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文武事》 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农历四月十五,傍晚,申时刚过,古色古味的街道上。 一名右手拿着手机的年轻人,正焦急的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但奇怪的是,街上却没有其他一名行人。 …… “我这是在哪?” “不应该啊!……” “我都走了几条街了,怎么街上一名行人也没有。” “去敲门,也没人回应。” “手机怎么也没信号。” “而且……这地方……也不像是秦淮河畔啊!” “不,不……应该是不像现代社会的秦淮河畔……” …… 街上的这名年轻人,名叫张扬,今年25岁,1米75的个头,长相中规中矩,是南京城的一名美食博主,主要的工作是在南京城发现美食,进而进行点评。 另外,有时也会自己亲自&#xe863;手烹饪几个美味的新菜,张扬的手艺也不错。 今天之所以来这边,就是张扬听说秦淮河这边有家饭店推出了新菜,所以张扬才跑到这边来试吃,进而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张扬再走了几圈后,终于还是放弃了,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家族历史可追溯北宋年间,证据就是张扬手腕上的骨片手链,据说是北宋时期老祖宗传下来的,根据多年的生活经验,张扬终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南京的秦淮河畔。 可越是肯定,张扬心里就越无法接受,因为能解释现在这种情况的,只有可能是穿越,或者是遇到了其他超自然现象…… 暂时无法解释现在的遭遇,张扬找了一个沿河的台阶坐下休息,在心里整理一下今天下午的整个过程,心想道: “我是下午4点45分左右,离开的那家店,然后准备去街上打车回家,这中间也都没什么问题啊。” 张扬又陷入了沉思中。 对了! 我记得穿过有一条巷子时,周围突然感觉暗了一下,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 嗯……我得过去看看,我记得那条巷子就是那边。 有了线索后,张扬突然心里有些激&#xe863;,手一撑就站了起来。 “咕咚!” 张扬起身太急,手机脱手掉河里去了。 “啊…… “张扬叫了一声,接着心疼的喊道: “我的手机……” 手机不小心掉河里去了,张扬虽然心疼,但也只是注视了河面一会,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身就朝那边有线索的巷子跑去。 …… 巷子口。 到了这条巷子入口,看着巷子对面时,张扬心里很忐忑,因为张扬不知道从这里能不能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没有给自已太久的时间担心,张扬将双手合十,并抬起举到额头处,接着闭眼在心里默念道: “诸天神佛保佑,走过去就能回去。” 但神佛好像并没有回应张扬的祷告。 张扬穿过巷子来到对面大街上时,还是空无一人的古色古味街道。 张扬没有放弃,接着来回走了几遍,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就当张扬转过身来,准备再走一遍时,一道人影从巷子对面的街道上闪过。 看到人影,张扬想都没多想的跑了过去,同时还大声喊道: “你好!麻烦等等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张扬大喊时,周围的房屋内也有了一些轻微的响&#xe863;。 …… 对面大街上。 张扬几步就穿过小巷,来到对面的街道上,接着立马朝刚才人影走的方向看去。 此时,在张扬的视线中,就看见一道头发凌乱、穿着古装的背影,在街道上往前移&#xe863;着,看起来似乎有些虚幻。 “你好!……”张扬对着这道背影又喊了几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张扬快跑的追了上去,右手抬起准备去拍打前面那人的肩膀。 怎么会…… 正当张扬的手拍到前面那人的肩膀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张扬的手顺势从前面那人的身体穿了过去,张扬的右手除了有点阴冷的感觉外,并没有拍到那人的肩膀。 张扬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眼睛瞪得极大,就这么呆住了。 而就在此时,前面那人突然把头转了过来,一张苍白的笑脸,映入了张扬眼中。 这张笑脸,除了眼睛是黑洞外,其余的五官,就好像画上去的一样,嘴巴好像还在说着什么,但并没有发出声。 此时,张扬只是看着那张鬼脸在发呆,不知是因为今天遇到太多事,习惯了,还是被吓傻了,连对方要&#xe863;手来 掐自己的脖子,张扬都没有反应。 那鬼物的双手飞快的伸向了张扬的脖子,张扬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锵……”一道金属声传来。 接着,就在那鬼物双手快要碰到张扬的脖子时,一道紫色的光芒在张扬眼前一闪而过,张扬不知道这紫光是什么,但却阻断了那鬼物的&#xe863;作。 掐张扬的脖子被阻断后,只见那鬼物就好像变脸一样,它的脸瞬间变成了愤怒的表情,同时飞快的朝旁边小巷飞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也就是一眨眼得功夫,一位踏着飞剑的道士,从张扬身边经过,也从那条巷子追了上去。 鬼物与道人都不见后,站在原地的张扬,不受控制的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还在惊恐之中,脑子一片混乱。 …… 大街上。 不知过了多久,还坐在地上发呆的张扬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和喊声传来,张扬才从混乱中醒过来,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汗透了。 没有给张扬太多的时间,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扬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很快就见到了来人。 “当心,前方有人。” 走在最前面那人也发现了张扬,同时朝身后喊道。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两人跟了上来,接着停在了离张扬三到四米的位置,开始打量起张扬。 可能是看到一名身着怪异服装的人坐在大街上,所以这三人保持着很高的警惕。 这三人看了一会,其中一人开口喝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不遵禁令,不知申时过后,禁令外出吗?” 突如其来,带着南京本地方言的发问,让张扬愣了一下,但张扬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们,同样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见他们的穿着,张扬觉得很像电视上古代衙役的穿着,“戴交脚幞头,圆领衫,小腿裹行缠穿麻鞋”。 张扬没有回话,这三人脸上都有紧张色,手不离刀,想来也是对张扬这名“奇怪的人”保持警惕。 我还是站起来再说。 张扬心想坐着比较怪异,所以支撑着站了起来。 但还没等张扬准备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场面瞬间紧张了起来,其中两人抽出了快刀,剩下的一人,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风水盘一样的东西,对着张扬看,其他两人也看向那名拿风水盘的人,见他摇头,张扬感觉他们瞬间松了口气,同时把刀收回了刀鞘。 又是那名刚开始喝问张扬的人,开口道: “不管你是何人,违反禁令,绑回去再说。” 说着,一人拿出绳索,三人向张扬逼近过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扬顿时急了,开口喊道: “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绑我。” “啊……轻点!” …… PS:新人求支持 <p/ 第二章 监牢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雄伟皇城内。 皇城的主人正躺在软踏上,看着一本名为“阴阳”的书,而在一旁的老太监,则正在说着话。 “陛下,今日又是月中,酉时快到了,钦天监刚上报言,城内阵法并无疏漏,是否一切照旧。” “准!”虽然这个声音有点慵懒,却有一种独有的威严感。 老太监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躺在软踏上的皇帝,如光影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宫殿内。 宫殿门外。 