进来,明显是失职的罪过,一旦事后追责起来这是要集体领盒饭。 这时带着怒火的御前侍卫连忙上前,就要蛮横地将跪着的少年押走,谁知这个衣着破旧的少年,双臂只是轻轻往后一挥,接着身体稍稍振颤之下,发出一股无形的真气朝他们扑面而来。 这数名御前侍卫,瞬间感觉到胸前仿佛受到铁锤般地重重撞一击,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起来。 “在下皇子刘辩,叩请拜见父皇!”这名衣裳破旧却样貌不俗的少年震飞这些侍卫后,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朗声说道,此人正是那楚歌所扮。 被掀翻的御前侍卫们还没来得及从地面上爬起来,就听到少年如此惊世骇俗地一说,顿时呆如木鸡般僵立在原地。 “胡说,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大放厥词!大皇子刘辩从史道人家接回正居在朝阳宫内,二皇子刘协是洒家亲自送到永乐宫董太后处居住。” 中常侍张让大声地训斥道,他见楚歌面容清秀,颇有数分皇帝的相貌,汉灵帝身边就有这么两名皇子,而且身为后宫主掌大权的自己又焉能让他人假冒,心中颇有些怀疑是不是其她妃子暗中所生。 第31章 山雨欲来 “我是否为真得皇子刘辩,这里面涉及到皇室隐秘,儿臣只能面见父皇后才能讲出,还请大人成全。”楚歌镇定地将这些话说完后,张让心底也是泛起了嘀咕。 凭着他这么多年来后宫中的见识,又见对方坚持要面见皇上,话语中透着坚定,显然虚假的可能性较小。 再说谁愿意大早上冒着领盒饭的危险,敢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可是这下子突然冒出来两个皇子刘辩,就连他神色也有些迟疑不定起来。 “你们都给我退下,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敢泄露出去丝毫,我就让皇上诛你们九族!”张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挥手让这些御前侍卫都退下,并连连警告般地说道。 “张让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将药速送与朕服用?”这时屏风后面,汉灵帝突然转身走了出来,见到张让后语气颇为不满地说道。 “皇上,刚才发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下面跪着的这个小子闯入殿中,还枉称自己是皇子刘辩。”张让抬头看到皇帝已经来到了前殿中,连忙上前跪地谄笑地将事情告之一遍。 “胡闹!张让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来人!将下面此人给我五马分尸!”汉灵帝听完对方说完的话后立刻勃然大怒,张让吓得面色苍白,唯唯诺诺连忙跪在地面不敢起来。 “父皇,此事事关天大的隐密,还请听我一言后再杀也不迟,不过在这里说,恐怕有些不妥......”楚歌面不改色地抬起头来,直接朝不远处的皇上大声说道。 闻言后的汉灵帝,这才将锐利地目光锁定在楚歌的身上,毕竟身为当朝天子多年,日常在如何荒诞淫乱也会保持着一丝王者之气,于是两道目光相互交错、纠结在一起,一个坦然,一个威严! 在汉灵帝眼中刘辩为人举止轻浮,没有身为皇帝应有的威严气质,这也是他迟迟不设立太子的缘故之一。 可是眼前自称是刘辩的少年,却给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相貌俊秀却不柔弱,刀刻般的五官透着一股子不服输般的坚毅,虽然一身破衣烂裳却丝毫掩饰不住如剑般的锋锐。 更如同一股炽热的光芒冲天而起,就连他都如同沐浴在光照之中,浑身生起暖洋洋的感觉。心不不觉得暗暗喜欢上这个少年,更是渴望对方所言那样真是自己的大皇子。 楚歌虽然目光坦然地看向汉灵帝,但是体内的斩龙决内篇龙字决却已经暗暗发动,内篇主修复,只是体内有暗疾或阴阳失衡等问题均会有治愈的作用,不光能治愈自身,也能在本体的控制下治疗他人。 所以修炼多年的楚歌,自然不会放过取宠于汉灵帝的机会,因为内篇功法不含杀机,反而对此时的汉灵帝大有益处。即使暗处有大内高手窥视着,也不会出手阻碍他功法针对汉灵帝的发挥。 只是双方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斩龙决的内篇效果竟然如此地奇特,就连汉灵帝都在第一眼下对楚歌好感顿生。看向对方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像父亲看向子女般的慈爱。 伶俐的张让此时在短短的时间里,都感觉出来汉灵帝有些不对,便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示意目视中的皇上该有所收敛。 “将下面之人秘密带到朕的寝宫内,其他人非宣一概不得进来,违令者斩!朕要听他讲述其中的缘故。”汉灵帝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后张让,口气平淡地说道。 “唯!”张让听完后身体难免一激灵,他隐约间内心中感觉到后宫将要掀起滔天巨浪,而主事者正是下面这个少年。 心中想归想,老到的张让口中依然恭谨地低头领命后,转身面带笑容地将楚歌从地上挽起,另一手小心地端着皇上的汤药朝后面走去。 先行一步的汉灵帝身着金龙皇袍早已端坐在龙床之上,屋内宫女等闲杂人都已经被驱逐出去,此时屋内只剩下一旁服侍的张让和下面跪着的楚歌,无形中让楚歌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你自称才是皇子刘辩,朕想听听其中的缘由,如果是信口雌黄,莫怪刑罚无情加身。” 喝完汤药后的汉灵帝,面色发黄中略带着一丝红润,口气有些平淡地冲着楚歌说道,让在场的人丝毫察觉不到他内心中的情绪。 “这还要从熹平五年说起......” 楚歌将自己从奶婆那里听到的事情,声泪俱下地娓娓道来。一直讲到奶婆突然遇害,孤独一身的他从天禄阁内,无意间找到一本无名的内功心法修炼至今。 整整一个时辰里,张让听得是瞠目结舌,可是转念一想,对楚歌所说的话自然信了八九分。 因为何皇后和董太后间不死不休般的暗斗几乎是人人皆知,董太后能让蹇硕用此手段,到也不奇怪,何皇后能毒杀王美人,凭什么人家不能换她的儿子。 可是汉灵帝听完后脸色难看,眉头紧皱在一起,整个谈话过程始终是一言不发。面似非常得冷静,但内心里却是纠结万分,实际早已气得他唇色发紫,心脏犹如重山撞击般难受。 虽然面前的“刘辩”非常懂事,只字不提关押他的人是董太后,可是提到出面抱走皇子的蹇硕时,他心里马上便知道是谁所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以孝为天的皇帝,更不可能去责罚自己的母亲,皇帝明白这个道理,楚歌自然也会想到,所以在讲述事情时,绝口不提董太后是主谋,他也料到皇上也不会去追问。 楚歌说完这些话后,把右肩膀上的衣裳扯下,清晰地露出觉醒后的金龙印,更是让皇上相信了他的话。 可是此事关系重大,有几点他依然需要确认一下,才能晓得后续如何处理,想到这里皇帝都没了主意,一边是有着宦官拥戴而权势滔天的何皇后,另一边是自己的生母。 一旦让何皇后知晓此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要是处理不慎后宫以后不光是掀起山崩海裂,更是血雨腥风。他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刘辩,带给他的是欣喜还是苦恼。 半晌说不出话来的汉灵帝,突然脸色不善地说道:“宣蹇硕!” “唯!”张让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脸现杀机的皇上后,连忙低头应诺转身便走。 第32章 滴血认亲 张让此时心里却乐开了花,巴不得蹇硕在这件事上把命送上。连走路都带起风来,因为明面上他们十常侍和睦异常,却是暗自各有自己的靠山。 那蹇硕为人壮健而有武略,深得皇上的信任不说,更是与董太后结交甚密,并且擅长在何皇后与董太后之间游刃有余的周旋,颇受其他宦官们的羡慕与嫉妒。 就在张让宣召蹇硕入宫面圣之时,何皇后和董太后几乎同时收到了消息,何皇后闻言后顿时花容失色,有如晴天霹雳般。 接连地对报信之人说道:“这不可能!” 这么多年来,母凭子贵,她才做到皇后的位置,深受宦官们的拥护,对皇子刘辩更是呵护有加,哪曾今日听闻养活十年之久的儿子竟然是假的,真正的儿子却让那恶毒的婆婆拘禁。 这种打击实在是难以接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口中更是如箭般喷出一口鲜血,人同时向后倒地昏晕了过去。在她倒下的瞬间时嘴中还直呼道:“老妖婆,我与你势不两立!”的言语。 董太后收到东窗事发的消息后,人到是显得非常冷静。一边叮嘱蹇硕受到召唤时延缓时间,一边又让心腹太监前往天禄阁查看,如果情况属实,则下令马上处死那奶婆和以往送餐的小太监。 同时董太后心里面也开始做好打算,一旦皇上也询问她时该如何应对,就是儿媳何皇后那边不太好蒙混过关,小则前来吵闹一场,大则忌恨在心,暗中动手脚,以后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再无回旋的余地。 可是她毕竟是皇帝的生母,只要皇上在位一天,这一点倒是让她有恃无恐,因为皇帝不可能处罚她这个母亲,甚至多半连询问她都不会。 只怕日后母子相见,难免在心里多了一层隔阂,甚至以后会影响到让次子刘协继位的可能,这才是最让她忧心之事。 这时的汉灵帝询问完之后,便移驾到前殿之中,已经无心贪恋嬉戏的他,耐心地等候蹇硕前来做最后的核实。 在随着等待时间的流逝之下,他得脸色愈加深沉起来,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可怕。 楚歌则早已被按排在一间密室之内,身旁有两名样貌不俗的宫女,殷勤地伺候着,一人捶腿,一人摇扇,同时等待着皇上的再次宣召。 这时他身上破烂的衣裳已经不见,随之焕然一新的是皇子们常常穿戴的便装,显然此时皇帝嘴上还没有承认他的身份,但是在行动上已经昭然若揭。 面若死灰的蹇硕一进入宫殿之中,见到皇帝后马上拜倒在地面上,且痛苦流涕地说道:“此事都是奴才不得已而为之,与任何人无关,还请陛下给老奴千刀万刮以解心头之恨!” 本来满腔怒火的汉灵帝,想狠下心来严惩蹇硕一番。可是他没想到对方觐见他时竟然会如此一说,大包大揽地将责任负于自己身上,宁死也不会说出主子是谁?可见忠心可佳,对他,对太后依然如此! “唉,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是谁了吗?”汉灵帝重重地坐在龙椅上,深深叹了口气,红着眼圈欲哭无泪般的说道。 “陛下!一定要给奴家做主啊!” 离着很远时汉灵帝就听见,宫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不用猜他就知道这是何皇后来了,顿时感觉到头如斗大。 稍许工夫,只见两眼哭得红肿如桃,面容憔悴的何皇后,披头散发地手牵着皇子刘辩,身后跟着太监赵忠来到了前殿之内,见到皇帝不由分说地先是一阵哭恼。 那皇子刘辨身材中等偏瘦,面目清秀,只是双眼狭长给人以阴柔之感,此时身靠着柱子,双手叉袖,眼睛很不老实地左右转个不停,给人以一副市井之徒之风。 “都给朕闭嘴,此事正在调查之中,尚且分辨不出真假,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如此失态?”汉灵帝不胜其烦地喝叱道。 “分明是有人想趁当年奴家诞下皇儿之际,来个偷龙转凤换掉可怜的孩儿,准备日后再给我按个私通外人生下孽种之罪,借此让我蒙上不白之屈。好在我儿命大未死,否则我岂不是有口难辩,叩天无路矣。此计此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何皇后从闻讯到上殿前后不到一个时辰里,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分析得如此透彻,开始指桑骂槐起来,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了主意。 由于何皇后并没有指名道姓是董太后所为,这让汉灵帝有气难言,因为确实是董太后有错在先,他有些怒火攻心的捂着胸口看着何皇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当皇上和皇后出现僵局之时,自然也是双方奴才们开始表演的时候了。 张让与对面的赵忠相互对视一眼,口中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双方看其嘴型确认后,又都默许地点了一下头,多年在一起的默契让他们瞬间达成了一致决定。 几乎是同一时间,赵忠走到何皇后身前,张让来到皇帝身前,扶着对方并小声喃言说起话,不多时,皇帝和何皇后均认同地点了一头,无论闹成什么样,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楚歌的真实身份的核定。 这时赵忠让宫女端来一个珍贵的薄金碗,里面放满了清水,请皇帝和皇后验过之后,这才将楚歌从后房中请了出来。 众人见到楚歌俊郎的模样和不俗的气质,除了皇帝和张让已经见过他面的人无动于衷外,均都心中震擅一下,赞扬之意溢于言表。 尤其那何皇后的目光紧紧地在盯着他,原本红肿的眼框内又瞬间溢满茫茫的雾水,虽然还没有验明对方的身份,她几乎已经认定了对方才是自己的辨儿。 唯独另一位刘辨见到众人模样后,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收起自身散漫的样子,走到母后的身边准备撒起娇来,以后他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起,都会这样去做从而逢凶化吉。 可是今天,却令他更加沮丧和不安的是,何皇后一改往日的宠爱模样,神情变得冰冷异常,丝毫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的宠溺,而是甩袖无情地抛开了他那双伸手欲搭的苍白小手。 深受到如此变化的刘辨,自然将愤懑的目光转向了楚歌,此时他恨不得能亲手将对方千刀万刮。 “您且莫怕,还请割破手指往此碗中滴入些鲜血以验名皇子之身。” 张允语气恭敬柔和地说道,说完之后亲自递上一柄锋利的刻满花纹的银柄短刃。老奸巨滑的他自然不会去怠慢,哪怕有一丝可能性会成为皇子的楚歌,而那下方呆如木鸡的刘辨,则彻底沦为成了一个被陌视地路人。 第33章 母子相认 楚歌看到面前的这个金碗,装作乖顺听话的拿起那银柄短刃,略低下头时,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得意,为了今天可能会出现的滴血认亲,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当时他在天禄阁遇到保龙一族的威胁与逼迫后,突然想到如何接近汉灵帝的办法,那就是将自己真正变为皇子刘辨,由于古代的医学在这方面并不发达,唯一的手段就是滴血认亲。 楚歌想到这点的时候,所有面临的困难刹那间都变得迎刃而解,才有了当初潜入皇帝住处偷其精血的那一幕情景。 他用短刃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将当初用真气包裹的皇上精血,又重新滴入碗中,一碗清水中顿时溅起一朵鲜艳的红花。 汉灵帝也同样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往碗中滴入血液,两滴取自同一人的血液很快地交融在一起,这让汉灵帝看到后有些百感交集。 既然面前的才是自己的皇子刘辨,那么何皇后定然会继续不依不饶地闹下去,就连那宠臣蹇硕的性命,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也无法保全。 张让举着滴过血的金碗,在挨个人的面前停留一下,示意着碗中产生的最后结果。何皇后看完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疯狂地跑过来一把将楚歌紧紧搂着怀中,母子间开始放声地尽情痛哭起来。 此时何皇后的神情样态与民间农妇丝毫不差,便哭着便上下打量着楚歌,一边嘴里还不停地絮叨着:“娘让你受苦了,都是为娘的错,没有保护好你!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分散,总算苍天有眼啊!” 楚歌见到何皇后如此真情的流露,内心里不由感到一阵酸楚,双目不觉间地红了起来,他想起上一世的母亲也是如此掏心掏肺地对待,怎奈他当时不懂事,没有领会到父母的恩情。 他索性眼睛一闭,泪水不停地溢了出来,将此时的何皇后当成前世的父母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叫一声:“母后!”便抱着何皇后的腿就放声哭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如此地悲痛感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掩面而泣。 “父皇、母后,这不公平?我也要滴血!” 一句唯唯诺诺的声音,有些不合适宜地打破了殿中原本悲凄的气氛,众人用哭得红肿眼睛一看,正是那孤零零站立一旁的皇子刘辨。 汉灵帝闻言后眉头有些皱起,楚歌既然确定是皇子了,那么面前这个养育十年的孩子,定然是太后换过去的假皇子,这让原本就不太喜欢对方的皇帝,顿时目光中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何皇后在这十年来,往这位假皇子刘辨身上自然倾注了太多的精力,虽然此时已经间接证明两者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还有着楚歌无法比拟的深厚感情。 待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她有些于心不忍地扭头对皇上说道:“陛下,那就让他也试试!”皇上听完后将头转到一边,勉强地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其尽快。 赵忠将银柄短刃递给了那刘辨,然后又从张让的手中拿过刚才的金碗,便等着对方割破手指将血滴入。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只见刘辨拿着刀柄迟迟不敢下刀,那脸上纠结的神情分明是在害怕疼痛。 汉灵帝见到曾经轻浮的假皇子与楚歌相比之下,无论相貌、胆识、还是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眼中那厌恶之情更甚了。 如今摆明这个刘辨即将失宠,几乎已经没有了未来。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已经不停巴结献媚皇子的赵忠宦官等人,此时再看对方如此懦弱时,心中更加地鄙视。 赵忠二话没说,从对方手中抢过银柄短刃,照着刘辨的手指就是深深一划,猝不及防下那刘辨疼得龇牙咧嘴,几乎原地跳了起来,深可见骨的伤痕,喷涌出而的血液都可以加点佐料烩成一锅汤了。 看着金碗中已经有了对方血液后,赵忠理也未理刘辨,转头端着碗走到皇上与皇后面前,等待着他们鉴别。 见到赵忠对曾经的主子如此冷漠无情,何皇后刚想张嘴训斥一番,看了看悲伤中的楚歌后,不知道为何到嘴的话却又停了下来。 此时大家的精力主要放在了碗中,只见刘辨那数滴形成的血团,在与原有楚歌和皇帝的那团血液稍一接触后,却直接分散了开来,如同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 两方对比之下,事实已清。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皇上,往张让处瞅了一眼,那张让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直接一挥手,从后殿直接走出来,两名身高体壮的年轻太监,将下面的刘辨不由分说地拖了出去。 怎奈那享了十年之福的刘辨,无论口中如何呼喊,甚至露出身上的金龙印也不被理会,依然被毫不留情地拖走,至于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汉灵帝此时已经顾不上假刘辨身上金龙印的问题,因为越加追究之下,牵扯到母亲身上的会越多,实乃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的楚歌如众星捧月般,受到那些宦官们上前的阿谀奉承,因为此时的他不光取代了假刘辨,更重要的是,大家看出来皇帝对这位刚谋面不久的皇子甚为喜爱,尤胜那小皇子刘协一筹。 接着下面事情的发展结果是,何皇后知道在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根本拿董太后毫无办法,只会让皇帝更加地厌烦她。 便索性让汉灵帝大量赏赐了她一番,捞取了大量的实惠,不外乎是权和钱的再一次分配,楚歌也自然名正言顺地取代假皇子的一切。 那蹇硕成了董太后的替罪羊,在皇帝有意的开脱下,只是被官降三级,罚俸三年,对于卖官鬻爵的宦官们来说,只是一种不痛不痒的处罚而已。 为首的越忠和张让等人,见到蹇硕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便主动地又上前称兄道弟,毕竟十常侍朋比为奸,相互利用,对外自然是团结一心。 楚歌得偿如愿地依靠自己,重新夺回了皇子的地位,那保龙一族不但不会再加害于他,而且也是成了对方的保护对象,接下来他要寻找个机会,帮助汉灵帝延年益寿下去,争取到他长大成年的那刻。 历史是否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楚歌不知道,心里也没底,但是他认为事在人为,就会有变数的存在。不管有没有蝴蝶效应,如果有,也是他的翅膀在改变历史的进程。 第34章 何皇后的谆谆教导 长秋宫历来是皇后居住之地,外人只是以为长秋宫不过是一座豪华的寝宫而已,最起码当初的楚歌也是这么认为。 长秋宫不过是一个名称而已,就好比是植物园和动物园,里面自然都是种类繁多,眼花缭乱。 长秋宫,宫连宫,殿挨殿,足足有十九座,意味着天长地久的含意。甚至比皇帝的前廷所在都要大上许多,里面服侍皇后和皇子的太监和宫女数量多达上千人,每日的开销在奢侈的生活下自然十分的庞大。 已经成为皇子的楚歌顶着刘辨的名子,自然也会搬入到了长秋宫内居住,过上了锦衣玉食般的生活,不过这丝毫没有消磨掉他的志向。 因为楚歌清楚地记着,再过数年后,汉灵帝就会驾崩,他虽然会继位大统,但是却是个傀儡皇帝。不光两后限制着他,不久就连那残暴的董卓也会一脚将他从皇位上踢下来,接着要了他的小命。 所以摆着他面前的舒适生活如同一张催命符,时刻提醒着他,告诫着他,他的时间所剩真得不多了。 来到长秋宫的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被宫女叫醒,让他去给母后请安,这是皇家历来的规矩,只要皇子未出阁之前都要每日早上请安一番,以示对母亲的孝意。 “拜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身着新衣,梳洗打扮一番的楚歌仪表堂堂,加上不俗的身高体型,哪里还像是个仅十岁的皇子,看得前后的宫女们个个目含春意,甚至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起来,辨儿!” 美艳的何皇后双扶起楚歌,开始笑吟吟地看着他,她越看心中越加满意,自从楚歌的回归,何皇后心里大为笃定,争皇位已经有了过半的希望,毕竟刘辨是皇上亲自找回来的,已经过了最为重要的一关。 “辨儿,以后谁敢欺负你就告诉为娘,为娘一定为你作主!”何皇后溺爱儿子的性子,又开始暴露无遗起来。 “对了,有件事为娘必须提前告诉你!”何皇后将脸一板,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还请母后示下!”楚歌不慌不忙地应道。 “你相貌俊俏,为人又知书达礼,你在长秋宫里我还放心,这些宫女们深知我的性子,不敢拿你怎样。” 说到这里时,屋内的宫女们自然知道皇后所指何意,于是更加面红耳赤起来,纷纷低下了头。 “尤其你父皇那里,除了请安外不要太多逗留。否则那么多宫女一旦找到机会围上去,你失去了童子之身事小,恐怕也会命不久......” 深谙此事的何皇后,见到自己的辨儿长得哪里像个十岁的孩子,便有些担心起来,并且苦口婆心地提前警示道。 楚歌自然明白对方所指何意,虽然对方说得较为含蓄,可是他心里听完后还有些窃窃自喜,不过还得装成十岁孩子的智商,不敢听完之后表现出过多的反应。 于是他挠了挠头,表现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见到刘辨如此神态,何皇后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男女之事,正常宫中的启蒙都是皇子在十四岁的时候才开始。 因为她心里实在是有些怕了,后宫的争斗自古以来是全方位,不但会祸及家人,而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对面的董太后,用此损招提前废了自己的辨儿,可就悔之晚矣。 最后经过赵忠的建议下,何皇后亲自请来了张让并上奏皇上同意后,推荐给楚歌成为其太子太傅,楚歌因此还被逼得行了拜师之礼。 对方以后将负责训练和教授于他一些知识,由于张让年轻未进宫之时,也曾是当地一有名的学子,如今更是深知皇帝的心思和宫中争斗中的阴谋诡计,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厚黑学大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允除了前几日亲自来到他的居处,征求楚歌的意见后,便随意给他讲了一些古代军事方面的知识,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类的行军方略,便再也没有多管过他什么。 可是对方一谈到钱和女人的时候,顿时两眼放光并滔滔不绝起来,他告诉楚歌以后争夺皇帝之位没钱可不行,当上皇帝没钱更是不行,总之说了一通后理由后,告诉他钱是如何的万能。 也许是何皇后的有意嘱托之下,张允告诉他宫中曾多次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具说那些刚入宫不久的年轻俊俏的太监们,在某个深夜里,每人都被如狼似虎的数十宫女圈住,又经过一夜不可说的风吹雨打芭蕉后,再等天亮时宫中其他人发觉后,对方已经被蹂躏的奄奄一息。 “可是,他是太监啊?”楚歌难以相信地脱口问道。 “是啊,一个太监都这样了,如果不是太监呢?”张允用不怀好意、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楚歌说道。 听完之后的楚歌瞬间感觉到通体冰寒刺骨,不在觉得这是个小题大做的事情。哪怕他武艺高强却无法对女人痛下杀手,所以他再见到含羞偷看他的漂亮宫女们,都觉得那可能会是深夜里一种阴谋,便渐渐敬而远之,甚至差点因为此事落下了病根。 待那张让教授完走后,楚歌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钱不行啊!”似乎话里话外间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楚歌自然不会忘记初衷,隔三差五的便瞒着皇后前去拜见皇上,明为请安,实为与父皇套着近乎,一来二去总算等到汉灵帝身体出现不适之机,便开始明正言顺地为其温养身体。 可能是斩龙决的内篇对身体恢复有着奇效,每次给皇帝温养后过,对方都会精神焕发一段时间,简直比吃了华佗的汤药还要灵验。 但是每次温养完过后,都要间隔月后才能进行第二次,任何事物都有其一定的规律,否则过尤则不及,这个道理楚歌还是知晓的。 可是汉灵帝就不是这么想了,期间也曾找过保龙一族的高手前来温养身体,可是效果却差上了太多,有的时候甚至还适得其反。 久而久之,汉灵帝只能越来越依赖起楚歌,双方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并且在楚歌的有意之下,皇上声色犬马的频率也变得低了些,不再像往常那么频繁,似乎楚歌的努力下,历史的进程真得要被改变。 第35章 猖狂的贼子 十常侍的首领之一赵忠,清晨时他徐徐地睁开,那双还带着睡意朦胧的双眼时,两手就开始习惯性地一左一右往被褥下摸去。 这样的动作他已经持续了数年,带给他的是一种安全和富足感,可是在迷迷糊糊中,他的双手一下就接触到了地面,似乎感觉到跟往常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又试着用手探索一番,身体顿时僵住了。 他猛然瞪大了双眼并翻身而起,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面,此时的赵忠早已睡意全无,大声怒吼地说道: “我的金子呢?金子呢?” “快来人啊,给我查,挨屋翻,找不到全都给我去死!” 位高权重的赵忠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顿时下面的侍女和太监们面如土色,那惊恐地眼神无处依靠,浑身如寒冬下的落汤鸡般颤抖个不停。 对于太监这样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来讲,他的兴趣与欲望只剩下了金钱和权利,权位随着靠山的更迭而不常久,但是钱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他每天将外面卖官鬻爵得来的大量金子都收藏在床下,不像其他宦官们在外面买房置田,他却像是一个典型的守财奴,认为只有把钱财放在身边才是一种享受。 久而久之,他捞来的金子越来越多,床底下已经堆满再也放不下时,他便索性将床拆掉,直接在金子上面铺上被褥后躺下而睡,只有这样,才让他每天睡的都非常踏实。 可是今天一大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铁制加固的门窗依然紧紧地关闭着,并没有大敞四开,也丝毫没有人潜入过的痕迹,可身下苦苦积攒的十几万两黄金竟然不翼而飞。 “我的金玉之器呢?谁这么大胆?” 张让醒来之时,却发现满屋子的金玉之器竟然消失不见,无论柜子还是桌子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变得一件也不剩,空荡荡地房子仿佛他昨夜睡错了地方一样。 “快叫御林军统领过来,给我挨个彻查下去,今天找不到谁也别想活!!” 愤怒的他双目都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心中仿佛在滴着血,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这可是他将近大半的财货,竟然一夜之间几乎变得一无所有。 闻讯赶来的御林军统领见到如此坚固的密室,竟然也会被窃贼进入并偷盗得手,顿时头冒冷汗出来,要知道张让的身份和地位,就连皇帝都要谦让三分,他观察了一番后便分析这必是宫内人所为。 一声令下后,如狼似虎的御林军们开始挨屋翻箱倒柜起来,一时间弄得他所处的宫殿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张让做为十常侍之首,自然敛钱有道,不过低调的他,擅长把得来的黄金或珍贵玉料,全部熔炼成一件件器物。 比如鼎、瓶、罐、盆之类的型状,上面只要再涂上一层铜料,外人根本无法发觉,这满屋成百上千件的精美铜器,竟然全部都是黄金或者珍稀的玉料所制。谁知道这些宝贝却为他人作了嫁衣。 清晨,长秋宫内。 “啊!!” 一名专门看守何皇后珠宝箱的宫女,待醒转过来后,发现箱内堆放满满的珠宝竟然消失不见,不由得惊骇地大声叫了起来。 长秋宫内也同样发生着类似的事情,董太后数十年来的积累的财富,也是在这一夜之间里丢失。 因愤怒而面部扭曲变形的她,正怒吼地吩咐道:“把负责看管的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后宫被盗的骇人听闻事件接连发生了十几起,几乎富有的主子和宦官们都被小偷光顾了一番,可这样的事情,自从汉朝建都以来基本没有发生过。 那贼子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据不完全统计,那一夜窃贼盗取的钱财价值数十万两黄金。 汉灵帝看着一大早便跪在下面哭哭啼啼地爱妃和宦官们,待听完他们的控诉后,有些气愤地重重地一拍龙椅扶手,最后颇为无奈地说道:“唉,朕!朕的损失也并不比你们少!” 当丢失钱财的人们正在怒骂和诅咒这个该死的贼子时,楚歌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哼着前世的小曲,偶尔停顿下来后,小声地嘀咕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确实得先行啊!” 楚歌这些日子里并没有闲着,除了给那皇帝老爷子温养下身体后,便躲在屋内修炼,由于何皇后等人都知道“刘辨”喜爱练功,所以没事时到也无人前去打扰他。 可是楚歌自从跟张让太傅学习了几次后,脑海里总是闪现出那句粮草先行的话语来,尤其对方讲道行军打仗,兵器盔甲,粮秣练兵,哪一样都需要有大量的钱财消耗。 在张让太傅的反复强调金子的力量时,也算是近墨则黑的他,也深深地领会到了,在这个世上拥有钱财该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一定要有财富积累的必须性和提前性。 经过数次思考后,楚歌有些无心修炼起来,他决定开始积累自己的财富,否则光靠皇上的那点赏赐,肯定完成不了自己的未来霸业。当他看到后宫这样富足的生活时,脑海里顿时涌起了阵阵歪念。 本想暗中洗劫皇宫金库的他,却无意中发现库中早无半点碎银,大多数都让皇帝挥霍掉了,少部分则进了后宫这些主子们的腰包。 早已导致国库空虚,生活全靠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官府和世家们接挤,于是他便将心思转移到这些主子和宦官们的身上。 凭着他俊秀的容貌和身份,那些年少怀春的宫女们,哪里经得住楚歌有意的旁敲侧击,很快他便知道了这些主子们和宦官们财富藏匿所在。 楚歌事后摸了一下细嫩地脸皮,带着些得意和感叹说道:“哪朝哪代都的是先看脸啊!” 弄晕这些不会武功的家伙们当然容易得手,可是宫内关卡重重之下,又得搬运这些笨重的珠宝黄金,着实让他有些犯难,最主要的是将偷来的这些钱财如何藏起来,不被人过后发现。 经过楚歌近一个月的耐心观察,发现每天三更以后总会有数辆拉粪的马车进入,来到各后宫统一放置污秽之物的地点,将其倒入车内密封的大型陶罐内,然后拉到一处偏僻之地堆放,隔天再由外面进来的车辆负责运出宫外。 恰巧的是,这拉粪的车暂时堆放陶罐内污秽物的地方,离他以前所居住的天禄阁并不算太远,而且是同一方向的所在。 这种半夜三更进出的拉粪车,侍卫们一般很少有仔细检查的,基本都会躲得远远并且挥手放行,更别提什么搜身检查之类的事情。 这一惊喜地发现让楚歌顿时兴奋起来,也让他积累财富时提供了绝佳的保障。 否则光凭他的影术来偷盗这些笨重的黄金珠宝,然后还要躲开重重的关卡,当然还有那暗中保护皇宫安全的保龙一族,也会让他十分的头疼,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银票的存在,无法随身装下太多太多的金银之物。 就这样待万事俱备之际,楚歌趁着宫内灯火熄灭,人们都沉寂在睡乡之中时,便偷偷更换上那驾驶粪车马夫人常穿的衣物,来到那偏僻堆放污秽的地方找到一辆闲置废弃的马车,开始了他的偷盗计划。 那一夜他具体拉了多少车自己也记不住了,总之天都快亮了之时,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了手。 古时的皇宫为了饮水方便和扑灭火灾,每一座庭院内都会打上一口或数口水井以备不时之需,时间久了有些水井就会自然干涸掉。 谁知这干涸的水井到是成全了楚歌,他没想到的是,天禄阁院内的那口深深地枯井竟然如此能装,扔下无数的黄金珠宝后,才勉强填满了其中三分之一。 有人恨深夜太过漫长和枯燥,可是在楚歌心中夜晚却是如此地短暂和快乐。 第36章 没完没了 尝到甜头的楚歌并没有就此罢手,虽然事后宫中的御林军们加派了人手,比以往盘查更加严密和细致起来。 但是那每天定时拉粪的车辆依然是无人问津,因为谁也想不到,会有人用这玩意去拉金银珠宝,真应了那句视珠宝如粪土的话语。 斩龙决的功法自从楚歌修炼到小成之境后,后续的进展实在是过于缓慢,慢得如同蜗牛一般。 那十五缕先天源体虽然对外威力庞大,但是所需的天地真气更像是个无底洞,楚歌天天勤奋苦修之下,仍然处于慢慢积累的阶段,不过他隔三差五便出来偷盗一番的手艺,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起来。 “天色已晚,快点就寝,主子!” 一名近身服侍的宫女好心地提醒着主子,可是女主子此时怀里正捧着个精致的小木箱,雪亮地眼睛却像贼子般满屋四处察看着。 “我仅剩下这箱珠宝了,如果再让那该死贼子偷走了,我就不活了!”这个后宫众多嫔妃其一的女主子犯愁地说道。 她将这箱珠宝无论藏在哪里都感觉到不安全,最后在宫女的建议下终于放在了枕头底下,这才安心地解衣上床睡下。 大太监张让连丢了数次后,总算长了些防盗的经验,他决定将这数日里来,下面孝敬的大量黄金打成了一个大型的鼎炉。 这个鼎炉搬来时需要耗费数人之力,他也无心再接着刷什么铜料,决定晚上将其放倒搂着睡,看那无孔不入的贼子如何去偷取。 赵忠加固了密室的门窗,同时屋外加派了十余个侍卫守护,然后把卖官分来的一锭锭耀眼的黄金,统统都放在衣服的特制夹层中,然后晚上睡觉时和衣而睡,直接用身体压着,看那盗贼如何猖狂。 “皇上,您安心地休息!奴才这夜都不会合眼,会眼睁睁地小心看护着这些宝贝的!”一个太监谄媚地说道。 “皇后娘娘您放心!” 十几个膀大腰圆地宫女在夜深时手拉手围成一圏,她们都瞪大了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管着圏内那堆着数箱明晃晃地金银珠宝。 ...... 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皇上和各个宫院的主子们和宦官们,再无心娱乐下去,而神情都显得特别的紧张和惊恐。 他们之前用尽了各种侦查手段和加强防护的方法,依然是毫无效果,财物该丢失还是丢失,仿佛黑夜中隐藏着一个令人恐惧的魔鬼,它从不杀人却比杀人者更加令人害怕。 漫长却又显得短暂的夜晚总算过去了,楚歌用手捶着腰部,带着深深地疲惫感,脱掉衣服后倒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无数堆积如山的黄金和麾下聚起的千军万马。 “啊——” “主子饶命啊!” “这可怎么活呀?” “该死的盗贼你没完没了是不?” 懊悔、气愤、恼怒、绝望......各种各样的神情和话语,又开始在清晨内的皇宫中陆续展现而出。 “实在欺人太甚,朕的金夜壶竟然也被盗走了。” 最先发现被盗事情的应该是皇帝,因为他起夜时命奴才拿夜壶时,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些珍贵的珠宝首饰。 别说什么模仿墟市了,因为连卖的东西都被贼偷光了,别说什么开展娱乐活动了,因为连赏赐美人的钱都没有了。 更别说什么酒池肉林了,因为就连皇上的一顿饭,已经从以前的九十九道菜,开始减到了九道菜,如此下去,忧心忡忡的汉灵帝恐怕早餐连粥都喝不上了。 皇上都开始被迫过起如此简朴的生活,就更别说那些嫔妃们,有些宫女和太监们甚至衣服上都开始打起了补丁,一顿三餐已经变成一日一餐不说,还净喝稀的,他们饿得连干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子的钱都被偷光了,被迫一再从嘴缝里和衣服上去节约,可是那该死的小偷,连一些小有资产的宫女和太监们到最后也没有放过。 据说,主子们晚上开始不藏钱了,因为没钱可藏!她们将自己爱吃的糕点和零食都放在被窝里,生怕被奴才们偷吃掉,导致自已第二天起来无餐可食,因为皇上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给拨款过。 宫中以往果树上掉落的果实都无人理睬的现象没有了,听说连树叶都变得稀少了许多,一些能吃的野菜都让识货的连夜挖走了,吃不了都偷偷的晾晒起来留着当夜宵。 唯一还能剩下点幸福的只有十常侍这些宦官们,赵忠右手捂着一盘花生米,左手提着一个酒杯,正张大了眼睛瞪着张让。 “一共是二十粒花生米,一人十粒,你竟然趁我不备多夹了一粒,这成何体统?”赵忠怒斥道。 “呸,洒家多吃了你一粒花生,你还多喝了我一杯酒呢,你怎么不说?”张让双手捧着酒壶当仁不让地怒喝道。 “呸,想吃花生就得给我吃酒!” “呸,想吃酒就得给我花生!” 已经无东西可偷的楚歌,此时正坐在屋内犯愁,他的屋内桌上摆放着一碗白米素粥和两样小菜,这已经是何皇后派人送来的最好食物,听饥肠辘辘的送餐宫女说,这还是皇后娘娘从口粮省下来的。 他没想到偷东西竟然也会上瘾,这数个月来总共出手数十次,结果宫内别说是黄金玉器,连一锭银子都变得少见起来,他更没想到后宫内变得如此清贫起来。 穷苦的宫女们都不在温饱思**,也不修边幅,连平常走路都变得有些摇晃起来,再看到帅锅路过的时候,都让人感觉到眼神怪怪的,总觉得有股随时冲上来咬他们一口的冲动。 楚歌事后确实有些后悔了,他埋怨自己不该偷得那么彻底,应该一点点来,采用慢刀割肉的方式。否则不可能造成后宫如此模样,不过让他开心得是,那天禄阁内的深井已经填满,估算一下足有百万两黄金之多。 他为了怕别人发现,已经用厚厚地土壤将井完全掩盖,又在上面培植了一些花草,掩饰得完美无缺,如果不挖地三尺的话绝难发现井中的秘密。 第37章 汉灵帝驾崩 楚歌小瞧了汉灵帝敛财的能力,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皇宫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奢靡的生活。 不知道天下间又有多少百姓的钱财,又流入到了贪官污吏的腰包中。不过他并没有再次把黑手伸向宫中,而是一如即往地投入到紧张修炼当中。 此时的十常侍罕见的聚集在密室之中,个个面色凝重,不时的交头结耳,窃窃私语着。 “皇上也就这一二天,原先曾有秘诏于蹇硕,日后欲立刘协为帝,可是那十年未见的刘协却又突然窜出,皇上又宠爱不得了。这些年也让我们左右为难,不敢太倾向于任何一方,如此如何是好呢?”张让面露难色地开口说道。 “皇帝确有此密诏,至今也未曾再次更改过,我们只能立刘协为帝,更何况刘协年幼无知,董太后年老体衰,方便我们继续把持朝政,不会有太多的阻碍。”蹇硕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那何皇后和何进岂能善罢甘休,尤其何进身为大将军,掌握着洛阳城内的所有兵马,前些日子又将御林军统领也替换成了他的人,蹇硕你这个上军校尉现在有名无实,这令我们不得不防啊?”赵忠有些忧虑地说道。 其他的十常侍平时都以张让、赵忠为首,并没有太多的主见,看到此两人有意偏向于刘协一方,便纷纷张口予以支持。 “只要除掉那何进,何皇后又能拿我们如何,要知道她可是当初我们一手抬举起来的,没有我们她现在什么也不是。至于那天天所谓修炼的刘辩,凭他那点年龄我看连只鸡也杀不了。”段珪不屑地说完后,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就这么定,待皇上驾崩后先除掉何进,再立刘协为帝,这些年我选拔出来近千名太监,日夜操练,现在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之际。”