手中还握着书的皇帝,此时,正站在宫殿门外,一双锐利的双眼看向南方,不再似刚才的慵懒,这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拜见陛下。”守在门外的侍卫见皇帝突然出现,连忙跪拜行礼道。 皇帝没有理会这些侍卫,继续向南方看去,当然侍卫们没有皇帝回话,也不敢起身。 皇帝朝南方看了一会后。 “开始了。”皇帝低声道,并在皇帝那威严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意,接着皇帝也没转身去看那些跪地的侍卫,道: “你们也平身吧。” “诺。”侍卫们齐声的应道,接着起身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侍卫们应完后,皇帝再一次从原地如光影般的消失了。 宫殿内。 软榻上,皇帝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又躺回了原处,在看着书,同时对还留在原地的太监吩咐道: “下去吧。” “喏。”老太监应了一声,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宫殿内,就只剩下一位慵懒的皇帝在看书,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 江宁县县衙,监牢外。 还在浑浑噩噩的张扬,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带到了监牢大门外,这监牢门外有两名狱吏在看守。 见张扬与三名衙役走来,其中一名狱吏说道: “李兄弟,这次成色可不错,哥几个的吃酒钱,看来有着落了。” 而这李兄弟就是那名拿风水八卦盘的那位,可能是另外两人的头人。 “那是,你看这外邦人细皮嫩肉的,准是名有钱的主。”那名姓李的衙役笑着说道。 我怎么就莫名奇妙的成了外邦人了。 张扬现在 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在被抓过来的路上,也准备开口询问,可刚要开口,就被这些衙役给喝止了。 “好了,快开门吧,先将这小子交给余牢头收监,等明早得了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李衙役带着喜意道。 “好。”那看门狱吏高兴的应道,接着又提醒道: “兄弟几个直接进去就成,余牢头正在班房里听书呢。” 可能是有默契了,另一名狱吏则拿钥匙去开门了。 门开了,那姓李的衙役走在前面,张扬被后面的衙役推了一下,也只好跟了上去。 进了牢狱大门,张扬跟着拐了两个直角,走过了三道门后,就听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听的不是很清楚。 再拐了个角,过了道门,就听墙那边有一人很有激情的在说话。 “只见镇北王一双铁臂,死死的勒住野利旺荣贼人的脖子,生生将野利旺荣的脑袋拧了下来。” “……镇北王见野利旺荣贼人已死,便拿起他的头,运气大喝两声。” “野利旺荣贼人已死!” “野利旺荣贼人已死!” “果然,西夏贼兵一听野利旺荣贼人已死,瞬间大乱,而我大宋神兵士气大涨,连呼‘杀!杀!’……” “吓得西夏贼人是肝胆欲裂,丢盔卸甲。” 这人声音刚落,另外有两个声音应道: “好!” …… 监牢内的胡同里。 张扬被押着走的是一条四个直角,五道门的甬道,出了甬道就来到一条两米宽的胡同。 靠近甬道入口这边是一间班房,另一边是一扇锁着的两页大门,再往胡同里面去,两边就是几间低矮的牢房。 而刚才的说书声和叫好声就是从班房里传出来的。 “余牢头可在里头。”没等里面再出声,那李衙役就去叫门道。 过了一会,班房的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名狱吏,一老一少。 年纪小的二十来岁,看起来很普通。 年纪大的五十来岁,长相富态,穿的衣服和前面看门的,还有他旁边这名狱吏的都有些不同,张扬估计这位就是他们说的余牢头了。 “原来是李兄弟,这酉时还未过半,不曾想李兄弟就已摸到鱼了。”余牢头看了张扬一眼道。 “都是拖余牢头的福 ,兄弟几个才有饭吃。”李衙役客气的回道。 “哪里,这都是拖县尊的福。”余牢头摇头否认,接着又道: “李兄弟几位可要进去吃碗酒水。” “谢过余牢头好意,咱们兄弟几人,还要去上差,就不打搅余牢头了。”李衙役客气的回道。 这李衙役三人明显的有些忌惮余牢头。 听了李衙役的话,余牢头只是点头道: “如此,鄙人就不留兄弟们了,其余一切照旧就好。” “那就谢过余牢头了。”李衙役高兴的应道。 接着,余牢头把目光看向张扬,说道: “鄙人这里与你商谈笔买卖,一贯钱买一鞭,五鞭五贯钱,这买卖很划算,鄙人想来,你应该是位明白人,出狱前将钱交了,就可少挨顿鞭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张扬完全听不懂余牢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牢头对张扬说完后,就不再看张扬,朝一边的狱吏吩咐道: “余二,将他带下去关起来,其他一切按以前的规矩办。” “喏。”这余二应了一声,接着就领着张扬他们朝胡同里走去。 此时,张扬还在想一贯钱和一鞭有什么关系时,就被后面的衙役推了一把,接着跟着他们一起朝胡同里走去,在尽头的一间关了五人的牢房门前,停了下来。 牢门前。 名叫余二的狱吏去开门,另外的一名衙役在给张扬解绳子,等门打开后,解了绳子的张扬,就被衙役推进了牢房里。 见张扬被推了进去,余二又把牢门给锁了起来。 牢门锁上后。 “余兄弟,咱们兄弟几人就走了,等下次再一起吃酒。”李衙役朝余二笑着说道。 重新锁上牢门的余二,道: “好。一言为定。” 李衙役几个走后,余二又看向了牢里的六个人,道: “你们有谁想明白了,要交钱的,或是让家里交钱的,明日中午前招呼一声都行,否则……就让你们知晓江宁县监牢鞭子的厉害。 余二说完,阴狠的看了牢里六人一眼,接着也走了。 这还有法律吗…… 张扬看着余二的背影消失,心里的滋味却是有些不好受……… “哇……”张扬背后突然传来了哭声,接着又听到了这人的喊声。 “ 小子还不想死,李二郎就因交不起钱,挨了鞭子,回家没几日就没了,小子还没成亲,还不想死,娘啊……快来救救儿子吧。” 张扬转过身,就看见一名十六七岁的男孩,坐靠在张扬左手边的墙角在哭,接着一名二十岁上下,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正坐在张扬对面的破草席上,见男孩哭喊,不耐烦道: “你烦不烦,不就五贯钱,用得着哭嚎,本公子若是心情好,就帮你出了。” 没有去理会这两人,张扬快速的将牢房内其他几人也看了一遍。 张扬首先看的是坐靠在张扬左手边墙角的两人,这两人看起来三十来岁,一脸的木了,一看就知道是穷苦人。 接着,张扬又看向坐在右手边墙角闭着眼睛的那一人,此人年纪看起来二十来岁,穿着一件破儒袍,像个读书人,而且这人给张扬的感觉,这人全身上下看起来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p/ 第三章 鬼日 也就是张扬正在看那名书生时,那名十来岁的男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就站了起来,跑到这名富家公子面前跪下,连哭都忘记了。 另外两名汉子见男孩跪下,也连忙起身跟着跪了下去。 这名富家公子也是被这三人的反应惊了一下,连忙问道: “你们这是何故?” “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请公子救小人的性命。”“请公子救命。”三人连忙答道。 “你们赶紧起来,滚一边去,本公子说了,要心情好才出钱,你们吵闹,影响了本公子心情,还想不想让本公子出钱。” 那富家公子刚说完,这三人赶忙安静了下来,去往了一边,完全没理会过张扬,而那名像书生的年轻人则一直闭着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 张扬也没有理会富家公子这边,而是直接走到了书生旁边坐下。 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张扬有了一肚子的疑问,到现在才有机会找个人问出来,而张扬问的对象也是这位书生。 没有任何犹豫,坐下后,张扬转头对书生道: “这位兄弟你好,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这读书人听有人对他说话,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张扬的时,明显惊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着张扬道: “你请问吧。” 看来自己这身打扮还是很奇怪的。 张扬只是看了自己的衣服裤子一眼,也没有纠结别人的看法,还是面带笑容的朝这书生问道: “这位兄弟知不知道这些衙役为什么要抓我们,还有那五贯钱和五鞭又是怎么回事。” 张扬刚问完,不管是旁边的书生,还是那边的三人都奇怪的看着张扬。 “本公子知你是外邦人,但你连这些都不知晓,你是如何来到这江宁城的。”却是那富公子抢着问道。 “呃……” 张扬也是被问的一楞。 看来有很多问题都是众所周知的,以后问问题要谨慎了。 但这……要怎么回答他呢? 真是伤脑筋啊! 就在张扬一脸难色时,那名书生看着前方开口道: “神武元 年,八月十五,酉时初到,汴梁城新桥忽现一鬼物,伤人性命三十余人,幸被路过书院前辈遇见,与之一战并将鬼物除去,才免除鬼物继续伤人。此鬼物虽被除去,可一切并未结束,自神武元年,八月十五始,此后每月月中,于几座大城之中,陆续出现鬼物伤人性命之事。神武三年底,结合书院与钦天监之力,于各大城内布下阵法,才保得一方平安。可意外之事时有发生,神武五年,正月十五,洛阳城内,又有鬼物突破阵法,在城内街道之上害了五人性命,此等事也陆续于其他大城内发生。神武七年,为避免此等意外之祸,中宫明发圣旨,除文武两宗之气境以上者,另与巡游府吏外,任何人在月中当日申时过后,禁令上街,违者带回衙门刑五鞭,第二日放回。因只在月中这日出现鬼物,每月月中这一日,也称之为鬼日。” 书生的话音刚落,那富家公子也说道: “说书人还言,这些鬼可是西夏鬼,是西夏灭国死的人太多,地府收容不下,于是就跑了出来害人……” “荒谬。”那书生轻蔑的看了一眼富家公子道。 “如何荒谬了,西夏灭国的第二年,这些厉鬼不就出现了吗,要不然如何解释这些鬼来自哪里,本公子可听闻,现在那些党项余孽,个个都信鬼教,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富家公子高声的争辩道。 “家父曾言,这些鬼物并非本世界之物,它们来自本世界之外。”书生淡淡的说道。 “那自神武元年,八月十五始,天上之星辰除太白、岁星、辰星、荧惑与镇星外全部消失了,这又当如何解释。”富家公子见书生答不上来,接着又讽刺道: “谁知你父亲是不是胡说八道,一看你这穷酸样,也不像进入气境的样子,你爹能有多厉害。” 谈论到书生的父亲,这书生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把眼睛又闭上了,不在与这名富家公子争辩。 这富家公子见书生不理会自己,也失去再争下去的兴趣,把头转了回去,看向了牢外。 看这两人的反应,张扬虽然疑问很多,也不好开口再问。 想到这两人的这段对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时让张扬也有点混乱。 什 么厉鬼、鬼日、鬼教,…… 这些明明就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 可又听到说什么汴梁、西夏灭国,……… 张扬也不是文盲,知道汴梁是北宋都城,也就是现在的开封。 但问题是……西夏灭国远比北宋晚啊! 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南宋末年。 不对,不对,西夏是被蒙古人灭的,这里怎么又成了宋朝灭的了…… 从这些信息中,张扬最后猜测,自己穿越的地方可能还是地球,却很可能不是自己知道的历史时空了。 我还能回的去吗? 张扬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朋友,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知怎么的,张扬心里就是一痛,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张扬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放下时,看着手腕那串爷爷临终前给的骨饰手链。 这是一块两厘米宽、四厘米长和半厘米厚的骨化石,而连着的红皮线就像长在这块骨化石上的一样,看不出链接的痕迹,张扬当时还赞叹过古代的手工技术。 此外,骨化石中间还有一点红色的印迹,如果不是认真的去看,可能会没有注意到。 再一想到爷爷将手链传给自己时,微弱的声音道: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一定要把它传下去。” 想着爷爷的话,张扬忽然就觉得心里更加难过了。 此时,靠坐在对面墙角的那名十来岁的男孩,看着张扬抹眼睛,心里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 但接下来,张扬对着空无一物的手腕看的那样伤感,却让这名男孩又觉得莫名其妙。 …… “锒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铁链声和开锁声又把张扬拉回了现实。 张扬转过头,就看见余二把门打开,后面一名衙役用脚把一人踹了进来,摔倒在地。 还有一人,则也跟着陪笑讨好的自己走了进来。 余二这次没有多说什么,狠狠的关上牢门锁好后,就和两名衙役走了。 先被踹进来的那人,蓬头垢面,一看就知道是名乞丐,而且爬起来后,没有喊疼,还一脸的傻笑,好像精神有点问题。 跟着陪笑走进来的那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和原来的那两名汉子差不多,但脸上的神情,不像他们那么木了,一脸的精明,就见他进来后,先在张扬和书生这边看了一眼,在张扬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又朝另一边看去,当他看到那位富家公子时,就感觉他眼睛一亮。 “这位可是‘宝久盛’的秦公子?”这人走到富家公子身边问道。 听到“宝久盛”的大名,除了张扬和那名看起来精神有点问题的乞丐外,其他人都有反应。 <p/ 第四章 找到你了 听到“宝久盛”的名号。 那名男孩和那两名汉子先是惊愕,接着就露出了喜色,就连旁边的书生都睁开眼看了这位富家公子一眼,才重新闭上眼睛。 这“宝久盛”看来不简单啊! 张扬见其他人的反应,在心里评价道。 “你认识本公子。”富家公子脸上满是疑惑道。 “小人当然认识您了,去年城东那瓦子里,您与余县令家的公子,还听过小人说‘镇北王传’的书呢。”见富家公子还是皱眉疑惑,这人又继续说道: “您再好好想想,小人人送外号李铁嘴。” 看来这位李铁嘴就是刚刚在班房里说书的那人了。 张扬看着这自称李铁嘴的人心里想道。 被带进牢房时,张扬就听过这人的声音,这时候又听到“镇北王传”,张扬在心里肯定这人就是刚才在班房内说书的人了。 “哦……”秦公子回想了一下后,好像对李铁嘴有了一些印象,道: “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见到秦公子说有印象,李铁嘴连忙讨好道: “您能记得小人,是小人的福气。” 秦公子似乎对李铁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接着接话。 见那秦公子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不在多说,李铁嘴赶忙愤怒道: “不知谁这么大胆,竟敢将秦公子抓进来,小人这就去叫人,让他们将秦公子送回去。” 李铁嘴一边愤恨的说着,一边就准备朝栅栏走去。 见李铁嘴就要去叫人,秦公子急忙说道: “无妨,无妨……本公子就是想来见识见识鬼日这日监牢的景况,不用去惊&#xe863;那些狱吏了。” 这位秦公子,名秦羽,字少均,今年二十岁,是‘宝久盛’商行的少爷。 “宝久盛”不光是一间商行,同时也是一间镖局,是江宁府几大势力之一。 秦羽可不敢真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因为与人打赌,胡闹进了监牢。 而且,秦羽一想到那位十五岁就进入气境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再想想自己,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胡闹,自己以后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于是秦羽顺势说道: “你是叫李铁 嘴是吧,看在你认得本公子的份上,你那五贯钱本少爷也帮你出了,你去旁边吧,本少爷要休息了。” “谢过秦少爷,谢过秦少爷,小人就不打搅您休息了,这就离开……”李铁嘴连忙笑着拱手说道。 李铁嘴朝秦公子行礼感谢完后。 李铁嘴就走到张扬这边坐下,还不忘朝张扬笑着点了下头,接着就不再说话了。 牢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像是怕打扰到这位秦公子休息,牢里除了那名乞丐在栅栏边嚼着干草外,其余人都没有再发出声响。 可能是太累了,张扬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张扬做了个梦。 梦境中,张扬梦到自己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南京城,而自己正在吃着小笼包,喝着鸭血粉丝汤,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扬吃了十几屉小笼包,喝了几碗汤后,还是很饿。 于是,张扬叫旁边的服务员过来点餐。 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 就见那名服务员转过头来时,一张苍白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睛和画出来的笑脸正对着张扬在笑,好像还在说什么,见到这样的场景,张扬一惊就醒了过来。 醒来后。 张扬睁开眼睛,还没等张扬缓一口气,就看见一张脸正对自己,在月光的照耀下,张扬就见到一双黑洞洞流着血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两边嘴角高高翘起,像是在对张扬笑。 