张让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扔在茶桌之上,目露凶光地说道。 ...... “太后,据下面人传来消息,那十常侍众人已经决定拥立刘协为帝,只要您承诺只要日后能保证他们的地位不变即可。”这时一名年轻俊俏的太监,双手轻扶着董太后的手臂,贴近着对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哼哼,算这些奴才们明白大势,懂得取舍。只可惜白养那刘辩十年,差点让他将我的计划毁于一旦,等皇孙继承了大统,我定让那娘俩万劫不复。”董太后将袖子一甩,一想到刘辩便恨得咬牙切齿。 “祖母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好皇帝......”刘协看着养育自己多年的太后,口中发誓般地说道。 ...... 何皇后看着双手垂立在旁,有些呆头呆脑的楚歌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这个皇子什么都好,不像那些公子哥般好色、烂赌,也不到处嬉戏,就是喜欢关在屋内修炼功法,整个人练得都跟呆傻了一般,从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事事都漠不关心。 “看你胸无大志的样子,为娘告诉你多次,趁着皇上喜爱你的时候让他立你为太子,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已经奄奄一息在床,什么都晚了。”何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朝着楚歌的脑门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 数日后,“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将楚歌从修炼中惊醒,眉头一皱的他不得不收功站起,待打开门后,没等他张口训斥一番,门外的小太监一脸焦急的说道:“皇上病重,娘娘唤你速速前去。” 皇上的寝宫内此时已经人满为患,站在最边缘是全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他们低头垂目,眼中不时掠过一丝焦虑的神色。 中间的则是皇帝一众宠妃们,她们低头不时的抽泣着,手中的丝帕已经被泪水染湿,也许只有她们才是真正关心皇帝健康的人,随着皇上生命渐渐走到尽头时,她们悲惨的生活也即将临近。 靠近床前则是刘辩和刘协的两位皇子,身后则是互看不顺眼的何皇后和董太后,还有张让、赵忠都皇上生前的宠臣在伺候着。 油尽灯枯的汉灵帝勉强睁开双眼,将手伸向伤心欲绝的董太后,目光里似乎有无尽的话语想要表达,却又始终无法说出,也许这一刻起,他不在是皇帝而是母亲生边的孩儿。 不知是何缘故,当初无论楚歌表现的如何优秀,汉灵帝并没有颁诏指定任何一个皇子为太子,这让后宫的何皇后始终是耿耿于怀,全部归究于董太后的幕后捣乱。 为了她们日后的荣华富贵,两个女人都想让自己最亲近的人继任大统,而此时也正是汉灵帝需要指定继位之人的时刻。 正待董太后张口就要询问汉灵帝之时,只见他颤抖的将手举起,目光直勾勾看着刘辩和刘协,刚想指向其中一人时,半空中的手臂突然一松掉落了下来。 付出很多心血的楚歌并没有延长皇上的生命,本应该提前几年的黄巾军起义却是依然没有动静。 公元一八九年五月十三日,汉灵帝如期驾崩,但十常侍却率先发难,不但把持皇宫内外,将刘辩和何太后禁闭在宫内,还以各种理由密不发丧。 楚歌冷眼旁观,并不像何皇后那样热锅上蚂蚁般焦急,他知道一些历史进程是不容易改变,此时顺应时势最是明智之举,反正那名义上的何进舅舅,一定会帮他做上皇帝的宝座。 这时的张让已经将一千训练有素的太监军埋伏在宫中,由蹇硕但任统领,又同时派出小黄门通知何进入宫探望皇上。 随知那不明就理的何进即将迈入宫门时,却不知内部谁走露了风声,闻讯脸色异变的何进顿时将马掉头回转。 张让等人见到事情败露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搞下三滥他们是强项,如果真刀真枪与何进的正规军相拼,显然是在找死。 此时的赵忠眼珠子转来转便想出一个嫁祸之计,便告诉张让等人需求何皇后说情,然后将一切事情推到那蹇硕身上方可度过此劫。听完此话后,张让觉得此事可行,便率其余十常侍进宫求那何皇后去了。 第38章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当日回到府上的何进事后想想还很后怕,他没有想到这些宦官们竟敢如此狠毒,一不小心就差点将命交待在那里。 身为大将军的何进自然也不是善茬,马上将曹操、袁绍等校尉召唤前来一同共议大事。 此时的曹操和袁绍已经初露峥嵘,在军队之中更有小有名气,尤其袁绍依仗着四世三公的煊赫家世,不少的名人异世纷纷依靠羽下。 在此二人的建议下,何进带着数千兵马和众多大臣,身着白衣白甲,马披白素之布,以正君讨贼的名义杀入宫内。 当宫内外人心惶惶之际,守灵的楚歌脸现悲伤,心中正满心欢喜地畅想着自己不日将坐在金銮殿中,朝下百官纷纷叩首朝拜,三呼万岁时的场景。 果然傍晚之际,只见灵堂之外传来一片喧哗之声,没等董太后派人斥责,就见威风凛凛地何进带着杀气腾腾的兵甲之士闯了进来,身后站着两个身材中等,年近中年的男人,样貌气质皆是不俗之辈。 楚歌低头偷窥此二人数眼后,心中便已明朗,不用他人介绍也心知这是曹孟德和袁本初两人,日后将是其争霸天下的强劲对手之一。 何进等人见到皇上的灵位高高在上,便二话不说,率领众人跪拜在地上,口中带着悲怆的语气三呼陛下,而后灵堂内陷入一片哭泣声中。 只见曹操和袁绍趁众人不察之际,偷偷在何进耳边窃窃私语,显然是在谋划着什么。 私语过后,何进假意擦干脸上泪痕,假模假样地说了一番正气凛然地话,曹操等人附带着帮腔造势,还没等看热闹的楚歌缓过神来,只见何进走到他身前,一把将其扶起,同时将准备好的皇帝袍服一下披在其身上。 “我靠,这比史书上写得还乱。”楚歌心中只来得及想出这句话时,就听见那何进舅舅说道:“臣何进恭贺太子承继皇位!” 话语未落,只见何进后退数步,率领百官当着灵堂的面三呼万岁。见到骤然变成如此模样的董太后,气得猛然站起,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得意的何皇后,看着自己的辨儿如愿以偿。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楚歌顿时激动地泪流满面,下面的众大臣们见到新帝不但没有面露欣喜之色,竟然还处在缅怀先帝之中,纷纷感动不已,也跟着垂泪起来。 大将军何进看到木已成舟,便朝何皇后略使一眼神,两人便遣开身旁之人,一前一后行到后堂商议事情而去。 楚歌心中大喜之余,看到此两人行迹匆匆,便低头沉吟不语,其余众臣见新帝如此模样,自然也不敢随意上前打扰。 “难道是......对,一定是何进要斩杀十常侍,何皇后定然不允。”楚歌极力回想着前世电视剧中的场景,脑海里灵光一现,自然地便猜想到。 果真如楚歌所料,不久后何进有些脸色不快地从后堂走了出来,手中拎一血淋淋地头颅,当着众人面说道: “蹇硕率众宦官祸乱朝政,还敢要加害于我,今日将其除去以正朝纲。”话语说完后,曹操等人脸现焦急之色,欲言又止,何进当做未瞧见,便头也不回地带众人离去。 楚歌瞧在眼里,心中也是有些不甘,虽然知道历史进程很难改变,但是如果他能皇位稳固,在笼络一些有实权的朝臣,那么改写历史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十常侍不死,那何进不日就会被他们除掉,紧接着便是那董卓前来,看来自己的皇帝日子也不多了。 这时朝廷才正式诏告天下,皇帝驾崩,举国戴孝。 乌云盖顶,天色昏暗,皇宫内外一片肃穆之景。不光宫内的上万人都换上了白色素衣,就连一些建筑上都挂满了白色的布条,如同又回到寒冬白雪之季。 人人面带悲凄之色,目含泪水,连时不时刮来的阵阵风声,都散发出呜咽的声响。由于先帝驾崩,新帝即位大统,原有的何皇后就成了何太后,董太后自然成了太皇太后。 忙完琐碎之事的楚歌回到寝宫后,无意间路过从门缝中见到何太后一人,正端坐在木榻上沉思不语,顿时他又变得心里活泛起来,便推门进入朝其叩拜后,装作有些不解地问道: “母后,我见那十常侍把持朝政,祸乱内宫,为何不让舅舅将他们一并除去。” “哼,休听你舅舅胡言乱语,让你来我这说情。”何太后眉毛立起,面色不善地训斥道,显然他将楚歌所说的话语当成是何进所教。 良久过后,只见何太后悠悠地说道:“辨儿,你还年幼自然不知宫中之事,我岂不知十常侍平日所做所为,如果你舅舅剪除他们,日后必将一家独大,到时就连我也无法牵制对方,那时你就皇位不稳了。” 楚歌假意地诺诺答应,找个借口便告辞离开,出了门后不由得满脸苦相,仰天叹气说道:“这奶奶的是什么事,这皇位屁股还没等坐热呢,这就要忙着想如何脱身的办法。” 当上了皇帝的楚歌,依然兴奋地一夜未眠,在自己的卧室内不停地练习着明日早朝时说的话语,他还特意地让人书写一些上朝官员的名单,待他上朝时自然要安抚一番,方可在文武百官面前留下好印象。 盼着月亮,数着星星的楚歌总算度过了难忘的夜晚,天还朦朦亮之时,太监们便将洗漱完的楚歌,细心地换上皇袍,戴上皇冠,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他兴致勃勃地去主持自己第一天的朝政。 这时未央宫内文武百官们各立两旁,静候着他的到来,在身旁的太监盯嘱一番后,楚歌迈着小步,昂首挺胸地走入大殿之内。 待他坐上朝思暮想的皇椅后,下面的百官们开始跪拜大呼万岁,飘飘然的他觉得这一刻起已经步入云巅,伸手可摘星月,俯身可瞰亿万蝼蚁。 楚歌清了清嗓子,刚想把昨夜背诵完的话素朗诵上一次,这时只听见耳旁响起太监尖细绵长的声音:“太皇太后前来听政,百官叩拜!” 第39章 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楚歌闻言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心想:“奶奶的,你就不能让我单独过一次皇帝瘾吗?” 这时下面的文武百官们反应很是敏捷,略一愣神后慌忙重新跪拜在地上,楚歌身边的小太监偷偷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示意自己也要接驾。 “拜见太皇太后!” 楚歌一脸无奈地行了皇孙之礼,然后就见到龙椅的背后的不远处,太监们开始一顿忙碌,有搬椅子的,有挂帘的,那谱摆的可比他这个皇帝气派了太多。 不多久,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他的太皇太后,便端坐在他的身后,让楚歌有股针芒在背的感觉。 接下来的朝政他则完全成了摆设,没有人在搭理他,就连他的弟弟刘协封了陈留王,太皇太后的亲戚董重也被封了骠骑将军,也不需要他应允,连个请示他的过场都省略掉了。 就连替他宣召的随身太监,也被对方的人临时顶替下来,这让楚歌完完全全地明白了什么是傀儡的感觉。 心中暗骂许久的楚歌总算等到了早朝结束,百官退朝时,他依然还浑浑噩噩地端坐在冰凉的龙椅之上,直到身旁的太监接连呼唤了数声后,方才醒转了过来。 “奶奶的,老子不陪你们玩了!”楚歌离开时无奈地说道。 十几天过后,楚歌突闻太皇太后被下诏驱出皇宫,迁往原封地河间安置。此时他心中一惊暗道:“这太皇太后必定在途中会被毒死,然后就该轮到我那倒霉舅舅何进了!” 可是心中转念又是一想,不觉得悲凉万分,自已的母后竟然替自己下旨,而自己竟然丝毫不知,连自己名义上的亲妈都这样,这皇帝还当个屁了。 自从当了这所谓的汉少帝后,他的待遇并没有改变丝毫,寝宫还是当初皇子时期的规模,随从们还是那些,就连吃的饭菜也没有达到皇帝的标准。 楚歌除了换上一件皇袍,戴了一顶皇冠外,反而备受冷落,就连平日里对他关爱有加的母后,也是多日未曾一见。 没有了太皇太后,那何进大将军每日朝上骄横无理,见帝不拜,配剑上朝不说,更丝毫不将他这个皇帝外甥放在眼里,还不停地对其指手划脚,横加指责,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这让楚歌恨得牙根痒痒,几次都想半夜潜入对方府邸将其一命呜呼,可是见到其属下杀气腾腾的兵士后,他知道哪怕斩龙决功法大成,也绝难万人敌!否则数百年之久的皇朝不是姓汉,而是改姓楚了。 何皇后到底是女儿身,面对这样的情景没有丝毫的作为不说,终日惶惶,以泪洗面。 对皇位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楚歌,心中总盼望着等待时机,看是否可以扭转局势改写历史。毕竟那本应发生在汉灵帝驾崩在前的黄巾之乱已经延后,所以他心中自然存在着一丝侥幸。 一转眼九月秋初已至,一天下午,正在房中修炼的楚歌,突然听见前面的宫殿群中隐约喊杀声四起,人各种临死前的惨嚎不断,这时有些发懵的他才恍然想起,想必何进已死,曹操等人以复仇名义杀入宫内,斩除这些宦官。 想到这里的楚歌笑了笑,便想继续闭眸修炼下去。“不对!”他此时脸海中不由地呈现出一个画面。 袁绍等人手持利刃见到太监们就砍死之时,那十常侍张让等人仓皇逃脱之时,似乎挟持了他和刘协方才离去,然后就是半路上获救,接着遇到了那老贼董卓...... “该死!光想着何进未死时,我就会安全地当着皇帝,却忘记了董卓秘密进京之事。” 楚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后,便立马起身,刚将平日里存的几锭黄金找出并揣入怀中时,只听见自己的卧室之门在“咔嚓”声中,被外面的人蛮横地一脚踹开。 为首的张让等人面带惊慌之色,见到瞠目结舌的楚歌后,二话不说,往前一指说道:“带着陛下速速离开!” 一些强壮会点武艺的太监们一拥而上,便想将楚歌挟持起来,谁知对方冷笑声过后,双臂一振之下,他们狼狈地被抛飞了出去。 “真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楚歌狞笑地看着对方傻立当场的众人,撸起袖子便要将张让等人拿下时,这时便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久闻陛下功法深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待保龙一族虎煞前来领教一番。” 话音未落,数道掌影如鬼魅般闪现在眼前,机灵的楚歌想也未想,直接将影术中的闪影激发了出来,瞬息间便闪身从掌影躲避而开,后退数步后,楚歌警惕地看着眼前骨骼异常粗大,双掌黝黑的虎煞,心中一懔暗道:“今日要坏事!竟然连保龙一族中的成员都被张让收买了。” “咦?原来咱们的小皇帝还有这般爱好,当年潜入皇宫的贼人原来真得是......”楚歌面前这个武功高强的虎煞意外出声说道。 楚歌知晓今日如何逃脱不掉,历史必将重新上演,想想那刘辨过后的下场,难免心有余悸。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全身的功力凝聚而起,身体由内而外真气横溢而出,如同蛛网般结成护罩将身体守护在内,隐隐中还透出丝丝五彩之色。 强大的内力之势,犹如惊涛骇浪般朝四面扩散而去,让在场的众人们顿时无法控制身体,不由得纷纷倒退几步,同时心脏如同压上一块重石般,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一时间无人再敢小觑面前的小皇帝。 “好功法,莫不成是那失传数百年的斩......”未等虎煞说完这句话,楚歌双指并拢腾空而起,直接朝其眼花缭乱般点去。 如此绝秘的功法断然不能让对方当众说出,否则天下的游侠贪婪之下必会群起攻之,心中顿起杀机的楚歌,决定全力以赴搏杀此人。 面对暴然骤起的小皇帝,身经百战的虎煞,此时如同猛虎下山般傲然而立,双掌冲着扑面而来的指影逐一拍去,同时不忘抽空朝楚歌猛攻数掌,以减缓自己的压力。 数息过后,只见虎煞脸色惨白,面现出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捂着身上足以致命的穴道,口中喃喃地说道:“这不可能,数年来你功力竟然精进如斯。” 这时轮到楚歌微微一笑地回道:“你没有败在我的内力上,而是这隔空点穴手,根本不是任何的武技和功法可以挡住。” “噗通”一声下,死不瞑目的虎煞轰然倒下,身后的张让等人如同见了鬼般纷纷退出房内。 此时的楚歌见状后顾不得其它,马上展开身形冲出门外,极快地跃上房顶消失而去。 “尔等不必灰心丧气,我们去抓那刘协去!”在张让等人的鼓舞下,这些人又掉转方向急匆匆走掉。 第40章 火烧天禄阁 本已经逃出皇宫的楚歌突又转身掉头而回,朝着宫内另一偏僻所在奔去,有些财迷的他还时刻忧心着,藏在天禄阁内的百万两黄金。 因为他也不知道,过后需要多久才有机会重新将这些黄金取出,但是在这乱世之际必须挥刀斩乱麻,尽量将事情做到完美,只要火烧了这天禄阁,日后不会再有人将心思注意到这里。 接下来如同历史发展的那样,接到何进召命的董卓率领数千精兵日夜兼程而来,行进中的董卓远远望见京城一片火海,知道情况有变,又打听到少帝在北芒,董卓又急忙率兵前往。 刘协被蜂拥而至的大军吓得惊慌失措,泪流满面。董卓威风凛凛,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参见后方知面前的孩童并不是少帝,便马上向他询问事变经过。 陈留王刘协向董卓讲述了整个事变的经过,叙述毫不含糊,条理清楚。当时,刘协只有9岁,比少帝刘辨还小整整5岁。 董卓心中大为欢喜,认为这个刘协要比那不曾谋面的刘辩强得多,而且又因他是董太后亲自抚养。于是,便有了罢黜刘辩、拥立刘协的最初念头。 突闻董卓救驾有功已经返回的信息,满心欢喜的何太后在左等右等之下,依然不见少帝刘辨的身影,便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可是打听一番后,众人均表示那日曹操、袁绍等人杀进宫后,少帝便不见身影,本以为是张让等人挟持而去,可是刘协却矢口否认有少帝同行,刘辩是死是活,一时反而成了谜。 至于那天禄阁的大火,不过是宫中兵乱中最不起眼的一处燃烧之地,自然无人心中起疑。 数日后,董卓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废除汉少帝刘辨,对外宣称少帝已死于乱军之中。一时间众说纷芸,难辨真假。至于那失去大势的何皇后则被禁锢在永安宫,不久后便传出被董卓毒杀而亡。 那日火烧天禄阁的楚歌逃出皇宫后,便口吐数口鲜血,显然当时虎煞掌力中蕴含巨毒,被掌风招中时不易觉察,过后便会毒发开来浸入五脏六腑之中,非常阴险之极。 好在斩龙决的内篇有自行治愈的功效,方让他奄奄一息而不致于当场毒发身亡,身受毒伤的楚歌勉强来到洛阳的北城区,此处是有名的贫民区,以脏、乱、差出名。 他见到一所破败不堪的房子时,刚想伸手敲门肯求屋内的主人相救时,却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便一头歪倒在门前,人事不省的昏厥了过去。 数分钟过后,只听见屋中传来一名老妇人的声音:“典儿别睡了,你快出去看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咱家门口了?” “娘,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一个憨声憨气的年轻人有些不情愿地回道。 最终奈不住老娘絮叨的典儿,只能披了一件外衣便推门走了出来,他睡意朦胧的朝门外随意地看了一眼后,就要转身回到屋内。 无意间脚底下却绊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有些失去重心的他差点一个狗啃屎式摔倒,好在这个身材魁梧的典儿身手却是很敏捷,单臂伸出往地面上一支,漂亮地来了个鹞子翻身。 他这时睡意全无,有些气愤地才发现脚下居然有个人,看其模样只是个少年,面色惨白无血,嘴唇发青,双眸紧闭。但是身上衣着华贵,眉眼间清秀却不失一种威仪,显然不是贫民区内的人士。 “娘,真有个昏迷的人倒在咱家门口。”叫典儿的年轻人似乎有些呆头呆脑,看着脚下昏迷中的楚歌有些不知所措。 “快抱进来放在床上,唉,这准又是一个苦命的人儿!”老妇人连忙催促道。 听话的典儿弯腰双手将地上的楚歌小心托起,几步便回到了屋内,屋中很是破败简陋,四面的墙壁如同蛛网般分布着长长短短的裂痕,夕阳下的余光,可以肆无忌惮地透过墙中的缝隙射入进来,交映成辉。 靠着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陈旧的木床,四只残破的床腿都用额外的木板固定住,床上铺着一层厚厚平整的稻草,上面盖着一张不知道缝补过多少次且洗得发白干净的布单。 靠门的区域有座泥土堆垒而成的灶台,上面正放着久经烟熏火燎而通体发黑的铜锅,锅内热气腾腾,不时散发着阵阵的米香味。屋中的地面清扫的很干净,虽然室内简陋却是非常的干净整洁。 “娘,他中毒很深已达脏腑,不过体内正逐渐恢复中,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伸手握住楚歌手腕的典儿,闭眸探查了一会儿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儿修炼过功法,你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老妇人轻轻撩起额前散乱的白发,面容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说完之后,又找出一块洁净的白布,沾上些温水走到床前,将楚歌脸上的污渍轻轻擦拭掉。 “娘,我要去上工了,到了明早就会回来。”憨憨的典儿挠了挠头,笑着看了看娘亲说道。 “先吃了米粥再走!”老妇人伸手拦住不饶地说道。接着她掀开了铜锅,然后拿起一只洗净的木碗,将锅内为数不多的米粒拼命往里舀着。 可是锅内的米粒实在是太少了,少得都可以用手指数得清,在热水的翻滚下不停地跳动着,心中越是焦急的老妇越是舀不到。 