接着,一道带着戏虐和笑的声音传来。 “找到你了,滐滐……。” 找到我了! 听到怪物这么说,张扬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接着,张扬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叫了一声。 “啊……。” 张扬的这声尖叫,虽然打破了这监牢内的寂静,却并没有吵醒任何人的美梦。 叫声过后,整个监牢又快速的恢复了宁静。 没有力气的张扬只感觉一双粗糙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一点点的提了起来。 好难受啊!…… 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张扬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似乎一切都开始停止了。 就在张扬快要彻底失去意识时。 突然…… 一道人影从张扬身边蹿起。而这道人影正是坐在张扬身边的那名书生。 只见这书生右手提着 一支笔,目光坚定的提着笔向那怪物额头点去,而笔头上,此时正闪着浓烈的紫光。 转眼间,这书生的笔尖就快要碰到这怪物的额头,可就在此时,书生的笔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停在了离这怪物额头一寸左右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一笔虽然没有碰到怪物的额头,但书生的脸上却明显轻蔑的笑了一下。 显然,这书生的一笔似乎并不是要杀死这怪物。 就在书生的笔遇到阻力无法再前进时,只见书生笔尖的紫光突然炸开,周围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 还有一些意识的张扬,只感觉自己被摔了出去,好像是撞在了栅栏上。 “轰……” “啊……” 接着,张扬只隐约听见一道刺耳的轰鸣声和几声惊叫声后,就昏死了过去。 ……… 江宁城北,钦天监,司天台九层。 这一层内,中心位置,有一座直径两米大小的八卦台,这八卦台上的卦象好像是能&#xe863;的一样。 此时,这一层内,还有两人正在对话。 “……掌印,下官已去确认过,那鬼物已被大阵除去,除被附身那人,共死一人,伤两人,另有四人受了惊吓。” 一名穿着官服的人,正在向一名道士汇报。 道士看了一眼还是漆黑的窗外,这方向正是江宁县监牢的位置,接着转过头来看着这名官员道: “可知晓那鬼物是如何骗过大阵进的江宁县大牢,此外,又是谁破坏了那鬼物的术法,让咱们知晓的。” 这名官员似乎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刻有特殊符号的玉牌。 “禀告掌印,鬼物能进去江宁县大牢,应该就是依托此物,下官猜测,鬼物附身他人再加此玉牌后,大阵便无法探查到它。”这官员说完了关于玉牌的事,见这道士没有回话,接着道: “至于破坏那鬼物术法之人,便是前几年那场祸患而至今生死未知“那人”的后人,他应是用“那人”的遗物,击破了那鬼物的术法。” 听到官员说“那人”时,这道士脸上明显的不自然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 “唉……,贫道当初就不该告知这小家伙,他爹是被鬼教所害,此次出现在江宁大牢,估计便是去 寻鬼物去了。”道士叹了口气说道,接着从官员手中接过了玉牌,翻看了几下后,道: “这玉牌贫道也是第一次见,要是每次鬼日,鬼物都带着此物,那咱们以后想要找到它们就难了,幸好,来的鬼物最强不过养气境,要不然就该麻烦了。” “正是。”这官员点头认可道。 “这玉牌之事,是否已上报汴梁。”道士好像是记起后道。 “下官已上报京里,希望京里能给出对策。”官员连忙回道。 “但愿吧。”道士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接着便转头看向了已经出现了一丝微光的天边。 …… <p/ 第五章 死里逃生 西北戈壁滩下,一座地宫中。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虔诚的跪在一座石头推成的祭坛前祷告,而祭坛上除了一块玉牌外什么也没有。 突然…… 一道光芒从玉牌内发出,整座地宫内都明亮了几分。 不久,当玉牌的光芒消退后。 这位老人神情激&#xe863;的来到祭坛前跪下,双手有些颤抖的拿起祭坛上的玉牌,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玉牌放在了额头上。 过了一会,这位老人又虔诚的将玉牌放回了祭坛。 这老人起身后,转身一步就来到了五六米外的一间房内。 接着,这老者看了旁边一眼,一块羊皮就向他飞了过来,停在了这位老者面前,就见这块羊皮上慢慢勾勒出了一人的画像,栩栩如生。 如果张扬在这里,一看就知道这画上的人,正是自己。 等画画好后,这老者朝外面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就有一名穿着兽皮的年轻人快步的走了进来,右手放在胸前,跪在地上恭敬的问道: “大祭司,您传唤骨勒进来,有何吩咐。” “王刚下了圣谕,让咱们将此人抓回来”大祭司用威严的声音道,同时,画了张扬画像的羊皮也飞到了骨勒面前,大祭司接着道: ”你去告知圣女,让她去办此事,这人现在就在江宁,线索就是昨夜被关在江宁县大牢内。” “诺!”这名叫骨勒的年轻人恭敬的把羊皮收起来,然后起身就退了下去。 骨勒走后,这老者又一步一步的回到了祭坛前,继续祷告。 …… “卖混沌嘞……” “时来运也,买庄园,娶老婆,一卦……” “……” 辰时的江宁城,完全不似张扬昨天到来时那样空无一人,此时,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满了生气。 街道上,早早就开门做买卖的店铺,也有店小二在外面揽着客人,而街边摆摊、挑着担子和推着车的商贩,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街上行走、骑驴、牵马和坐轿的行人,也是川流不息。 秦淮河上行船的号子声,还有在秦淮河两岸洗衣服的大妈或者小媳妇们的谈笑声,让这座江宁城充满了活力。 街道上 ,两名商贩正在交谈。 “大郎,你昨晚可听见打雷声没有?”一名挑着担子卖饼的小贩向旁边推车卖混沌的人问道。 听了卖饼的话,卖混沌的人有些激&#xe863;的回道: “不光听见了,还看见了,当时某起夜正好在院子内,就见县衙那边,一道紫色的炸雷‘啪’的一声就劈了下来,当时就把某的尿都吓了回去。” “那你我兄弟可得好好聊聊,今早,某听闻许多人说起,昨晚县衙大牢里进了鬼,还害死了人,那雷应是劈鬼的。”卖饼的人满脸兴奋道。 “是吗……那这可是大事,他们可还知道些啥。”卖混沌的人连忙追问道。 卖饼的人特意靠近了一些,低声道: “听闻有人见到几人把一名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从牢里抬了出来,朝河那边去了。” 卖饼的人边说,还边用指着一个方向。 “哦……” “来碗混沌,多放点葱。”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等某做完这单生意咱们再接着谈。”卖混沌的人朝买饼的人说道。 “好。”卖饼的人道。 此时,江宁城内很多人都在谈论江宁县大牢的事,可能这就是古代人的解闷方式。 …… 秦淮河边。 一颗大柳树下,有三人正在说话,还有一名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旁边。 这名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正是张扬,而正在说话的是那名男孩和另外两名汉子。 两名大汉中的一人说道: “这位小兄弟,某二人是从乡下来的,这还得赶着回去,晚了就不安全了。虽说这大城边都有钦天监与镇军守着,可保不齐又有成精了的妖物,某二人就不能等这位兄弟醒来,得先走一步了。” 见这两位为难,这名男孩知道也留不住他们,只能说道: “两位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子本就是城里人,小子在这守着这位大哥醒来就好,两位大哥能将这位大哥抬到这,也算全了咱们共患难一场的情谊了。” “那多谢小兄弟了。”这两人抱拳说道。 接着,这两人就走了。 …… 张扬又做了个梦。 梦中,张扬见自己来到一座山洞中,周围好像还能听到水声,张扬朝前面走了一会,就有扇大石门挡住了去路。 “你来啦!”张扬刚想去推,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张扬听到这声音就被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了许多的柳条。 我这是在哪? 张扬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接着就发现脖子和背都有些疼,不自觉的想说点什么,但喉咙的不适让张扬发不出声来。 当张扬睁开眼想说话时,旁边的男孩惊喜道: “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让小子好深担心。” “呃……” 听到这男孩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张扬拉回了现实,昨天傍晚和晚上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了出来,让张扬一下子楞住了。 见张扬在发呆,这个小男孩一下子就慌了,以为张扬失了魂傻了。 不过……没多久,男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这男孩想起以前有人传,失了魂的人只要抽几个耳光就能将魂给招回来。 于是,这男孩就用力给张扬的脸来了一下。 “啪”的一声,张扬当场就疼的坐了起来,就要发作,但看见这男孩满脸笑容的在道: “有用,真的有用。” 张扬又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见这男孩说完后,张扬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们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其他人呢?” 被张扬这么一问,男孩原本还在为自己治好张扬的欢喜也停了下来。 “昨晚自从那个鬼被雷劈死后,就来了几位大官,问了咱们几个问题后,天刚亮,就将咱们给放了,并没有抽咱们的鞭子,也没收咱们的钱。”这男孩说的很高兴,停顿了一下后,见张扬没有接话,接着道: “至于人,那名书生被一位大官给带走了,秦公子天亮也自己离开了,是那刚开始就在的两位大哥与小子一起将大哥你抬到了这,那两位大哥刚走回乡去了,最后那名被鬼附身的乞丐与李铁嘴……则都被雷给劈死了,只剩下一地的碎肉。” 张扬想着那场面,再想到昨晚的那张脸,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紧接着就是一声响。 “咕噜。” 虽然昨天下午去试菜,但张扬并没有&#xe863;几筷子,昨晚那么一折腾,让现在反应过来的张扬感觉饿的厉害,也感觉渴的厉害。 “你这 里有水和吃的吗?”张扬艰苦的问道。 张扬这么一问,就听到那男孩的肚子也“咕噜”一声,抗议的声音比张扬的还大。 小男孩低头脸红的说道: “小子家就里这里不远,大哥你可以去小子家用饭。” “那好,走吧……”张扬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爬了起来,可能是真的饿疯了,也没有了和这男孩客气。 这男孩被张扬的&#xe863;作和这么直接回答也吓了一跳,可能也是饿急了,于是说道: “你跟小子来。” 这男孩说完后,就朝一个方向走去。 见男孩走了,张扬连忙跟了上去,接着问道: “我叫张扬,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宝。” <p/ 第六章 初到陈小宝家 秦淮河旁,大街上。 沿着河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后,张扬与陈小宝所在的街道,就没有刚才路过那边的街道热闹了。 没有了大的店铺,路上多是些挑担子或者推车的商贩,行人也不算多,但偶尔能见到河边有几名正在读书的读书人,还有一些下棋的老人。 张扬在路边的水井已经喝过水,感觉喉咙也好了很多,于是向身旁的陈小宝问道: “小宝,这里真的是大宋朝吗?” 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朝代,绝对是张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呃……”陈小宝被张扬这么突然的一问,也是一愣,以为张扬失魂症还没好,就准备再&#xe863;手抽张扬一嘴巴。 张扬见陈小宝这架势,就连忙躲到一旁,急忙说道: “我没傻,我是真的想知道,这里是不是大宋朝。” 见张扬的反应,好像也不是傻了,陈小宝才回道: “当然是大宋,今日是大宋神武五十三年,四月十六。” “此外,张大哥你今后叫小子大郎就好。” 听了陈小宝的答案,张扬接着问道: “那他们为什么都说我是外邦人。” “张大哥难道不是外邦人?”陈小宝有些奇怪的问道,没等张扬回答,陈小宝接着道: “小子在江宁城北,就见到过与张大哥一样,留着短发,穿着奇怪衣服的外邦人。” 原来是这样啊。 张扬想到原来世界的历史,此时应该正是海上丝绸之路盛行的时侯,南方很多城市都有外国人居住和做生意,当然这个不同的大宋朝,这样的情况更多。 陈小宝见张扬没回自己,接着问道: “张大哥,你的家乡在何处,可有亲人在江宁。” 我的家乡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听到陈小宝问自己家在哪里,张扬心里有些惆怅,但还是对陈小宝道: “我的家乡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其实我的祖上也是江宁人,以前避祸去了海外,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以前还留在江宁的亲人,但是却没又找到,而且我的路费也花光了,昨天就是因为露宿街头才被那些衙役给抓了的。” 张扬编了个 谎言,希望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合理的来历。 见张扬脸上的惆怅,陈小宝以为,张扬是因为找不到亲人伤心,连忙说道: “张大哥一定能找到亲人的。” 张扬只是摇了下头,没有多说。 …… 此后,张扬二人沿着街道走了一会,接着转了一个角后,就听见陈小宝指着一间瓦房有些喜意道: “张大哥,小子家到了。” 张扬顺着陈小宝指的方向,就见到一间一层的瓦房,这瓦房最显眼的地方挂着一面写着茶字的旗子,而靠街这边搭了个棚,棚里摆了四张八仙桌。 好像是听见了陈小宝的声音,一位三十来岁满脸倦容的妇人急忙的朝这边走来。 很快这妇人就走到张扬二人不远的地方,陈小宝刚准备说话,这妇人走到陈小宝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大郎你昨夜去了哪里,怎会一夜未归,把为娘给急死了。” 想必……这位就是陈大郎的母亲了。 张扬看着这位穿着老旧并无打扮的妇人心里想道。 听自己娘问的这么急切,陈小宝把头低着说道: “嗯……昨日儿子想去那些瓦子外看看,看能否找到些跑腿的活,结果回来的晚了,被抓到县衙大牢里去了……” 这妇人一听,说是被抓去了牢里,眼眶立马就红了,连忙查看陈小宝的身上。 见自己的娘急得要哭,陈小宝连忙道: “娘,儿子没挨鞭子,不用看了。” 听到陈小宝说没有挨鞭子,陈小宝娘才冷静了一些,接着看着陈小宝,满脸疑惑道: “那大郎是如何出来的。” “咕噜!”这一声的响,把陈小宝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张扬这边。 张扬这一下尴尬的要死,不过还是礼貌问好道: “这位大嫂好。” “这位兄弟是?……” “咕噜!”这次不是张扬的肚子叫,而是陈小宝的。 陈小宝的这声肚子响,又将陈小宝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陈小宝身上。 “娘,这位是与儿子一起被抓的张扬张大哥,其他事能否等会再说,儿子与张大哥都饿急了,娘是否留有吃食。”陈小宝急着问道。 “有的,娘留了两张菜饼,见大郎一夜未归,娘怕大郎饿着,就一直留着。 ”陈小宝娘连忙道,出于礼节,接着陈小宝娘对陈小宝道: “大郎你领张兄弟进屋里坐,为娘去给你们拿吃的。” 陈小宝娘说完,就朝屋子里走去。 见自家娘朝里面走,陈小宝开口对张扬说道: “张大哥,咱们也进去吧。” “好。”张扬点头赞同,然后和陈小宝一起走进了瓦屋内。 …… 陈小宝家中。 张扬与陈小宝二人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后,就见陈小宝娘,一手提着一个水壶,一手端着两个叠着的碗,上面那个碗里装着菜饼。 “咕嘟!”张扬和陈小宝都咽起了口水。 “来,你们一人一张。”陈小宝娘将碗放到桌面上后,将上面那个装有菜饼的碗,放到张扬与陈小宝之间道,接着就用下面的那个碗开始倒水。 陈小宝娘刚说完,陈小宝就向那碗里抓去,将饼抓回来就开口啃起来,还不忘对张扬说道: “张……大哥你也吃。” “就你没礼貌,也不懂得让客人先拿。”见陈小宝这个样子,张小宝娘对张小宝斥道,接着转过头来笑着对张扬道: “这位张兄弟,你也吃。” “谢谢。”说了声谢谢后,张扬看了眼手掌,也不管洗没洗,也直接上手把菜饼拿了过来,直接啃了起来。 都快饿死了,谁还会注意这些卫生的问题。 也就是四五口的功夫,一张饼就被张扬吃完了,感觉快要噎着时,张扬连忙拿起桌上装了水的碗,猛灌了一口水。 把所有饼咽下去后,虽然离饱还有很远,但张扬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我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张扬在心里想道。 见陈小宝也吃完后,张扬站起身来对陈小宝娘说道: “谢谢大嫂和大郎了,这一张饼的恩情,我将来一定会报答的。” 陈小宝娘听了张扬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连忙说道: “张兄弟说的哪里话,一张饼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张扬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江宁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去处,将来生存可能也是个问题,于是张扬厚着脸皮说道: “要放在心上的,大郎能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我一把,还把我带回了家,您在给我吃的喝的,这都是大恩情。