她只想让懂事的典儿多吃点,虽然家中总是揭不开锅,更别说能吃上稻米做出的粥水,哪怕自己每天吃上点树叶拌的糠菜,母亲也要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一旁看在眼里的典儿,不知不觉地眼睛湿润起来,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大喊一声:“娘,孩儿无用,让您受苦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快起来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娘不苦!只要有典儿在,娘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老妇人放下木碗,老泪纵横地将典儿拉起,嘴中不断地安抚着对方。 “娘你放心,我会赚到大钱然后将你的病治好。”典儿将脸上的泪痕擦净后,转身就走出了屋。 老妇人年轻时本是官宦人家,却爱慕着行走江湖中的游侠,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名典姓的游侠,便深深爱上了对方。 从此便不顾家人的拼死反对,硬生生地离开富余的家中,嫁给了居无定所的对方,从此过上了清贫幸福的生活。 结婚数年后他们有了典儿,他的丈夫却在一次争斗中意外丧命,让本是贫苦的家中更是雪上加霜,为了将典儿拉扯成人,在多年的辛苦下积劳成疾,时常就会咳出一滩血来。 如果不是典儿继承父亲留下的功法,又修炼有成,时常用真气给母亲温养着体脉的话,恐怕早就不久人世。 第41章 遇典韦 昏迷数天后的楚歌总算醒转了过来,期间善良的老妇人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又买了些草药让典儿帮其灌入口中。虽然这对他来说效用并不太大,但毕竟也是雪中送炭之举。 老妇人见到楚歌醒来,又热情地从空荡荡的米缸底中,细心出数粒稻米出来,给他熬上了一锅粥水补身。 看着慈祥的老妇和一旁始终憨笑的典儿时,看着手中这碗可以当做镜面的粥水时,楚歌认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吃得最香的一次米粥。 本想事后报答老妇一家的救命之恩,可是一摸空空如也的怀中,才猛然想起那日激烈地打斗中,那为数不多的金子早已经掉落一空。 只能讪讪地看着这家人,寻思日后再找机会报答,面对老妇人不经意间询问,不想露底的楚歌只能胡乱搪塞一通。因为他就是想实话实说,也无法说起,生怕吓到这朴实的一家人。 不过年轻时生于官宦之家的老妇人自然颇有些见识,见到楚歌虽然年少,但是谈吐不凡,又自带不俗的气质,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心道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又见问及对方身份时,对方说话间吞吞吐吐的模样,知道对方肯定有难言之隐,便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虽然对方身份不明,但是老妇人坚信自己的眼光,又有心让典儿与其交好,日后能有个好前程,便对待楚歌时更是热情万分。 经过闲聊的过程中,楚歌的眼睛越睁越大,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原来这个孝顺的典儿,竟然是大名顶顶的典韦。此人年经轻轻身高足达一米九左右,体型宽阔有型,往哪一站仿佛铁塔一般厚重。 典韦的娘自称是典李氏,待人和善有礼,谈吐有序,一看就是官宦之家出身。 楚歌怎么也想不到,他醒来后竟然收到了上天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会是如此的名将,他一时间就差点幸福得晕了过去。 典韦和母亲看到楚歌脸上不断呈现出异常的神情,有些不明就理,权当是对方病情还未好转,急得典李氏忙让典韦上前探询一番。 他们又哪里知道,楚歌心里的兴奋之情,他绝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将其招揽过来。如果错过如此良将,可是天理难容。 典韦为人憨厚实在,虽不擅长沟通,但是对人真诚且讲义气,颇有侠气之风。 心有谋划的楚歌很快与其交好,别看对方二十有余的年龄,大上其很多,却硬生生地服气起楚歌来,俨然将其视为知已的模样。典李氏也有心让儿子结交下楚歌,双方很快融洽地生活在一起。 室内残破且空间很小,只有一张木床,平日里典韦与母亲住在一起,自多了楚歌后,这张床便非得硬让给他,典韦他们便打着地铺休息,抹不过这份情谊的楚歌只能不好意思地接受下来。 又过了半月有余,身体已经彻底康复的楚歌,也开始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他发现典韦天天夜出晨归,每次回来都拎着些食物,偶尔还拿回来些钱财,对典李氏说是外出抗活。 可是细心的楚歌,却发现典韦的身体上总是有些未消除的瘀痕,有时候发现对方还会受些内伤,在他的盘问下,不擅长撒谎的典韦总是支支吾吾,欲言又绝的样子。 经过楚歌的数次盘问后,典韦总算说了实话,原来他在洛阳城内的地下拳场上担任拳士,供那些达官贵人们挑选后再与他人互搏,获胜一方总会得到对方赏赐一些食物或钱财,这样才能一直勉强养活着老娘。 摇摇欲坠的东汉王朝,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给其助了一些力,导致民间开始连连天灾人祸,大部分的区域不是干旱就是内涝。 辛苦一年的农民们总是颗粒无收,再加上官府的苛捐杂税繁多,士族富绅无情压迫,匪祸又横行乡里。 百姓们饿殍遍野,哀声不绝,卖儿卖女也解决不了温饱,最后只能被迫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寻找活路。沿途之中,野草吃净,树皮剥光,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丑恶。 典韦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路上背着老娘来到了洛阳城内,根本找不到活计的,又不肯让娘亲出去讨饭,为了活下去便走上了黑市拳的道路,怕家中老娘不同意,便说自己替富人夜间卸货抗物得到一些食物。 典韦虽然家贫,但是父亲毕竟是个行侠仗义的游侠,死后留下一部名为莽牛劲的功法,修炼的要求只需要身体强健,骨骼奇大之人即可。 正好那时年少的典韦都符合功法要求,便全心地修炼起来,短短十数年的功夫便达到了大成的境界。 皮糙肉厚的典韦在斗拳的过程中总是赢多输少,但是依然免不了皮肉之苦,偶尔遇到一些狠角色还会受些内伤。事后便会在家中附近寻一处僻静之所,将表面上的伤痕用功法治愈后才回家,这样才能始终瞒住老娘不让其发觉到。 听完典韦的这些心酸言语,楚歌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表示理解对方的苦衷。在这个乱世之中,谁又不是在坚强地活着。 楚歌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便随口说道: “不管你现在混成什么狗样,都要觉得自己前途无量,小事要忍,大事要狠,没人扶的时候,自已要站稳。” “路是走出来的,越低谷的时候越要撑起自己,要赢得起也要输的起,一直在学走路,总有一天会站起来。” 听完这些话的典韦眼中直冒小星星,觉得楚歌虽人小却话中大有道理,让人特别地提气,露出一副崇拜得不行不行的神情。 “楚兄,一见你穿着就像是吃过大席面的人。”跟楚歌有些混熟的典韦,晚间饿得实在有些挺不住了,便小心地跟他搭话说道。 “大席面?多大呀?”楚歌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怎么也得四个菜一个汤?”典韦挠了挠头,使劲往大了去想去说。 “吃过,比这还大的也吃过。”楚歌点头应道。 他心想前世就是平常日子里,这个数量也就是家常菜,来个朋友或者下个馆子,亦或是逢年过节谁家不是七个碟八个碗九个盘啊,这还算是事嘛。 那典李氏并没有睡熟,闻听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她年轻未出阁时,家中倒是常常这样的席面,可是嫁了人却苦了孩子。 听完此话的典韦羡慕不已,说道:“我们村的赵财主一辈子才吃过一次,不过听说那些士族大老爷们到是天天吃。” 期间楚歌也曾多次表露要带典韦出去闯荡天下,描绘出未来天地的宏伟蓝图,可是孝顺的典韦始终不肯,因为他心中实在放不下养育他的娘亲。 无奈之下的楚歌不好勉强对方,又不舍得与典韦分别,便一直留到现在,目前身体恢复的他自然不肯在吃闲饭,便提出与他一起出去讨活。 在征得典李氏同意的情况下,又看见自己原先的衣服,已经破烂到无法再穿,这典李氏见状后,便将典韦的布衣改过一下让楚歌穿上。 楚歌甩着肥肥大大的布衣,也不太介意,于是带着好奇的心理,一路跟着典韦去往那所谓的地下拳场。 第42章 黑市拳场 洛阳城北部的贫民区面积很少,也就相当于城内十分之一,但是却聚集着城中三分之二的人口,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难民涌入到这里,当然也有少部分当地的贫苦百姓在这里居住。 楚歌沿途上看到了大量的面黄饥瘦的难民,他们有的席地而坐,坦胸露背,有的草帽子边缘露出乱蓬蓬的白发,身体瘦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倒,加之浑身脏兮兮的来回走动着,寻找着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幸运者得到房主的同意后,便可以缩在人家的屋檐下,勉强少受些风雨之苦。 他们多数人手中,都拿着一团黝黑且粘糊糊的东西,不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皱着眉头开始大口大口的吞食着,仿佛嘴中在咀嚼着世上最美的食物。 他们勉强填饱肚子后,便会全家上阵,拿起地上的木碗或只剩下半截的瓷碗,年迈的老者弯着腰柱着个棍子,年轻的人上前扶着,往城市的其它区域开始乞讨去。 典韦一家与这些难民相比较起来,就好比他口中那村里的赵财主般富有,虽然也有时常挨饿的时候,最起码还有着一栋遮风挡雨的房子。 “楚兄,你知道吗?乞丐们最怕什么?”走在前面的典韦突然转头问道。 “当然是怕要不到食物了。”楚歌想当然地回复着。 “不!”典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挨饿并不可怕,因为只要数天内讨到一口吃的就不至于死掉,他们最怕的是患上疾病,哪怕一个小小的头痛脑热,都会让毫无抵抗力的他们在沉睡中死去。”说完这些话后,典韦便沉默着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的沉重。 “我的理想就是要让穷苦的人们翻身作主人,让他们有饭吃,有屋住,有尊严地活着,这将是我一生奋斗地目标。” 前行的典韦闻言后停下脚步,转头呆呆地看着楚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对方的目光中,楚歌看到是信任与支持,最后典韦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走了约半个多时辰,楚歌和典韦便算是出了北城区域,来到了商业繁华的东城,这里街道非常洁净宽敞,且四通八达。 没有随处可见的污水和泥土,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门口摆放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来往的人们川流不息,喧嚣不止。 楚歌左看右瞧,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并没有前世电影里那样,街道上不时有着小家碧玉,邻家女孩,性感妖娆的贵妇在逛着街。 整条热闹的街上,基本上都是男性,除了一些年老色衰的妇人外,便是灯红酒绿,浓妆艳抹的站街女,根本没有想像的那样。 心中疑惑不止的楚歌便询问起典韦来,典韦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关他,仿佛对面是一个比他还憨还呆萌的人。 “女孩子怎么能随便抛头露面,规矩的女孩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她将很难嫁出去,那些青楼女子讨生活得除外。” “真有急事需要出门不是坐在轿子中,也得低头遮面头裹云肩快速走过。哪怕嫁了人生了子,也不可在街上随意走动的。” 说完这些话后,典韦挠了挠头,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现出一丝红晕,显然这些话是他娘所教授。 涨了见识的楚歌才知道,真正到了古代时的所见,跟前世所闻根本就是差之千里,不可信矣,不可信乎! 楚歌来到这个世上已经近十年,却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个社会的真正模样,一边颇有兴致的东瞧西看,一边跟着典韦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一个大型的院落之中。 隔着很远的处便能听到这个院落内人声鼎沸,似乎很是热闹。双开的大门外,站着四个膀大腰圆的赤膊大汉。 他们见到典韦时热情主动地打着招呼,待见着其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少年时,随意地扫视几眼后便放了他们进去。 从大门处进入后,楚歌眼前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许此地的主人为了能够招待更多的宾客,便将院落四周的房屋、楼阁全部拆除掉,远处只留下薄薄的一层院墙,地面平整异常,更加显得庭院内宽阔无比。 此时院内的宾客已经有数百人之多,几乎是清一色的男人。看其穿着服饰都是生活无忧之辈,此刻他们数人一起,两人一聚,或低头私语,或交头结耳,或扬声喧哗,更有甚者指着中间空档处的数名拳士议论纷纷。 这些人均都沿着院子四周围拢坐着,形成一个椭圆形,将中间的区域有意空置出来。 中间的区域内,已经有数名或高或矮的壮汉站立其中,两旁各有一行兵器排架,如同校场一般。这时有十数名穿红戴绿的年轻侍女,手托酒壶和酒菜在人群中开始叫卖不停。 有掏银子点酒菜者,侍女便会在其面前放置一个小型的八仙桌,供其观赏娱乐的同时,还能品尝着美酒佳肴。 “难不成你们一会两人相搏之时,还可以动用兵器吗?”楚歌手一指场中的兵器架子问道。 “不可以,我们只是拳士,可以动用的只是身体各部位,只有在器斗者上场的时候,才会使用兵器,生死不论,刺激异常。” 说到这里时,忠厚朴实的典韦一改常容,如同嗜血发狂的野兽般,舔了舔血红的嘴唇,眼中掠过一道凶狠的光芒。 “以后哥就叫你恶来?”楚歌看到好战的典韦时,顿时心中一动,想起他额外的名称来。 “恶来?什么意思?” 典韦有些不解地问道。楚歌见状便向其解释了一番,称其乃是可比肩古人的勇猛之将,他闻言后似乎很是喜欢,便点头应允。 不一会工夫,便走过管家模样的人将典韦唤到场中,这时算上典韦的拳士已经有八人之多。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后,发现来的人数已经差不多,便吩咐将大门紧闭。 由于这种私下拳斗之争,除了争强斗狠供观赏外,也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挑选护卫或兵源的地方,是官府严禁开设的活动。在一些有权势的人照应下,自然会有人铤而走险,获得大量的赌金。 “且等一下!”一个富商模样的胖家伙这时站了起来,满脸傲意地说道:“今天便将我的护卫许仲康献出,愿意与场内的朋友豪赌一次。” 说完之后,他身后站起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看其年龄略大上典韦几岁,只见其一把将上衣撕碎,露出古铜色虬结的肌肉,他身上隆起的肉块如同倒立的蜂巢,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第43章 矛与盾 场内站立的典韦见状后,立刻瞳孔微缩,不同于其他的拳士那样生出一种畏惧之意,而是表现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强烈愿望。 “虎痴?许褚吗?”楚歌闻听此名后浑身一震,旁若无人的脱口而出,令周围宾客均诧异地看向于他。 这时许褚好似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样貌清秀,气质不俗的少年,便又转头昂首阔步走向场中。 也许是英雄惺惺相惜,亦或是双方均都感到了各自的危险性,典韦和许褚不自觉地四目交叉在一起,顿时火花四射,目露凶光。 这时场内的宾客开始往这些拳士身上押注,拳士身上受到押注最多的前两名,便是今天相搏的两人。接着宾客们开始在半柱香时间内随意押注这两人身上,直到半香燃灭后拳赛方才正式开始。 两方拳士在相搏中,只要有一方倒地无法继续战斗,就会宣布另一方获胜,或者两者争斗中势均利敌,超过一个时辰仍然无法分出胜负时,才会出现平局。 这种情况下,庄家就会通吃所有的赌注,只不过一年也出现不了一次这种局面。 所以为了保证拳赛的公证性,一方面庄家不允许押注在任何一方身上,另外赌家也会自己带拳士参战,这样对其他宾客来讲选择的余地也会更大。 楚歌将场内情况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无论是恶来还是虎痴,均是他最中意的名将之一。万一他们两虎相争之下谁受了伤或死掉,均会令他遗憾终生,可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却又无法下场阻止。 数百名宾客们对着这些场内的拳士,开始指手划脚起来,场面处于一片混乱中。过了一会儿,开始有人大声站起来喊出拳士的名字,并将押注的金额报出。 这些宾客们的眼睛到是雪亮,大多数人都将金银押在了恶来和虎痴两者身上。半柱香过后,其他的拳士却现出如释重负或侥幸的神色,灰溜溜地迅速离场,并没有任何拳士在未被选中时,现出低落或沮丧的神情。 前两名相搏的拳士选出后,便是最后的押注环节,只见那个拥有虎痴的胖商人又重新站了出来,说道:“今天两位勇士最后胜出的奖励由我来出!”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接过侍卫从身后递过来的一盘东西,上面罩着厚厚的红布,无法看清盘中具体为何物。 看到大家将目光聚集到他手中时,他又脸现出傲慢的神色说道:“此乃五斤鲜牛肉!”然后用手直接将红布扯下,果然一块肥瘦相间的暗红色肉块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这个年代里,为了保护农耕统治者是禁止屠杀耕牛的,并且有着“王法禁杀牛,犯禁杀之者诛!”的禁令。很多有钱有权的人一生中,都吃不了几回鲜美的牛肉。 胖商人此话一出,顿时场内喧哗声一片,到处都充斥着贪婪、嫉妒、羡慕、恨的目光,就连恶来和虎痴都将目光转向过来,紧紧盯着盘中的牛肉。 就连楚歌在皇宫内待了这么多年,都很少吃过牛肉,只有在皇帝祭祀的时候,后宫才会分上一些,就更别说那些普通的百姓人家。这可是有钱无处买的稀罕之物,也就是这黑市中才敢出现的美味。 “这块牛肉给老子放好喽!”典韦眼睛一瞪,杀气腾腾地说道。 “就你也配吃这么好的肉,一会你还是趴在地上看着我吃!”许褚当仁不让地说道。 由于典韦是这个黑市场子上的常胜将军,打败或打和的时候很少,所以很多宾客都认识他,更愿意将手里的银子压给他,虽然赚头会少点,但是起码保险一些。 虽然许褚的卖相不错,毕竟是第一次下场,除了他的主人和一些朋友将注押给他外,其余人很少看好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所有的宾客们均都在各自心仪的拳士身上压了注,这时拳场的管家站起身来,郑重宣布这场拳士比斗正式开始。 典韦和许褚移步在赛中央,眼中敌意相互甚浓,面对面抱拳一礼后,便转身背靠背各自走了十五步距离后,方才开始正面相向。 典韦率先怒吼一声:“莽牛劲!” 话语未落,他身上骤然升起一股半寸左右的土黄色刺目莹光,刹那间整个人的气势剧变,整个人身后突现一头丈许般的黄牛影身,双目赤红如斗,冲天吼叫连连。 “哞哞哞!” 随着声声牛吼下,瞬间便将典韦的气势带到了顶峰,犹如一股冲天而起的土黄色飓风横扫四面八方,令在座的众人们顿时惊呼不断。 许褚见状后淡淡一笑,十指紧握成拳,双臂重重朝下一抖,口中低喝:“凝石决!” 只见他全身骨骼发出噼啪般的乱响,随着声响不断下,身体渐渐变得高大、粗壮起来,布满全身的虬结肌肉显得更加凝实、厚重。 身上也渐渐升腾起一股不弱于对方的黄芒真气,只不过更加显得凝实坚固,仿佛惊涛拍岸中的一块巨大顽石,任由对方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典韦在黑市上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却从没有将压箱底的功法拿出来,今日遇到棋逢对手,对方随意的场上一站,便知道寻常招式已经奈何不了对手,可见他是锋锐之下带着少有的稳重。 如果恶来是根无坚不摧的矛,那么虎痴便是张无锐不挡的盾,接下来的矛与盾之争,将比的是气势与耐力的搏杀。 现场的宾客哪里见到如此的场面,顿时个个眼睁的溜圆,屏住了呼息,场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生怕错过双方精彩举动的一丝一毫。 