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看大嫂能否再收留我几天,我现在身上没有一文钱,江宁的亲人也没找到,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可能是想留着这位大哥,陈小宝急忙说道: “娘,您就留张大哥住几日吧。张大哥的家乡离江宁很远,来江宁找亲人也未找到。” <p/ 第七章 安身 “大郎……”陈小宝娘朝陈小宝斥道,接着陈小宝娘转过头来对张扬说道: “张兄弟,不是妾身不留你,只是……妾身与大郎孤儿寡母的,若是留张兄弟住下,可能要惹闲话,希望张兄弟明白。” 张扬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了,看来这陈小宝娘是位寡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张扬知道陈小宝娘不留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陈小宝娘姓肖,是以前逃难时,被陈小宝父亲相救,后来嫁给了陈小宝父亲。 看来是自己没弄清楚情况…… 张扬开始还以为,肖氏不收留自己,是见自己穿着外形比较奇怪,谁知道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扬满脸歉意的说道: “刚才是我唐突了,希望大嫂不要介意,等我休息一会就走。” 陈小宝听到张扬要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娘,可以让张大哥去二叔那里住,二叔现不在家,屋子也空着。” 肖氏瞪了陈小宝一眼,可能是实在是不好再拒接,肖氏转过头来对张扬说道: “大郎二叔家比较简陋,不知张兄弟住不住的惯。” 知道自己可能有了个落脚地,张扬连忙厚着脸皮道: “住得惯,住得惯。” 肖氏看了张扬一眼,说道: “那好,等会便让大郎领张兄弟过去,此外,张兄弟再带身衣服过去换洗,若是有人问起张兄弟你是何人,张兄弟就说是大郎二叔的朋友。” 听到肖氏愿意收留自己,张扬激&#xe863;的道: “那谢谢大嫂了!” 张扬如果有镜子的话,就能看见自己现在是灰头土脸,另外,衣服的背后和裤子也破了几个洞,一脸的狼狈样。 …… 隔了一条街,一座典型的江南合院内。 陈小宝领着张扬进到了这座院子内。 “张大哥,你就住东厢房吧,屋里没堆什么杂物,并不需要如何收拾,只需将被子取出来晒晒即可。” 陈小宝说着就朝东厢房走去。 “我来帮你。”张扬说着也跟着走了上去去。 张扬走进东厢房后,就见到一间空着的屋子,看起来很干净,应该经常有人打扫,右手边有一道隔墙与一扇门, 里面应该还有一间里屋,张扬过了门,就看到里屋内摆着一个柜子和一张床,张扬直接将从肖氏那里取的衣服放在床上。 接着,张扬接过陈小宝从柜子里取出的被子,往院子里走去,陈小宝拿着另一床被子也跟着走了出来。 …… 陈小宝二叔家的院子内。 张扬和陈小宝正在院子内晾晒被子。 “大郎,你二叔呢,去哪里了。”张扬一边晒被子一边问道。 听张扬问自己二叔,陈小宝眼睛中有些向往的回道: “小子二叔去边关了,说是去打仗,而且小子二叔可是炼身境,爹死后,小子与娘能在此处安稳的过日子,靠的就是小子二叔的威望。” “炼身境是什么?”张扬顺势问道。 张扬这次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所以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这是武宗的一个境界。”陈小宝答道。 张扬在牢里就听那书生说过文宗武宗,还有那秦公子说的什么气境。 为了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张扬接着问道: “大郎知道武宗是什么吗?昨天牢里书生和秦公子还说了什么文宗、气境和鬼教,大郎知道么。” “鬼教……小子未听说过,此外,具体何为武宗与文宗,小子并不是太清楚。”张扬接着问的问题可能比较难,所以陈小宝满是难色的答道,不过接着陈小宝又说道: “但小子听那些说书人说的书里言,武宗最厉害的人与妖物,便是当今陛下、镇北王、金国国主和狼王,他们可厉害了,听闻可以徒手开山,还能生不老,当今陛下已一百七十六岁了,另外小子还听闻,陈抟老祖飞升成仙了……” 说到后面,陈小宝满脸都是向往之色。 看来这应该就是一个超凡的世界了。 张扬对于说书人说的东西不全信,但也能从这些内容中,了解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了。 昨天张扬就听那名已死的说书人,说到过镇北王,这次又听陈小宝说起,于是问道: “镇北王叫什么名字。” 明显的,镇北王应该是一名很有魅力的人,只见陈小宝明显兴奋的回道: “镇北王名叫周侗,一双铁臂打的西夏灭了国,是当今陛下的得意弟子。” 听完陈小宝的回答,张扬 接着问道: “那现在在位的皇帝叫什么。” 听到张扬这么一问陈小宝明显一愣,接着小声答道: “自当今陛下得了太祖陛下的皇位以来,陛下的名字便是禁语,小子可不知晓。” 不会是赵光义吧! 听完陈小宝说现在的皇帝是得了宋太祖的皇位,那也就只有宋太祖的那位弟弟了。 …… 夜晚,陈小宝二叔家的小院内。 换了件古代衣服的张扬,正坐在屋檐下,看着只有几个星辰和一轮圆月的天空。 这真是个奇怪的世界…… 天上的那些星星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自从张扬问了现在皇帝叫什么名字后,陈小宝再也没有和张扬聊过关于文宗和武宗,而是问了张扬一些外邦的事,张扬也只能,以那个世界的一些西方、日本和南亚的风土人情来回答,但也让陈小宝高兴坏了。 后来肖氏给张扬和陈小宝送来了晚饭,还单独和张扬说了会话,才把不情不愿的陈小宝带回了家。 张扬望着天空,心想: “明天我还得去那条巷子看看,看能不能让自己回去,要是暂时回不去,也得找个能养活自己的事情做,刚刚大嫂对自己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她的话里面,还是能听出她们家生活的也不好,大嫂能收留我,就已经很好了,不能成为大嫂的负担,要是真的回不去,就只能努力的做一名大宋国民了。” 张扬在屋檐下再坐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接着去屋里睡觉去了。 …… 次日清晨,陈小宝二叔家中。 虽然这两天张扬遇到了一些离奇和可怕的事,但昨晚睡得还算安稳,张扬醒来后,除了背和脖子还有点疼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所以张扬早早的就起来穿戴整齐、洗漱完毕。 洗漱用的水,是从巷子里的一口水井打的水,张扬打水时,还把那些打水洗衣服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都弄了个红脸。 张扬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帅,但白白净净的,从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也算耐看,或许这也是肖氏愿意收留张扬的原因之一吧。 张扬出了院门,把院门锁上,接着沿着巷子走,出了巷子就来到了大街上,虽然时间还很早,但街 上已经很热闹了,叫卖声此起彼伏。 今天张扬身穿的是肖氏给的那件衣服,虽然是短发但回头率明显不能和昨天相比了。 走了一段,再穿过一条过道巷子,张扬就来到了陈小宝家。 陈小宝家的茶棚内。 肖氏已经开门做生意了,但只有一位客人在喝茶,没有张扬刚刚路过的那个茶馆生意好。 见张扬走进了茶棚,肖氏也走了过来问道: “张兄弟,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睡得很好,多谢大嫂关心了。”张扬笑脸回道,接着又问道: “大郎起了没有。” “还未起,昨日没让他睡张兄弟你那,耍了半宿的脾气,很晚才入睡,妾身这就去叫他。”肖氏说完就准备去叫人。 见肖氏就要去转身,张扬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就是想来和大嫂你们说一声,我还想去我亲戚以前的那个地址再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线索。” 肖氏见这么早,还没吃饭,说道。 “那用了早饭再去吧。” 张扬下意识的回道: “不用了,我还不饿。” 说不饿肯定是假的,来到这个世界两夜一天,就只吃了两顿,而且量还不是很足。 肖氏也没管张扬饿不饿,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道: “现在不饿,先拿着,等饿了再吃。” 张扬听了肖氏的话,眼眶瞬间就湿了,张扬突然觉得自己虽然运气不好穿越了,但自己还是幸运的,能遇到这么好的一对母子。 <p/ 第八章 巷口偶遇 就这样张扬带着一张饼,在路上吃了半张,留了半张中午吃,就沿着河朝昨天来的方向走去。 河风吹的人很舒服,偶尔有一段没有建筑的河段,就会有柳树在河边,也能看见河里的水鸟和画舫渔船。 走了十来二十分钟,张扬就感觉周围变得繁荣了许多,两层的吊脚楼和三层的楼房也变得多了起来,河对岸也有一些穿的很鲜艳的年轻女子,正打开窗户在梳妆。 这秦淮河不管是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一样的繁荣啊! 张扬在心里感叹道。 张扬再走了一会儿,就来到自己掉了手机的那个地方,张扬盯着河面看了一会后,低声道: “捞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张扬盯着水面又看了一会后,就不在停留,朝着那条巷子方向走去。 巷子口。 没走多久,张扬就来到了那条巷子的巷子口,今天的巷子口不再像前天那样的冷清。 此时,张扬见那巷子口,有几名乞丐正流着口水,盯着一位在啃着鸡腿的老道士在看。 这位老道士很随意的坐在墙角,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梳着一个凌乱的发髻,嘴角边满是油污,但整个人坐在那里,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自在。 真香啊! 张扬闻着鸡腿的香味,也跟着咽了口口水,没有过多的停留,张扬就走进了巷子,十几步就走完了整个巷子,来到了外面的街上,看着旁边摆摊商贩在吆喝,还有街上的行人在街上穿流而过,张扬知道,这次自己失败了。 张扬不死心的又走了两个来回,又回到了开始来的巷子口这边,那名老道士手里拿的鸡腿,也已经啃完了,正在用道袍抹嘴巴。 “这位居士,能否将居士怀中的那半张饼,送与老道。”抹完嘴巴的老道突然问道。 “呃……”张扬还在想这条巷子的事,突然被这老道的话惊了醒来。 然后张扬又觉得奇怪,这老道是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有半张饼的,难道自己遇到高人了。 张扬想了一下,道: “当然可以。” 说着,张扬就从怀里把准备留着做午饭的半张饼给了老道。 得了张 扬的饼,这老道做了个道揖说道: “多谢这位居士了。” 这老道道完谢后,接着转身,对旁边一名看起来八九岁,瘦骨嶙峋的小乞丐招手道: “你过来。” 看到老道手上有半张饼,还突然招手说话,几名乞丐顿时就朝这边挤来,把那名小乞丐挤到了最后。 见到这样的情形,那老道再次说道: “你过来。” 张扬见老道说完这句话,就好像有魔力一样,那些向前面挤的乞丐,都自觉的退到了一边,给那名小乞丐让出了道。 真的是高人? 张扬看着这位有些邋遢的道士想道。 见到这样的情形,那小乞丐有些害怕,但看着老道手里的饼,还是咽了口口水,朝着老道走来。 小乞丐走到老道面前,老道和蔼的把饼递给小乞丐,说道: “吃吧。” 小乞丐好像是怕老道反悔一样,一手快速的抢过了老道手里的饼,然后咽着口水好像珍宝一样,将这半张饼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用手捂住,这才抬起头来看老道和旁边张扬。 张扬离老道不远,所以看的很清楚,这小乞丐抬起头来时,虽然脸上的泥垢很厚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让张扬觉得很干净,不像旁边那些乞丐一样,眼里只剩下对食物的渴望。 这小乞丐看完老道和张扬后,再小心翼翼的回头,去看自己后面的那些乞丐,看到他们的眼神,小乞丐吓得瞬间就转过身来,护住食物的双手也紧了几分,眼里只剩焦急之色。 “你能否告知老道我,为何拿了饼不吃,而要收起来,不怕他们抢了你的吗?”老道和蔼的问道。 小乞丐只是摇头,然后把头低了下去,张扬还能从这小乞丐眼里看到泪水,可能是老道说,有人会抢它的,所以把这小乞丐吓哭了吧。 “无妨,不用怕他们,你只要回答老道刚才的问题,老道就能保你平安。”这老道又用刚才那有魔力一样的声音说道。 小乞丐抬起头来,脸上留着两条黑线,看到这样的情景,突然让张扬觉得有些喜感。 可能是这食物对他真的很重要,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用清脆的声音回道: “爷爷让奴装哑巴,不让奴对外人说话,爷爷还说 过,只要奴说话,就会被坏人抓走。奴将饼留着,就是留给爷爷的,爷爷病了,只要能找到吃的,就能让爷爷好起来。” 小乞丐说完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张扬听了这小乞丐的声音后,才发现这小乞丐是位女孩,听完她的话,突然让张扬刚才那些喜感的感觉,顿时转变成了感慨,张扬只能说,这真是位懂事的孩子啊。 老道听完小乞丐的话后,眼里更亮了,语气更加轻缓道: “贫道玄微子,你可愿拜老道为师?” 听到老道的话,小乞丐把头抬起来,但脸上是一脸茫然。 见小乞丐茫然,玄微子老道接着说道: “只要你能拜老道为师,老道就能治好你爷爷的病。” “真的吗!您真能治好爷爷的病吗?”小乞丐惊喜的问道。 “是真的,你可愿意拜老道为师。” “奴愿意拜您为师。”说完这小乞丐就开始给老道磕头。 看着小乞丐愿意拜师,还开始磕头,玄微子老道满脸的笑容,等这小乞丐磕完头,老道说道: “徒儿你的道号,等拜了祖师之后再言,嗯……徒儿可有俗家名字。” “爷爷与奴讲过,奴名李灵雨。师傅您能马上去救爷爷吗?”小乞丐抬头回道,接着小乞丐又焦急道: “庙内许多人,病了后,就没了,奴不想要爷爷也没了。” “‘灵雨既零,’嗯……不错,灵雨,你爷爷现在何处。”玄微子老道问道。 “就在城东的土地庙内。”李灵雨连忙回道。 “好,咱们现在就走。”老道说完,接着看向旁边的吃瓜群众张扬,扔了一样东西过来,道: “这是居士那半张饼的报酬,小心鬼教……” 张扬见一样东西向自己飞来,连忙用双手接住,张扬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就看到手里多了一个一手能抓住的龟壳。 张扬连忙抬起头,想问玄微子老道,这龟壳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张扬抬起头来,看向玄微子老道时,街上哪里还有玄微子老道的身影,就连李灵雨也不见了,而街上的行人和旁边的乞丐们,都好像没有发现街上突然少了两个人。 <p/ 第九章 买卖 江宁城北,钦天监司天台九层。 “玄清师弟别来无恙。”伴随着声音的传来,玄微子突然出现在了司天台九层。 原本就在司天台九层的玄清,先是一惊,接着看清来人后,作揖恭敬道: “原来是玄微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师兄可是为了那玉牌之事,来到江宁。” 这位名叫玄清的道士,就是上次那名官员口中的掌印。 “师弟不必多礼。”原本正在弯腰行礼的玄清,听到玄微子的声音后,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拖了起来,见玄清已经站直了身,玄微子接着道: “师兄我并非为了那玉牌之事而来,来见师弟,只是师兄特地来见见师弟,并不为其他。” 玄清听自家师兄并不是为了事而来,而是为了见自己而来,有些感&#xe863;道: “师弟谢过师兄的厚爱了,刚见师兄时,师弟也是略感惊讶,以为江宁县监牢之事,竟然惊&#xe863;了师兄,让师兄亲自来办。” “那件事,有你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办即可,师兄我只是名闲人,骗吃骗喝就好。”玄微子有些自嘲道。 听了玄微子的话,玄清明显不认同的说道: “师兄说的哪里话,自师傅飞升后,咱们扶摇门能在钦天监站稳脚跟,那都是托师兄的威能。” 玄微子明显不认同玄清的说法,摇头道: “扶摇门能在钦天监站稳脚跟,并非师兄我之功,其一,当属师傅的威能,其二,当属陛下打压书院的心思。” 见玄微子推脱,玄清也知道师兄说的有道理,只能转移话题道: “师兄此来江宁,可是有要事要办,可有师弟能代劳的。” 玄清问到玄微子可有要事时,玄微子明显的轻笑了一下,等玄清说完后,玄微子道: “师兄次来江宁,原想着只是赚些酒钱,可现在师兄刚收了名徒弟,可就得变为赚养徒弟和养徒弟一家子的钱了。” 玄清对师兄说什么来江宁赚钱,也是云里雾里,玄清也知道,师兄向来如此,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但听到师兄终于收了一名徒弟,这还是让玄清比较吃惊,当年端王赵佶,可是公认的天资过人,可求到师兄这里, 希望拜师,还是被师兄拒绝了。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师兄收徒,还是让玄清挺好奇的,于是说道: “师兄收了徒弟,怎的不带到师弟这里,也好让师弟尽一尽作师叔的礼数。” “师兄那徒弟正在照顾她爷爷,走不开,就没能与师兄一同来。”玄微子回道,没等玄清回话,玄微子接着道: “师兄见师弟一切安好,师兄也就放心了,该回京了,师兄此次离京两日,这个天下看着师兄的人该不安了,呵呵……师兄我还是待在京城,才能让他们更安心。” 玄微子说到后面,嘲讽的笑了出来。 听到玄微子说马上要走,玄清连忙说道: “师兄的难处师弟也明白,只是难得咱们师兄弟见面,师兄就不能缓半日再走,师弟也好给师兄践行。” 玄微子可能是必须要走,听了玄清的话,也没有改变玄微子的绝顶,道: “多谢师弟的好意,师兄现在确实该走了,师弟将来也要万般小心,江宁城的未来,可能不会平静了……” 玄微子的余音还充斥着司天台九层,而整个人却已融入到了空气中,消失了。 