气势已达顶峰的典韦,自然知道拖的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便怒吼一声直接冲向对方,黄光包裹下的双拳势重如山,挟势之下直接冲对方的面部轮臂砸去,招式显得那么的狂野不羁。 许禇见对方疾速攻来,下盘肢体自是稳固的往下一沉,双臂抱拢向上稳稳一托遮住面部,黄光四溢之下稳如磐石,毫不闪避地迎向对方的拳头。 双方硬碰硬的撞击之下,发出金属般的“铿锵”脆响,典韦得势不饶人,一拳未尽,另一拳又猛然击出,丝毫不给对方还手之击。 第44章 挖墙角 许褚自然不会这样被动挨打下去,大吼一声后,将胸膛挺向前方,头部后仰,同时双腿力大势沉,如雷霆之击直奔对方下身踢去,摆出挨一拳换一腿的拼命招式。 典韦见状瞳孔微缩,自然不肯将先机让与对方,将体内一半的真气迅速移到下盘,同时体内另一半真气支撑着拳势仍然砸击而去,丝毫不退不让,弄出一副来就来,谁怕谁的架势。 这时台下众人忍不住掩面发出阵阵惊呼,心想弄不好,双方这互击之下会双双毙命。 只有目不转睛的楚歌,此时眉头越皱越深,他知道这一击之下虽然不会闹出什么人命,但是各自受创中出现严重的内伤,自然是免不了。 “真是两位勇猛无敌的名将啊,怪不得那史上曹孟德会赢得天下,不过可惜了,以后他们都将是我的猛将。”楚歌看到两位互相不留余手,生死相搏,心中难免感叹地说道。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之下,只见典韦和许褚各自的脸色白转红,红转白,狂暴的劲力下双方无法再控制身体,“蹬蹬蹬”接连退后数十步,脚下尘土飞扬,浓烟四起。 脚步快速向后移动过程中,各自将坚硬的地面趟出深深地一溜垄沟,可是余力仍然未尽,身体极快地后退中将墙边躲避不及的宾客,猛然撞飞了出去后,身体又轰然撞倒了院落内的青石墙体。 那两边柔弱的倒霉宾客,哪里经得住壮汉如此的摧残,顿时双目发白昏厥了过去,双方为了最后卸力,直接将石制的坚固围墙都撞出了个人形窟窿。 “哇哇!”地声响下,典韦和许褚气血上涌,自然内伤不轻,纷纷张口喷射出一团鲜血,面如黑紫,双目无神,再也站立不住地均都向后倒去。 不等管家和数名壮汉进入到场内察看伤情,楚歌早就纵身飞一般掠过众人头顶,宾客和庄家的手下纷纷停下脚步侧目而视,顾不了太多的楚歌来到典韦的身前,将其手腕一抓,体内的真气顿时渡了过去,数秒过后脸上神色开始阴睛不定起来。 这典韦的伤势显然比预料中还要重一些,不过他有修复身体内伤的内篇功法斩龙决,这点伤在他眼中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时他转念一想,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立刻将另一股真气暗中透入到对方的奇经八脉,然后再将典韦的身体稳稳地放在场中,也不多说什么,又飞身来到许褚身边如法炮制了一番。 没等那胖商人和庄家的手下有所反应,楚歌已经将两方的拳士均都料理了一番,见这个样貌不俗的少年,武艺颇为不弱,他们便没有出言阻止,都权当没有看到。便视若无睹地来到场中,开始探查起两名拳士的伤势。 那名胖商人见到许褚躺在地上,面如紫金,气息若有若无,不由地皱紧眉头,便向场下喊来一名像似郎中的老者,肩跨着一个笨重的木质箱体,在对方的不耐烦地催促下,急慌慌地走了过来。 另一边由于典韦是自由人,庄家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番,便将人仍给了楚歌,由于两人均重伤倒地,这场争斗只能算是平手结束,按照规矩所有的赌注均归庄家所有,自然也成了最大的赢家。 典韦由于这场拳赛没有获胜,原本不会得到丝毫的奖励,但是看到对方极有可能重伤不治而亡,便怜悯地般仍下一把铜钱,算是给予了最后的抚慰金。 楚歌冷冷地看着庄家做完这一切,也没有多说什么,江湖中的如此冷暖早令他习以为常,因为典韦在他们眼中已经形同废人,自然不会再浪费太多的感情和金钱。 “呸!M的废物,一场拳赛就变得半死不活,白白浪费我多日的酒菜,给我抬出去埋了便是。” 在那老郎中检查完后,告诉胖商人此人身受重伤,经脉俱断,已经无法救治后,胖商人立刻脸色一变。 他心中有些不满地,冲地上躺尸般的许褚重重地啐了一口吐沫,并当众出言不逊地骂道。然后转身带着老郎中离开了此地,丝毫不再管许褚的死活。 楚歌见状后心中顿时欣喜万分,这两人的伤势虽然颇重,但是疗养一些日子自然会好,为了能将许褚弄到手,刚才只有出此下策,用真气锁住对方的经脉并模拟出极重的伤情,方才骗过那老郎中的检查。 典韦有楚歌打理,自然再无人理会,可是那许褚就倒了霉被数名壮汉抬起后,仍到了一里外的乱葬岗处,那些人便转身离去,每年像这样死去的拳士有很多,这种处理方式他们均都已经习以为常。 待那些壮汉走远后,楚歌悄然出现在此处,心虚般左右瞅了瞅,发现并无他人存在,便将地上仍处于昏迷中的许褚背起就跑。那紧张和小心的神情,就仿佛偷了别人一袋子黄金般,生怕主人发现再给抢回去。 原本典韦的家中并不太大,这回又捡回去一个块头不小的许褚,本来就不大的木床,将两人并排放下后,拥挤得已经无法放下一根针。 家中自从有了楚歌的存在后,屋内的空间就已经很是拥挤,如今又多了一个人,让典李氏都不自然间皱起了眉头。 不过当她看到伤势不轻并处昏迷中的典韦后,顿时有些慌了神,将无助的眼神看向完好的楚歌,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楚歌这次回到典韦家中,心中已经决定跟典李氏摊牌,之前以为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动典韦跟随着自己。 可是孝顺的典韦死脑筋一个,非要给母亲养老送终后,才可能考虑跟着楚歌去闯天下,这让他无可奈何地碰了一鼻子灰。 可是时间不等人,黄巾义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如果那时他还没有一定的实力,又如果与天下群雄们并立而起。 楚歌便将典韦打拳事情经过叙述了一番后,且告诉她对方并无生命之忧,这才让典李氏放下心来。 楚歌接着又把自己的少帝身份,挑重要的一些向其坦白说出,当然那另一个份量不重的楚氏后人身份,就只能让他缄口不言。 当讲完这些事情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典李氏已经激动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已无意间竟然会救下当今落难的皇帝。 第45章 蒙食 只是当楚歌滔滔不绝地讲完后,让她心中还尚存有一丝地疑虑。毕竟这如同天方夜谈般的真实经过,换作任何一个百姓人家都难以完全相信。 楚歌看到对方突然闭口不言,面现犹豫不决的神情时,心中便已明白大半。不过他还有一个杀手锏,只要拿出来必会让对方无条件地信服于他,毕竟这个典李氏是官宦人家出身,具备一定的头脑和见识。 “刺啦!”楚歌将右肩处的衣襟撕开,露出那清晰夺目的金龙印。典李氏见到他如此动作时尚有不解不之意,当看见那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印时,目光便死死地盯住此处,神情顿时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此金龙印乃是当今皇帝及皇子的身份证明,民间绝无法假冒,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楚歌说完之些话后,神情严肃,昂头看向对方,目光清澈威严,此时虽穿一袭布衣,却凛然有着天子之威仪。 “噗通!” 此时她已经想起金龙印之出处,当年她的父亲曾经对子女着重描述过一番,与楚歌右肩所现丝毫不差,她心中不再存有一丝怀疑。典李氏朝楚歌大礼参拜,低头口中直说着讨饶谢罪的话语。 “如果不嫌弃我儿愚钝,还请陛下允许我儿跟随身旁,斩除董卓等逆反罪臣,以兴大汉之基业。” 典李氏眼中充满希冀的光芒看向楚歌,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能为朝廷所重用,只是苦于无门罢了,如此良机之下自然不可能放过。 楚歌也没有想到,这当了五个月皇帝的身份,在这乱世之中,在百姓心里仍然如此好用,还没等说出自己想要典韦跟随的话语,对方就主动请求了。 他先让典李氏平身后,便将典韦心中的顾虑托盘而出,希望典李氏能够说服儿子,从此跟随着自己,光宗耀祖,作出一番不世的霸业。 典李氏低头沉吟半天后,然后郑重地说道:“陛下,能否给老身一个月的时间,让老身好好陪着典儿,享享天伦之乐,事后必让典儿此生跟随陛下出征。” 楚歌自然点头痛快应允,甭说一个月,哪怕就是一年他也愿意去等。只是心中隐约感觉到,这典李氏似乎有隐情没有说出,见对方闭口不提,他也不好再继续逼问对方。 典李氏过后又慎重地向他提出两点要求,希望楚歌能够应允她,其一,就是待典韦醒转过来后,并伤势恢复完全时,让楚歌暂时不要告之自己的身份。 其二,希望以后的这个月里,她们母子能够单独生活,不受他人打扰。楚歌经过一番深思后,便明白了这典李氏所提要求的苦心,便欣然点头应允。 数天过后,典韦和许褚相继苏醒了过来,楚歌便将事情经过与他们讲述了一遍,那许仲康先是低点不语,接着不顾身上的内伤,便要翻身跪谢救命恩情后离开此处。 谁知豁达的典韦一把将其抓住,坦然希望交下许褚这样的朋友,两人本来就是旗鼓相当,两败俱伤后自然更是惺惺相惜。 见到典韦如此坦诚待人,不似作假,加上他也不是什么心机之辈,为人更是粗犷好交,心中感动之际,便提出待伤势养好之后,与楚歌和典韦兄弟共行那结义之礼。 接下来楚歌便集中给他们疗伤,本身他们自己的功力底子雄厚,有着一定的治愈率,再加上楚歌这种比较变态的疗伤功法下,他们两人很快便在半个月时间里恢复如常。 在楚歌的主持下,他们插香头,铺皇纸,三兄弟郑重地结拜在一起,在许褚不解的情况下,典韦坚持让楚歌做了大歌,许褚年长典韦一岁成了二哥,典韦成了三弟。 这时楚歌带着许褚借着这个机会主动提出离开一段时间,让典韦在家里陪伴母亲一些时日,临走时答应一个月后会再回来,到时他们三兄弟还可以聚在一起。 典韦有些不明就理,因为这两个哥在家,他一样也可以陪伴着母亲,为什么非得要离开呢?虽然内心中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又不敢忤逆母亲和大哥的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大哥、仲康等一下!”刚走出不远的楚歌等人,忽闻身后的典韦追来,他那洪亮的嗓门隔着数里之外都能听着清晰异常。 “恶来,你怎么不听母亲的话又擅自跑了出来,我们兄弟不是不再回来。”楚歌有些嗔怪地说道。 楚歌年龄虽小,在典韦面前却颇有大哥的威仪,只是旁边的许褚与楚歌一起的时间较短,心中也是好奇为什么典韦,总是在喊一个少年为兄。 但是他却也看不透眼前的楚歌,对方说话间进退有度,为人也是热情真诚,也是个值得托付相交的朋友。但是他内心里总觉得对方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嘿嘿,娘同意让我们去吃一顿蒙食,顺便给两位兄长打打牙祭。”典韦说完后憨憨地一笑,接着从怀中摸出数十枚铜钱握在手里,便不由分说的走在前头。 这里日子里,不断有大量的难民从城外涌入进来,此时的北城区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其他城内区域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随处都是衣衫褴褛的穷人们,在街边哭天喊地摇动着,刚刚饿死在怀中的亲人,转头又要为自己的生存讨要食物。 东汉末年更是天地无常,很多州府又接连遇到大旱,黄虫灾祸更是让土地颗粒无收,一时间洛阳米贵如金,每天饿死的穷人不可计数。 楚歌等人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是也已经数天揭不开祸,只能过着饥一顿,水饱一顿的日子。听说典韦要给大家打打牙祭,两人自然开心地跟着后面。 所谓的吃蒙食,那是穷人们的一种叫法,就是用筷子在客店甘水锅里夹客人吃剩下的东西,上面一层乌蒙蒙的油汤,伸筷子进去夹到什么是什么,每次一个铜板。 典韦以往打拳为生的时候,身体需要一定的油水来支撑体力,总会来到洛阳城东街的一家名叫宏源客店里吃蒙食。 宏源客店里时常来的主顾总是财大气粗,每顿总能剩下不少残羹冷炙,所以很多穷苦的人有了点钱,总会来到里碰碰运气,一旦人有了时运,每筷子下去都会夹到一些肉块。 当他们赶到时,宏源客店的后堂中已经聚集着数十人,有老有少,均都面黄肌瘦,衣裳褴褛,他们正在围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锅边上放着一副超长的竹筷子。 大家都等待着客店的伙计,当面往锅里倒下客人吃剩的一些剩菜和肉块,生怕店家糊弄了众人,万一锅中的甘水只是些不值钱的菜叶,可就白白浪费了手中珍贵的铜板。 第46章 豪爽的典韦 典韦兴致勃勃地带着楚歌和许褚挤到大锅跟前,将头深深地往热气弥漫的锅中猛吸了一口,双眼紧闭,大嘴微开,给人一副满脸陶醉的模样。 “好香的肉味啊,你们快都闻闻!” 典韦睁开眼睛,看着还有些无动于衷的楚歌和许褚,生怕吃了亏一样,连忙挥动着双手,叫楚歌他们也跟着多闻几下。 自认为已经遭受了无数折难的楚歌,再看见典韦在这样的生活中,依然如此地快乐,内心中泛起阵阵得酸楚。 也许店家看到前来吃蒙食的人数已经够多,便命年轻的伙计拎着一个发着酸味、布满污垢的甘水桶走了过来。 当着肉人的面,将甘水桶内各种颜色的残羹冷炙倒入了其中,并狠狠地搅动了几下,果然里面掺杂着不少泛白的肥肉块。 见到有肉倒入锅中,围观的众人们顿时热情高涨起来,拼命地都想挤到最前面来,那种急切的样子,就如同前世见到了自己喜爱的明星一般,让人万分激动。 “别挤,别挤,不准大声喧哗!想吃蒙食的都给老子排好队,否则取消其吃蒙食的资格。” 店小二将甘水桶咣当扔在一旁,又搬来一个长条木凳坐了下来,旁边放着准备盛放铜钱的木盒。接着他将二郎腿高高翘起,眼皮猛地朝上翻起,露出青中泛白的眼底,那模样高傲得像个王爷一般。 大家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后都老实了起来,就连狂妄不羁的典韦都收敛不少,个个手中都紧握着些铜板,开始排起一条长龙,等待前面的人开始蒙食。 僧多粥少,店家也怕前面的人把肉菜夹光,后面的人便不在花钱,所以一般准备的锅都非常大,里面的汤也足,那甘水桶内的残羹冷炙倒入其内,也不会显得太多,不说蒙食如同大海捞针,却也难度不小。 后面的人也并不太焦急,除非前面的人品爆发,每夹之下必有干货,所以一切都皆靠运气吃饭。 这时带头的第一个人是名憔悴的老者,好像很久已经没有吃到像样的饭菜了,他双手颤抖的很厉害,如同筛糠一般。 只见他哆嗦中放下一枚铜板,又哆嗦着拿起长长的竹筷子,伸向锅里猛地搅动数下,口中念念有语,仿佛在祈求神灵的庇护。 接着,他浑浊的双眼猛然一睁,气运丹田般“嘿!”地一声,用筷子在锅底下夹住一样东西,接着开始迅速地抬腕缩回。 在这万分激动的时刻里,大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筷尾处,心中既是渴望出现的是块肉,又希望他什么收获也没有,处于深深地矛盾之中。 “哇!哇!哇!” 一些眼尖的人发出阵阵的惊呼声,语气中带着莫大的嫉妒、羡慕甚至恨意,老者的筷子竟然夹中的是骨肉筋连,拇指样大的肉块,肉中带骨,骨中带肉,乃是蒙食中最极品的肉食。 老者顿时激动得不知所已,原本颤栗的双手抖动得更加厉害,浑浊的双眼竟然掉下几滴泪水,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将骨肉筋连放下口中,大声地咀嚼起来,馋得周围的众人们不停地巴嗒嘴,典韦甚至还流下了口水。 “没出息!” 低声说完后,楚歌和许褚朝典韦又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身体悄然退后几步,仿佛认识面前的这个家伙实在是有些丢人。 谁知道这货丝毫不理会,还自言自语起来:“这么大块骨肉筋连,连骨带肉一起嚼碎后吃掉,那得多么香啊!”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老者的幸运带动了大家的火热之情,好在他手里只有一枚铜板,吃完之后只能装作剔着牙的样子遗憾地离开了。 典韦手中的十五枚铜板也幸运地夹到了三块肥肉,他们三人各自都分到了一块,这场改善牙祭的用餐在恋恋不舍中结束。 楚歌带着许褚告别典韦后,直接出了城,离洛阳城数十里地外,便是无边无际的雾隐山脉,山中泉水清甜,也有着众多的野物。 可是在饥荒的年代里,山脉的外围连野菜都被逃难者挖光一空,更别提什么野兔、野鸡之类的美味了,只能闯入更加凶险的雾隐山脉才可以解决居住的山洞和温饱问题。 好在许褚有着多年的打猎经验,进入山中后带着楚歌左爬右攀,很快便寻着野兽的粪便,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山洞。 凭着他们两人的身手,触决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能安静的修炼一段日子,毕竟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安顿好许褚后,楚歌便让对方在山洞里修炼等待着他回来,他想要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办好下面的几件事,第一,他需要弄些金钱,留给典李氏日后维持生活所用。 由于他藏在天禄阁内的黄金,在阁楼焚毁后已经掩埋在底下,至少目前还很难取回。他需要重操旧业,去富人家中偷些钱财回来。 第二,他需要给这具身体的主人报仇,他毕竟成为了楚氏的族长,于情于理应该去暗杀掉王允,这样才能了了他的心结,顺便也能把第一件事给随手完成。 楚歌重新进入洛阳城后,便将身上的衣服扯破掉,同时用地上的灰土将自己的脸和露出外面的肢体弄得脏兮兮,就如同一个真实的乞丐那样往南城区域走去。 洛阳城内素有东富南贵,西商北贫四个城区,东城区主要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住地,他们的生意基本都是遍布数个州府,规模庞大,日进斗金。西城区主要是一些小商小贩的密集区所在,北区自然就是典韦所在的贫穷区域。 洛阳的南城区是城中最大的区域,几乎占据着城内一半以上的面积,核心区域是一片广博的皇宫,外围的官道两侧则是朝廷百官的府邸,犹如众星拱月般守护着宫中。 青石铺就的官道很是宽敞,时常有着专人净水扫街,两侧都栽种有茂盛的树木和花草,非此地的居住的官员外,一般是不允许贫民百姓们进入,否则会被认为居心叵测,被锁回衙门盘问。 楚歌毕竟在宫内待的时间长,而且做了五个月的皇帝,对这些百官们居住的大概位置比较了解,根本不用打听就能找到。 他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王允,如今得到董卓的重用后,居然已经官居三公,从侍御史升任到了司徒,现在的官邸已经比原有的大了数倍。 第47章 夜探司徒府 司徒府的门前有两座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硕大石狮,在夜晚下显得异常恐怖狰狞。举头看去,正中之处便是一副非常气魄的横匾,上面的斗大王府两字均用描金红漆书写。 两扇铜漆木门此时已经紧紧关闭,门前只有寥寥数只鲜红的灯笼,随风摆曳,如同鬼影般在夜色下晃动不已。 楚歌已经在王府对面的一颗老树上观察了大半天的时间,见证了对方的人气兴旺。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得宠的王允竟然有如此的号召力,这么多将军、朝官都是其门下故旧,趋承奔走,铺张扬厉,车水马龙,盛极一时。 残月高悬,繁星点点,已入夜深人静,当身穿官府差役服饰的打更人,敲完三声梆响后,在扬声呼喊中转身离去。 只见楚歌右脚轻蹬一下树杆,便从茂密的树叶之中窜出,掠过宽阔的官道,从打更人身后擦身而过,又以极快地速度飞掠过王府的围墙,姿势敏捷得如同夜空下的鹰隼。 打更人似乎感觉到身后有轻微地风声刮过,扭过头来有些疑惑地向后看看,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于是便摇了摇头,口中哼唱着小调向前走去。 王允的司徒府共有八进,每进各有青瓦琉璃砖房八间,呈四合院式布局,中间为休息娱乐所用的亭台楼阁。 董卓曾御赐亲兵三百,归司徒王允调配,每天分为三班,昼夜不停来回巡视,论其奢华、规模在百官之中已是首屈一指,更不输于皇亲贵胄。 前四进皆是门房、杂役、婢女等下等仆人居住和接待客人之所,后四进为王允的书房、卧室、仓库及家眷休息的所在。 此时院落中漆黑一片,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和个别还在忙碌的人外,那些忙碌一天的下人们,大多数早已进入梦乡。 府中虽防范严密,但是对于皇宫之中都来去自如的楚歌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他凭借着炉火纯青的影术,犹如闲庭信步般接连闯过前四进房院,来到了王允的休息之处。 前几进房屋黑一片漆黑,显然那些下人们已经休息,只有这王允的家眷这处,尚有几处屋中存有亮光,在夜色下显得犹为醒目。 楚歌悄然靠近一栋还有光亮的房屋前,双脚轻轻一跺之下,身形立刻拔高而起,没等力尽便脚踩着侧面房墙跃入到屋顶之中,他轻轻地掀起一片青瓦,透过屋内的光亮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群年轻貌美的少女穿着各色的衣裙,站立成一排,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放着一只细瓷茶碗,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她们个个面容呆滞,双眼无神,脸颊的汗水顺着而下,在脚底下已经阴湿了一片。 她们的对面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手执竹鞭,正面容严厉地盯着每个人。 “你!往前挪步而行!”这时妇人手执竹鞭指向其中一人,正是个身穿绿色裙的少女,不知道是害怕对方还是什么缘故,闻言后的身体不由地一颤。 这名绿裙少女双手自然垂下,行走时随着节奏左右轻甩,上肩却纹细不动,更不担忧头顶上的茶碗会掉下。 这让楚歌看来这绿裙少女身姿悠美、窈窕至极,走路之间带着雍容高贵之气质,无论容貌、身段都比宫内一些名气颇大的妃子们,尚都优雅三分。 “这王允老匹夫,大半夜得不让人睡觉,还在培训这些美少女,到底是想搞什么鬼?”看完之后的楚歌有些不解得想着。 随着那妇人将一排中的少女挨个叫出,让她们练习着行走,一旦有人出现不规范的动作或着将头顶的茶碗弄掉,便会不由分说地上前一顿毒打,直到那个少女惨叫连连,哀求不断之时才会收手。 看了一会儿,楚歌失去了兴致,便小心将挪开的屋顶瓦片在盖住,一跃从房顶纵身而处,落入到一处假山后面将身形掩藏。 楚歌正要再寻一所亮光之处潜入时,却突闻到远处传来一阵阵饭菜的香味,已经一天没怎么进食的他,肚中早已饥肠辘辘,顿时有些按奈不住。 寻着饭菜的香味,楚歌穿过数栋房屋来到一个略显荒僻的小屋内,此时有数名婢女端着食盒,手拎着灯笼在不停地进出着,有的嘴中还催促地说道:“司徒大人回来了,大家快点将夜宵送过去。” 此时附近的烛火最为通明,又是人多眼杂,无奈的楚歌只能蹲在阴暗处伺机而动。 十几分钟过后,这些忙碌的下人们开始变得稀少起来,厨房的门也以被重重地关闭上。这时的楚歌趁着周围阴暗的刹那间,犹如一条蛇般钻上了房顶,接着他掀开数片青瓦,看到厨房内已经空无一人,这才放心从侧面的窗户内跃了进去。 食案上还摆放着数道未端走的酒菜,楚歌从角落里找到一条板凳,坐到案前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自从出宫以来,他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珍馐。 楚歌边吃边思考着心中的疑惑,他觉得在这王允的府邸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每间房屋的外观,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让他根本无从分辨,因为找到王允容易,可是想找到他存放钱财的地方可是有些难度。 因为这样的朝廷大员,不可能将别人送来的钱财,简单地堆积在卧室之内,肯定是储藏在某间密室之中。他总不能漫漫长夜里,一间一间的去寻找。 刚才送餐食的丫环无意间,提起过王允已经回到府中的消息,这么晚回来还没有睡下,想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事。 想到这里的楚歌放下碗筷,拍了拍吃了大半饱的肚子,觉得趁此机会应该暗中过去偷听一番。此时,厨房的门口又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和下人们相互戏闹的声音。 楚歌灵巧地翻到房梁上,将身形隐藏在木柱之后,这时吱拉声中,厨房的门已经被打开,进来三名身穿丫环服饰的妙龄少女。 “呀!谁这么大胆,敢偷吃给老爷准备的夜宵?”一名猛然抬头看见食案上杯盘狼藉的丫环,颇有些气恼地说道。 “算了,这也是偷偷给大总管留下的,老爷的已经传过去了,大不了再将师傅叫起来,重新给总管再做一份就是了!” 其中一名年龄大一些的丫环看着眼前的一幕后,连忙制止身份伙伴的大声嚷嚷,她觉得再追究是什么人也毫无意义,不如赶紧弥补一下。 “还好,这壶西域进贡过来的果酒,没让那偷吃的贼动过,否则那还真是坏事了,上哪再去找一壶去!” 年龄大的丫环上前将案上的酒壶盖掀开后,发现里面红色的果浆并没有少,也无人饮用过,小手拍着鼓囊囊的胸脯,有些侥幸的说道。 梁上的楚歌听完这些丫环的话后心中大为懊悔,他刚才实在是饿得不行,还没有顾得上那壶酒,这些丫环们就进来了,白白浪费一次品尝古代葡萄酒的机会。 “你们两人快去给老爷端过去,路上小心一点!我去叫醒师傅去。”那个年龄大一些丫环连忙嘱咐并按排道。 第48章 王允的护卫 楚歌尾随着那两名送酒的丫环,七扭八拐之下,来到最后一进的正中房屋之中。 这间青瓦红砖的屋舍并无太显眼的地方,除了屋中灯火通明外,冷冷落落,门前连守护的士兵都不曾见到,如果不是这些丫环们带路,就是他也很难相信这便是王允的卧室。 正待他故伎重施拔脚就要从树丛中跃上房顶之时,突然间正要展开的身形开始凝滞住,仿佛身体霎那间被点了穴般。 因为他此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准确地说,应该是三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强大气息,正从那屋内隐隐传来。 每一股强大的气息都不会弱于他,甚至还略胜一筹,都是修炼过真气功法的游侠们,自然对这种身体外泄出的丝丝真气,都有着相互的敏感性。 此时楚歌马上意识到,他能够察觉到对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也会知晓有人闯入并且锁定了他的气息。 脑海中飞快旋转的楚歌并没有快速逃离掉,而是艺高人胆大地屏住气息,身形不退反进,直接使用出一个影术中的闪影,瞬息间转移到王允的屋檐下。 他在黑暗中将身体保持着一动不动,如同泥塑的人儿一般潜伏下来,将影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楚歌刚准备好,屋内突然窜出三条黑色的人影,速度之快如同深夜中捕食的猎豹,他们相互成犄角来到他刚才站立之地。 “难道不成我们又感应错了吗?还是那人武艺远在我们之上?”一名略胖些的黑衣人嗡声嗡气的说道。 “不可能出错,而且这股真气的气息,你们没感觉到似曾相识吗?”其中高大的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扑向另一外阴暗的地方,另两人自然也没有闲着分别扑向其它之处。 数分钟过后,脸色难看的他们又悄然折返回来,显然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楚歌。 “走,我们回去,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略胖的黑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冲同伴们说道。 话语未落,这三名黑衣人以更快的速度,几乎擦着楚歌的身体又重新回到了屋内。 轻轻地喘了口气的楚歌,心中暗道实在是侥幸,只是没想到保龙族的其余三兄弟竟然在这里,好在那老大虎煞已经领了他的盒饭,否则今夜将更加的难缠。 楚歌想到保龙一族的厉害时,难免心中有些踌躇起来,此时最佳的方案就应该偷偷地离开此地,以后再找时机潜入过来。 可是心里总是有股子感觉,他也说不出来,如果他今晚离开了王府,仿佛就会错过了什么。 “奶奶的,我打不过总能跑得过?”心中一横的楚歌打定了主意,将想办法继续潜入过去,看看那个王允到底再玩什么猫腻呢? 不过现在的楚歌将会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他此时脱离出影术,无论任何方式潜入,都会泄露出自身的一丝丝气息,让已经有所警惕的保龙一族立刻察觉到,除非他不调动真气,可是移动的脚步声,也会让耳聪目敏的对方知晓。 “怎么办?怎么办?”楚歌不断地在心里盘问着自己。 “有了!”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是不知道可否有效,可不管怎么样,总比这样傻站在原地要强。 楚歌并没有再继续移动身体,而是当即盘膝坐在原地,虽然身形一动便会从匿影术中脱离出来。可是在刹那间,没等对方有所察觉到,他便重新进入匿影之中,完好无缺地又重新进入到隐藏状态。 他开始渐渐地进入到以往的修炼状态,将心神和身体都慢慢平寂下来,除了若有若无的呼息外,很难再被外人察觉。 除非有人无意间闯入并触碰到他的身体,才有可能发觉到这里,竟然会有一个人完美地融入黑暗之中,并旁若无人地在盘膝打坐练功。 没过多长间,楚歌的灵魂仿佛在黑暗中苏醒过来,只要有心念一动,他的五官似乎便长了长长的触手一般,很快地便将视野延伸到屋内。 楚歌的脑海里呈现出一幕幕地画面,如电影里般清晰异常。此时清瘦的王允在屋内似乎颇有些气愤,身着官服,颇威严地背着手正在屋内来回地走动着。 屋内的中央摆有几口精致的樟目箱子,仿佛刚刚有人送了过来,多数箱子上还贴有完整地封条,只有一箱似乎封条已经被扯开。 从那没有盖实的箱子盖内,偶尔还能从缝隙中射出几道珠光宝气般的夺目光芒,箱子旁站立着一个貌似府上总管之人,一言不吭地低着头等待着吩咐。 楚歌却丝毫没有发现保龙一族几人的存在,仿佛瞬间蒸空消失了一般。但是他心中依然有些不甘心,将屋内的各个角落逐一细细观察起来。 毕竟以他现在的这种灵魂出窍状态,就连自己也解释不清,不过让他放心的是,任对方功力如何深厚也都无法察觉到他。 当楚歌将视线移到房梁上前,发现上面的一根木柱异常地粗大,跟其它的木梁相比较起来显得极为地不协调,他死死地盯着这根木柱数息工夫后,内中顿时骇然不已。 这时他已经确定,这根木柱就是那保龙一族,名叫豹掌的胖男人所伪装而成。如果不是他细细观察之下,绝难想像得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怪异的功法,能将人身变幻成木柱的样子。 光这个豹掌所处的位置,已经无形中将房顶这一范围监视得天衣无缝,他如果还是当初那样潜入,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内被发现,同时很容易被偷袭得手,怎能不让他有所动容。 此时的豹掌心中也很是纳闷,他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汗毛立起。 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那双眼睛的存在,对方也没有异样的气息泄露而出,而自己仿佛一丝不挂地站在对方的面前,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接着又让楚歌惊叹不已的是,他又接连发现了其他两人的隐藏之处,一个躲藏在屏门的后面,身体与屏风几乎融为一体,就好像那屏风横向长出了半截。 另一个在卧室的门口处,身形如阴影混淆在一起,也是极为的巧妙。如果不是他们有着轻微的气息泄露而出,楚歌也是很难发觉。 从此楚歌再也不敢在心中小觑天下的游侠,看来这些人都有着非凡的本事,否则也不可能轻易成为保龙一族的成员之一。 “真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那董卓把持朝政,胡作非为,随意乱杀百官,如今又淫乱后宫,使我大汉数百年基业借此蒙羞。吾王允实在是愧对陛下,愧对朝廷重托,纵使死上百次也不足惜呀!”王允仰天泪流,口中感叹不已地说道。 “主人切莫如此悲伤,如今已经命义女们,暗中掌握着朝廷百官的行踪,就连那董卓老贼贪财好色下,不也中了主人的连环计,除掉他不过是早晚之事。”长相瘦小,下颌留着老鼠须的府中总管见状后,连忙上前安慰地说道。 第49章 药人 “哼,这些辛苦培养出来的义女,却没有一个顶用的,好不容易取得那董贼的信任,却始终找不到下手之机。本想让其部将李傕、郭汜与董贼心中产生间隙,继尔离间分化,可是却迟迟不见其动静,怎能不让我心焦。” “又想将希望寄托于曹孟德,拿出祖传的七星宝剑,结果那董贼依然逃过此劫,唉,难道天道不谴吗?”王允有些不满地说道。 只见站立一旁的总管,轻捻了几下老鼠须,贼溜溜地小眼睛迅速地转了转,颇为察言观色地悄声说道:“主人如果您肯动用清风细雨话貂蝉这三名义女,何愁不能手到病除呢?” 闻言后的楚歌心中自然有些迷茫,他不由暗暗想道: “清风细雨话貂蝉,原来是三名义女的合称,可是史书上却只提及过义女貂蝉一人,更何况王允的话里话外,怎么又没有说到吕布此人,要知道连环计的主角之一正是吕奉先啊?” “我又何曾不想动用过,我本想找个时间约李傕、郭汜两将来府中,然后承诺将两义女许配给对方,隔后再相约那董卓老贼相见,接着在如此一般......”王允眉头一皱,将心中的连环计脱口而出。 “可是,清风和细雨两女还算乖巧,可那貂蝉实在是执拗,恐怕宁可一死也不会相从于董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动用家法,岂不白白培养多年,坏了主人的连环计?” 那总管装作心有不甘地说道,他之所以趁机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他曾多次暗中骚扰过貌美的貂蝉,被对方严词拒绝过多次,心中难免怀恨在心,如果不是忌惮貂蝉事后告状于主人,他早就用强而得手了。 “呵呵,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那就将她送到药人屋,如果再不同意,就令药师挖腹剖心,将她制作成永久的药人,供来访的贵客日夜观赏也到是不错的选择。” 怒极而笑的王允,丝毫没有怀疑府中总管的别有用心,他平生最恨的是下人们阴奉阳违,不忠心于他,那最终的下场将会极为地悲惨。 王允年轻时便是个极为阴冷变态的家伙,到了中年后更是变本加厉,他令府中心腹暗中购买,一些各州府县的二八少女,选出的自然个个是貌美如花。 然后对她们加以严厉的培训,从才艺到功法均要达到娴熟和有所境地,这样经过数年时间的秘密培养,一些合格者自然会收为义女,不合格者会被秘密处死。 其中优秀者当为“清风、细雨、貂蝉”三人,其中最为卓越的当然是义女貂蝉,他将这三名义女雪藏至今,准备等到关键之时再为启用。 至于略逊一筹的其她义女就没有这种好运,他会以各种的名义,将这些义女们送给朝中的一些要员作为侍妾,再通过一些事先控制的手段,令这些义女们不敢产生叛逆之心。 每时每刻给他暗中传递着一些官员们的秘密,从而加以手段控制和监视着朝廷内的百官,让汉灵帝不出宫门便知各家事。 所以他当时深得陛下的信任,更将保龙一族交由其负责和管理。其中自然有些义女们,不齿所为这样的事情,会产生抗拒的行为,甚至有的学成后便企图逃离而去。 对待这些叛徒他丝毫不会手软,他令人将这些叛徒的内脏挖出,用特殊的药物灌入体内令其不腐,再用金银的汁液从外表处涂抹,成为一种特殊地雕像。 这样种种炮制的方式下,可以让她们的美貌死后得到永久地延续,王允也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变为雕像的美女,几乎每天睡前他都会上前欣赏一圈,爱抚一遍,让变态而浮躁的内心从而得到平静。 他将这种内部填充药物和外表金银汁液浇注的少女称之药人,府中每每最为难管的义女,在闻听此法后立刻惊骇欲绝,从此变得比绵羊更为乖顺。 当楚歌知晓王允的真面目后,心中对此人充满着杀机,恨不得立刻将此变态碎尸万断。 可是他这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下,只能看和听,却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否则此时再有保龙一族守护,他也会拔出小刺刺不管不顾地将其杀掉。 “好了,此事就交给你办理,顺便把这几箱金银珠宝也放到药人屋内,方便制作药人炼汁时所用。”脸色似乎有些疲惫的王允,伸了伸懒腰后,便命令总管道。 “唯!” 总管拱手一礼后,便转身叫人将箱子陆续抬了出来,然后他走在前面带路,数人抬一笨重的木箱在后面紧紧跟随而去。 “你们三人也离开,我要好好休息一下!”王允抬头朝屋内随意地一瞥,口中下令般的说道。 豹掌、豺剑、狼刀三人闻言后,陆续现身而出,恭敬地朝其抱拳一礼后,也不再言语什么立刻转身离开。 他们自然也不会走远,待王允休息后自然会偷偷潜回来,守卫在外面保其安全。 他们以前以保护陛下的安全为使命,可是如今董卓把持朝政,汉献帝已经成了傀儡,他们再无留下守护的必要,王允便将他们偷偷调回,暂时守护着王府。 楚歌趁保龙一族短暂离开的机会,远远跟在那名王府总管的身后,他这时无形中给自己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将貂蝉顺便给解救出来,如此传说中有勇有谋的奇女人,他可不想就这么香消玉殒掉。 第50章 可怕之人 这名总管来到一处密封的侧房内,此屋内无论门窗都用熟铜炼制而成,就连墙壁都比其它房间厚实了许多,简直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打开厚重而笨拙的大门后,总管便将带来的数只木箱子抬了进去,楚歌见状连忙尾随而入,轻而易举地避开这些普通人的耳目,寻了一块隐蔽之处便悄然躲了起来。 “华总管,那贱婢貂蝉似乎已经休息,是否让保龙一族的高手强行将其拘来问话?”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看到华总管后连忙低头躬身说道。 华总管闻言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保龙一族岂是你我之人可以随意驱使,而且主人已经睡了,实在是不好再去禀报,就容那贱婢多活一天。” “好了,我等离开这鬼里鬼气的地方,大家一起喝花酒去。”华总管似乎并不喜欢装有药人的房间,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感觉到身上一顿发冷,他紧紧身上的锦袍,有些不耐烦地挥手说道。 众人一听见今晚有花酒可喝,立刻喜笑颜开地将房间门锁好,然后兴致勃勃地跟随着头儿离开了此地。 楚歌躲藏在外屋,与里面间隔了一层厚厚黑色布帘,所以只能听见他们众人间的谈话,至于那药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心中也很是好奇。 待这些人离开后,他神情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始面色郑重地,举起并合地双手朝里面遥空拜了一拜,这才现身出来挑起布帘走了进去。自从那阿飘的事情过后,他再面对这类的事,丝毫不敢做出不敬的举动。 楚歌进入后,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也很空荡,足以相比于王允的卧室。靠着墙边处,每间隔不远便会靠墙站立着,一个个神情冰冷的妙龄少女,做着各种各样的诱人动作,只是那失去光彩的眼睛,仍然还保留着死前的滔天恨意。 盯着看久了,内心里会不自觉升起一股,仿佛能够冻彻万物的寒意,让人有种想要发疯般的感觉。 这些药人除了面容外,身体其它各处都涂沫着一层金粉或是银粉,外面仍然穿着生前的各色衣裳,看起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楚歌也很难想得到这些雕像般的美人,竟然是活生生地人制作而成。 他走近一个看似年龄较小的女孩子身前,忍不住地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蛋,果真冰凉中带着一股活人般的弹性。 刚想发出些感叹的楚歌,突然感觉到脑后有股锐器带来的风感,狠狠地袭击而来,速度之快甚至容不得他再做出什么样的闪避动作,惯性的楚歌不由地使出闪影之术,硬生生地原地挪开了一段距离。 有些愤怒的楚歌顿时将真气密布到全身,他双指并拢准备隔空点穴手,随时给偷袭着一个击命的打击。如果刚才不是他反应奇快,恐怕已经命丧对方之手。 “咦,你不是那丧心病狂的华总管?你是谁家的少年敢跑这来轻薄我的姐妹?” 对方此时看清了楚歌的相貌,不由得原地愣了一下,原来是个英俊的少年,虽有着成年人的身高,但看似年龄也不太大,面孔很是陌生,看其穿着更不像是府中之人,便停下了手开口追问道。 “小妹妹,你竟然下手如此狠毒,还说我轻薄你的姐妹,她人呢?”楚歌看了对方一眼后,顿觉惊艳异常,心中的怒气无形中消散了许多,但依然口中有些不饶人的回道。 不过任谁看到面前不远处的这个少女,就会明白何谓倾国倾城,什么是闭月羞花,完美的答案就摆在眼前,她清纯中不失妩媚,骨感的身材,却又不丢失丰满。 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一身白色的宫装,让气质更是如荷花般出污泥而不染,仿佛九天仙女下凡般不沾染一丝俗气。 她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小刺刺,却没有让人丝毫感觉到大煞风景,仿佛天下任何的凶器在她手中,都成了最美丽的点缀之物。 “呐,你刚才摸的那位妹妹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之一。”貂蝉横眉立目地说道,但是楚歌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方式的撒娇。 “呃,这也算?好,我错了,刚才只不过无意之举,只想看看是不是真人而已,还请貂蝉妹妹莫怪!”凡是成熟的男人都懂得不要跟女人去讲理,尤其是这种国色天香的尤物。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貂蝉原本有些放下的戒备心,立马又重新提了起来,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小刺刺对着楚歌说道。 无奈的楚歌只能将自己姓甚名谁,然后潜入到王府时,偶然听到王允和总管之间的对方讲述了一通,只不过一些不方便之处,让他掐头却尾修饰了一番,将自己扮成个只为解决温饱而潜入进来的可怜虫。 “真的吗?” 此时对他的话已经有些相信的貂蝉,将手中的小刺刺又重新放了下来,虽然口中还在置疑对方,但是肢体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任貂蝉在如何冰雪聪明,也敌不过楚歌这种两世为人的家伙。 “你现在危险之极,本想先找到你居住的位置告之,结果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楚歌装做一副尴尬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这让貂蝉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你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多亏不是暗杀义父之人。”貂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间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这种变态无耻之徒,千刀万剐死不足惜,貂蝉姑娘怎么还会称之对方为义父?”楚歌有些不解地问道。 貂蝉环顾了屋内一圈足足有数十名被制作药人的姐妹,突然朝这些药人跪下说道: “姐妹们,我知道你们被制作药人时,心怀怨恨,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但是义父却万万死不得啊!因为他是大汉的希望,是一个忠心为国为民的好官啊!”貂蝉声泪俱下地说着,一副梨花带雨般的面容,让人看去忍不住万分怜惜。 这时她起身转过头来,双眼紧紧盯着楚歌说道: “世间只会有两种想暗杀义父的人,一种是误国误民的罪臣,通常是他的政敌;另一种是想篡逆大汉之徒,想剪除眼中的绊脚石。如果刚才你表述想进来杀义父的话,那么我宁可一死也要先阻止你。” 第51章 戏貂蝉 “可是他现在要命人杀你啊?更何况他又杀了你这么多无辜的姐妹,你心中难道没有一丝的怨恨吗?”楚歌顿时有些急了,他见过糊涂蛋,可是没有见过这么白痴的家伙。 “义父从小将我们养大,并且已经提前告之他的目的,所以他没有欺骗过任何一个义女。只是我们之中有些贪生怕死,事后背叛之辈,义父为了救国救民,才杀了她们,这是大义,为个人小节而保全国家大义,难道这样不对吗?” “难道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不能牺牲小我,反而要杀害一个朝廷之栋梁,一个能挽大厦之将倾的名士吗?就要如此地自私自利吗?”貂蝉秀眉一挑,冲着楚歌质问道。 “可是那华总管说你并不同意这么去做......”没等楚歌将话说完,貂蝉立刻现出鄙视的神情说道: “如此老匹夫,简直就是信口雌黄,他几次妄想占我便宜,让我严词拒绝后,竟然又在义父面前胡说八道,简直就是个奸臣。” “你......我......”被对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楚歌,真想冲天号哭一场,显然这个笨得已经被完全洗脑的貂蝉,已经开始不辨事非起来。 “我饿了,能带我吃点东西吗?” 看着僵场又暂时无话可说的楚歌,只能勉强找出这样的借口,他哪怕此时被撑死,也不想再跟面前这位胸大无脑的家伙争辩什么。楚歌又何曾想到,天下闻名的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竟然还是个话痨。 “噢,好!啊,什么?” 本想还继续说点什么的貂蝉,没想到对方思维跳跃的如此之快,又一下子蹦回到食物上面,让她大脑很不适应地口中应道。 貂蝉带着楚歌来到另一侧墙壁,冲着站立着的一名药人告了句罪后,便朝她身后的墙壁轻轻敲了三下,本为一体的白墙,竟然无声无隙地向两侧张开,露出可供一人进出的缝隙来。 “走!”也许此时的貂蝉,才是她最为清纯率真的一面,丝毫没有防备人之心,蹦蹦跳跳地如快乐的精灵一样,率先从墙体中穿梭而过。 从墙体穿过后,便是走向地下的一条烛光暗淡幽深的地洞,此时不用楚歌主动说什么,貂蝉自己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地道通往她的卧室内床底,也是她不久前才发现到,谁知道第一次试探地进入后,就遇到了楚歌。 她的姐妹们都是那府内华总管和药师们制作成药人,大家都在心中痛恨于他,她也想给这些姐妹报仇,所以才有了那偷袭的一幕。 貂蝉似乎感受出来了什么,她告诉楚歌,其实她并不是一个跟谁都会讲这么多话的女孩子,只是因为看到楚歌后,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有点神神秘秘。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就信任他,所以她才打开了话匣,什么都爱跟他说一些。此时爱说话的貂蝉少了一份少女的矜持,却多了一份跳脱和可爱的一面。 相聊较欢的两人很快来到了地道的尽头,身高中等的貂蝉,伸手往头顶上缓缓一划,一块沾满泥土的木板,在吱拉声中被挪到了一边,虽然上面的出口很窄,但是并不妨碍身材较瘦的两人轻松跃过。 “你在这里先坐着,我去厨房给你弄些好吃的,你吃饱后就离开,以后千万不要在进来了,如果让府中的保龙一族高手看见了,你武功再高也会难逃一死。”貂蝉说完这些后,冲着楚歌莞尔一笑,接着便蹦蹦跳跳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楚歌闻着闺房内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欣赏着周围古香古色又不失淡雅的家具,这还是他第一次受邀来到少女的房间内,显然这个初次相见的貂蝉,对他还是颇有些好感。 正待楚歌胡思乱想之际,只见貂蝉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来到他的面前,如同变戏法般的从怀中先是掏出一只烧鸡,接着又是一条烧好的鱼,最后是几个白白的馒头。 “快吃!是不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了?”一脸真诚的貂蝉如同邀功般的冲楚歌说道。 “呃,那是!”已经吃饱的楚歌哪里还吃得下,看到面前这些食物,胃里的胀气自然一顿上涌。 “我们第一次相见,你怎么会如此相信我,还请我来......”自从见到貂蝉后,有些心计的他也开始变得木讷起来,老是想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如何。 “这个......”闻言后的貂蝉,脸瞬间变红了起来,话语到了嘴边也有些踟躇不前。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真的没有骗你!也许是对你天生的信任感!” 犹豫过后的貂蝉,还是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知道今天一别,以后将再难以看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甚至可以说是天人永隔,明天为了执行主人的任务,她将要付出自己的一切。 听完这些话的楚歌自然是满心欢喜,他刚想考虑说些什么的时候,貂蝉却饶有兴致地问起他来: “你以前常这么干吗?” “呃,什么?” “三更半夜偷入官宅。” “以往有需求的话,我会!” “什么需求?我饥饿的时候。” “不过,以后多了一个需求,想见你的时候!”楚歌狡黠地一笑说道。 貂蝉傻呆呆地样子看着楚歌,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对方说的前世土味情话,让她很难适应。 慢慢地她的脸色越来越红了,显然对这方面有些迟钝的貂蝉,总算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 “登徒子!”貂蝉朝地上轻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今夜你走了后,可能我们不会再相见了。”说完这些后,貂蝉竭力地想隐藏内心中的伤感,可是那突然黯淡的目光出卖了她的内心。 “放心,你不会去董卓那里的。”楚歌潇洒地将破烂的袖子一甩,上面的尘土如春季开化时屋檐下的冰溜子,七七八八地掉了下来。 貂蝉笑着看了他一眼,当他是年少无知时的大话,有些故意地说道:“一个连肚子都解决不了温饱的小乞丐,还敢大包大揽地说这样的话,就凭你这点功夫吗?” 楚歌隐晦地笑了笑,轻手掸了掸衣服的褶皱,将身体又正了正,虽然只是简单地眼神和几个动作,却是他当皇帝时练就的高深莫测,如今在少女的眼中是如此的吸引人,如此的神秘! “你家中没落以前想必也是大户或官宦人家?”楚歌在对方的眼中,越来越难以猜透,仿佛面前这个少年心里装着无数的故事,让她难以自拔地想去听一听。 “是啊!”楚歌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用问,不久你就会知道。” 楚歌意有所指地说道,他的目光似乎无意间迅速地朝门外瞥了一眼。貂蝉见他说话如此不痛快,便有些气恼地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最美好的爱情,就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爱上意想不到的人。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好,多优秀,只因为是你,所以只能是你。 第52章 美女刺客 “哟,我说吗?我这个姐姐怎么休息得这么早?原来房间内藏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小乞丐,相互说着温存的话语,实在是羡煞旁人,不过姐姐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癖好了?” 闻听此言,貂蝉双目一变,浑身发出凛然的杀机。不过让楚歌感到心动的是,她在刹那间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显然在有意地保护着他。 紧接着外面又响起一道如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小哥哥,如果你知道,她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你还会如此地情意绵绵吗?” 在轻声地娇笑下,貂蝉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来两名穿着淡黄和草绿裙的高挑少女。 “姐姐有礼了!”两名环肥燕瘦般的妙龄少女,身躯微微地朝对方弯了一下,嘴中说是给貂蝉见礼,眉目间却是传情般的挑逗着楚歌。 “好美啊!” 这是楚歌见到这两名少女时,内心里惊叹般说出的话语。身着淡黄裙的少女,虽然身材微胖一些,却很是圆润滑腻。 鹅蛋般的精致脸蛋,在宣示着另一种极致的美,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高贵,如同杨贵妃般的气势,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那草绿裙的女孩身材高挑,削肩细腰,动作轻柔,目光如同一汪清水,让人望去难以自拔,也恰似绵绵细雨,柔情蜜意般可以无孔不入钻进男人的内心。 可是这两名少女的美跟貂蝉比起来,依然是稍逊一筹,如果对方说是单一的美到极致的意境,像冬季的冷,春风的柔,让人惊鸿艳影。 那么貂蝉就是一种综合起来的绰约多姿,即有夏的美,也有秋的桀骜不驯,让男人无法天长地久生出厌倦之心。 “哼!”楚歌心神猛地惊醒过来,恰巧看到貂蝉射来的不善眼神,好像吃醋的娘子一样,让偷瞅美女的男人惴惴不安。 “怎么妹妹们,这么晚还有闲情逸致地来管姐姐的事?”貂蝉那森寒的目光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莞尔般笑语。 “唉,想当初咱们清风细雨话貂蝉,在洛阳乃至各州府谁闻之不是惊颤三分,身为刺客谁手中没有那些高官或叛逆贼子的性命。想不到今晚,我们却要相互分出生死,说起来怎么不能让人伤感。”淡黄裙的少女有些悠悠地说道。 “清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貂蝉闻言后不怒反笑得更盎然起来,本应说出的这段话应该刺耳才是,想不到听到耳中却是另外的语气。 “跟她废什么话,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凭什么她是大姐?任什么她可以封予官名貂蝉?为什么我们清风细语却要事事陪衬着她,不过今晚过后,江湖中只会有轻风和细雨两位了。” 高挑的草绿裙女孩,娥眉轻扬,语气不善地说道,显然心中的不满已经埋藏多年,只不过在这一刻全然暴发了出来。 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楚歌,本以为这三姐妹不过是会点武艺,顺便偷听点消息的角色,却没有想到人家的名号,在江湖中竟然如此地响当当。 不过这也不怪一直深居宫中的楚歌,但凡他的兄弟典韦或许褚有一人在此,都会很早便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名号。 典韦等人明面上是不可一世的英雄或者身经百战的名将人物,可是刺客却从来没有正面交手一说,他们如同夜晚中伺机而动的猎豹,不咬你一口也会让你以后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唉,明明连环计吕布唱主角,如今变成李傕他们,原本无拳无勇的貂蝉,如今却是享誉盛名的刺客。看来历史的一切都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乱套。相反,自己所掌握的历史进程的优势,也相应会变得不值钱。” 楚歌有些担忧地想到,但是也无力去干涉什么,因为眼前还有让他更为头疼的事情需要去做,看到她们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心中暗道要不好,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曹植的七步诗,不由心中蓦然一动地念道: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唉,你们这样又是何必呢?”楚歌缓缓地从貂蝉身后站起,朝对面的清风和细雨说道。 “哟,没有想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弟弟,竟然会作诗啊?”细雨扬了扬白晳诱人的脖颈,高傲中带着些不屑说道。 只有貂蝉和清风在细细地品琢着楚歌的这首诗,待理会到诗中含意时,不觉间神情低落了许多,显然诗中的寓意正符合时下的情形。 “何谓江湖,在大人物的眼中这是人情事故,就好比你们权贵高官手中的礼物一般,用来相互结交和攀附的人情。在小人物的眼中,却是生生死死般的打打杀杀。”楚歌实在不愿这三名美女刺客再受王允的利用而自相残杀下去。 “这个乞丐的话有点多,本来看在貂蝉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结果你却如此地聒噪。”细雨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楚歌,话中之意俨然表明不可善了。 楚歌此时却脑海中急快地暗忖道:“明明那华总管已经放弃对貂蝉动手,这是他亲耳听到的话,而且他们已经表明去饮花酒,可是这清风和细雨却不怀好意而来,难不成是王允的临时之命吗?” 楚歌不知道的却是,貂蝉给他去厨房取食物的时候,恰巧被华总管路过的手下暗中所看到,便多疑地认为她此时必有蹊跷。 为了能够能到总管的好感,此人便连忙回去添油加醋地跟对方乱说一通,说貂蝉暗自有了心上人藏在屋内,违反了王大人所定的家规,谁知却恰巧蒙中了一些事情。 因为貂蝉武艺高强,始终也吃不到嘴的华总管早就心怀不满,打又打不过,吃又吃不到对方,又是主人的手中的王牌。 他不敢明面得罪对方,就暗地里不断地说她的坏话,一来二去,王允便信以为真,才有了之前的话语。 华总管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拿出主人曾赐给他的绝杀令,请出修炼中的清风和细雨前去捉拿貂蝉,并暗中嘱咐不要活口。看到绝杀令在对方手中,哪怕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也只能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待对方拿着绝杀令去找貂蝉时,华总管心中却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难不成这姐妹俩会不是貂蝉的对手,如果事后对方知道我处处设计陷害她,定然会来杀我,不行!斩草须除根。”他暗暗地揣摩着。 “来人,多拿些金银去请保龙一族的狼刀。” 华总管虽然有些肉痛,但是好在这些日子里跟狼刀尚有些交情,对方爱财如命下,也肯定会在暗中监视着,关键时刻将给予貂蝉致命一击。 ...... “这事跟他无关,难道你们想在这里取我性命不成?” 貂蝉此时心情完全平态了下来,完全看不出内心中的喜怒哀乐,可是身为搭档多年的清风和细雨,却清楚地知道对方内心中已经泛起杀机。 第53章 舞尽芳华 室内狭窄,动起手来多有不便,清风和细雨也没在多说什么,扭头便默默走了出去。 时值十二月的洛阳,残月如刀高挂,星光寂寥,偶尔微风袭过,带来阵阵地寒意,冷的不是季节,却是人心。 貂蝉伸出柔夷轻轻挽起鬓角的一缕散发,扭头朝楚歌倾城一笑,只是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惆怅。 “她们的目标是我,等动起手来你找个机会就走。” “噢,对了,今晚能够认识你真得很开心。” 她淡淡地说完这些话后,也转身走出了室内。看着庭院里不远处等候着她的两个姐妹,仿佛记忆瞬间回到了儿时她们一起练剑、一起抱团取暖时的情景。 “怎么,跟你的小情郎告完别了。”细雨捉狭地说道。 “你放心,一会动起手来,我会第一个送你上路,免了你日后成为药人之苦。” 貂蝉说完之后便不在理会她,可是细雨听完此话脸色瞬间大变,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对方全心攻杀她,即使清风事后杀掉貂蝉,恐怕自己也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对貂蝉的真正实力,她内心里自然清楚几分。 貂蝉仰面虔诚看着高空中的弯月,双手合什,诚心地叩拜起来,那冰冷的月光倾洒在地面,也笼罩着她的身上,显得尤其地圣洁。 “有大把的神灵你不去拜,竟然会去拜月,真是可笑至极。”细雨一旁嘲笑地说着。 “清风无痕,杀人无影,来去无踪!妹妹,好久不见你的袖里乾坤线!” “细雨如针,缠缠情深,绵绵意短,妹妹!希望你的绵雨无情针能像你的嘴一样厉害,还请指教!”貂蝉从地上站起,向着曾经的姐妹缓缓地说道。 “嘻嘻,妹妹们岂敢啊!听说姐姐的月下舞,舞尽芳华。男人见了目眩神迷,神魂颠倒,不要江山要美人,不知道女人见了又会怎样。” 清风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说话间身体如风一样绕指轻柔,不知不觉飘然临近,双袖齐挥,带着悠悠的清香,一抹肉眼难见的淡淡白线从袖口中悄然射出,映衬着地面冷冷的月光,果真杀人时无痕无影也无踪。 清风抢先动手,那么细雨自然不甘落后,几乎同步之间,她纤细的十指开始不断地挥动,如同月光下正在弹奏古筝的仙子,珠落玉盘般发出叮叮声响,每一次疾速的弹指,都会飞出一道耀眼的银光,倾刻间何止千百,如暴雨梨花般熠目飞射而去。 “我靠,真气凝剑,真气化针,没有想到清风细语的武功已入有形之境,实在是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歌已经悄然来到屋前的台阶上坐下,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呆,忍不住暴出粗口来。 楚歌清楚地记得,斩龙决最后一篇中,留有项羽对武学的理解,他说功法修炼到大成之时,配合着招式,潜心钻研下,武功的境界就会步入到有形、化境两种。 有形之境乃是心随意动,一法成而万法动,不拘于泥,乃真气有形之境。当你的心神超脱俗外,身心达到一致,收发自如,化技巧弥于无形,实则化为无形之境。 他看着清风细雨的年龄不过二八,却能达到传说中的功法有形境界,心中怎么能不惊讶万分。不过他更想见到,排名三大美女刺客之首的貂蝉,又能展现如何惊艳的一幕。 此时,貂蝉动了! 如同月光下的女神,神圣而高傲,开始翩翩起舞。似行云流水般轻妙,若龙飞凤舞般回风,美的令人陶醉。 她视对方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如无物,双脚在不经意间地旋转划动下,骤然间亮起一个阴阳八卦般的鱼形图案。 淡淡、柔柔、清冷的月光,仿佛受到了无声地呼唤,它们泛起耀眼的银辉从天而降,如同高空倾洒下的无数花瓣,一片片落入到貂蝉身下,形成绝美的光圈。刹那间让人感觉到芳华无限,亦梦亦幻,璀璨耀眼。 在伴随着貂蝉美妙的舞姿下,在其体外形成密不透风的光环,只听须臾间,她身体的周围开始不断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楚歌凝神一看,正是轻风和细语发出的那些,凝如实质的袖里乾坤线和绵雨无情针。 这些被击落的刁钻暗器落在貂蝉脚下,很快被对方的神奇图案吸收一空,什么细雨绵绵,无孔不入,什么无影无痕,来去无踪,此时都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更别说伤敌了。 “看她的真气能支撑多久,就不信咱们耗不过她。”细雨咬碎银牙般的说道。 “姐妹们,真得非要致我于死地吗?”貂蝉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在夜空下骤然响起,让一旁观战的楚歌闻之,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你要知道,绝杀令下容不得情面,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轻风冷言寒面地回道,再见识到对方绝高的武功下,看来她也死了心要致对方于死地,女人擅妒,不光仅是对方的容颜。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划破了长空,飞入了苍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惆怅与无奈,闻之让人不觉间愁肠寸断,泪脸千行。 “一舞风起寒,再舞细雨绵,三舞芳华尽!”边舞边吟唱中的貂蝉,在曼妙的舞姿旋转下,她始终没有离开过脚下的图案。 轻风和细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动作,那本应勾魂夺魄的面容下,却装载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们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被穿透的胸口,喉咙处干咽了几下后,却无法再发出任何动静。 “噗通、噗通!”她们相继地向后倒下,死后两眼空洞地望着夜空,她们在生命消逝地那一刻起,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对她们来讲,又何曾不是一种解脱。 “你已经达到了无形之境?” 楚歌豁然而起地问道,当他看到貂蝉起舞的那刻起,便知道不用自己再去相助对方,显然是多虑了,因为两者武功境地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咳咳咳.....” 貂蝉停下了舞姿,脚下那神奇地图案也消失不见,只见她半弯着腰,捂着胸口咳嗽不断,似乎本身也受到了极重地内伤,并不是楚歌想像中的安然无恙。 第貂54章 月下戏貂蝉 “你怎么了?”楚歌连忙跑了过去,刚想伸手欲扶起对方。 “快闪开!” 只见在貂蝉急切的声音下,一道长长的寒光朝他们两人急骤斩来,瞬息间楚歌感觉到刀风临体前的冰冷。 貂蝉情急之下欲一掌将楚歌推出刀光袭卷的范围,随之他也反应不慢,并没有趁机逃离开,而是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身体的背面转向偷袭而来的刀光。 同时斩龙决的真气自行地在危急之下疯涌到背部,只听“咔嚓”一声,楚歌的后背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一股说不出的巨痛直达内心。 楚歌用身体生生地将对方劈斩出的致命刀气挡下,真气溃散之下,顿时有些萎靡不振,闷哼声下,惨白的脸色下接连喷出数口鲜血。 “狼刀,你身为保龙一族的高手竟能如此做出无耻行径。” 貂蝉灵巧地脱出楚歌的怀里,转身将对方紧紧地扶起,看见他后背血流不止,连点数道穴脉才勉强封止住。她抬头正好看见从夜色下缓缓走出身形的狼刀,立刻怒容满面地喝斥起对方。 “无耻?哈哈哈,小小年经的女娃子,竟然能将功法悟到无形之境,虽然只是初窥门径,却再也不能留你。否则日后你真得掌握到了里面的精髓,还有我们这帮老家伙的活路吗?” 狼刀将手中的长刀竖起,说完话后冲着森寒的刀刃轻轻地一吹,在深厚真气的鼓动下,长刀发出嗡嗡般地鸣响。 言中之间自然明了,他是想趁着貂蝉内伤之际,一举将他们斩于刀下。至于楚歌他本不想理会,谁知这小子误打误撞地闯入刀气之中,害得他绝好时机竟然偷袭未成,只能余怒下准备将其顺带一块解决掉。 “奶奶的,阴魂不散的保龙一族,竟然还想让我领盒饭!” 楚歌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才那一刀抗下去,让他背部的肋骨头都已经断开数块,这时他强忍着将一股重新凝聚而起的真气护在伤处,才勉强将佝偻的后背直起,在心中暗道的同时,用冷冷杀人般地目光看了对面一眼。 “你还能动吗?我一会拼命拖住他,你赶紧走!否则我们两人今晚谁也活不了。”貂蝉贴近对方小声地说道。 “如果今天我们都侥幸不死,你嫁给我好不好!”楚歌有些趁火打劫,厚颜无耻地说道。 “什么?” 貂蝉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楚歌,直接大声脱口而出。她绝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如此要求,而且她们前后才相识不到一个多时辰。 本想马上动手的狼刀,此时也停下了手中动作,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倾诉生死离别的对方。只要修炼过功法达到一定层次的游侠,自然会耳聪目鸣异于常人。 有心之下,哪怕一里之外的风吹草动,都逃脱不掉对方的察觉,更何况刚才对方不管不顾的大声之言。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眼下都这般情况了,那个乞丐般的小子竟然会忙着向绝美的貂蝉求婚。 “哈哈,你小子都快嗝屁了,还这么色胆包天,不过老子喜欢你这样的人。老子对你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狼刀口中没有闲着打趣说道。 楚歌没有理会对方的骚扰,而是双眼真诚地看着对方,有过两世为人经验的他,自然知道这时候是最容易得到心上人的机会。 “你知道,这句话会意味着什么嘛?”已经冷静下来的貂蝉,惨白的脸色带着一丝酡然说道。 “当然知道。”楚歌不依不饶地回道。 “一会,我有可能就像她们那样,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貂蝉手中一指,远处躺在地面上两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好呀,那就让我们做一对短命鸳鸯,在下面时起码不会孤独,不会怕冷。”说完这些话后,楚歌的眼中泛起了泪花,有道是情到生死自然真。 “我的过去你真得能接受吗?”貂蝉意有所指自己身为无情杀手的经历。 “放心,我不光能包容你的过去,还有你的未来。”楚歌此时知道貂蝉已然心动几分,否则之前早就严词拒绝了他,暗喜之下连痛感都不那么强烈了。 “真他娘的肉麻!!!”狼刀将手中的长刀往地上一扔,仿佛甩下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又双手抱膀故作发冷地说道。 “我最恨男人婚后三妻四妾,到处沾花惹草,你能做到吗?” 虽然在这个娶妻纳妾都是正常的时代里,貂蝉从骨子里都希望自己男人的全部,无论感情还是身体,都应该与自己一样从一而终,她容忍不了丈夫的丝毫背叛。 “你放心,这是我最大的优点之一。”楚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马上应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本来前世的年代家庭就是一夫一妻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限制要求。 貂蝉又悠悠地说道:“多年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了,本来我就长你几岁,到时我已经人老黄花,你该弃之如敝履。” 楚歌马上接话说道:“多年以后我不嫌你老,你就可以不老了吗?如何多年以后我变得如色狼一般,还值得你回头再看上一眼吗?” 听完此话后,貂蝉再以坚持不住地将楚歌紧紧抱着,泪水禁不住地流下,将头埋在对方的怀里,更是羞涩得不想再露出分毫。 “唉,前世的女神如果都像貂蝉这么纯情动人,老子不至于到死都泡不到一个。”楚歌瞬间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可是,如果你的义父不同意怎么办?”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实在担心这个满心精忠报国的丫头,会不会头脑一热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本来处于感动中的貂蝉,闻言后身体一颤,豁然将头抬起,泪流满面的她死死地看着楚歌,这也让本来享受幸福中的他,也跟着心中一颤,顿时懊悔不已起来,生怕此时对方绝然而去。 “放心,只要我答应你了,就会一生一世跟随着你,从此以后别想再扔下我!” “那你不想精忠报国了?” “不!” “不为大我,牺牲小我了?” “我不!”直到这时,楚歌总算明白了何谓女人。 “不行,我受不了,你们还是去下面窃窃私语去。” 狼刀不知道是真受不了对方的情深意切,还是内心里嫉妒得发狂,总之他伸出手掌对着地上的长刀一抓,那通体幽寒的刀身顿时被吸入手中,手舞着长刀顺势就要朝他们劈砍下来。 第牌55章 我摊牌了 “慢着!” 王允背着手,寒着脸,从狼刀身后不远处的假山走了出来,身边还颠颠地跟着一脸醋意的华总管。 “M的,这老东西可算出来了,慢一点就真成短命鸳鸯了!”楚歌心中暗暗地骂道。 就在貂蝉与清风细语生死相搏时,他就发现对方悄然而至,在后面隐隐观察着。于是他也故作不知,直到狼刀的偷袭后,又趁机当其面向貂蝉求起婚来。 狼刀见到王允突然出现,令其心头一惊,就连他也不知道这看似文弱的王允大人,竟然也是个高明的练家子。 对方从头到尾并没有让他察觉到分毫,显然对方收声敛气的功夫远强于他,便有些讪讪然地退到一旁。 他暗自冲那华总管狠狠地瞪上一眼,此事有背王允大人之命而擅自出手,对方自然事后轻饶不了他。 “有道是天地君亲师!岂是你一个义女所背弃就能弃得了?” 王允厉目一张,无论官威还是严父的神情,此刻都发挥得淋漓尽致。貂蝉索然无语,身体甚至在看到王允的出现时,还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楚歌心道一声要坏,貂蝉在对方多年的训斥之下,早就畏手畏脚,哪里还有什么抗争之心,恐怕对方再三言两语之下,又得重新精忠报国。 “哼,轻风细语话貂蝉,你们的武功都是经我的精心传授之下,才有今天的些许成就,莫非真以为能逃脱出我的手心。”王允漠然地看着貂蝉,抽出背着的一只手,将手掌缓缓地张口。 已经快处在崩溃边缘的貂蝉,此时再也忍受不住,面色凄然得她,哀莫大于心死,于是双手松开楚歌,就要朝王允双膝跪下认错。 “既言天地君亲师!那么你又是如何先尊的君呢?”千钧一发之际,楚歌霸气地将貂蝉拉自身后,挺身而出。 “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游戏在民间!结果换来的却是疏远。算了,我不装了,我摊牌!朕乃汉少帝刘辩。”楚歌装作颇为无奈的样子,双手一摊地说道。 “还有你这个家伙,身为保龙一族竟敢朝朕砍上一刀,一会朕再跟你算账!”楚歌朝着不远处的狼刀一指,非常恼火地说道。 狼刀闻言后吓得一激灵,本来夜色之下视线就模糊不清,对方又是一个乞丐般模样,谁能想得到这汉少帝跑到王府里来泡妞,他心中一阵委屈后更是有些惶恐不安。 楚歌在一连串的话语下,立刻让大步而来的王允停下了脚步,脸上神情愕然,这才认真地看向对面的乞丐,只见对方清秀的面孔似曾相熟,却是气质斐然。 再一细看对方样貌和伪装不出来的气势,他心中顿时惊讶万分,常常上朝议事的他,岂能认不得汉少帝刘辨的模样,只是他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这全朝上下遍寻不见的汉少帝,已经被那董卓废黜,贬为毫无权势的弘农王。当今的天子已是汉献帝刘协,他如果冒然认下了,引起的轰动将不压于一次朝廷更迭。 俗话说,一代天子一朝臣,还有那董卓定然会迁怒于他,况且他也只能效忠一个皇上,不可能两头兼顾,否则他的性命不在,更何谈以后振兴汉室。刘辩这时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他左右为难。 这让他心中认亦不敢亦认,想亦不敢想,实在是僵立当场,矛盾万分。场内其余人更是内心震惊不已,除了保龙一族的狼刀外,都纷纷将目光看向王允,因为只有他才真正见过皇帝的真面目。 只有那身后的貂蝉默然无语,神情复杂得看着少年背部深可见骨的伤痕,内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王允阴睛不定期间,楚歌还洋洋得意地幻想着,对方事后该如何对待自己。认为自己报了身份后,定然会将他们震慑当场,他的到来自然让王府蓬荜生辉。 王府上下自然三呼万岁,随后好酒好菜招待,然后再将貂蝉让给他为妻,他再寻机找个理由让对方领上盒饭,将这世的杀父杀母之仇报掉。 他更想知道,貂蝉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神情会如何的惊讶,然后呈现出女人钓到金龟婿的幸福样子,让想想都觉得十分惬意。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出其的安静下来,那华总管心中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因为这件事情他可是主谋,有可能还伤了前任的皇帝,自然小命难保。 “怎么王允大人,连朕都认不出了吗?”楚歌都从幸福的梦游中清醒过来了,居然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他自然连想到可能是自己这一身装束,让对方很难认清并有所怀疑才会这样。 “刺啦!”楚歌不耐烦地将右肩膀上的布扯碎,露出百试百灵的金龙印,这可是皇室独家的特征,每次这样做的结果,都会让对方乖乖的臣服。 “金龙印在此!尔等还不跪下接驾!”楚歌有了此印自然气势大涨,用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对方众人,静等着他们跪下叩拜自己。 王允原本有些慌乱的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再看向远处的“刘辩”眼中暗自掠过一丝杀机,只见他左右扫视一眼后,便带头朝楚歌跪拜起来,口中呼道:“臣等拜见弘农王千岁!” “弘农王?”楚歌恍然后便不在言语,敢情他虽然跑出皇宫去,也逃脱不了历史的进程,不管有他无他在,那董卓依然会贬他为王。 不过自己既然事后成为了王,毕竟也曾是当过皇帝的人,谅那王允也不敢怠慢自己,想到这里时,楚歌神情依然有些满不在乎。 “请恕微臣王允救驾来晚,冒犯王威者事后定当不饶,还请吾王跟我前去医治一番。”王允说完后起身又朝楚歌郑重施上一礼,随后做出恭请的手势。 “那好!还请前面带路!” 楚歌闻言后略一思索后便点头应允,他觉得目前自己的伤势颇重,急需找一间密室打坐修炼数日,好在貂蝉刚才只是恶斗时,真气有些枯竭并受了些内伤,如今这些时间里体内自然恢复了少许倒也无碍。 王允满面笑容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转身带路之际,目光隐晦地朝着华总管和狼刀分别瞅了一眼,并没有言语什么。 第56章章 逃亡 跟随王允多年的华总管见到主人给出的信号后,非常默契的明白过来,只是狼刀有些发蒙,不知道大人这时的眼神,到底藏着什么含义。 华总卑躬屈膝地开始朝楚歌他们走来,路过狼刀时将埋藏在袖中的右手背到身后,然后偷偷地露了出来,狼刀不经意间一看,顿时感觉到背部渗出一些冷汗,因为对方的右手指并拢做出一个斩意。 始终没有言语什么的貂蝉,却十分了解他的义父王允,自从她年满十六岁的时候,时候要给一些来府上的高官,或皇亲国戚表演一些歌舞,也十分了解王允为人处世的方式。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义父和华总管出面来热情招待,根本不会让保龙一族的人露面,除非在执行什么斩杀行动时才会出现。 王允在明面上处置一些不法官员或士族人员时,明面上都是保龙一族在执法,执行的是皇权刑罚,一般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有在剪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时,又无法在明面上处置,才会派出清风细雨话貂蝉。所以江湖中的游侠们只听说貂蝉等人的名号,并不知道她们这些刺客到底是何方人的属下。 可是今晚王允在明知道刘辩弘农王的前提下,依然没有让狼刀离开,实在是有些反常。而且她也看到狼刀站在原地时,那副踌躇不绝的样子,显然在为上面下达的命令感到为难。 “你不必过来了华总管,还请去前面一同带路!” 貂蝉搀扶着楚歌慢慢前行时,突然发声制止过来伺候的华总管。同时手中暗暗掐了一下楚歌,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何意图,便睁只眼,闭只眼任其折腾下去。 “你不是叫楚歌吗?竟然谎言欺骗我,等事后在一块算账。” 貂蝉跟楚歌悄悄说完这些话,又狠狠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楚歌龇牙咧嘴又不敢发出声来,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等事后再与其解释一番。 这华总管本来乐颠颠地已经快走了过来,闻言后一下怔住了,看了一眼狐假虎威的貂蝉后,便面不改色地笑了笑,转身往回走去。 这时前方闻言的王允脚步缓了下来,似乎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停,接着又开始往前走去,只是明显比刚才的步伐缓慢了许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那接到命令的狼刀,只是默默地拎着手中的长刀,一言不发远远地跟在楚歌等人的身后。 “义父,弘农王说是有什么重要东西掉在我屋里了,要我陪他去取一下,过后我会亲自将他请到厅中,还请义父恩请!” 此时的貂蝉又心生一计,想看看义父是真心招待楚歌还是包藏祸心,便开始出言试探道。 “呵呵,到底是我的女儿,看来为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时的王允停下脚步,将身体转了过来,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看着貂蝉。 “义父,你从小便教导我等忠君爱国,除奸扫逆,此时为何却要加害于弘农王?”闻言的貂蝉脸色瞬间大变,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只是楚歌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他心中无论史书还是现实里,王允虽然行事有些残暴极端,可依然是大汉的忠臣,所以他想不到对方会有理由会杀害自己。 “今微臣斗胆论上,弘农王弃朝上百官于不顾,弃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弃帝位擅自出宫,害何太后终日以面洗泪,实乃不忠不孝不义矣!” “有道是一国不容二君,吾王允立志匡扶汉室,今冒天下之大不韪,欲杀汉少帝刘辨,实乃迫不得已,待日后汉室大兴,定当以死谢罪。” 王允说的是声泪俱下,振振有词,仿佛天下间他才是大汉的忠贞义士,把假仁假义发挥得淋漓尽致。 “放你奶奶的狗屁!老子即使不做皇帝了,也是皇家之人,岂是你这样的逆臣贼子可以评判!更何况我乃汉灵帝指认的正统皇帝,不是董卓老贼扶持的汉献帝。” “你正邪不分,助纣为虐,还妄想拿我首级向董卓老贼邀功吗?”楚歌破开大骂,丝毫不顾忌曾经的帝王形象,他彻底看清了王允的面目,心中自然恨得牙根痒痒。 王允闻言后脸色铁青,自觉理亏的他反而不再言语什么,伸出袖中白皙的右掌,放在眼前观看了起来,仿佛在欣赏着什么绝世美玉。 狼刀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往王允处看了一眼后,便露出满脸的狞笑,将手中森寒的长刀轻挽了个刀花,虎视眈眈地看着楚歌他们。 这时楚歌的左右处,又出现了两名保龙一族的成员豹掌和豺剑,除了老大虎煞当初让他斩杀外,其余三人都已到场。 原来王允始终就是在拖延时间,暗自里将保龙一族三大高手齐聚现场,以保证楚歌不会逃掉。 “哟,这不是曾经的太子殿下吗?当初白天您到是修炼有佳,夜间却又变成了窃贼,害得我们平日还得保护您,不敢声张出来不说,还白白替您挨了不少板子。”豹掌有些玩味地说道。 “真是什么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凭你也想落井下石,害朕的名声不成?” 楚歌人倒架不倒,横眉立目地看着面前这些人,自然不肯承认当初的事情,他嘴上虽这么敷衍说着,身体内的真气早已凝聚完毕,准备临死前也要拉上几个垫备。 “准备速退到屋内!” “待我拦住后面的狼刀时,你不要恋战,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屋中,打开床底的地道逃走。”貂蝉匆忙而小声地与楚歌说道,他闻言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老奸巨滑的王允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将手一挥,阻止手下继续说那些无营养的话语,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全部拿下!生死不论!” 王允的话语还未地,楚歌他们率先转身就朝狼刀方向奔去,貂蝉袖中轻抖,一柄锋利的小刺刺出现在手中,利用自己敏捷的轻功直奔对方而去。 狼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狞笑地挥着手中的长刀,冲着貂蝉就是无情地劈下。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恐怕没等她的小刺刺扎到对方的身上,自己便会先挨上对面一刀。 为了保证楚歌能够顺利返回屋中,早已将生死置外的貂蝉,看着对方的长刀将至也不躲闪,宁可长刀穿身,也要将自己的匕首扎入对方的体内,简直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