虽然玄微子已经走了,可玄清还是对着玄微刚才站的地方,作揖道: “多谢师兄提醒,恭送师兄。” 玄微子走后,玄清站在原地,看着玄微子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后,才叹道: “这便是圣人啊!” …… 下午申时,秦淮河畔。 自从玄微子老道消失后,张扬又在那条巷子试了两次,见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后,就在附近的街道闲逛了起来,看一看能做什么事情,才能养活自己,当然张扬看的主要是餐饮业。 此时,已经逛了一天的张扬,正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心里正在整理今天的见闻和收获。 还别说,不管是不是正常的大宋朝,这餐饮业还是真的发达,不愧是将炸、馏、炒、爆、炖、煮、蜜、冻等三十多种等烹饪技法和中原饮食文化推到一个崭新时代的朝代。 我要是想去当大厨,还是太难了,去小饭馆,一是太累,二是别人都是自家人做菜,别人也不会要我。 还好,我今天走走停停一天,还是有收获的…… 张扬想了一会,见没什么 可整理后,从怀里把玄微子老道给的龟壳取了出来,仔细翻看。 这怎么看,都像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种算卦用的龟壳,当然还得再加上几枚铜钱才像,还有这龟壳腹部壳上印着“一文”的字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投入一文钱才能算卦,可我也不懂卦象啊。 咦…… 这怎么变成“十文”的字符了,明明刚才还是“一文”的啊,真奇怪啊…… 算了,不管了,等以后有铜钱了再试。 那老道让我小心鬼教,难道是前天晚上我惹到了鬼,还是因为我是穿越来的,所以吸引鬼。 看来现在不光要解决吃穿住的问题,还得考虑安全的问题了,回去后得问一下陈大郎,怎样才能获得超凡力量,我可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说过,“只有超凡才能对付超凡”…… 还好我已经发现了一条营生买卖,投入也不是很大,希望能说服陈大郎母子吧。 要当好一名大宋国民,难度还真是大啊! 在心里感叹完后,张扬抬起头,看着天上开始往西边落去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该回去了,希望自己的主意,能让自己,还有陈大郎母子生活的更好吧。” 说完,张扬就站起身来,朝陈小宝家的方向走去。 往回走的路上。 就在离陈小宝家还有不远的距离的时,距离张扬不远的一个石墩上,陈小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上面,还不时的朝张扬这边这个方向在张望。 好像是看到了张扬,陈小宝突然站了起来,朝张扬这边跑来。 接着,陈小宝跑到张扬面前满脸欢喜说道: “张大哥,你可回来了,今日可有打听到亲人的线索,张大哥今早怎不叫醒小子,小子也好陪张大哥一去…… 陈小宝走到张扬就是喋喋不休,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样。 “没有线索,附近的人都说不知道,可能是隔得太久了,所以找不到了。”张扬认真的听完陈小宝的话后道,接着张扬看了眼周围道: “大郎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嗯。”陈小宝点头肯定,接着有解释道: “家中的茶铺也没几位客人,小子这一整日也是无所事事,见天色晚了,小子去二叔家的院子看过,发现张大哥还未归 ,小子怕张大哥不认得路,于是便在这里等。” 这样啊…… 听了陈小宝的话,张扬心里一暖,说道: “谢谢大郎了,大郎要是觉得在家里无趣,就应该去找你的玩伴玩耍啊。” 听到张扬说玩伴,陈小宝就把头低着,不再看张扬了。 看来,陈大郎那么想让他娘收留自己的原因,应该就是缺乏朋友了。 看到陈小宝这样的反应,张扬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可能是想让陈小宝高兴起来,张扬拍了陈小宝的肩膀一下,说道: “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走,回家,我找到了一个买卖营生,回去和你娘一起商量一下。” 听到张扬说有个营生,陈小宝马上把头抬了起来,问道: “什么买卖?” 张扬卖了个关子,道: “回去再说。” 接着,张扬就把陈小宝转了过来,把手搭在他肩上往回走去。 陈小宝家中。 陈家的茶铺已经收摊了,这时肖氏并不在屋外。 到了家后,陈小宝快步跑进屋,将肖氏拖到了平时吃饭的外屋,还边走边说道: “娘,张大哥回来了,还说有一件买卖要找娘商量。” 到了外屋后。 “就大郎是属猴的。”肖氏指了陈小宝头一下道,接着朝着张扬笑着道: “张兄弟应该饿了吧,可有打听到亲人的下落。” “没有打听到。”张扬摇头回道。 在旁边的陈小宝,见自己娘没有说关于营生的事,急着说道: “娘,张大哥说有事要和娘商量。” “是的大嫂,我今天在街上走,发现了一条能赚钱的小买卖。”张扬也连忙说道。 见自家儿子和张扬都一起说有事找自己商量,肖氏说道: “那就一同过来,坐下再说。” “好。”张扬和陈小宝一起应道,然后跟着肖氏一起坐下。 都坐定后,张扬问道: “不知道大郎与大嫂听说过包子没有。” <p/ 第十章 商议 “包子是何物?”陈小宝连忙问道。 陈小宝问完后,肖氏也问道: “张兄弟知晓如何做包子吗?” “知道。”张扬点头回道。 从肖氏的话里,张扬能听出来,包子也已经在这个时空出现了。 张扬原来的那个时空历史上,包子一词也是出现在北宋,但在北宋时只在上层社会食用,到南宋时才普及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 “这个时空里,没有了宋仁宗这种用包子送大臣的皇帝,估计包子传播的速度,应该没有我原来的时空快了。”张扬心里想道。 见自己娘应该是知道包子的,陈小宝急着再次问道: “包子到底是何物啊?” 肖氏见自家儿子这么好奇,于是道: “娘以前还没遇见你爹时,娘原来有为发小,在一位大官家做丫鬟,她回来与你娘我说起过包子。” 听了陈小宝母子俩的对话,张扬直接说道: “其实普通的包子,就是用发了酵的面,然后包些菜或者肉,蒸熟了就行。” “那不是挺容易的吗。”陈小宝脱口而出。 “大郎不得无礼。”肖氏对陈小宝斥道。 被自己娘训斥,陈小宝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见陈小宝知错,肖氏转过头来对张扬问道: “张兄弟可是想经营包子的买卖,若是张兄弟没本钱,要借些钱的话,虽说妾身家也不富裕,但几百文还是能凑出来的。” “不……不……,我是想做包子的买卖,但我不是要借钱,而是想和大嫂合作一起经营。”张扬连忙说道。 听到张扬想要和自己一起做买卖,肖氏连忙拒绝道: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张兄弟家的手艺,妾身怎能得这便宜。” 见肖氏推脱,张扬说道: “大嫂说的哪里话,昨天我冒失的说,希望大嫂能收留我,大嫂没有责怪我,还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虽然我与大嫂还有大郎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在我心里,您和大朗就是我在江宁的亲人。” 听了张扬的话,肖氏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回答。 陈小宝见自己娘为难,就说道: “娘,儿子觉得张大哥说的对,咱们虽 与张大哥只相识不过两三日,可儿子也觉得,张大哥像亲人一样,既是一家人,就不要那么生分。” 听了陈小宝的劝,肖氏只好说道: “既然张兄弟都这么说了,那妾身也不生分了,要多少本钱和怎么个经营法,张兄弟可有个章程。” 见肖氏终于松口,张扬还是很开心的。 “大嫂也知道我是个外地人,对江宁城也不熟,买卖主要是要靠大嫂和大郎。至于本钱,我们先做三到四斤面粉的素包子(宋代一市斤等于640克),试着看能不能卖出去。而主要原料的话就是面粉、发酵的老面、腌菜、时令蔬菜、豆腐、油、盐和葱。用具的话包括一块砧板、一根擀面杖和蒸笼就行。”张扬边数手指边说道。 听了张扬说的原料和用具,肖氏明显松了口气。 而陈小宝听到张扬还说到了自己,连忙说道: “张大哥有何事要小子做的,吩咐一声就成,跑腿与出去卖包子的活,交给小子就行。” “张兄弟说的这些用具,除了擀面杖不知是何物外,其他的,妾身家都有,那些原料也能买回来,看张兄弟什么时候开始&#xe863;手。另外,如果得了利的话,妾身家拿两层就好,其余的都归张兄弟,张兄弟你看怎样。” 听完肖氏的话,张扬说道: “既然一切都能准备好,那我想明天就试一试。至于得了利,我认为还是平分最好。” “这不合适,毕竟是张兄弟的手艺……“张扬把手抬起来,打断了肖氏说下去,接着说道: “我现在,还住着大郎二叔家的房子,吃着您做的饭,平分已经是我占便宜了,大嫂就不要再推辞了。” 听了张扬的话,肖氏也不好再争了,于是说道: “那就多谢张兄弟仗义了。” 见一切都谈妥了,陈小宝说道: “娘,而已都饿了,可以开饭了吧。” 被陈小宝这么一说张扬也觉得很饿了,心想: “小说里写的穿越都是主角呼风唤雨,而自己来了三天,几乎每时每刻都是在和饥饿作斗争,自己也是够悲催的。” “好,娘这就去拿饭。”肖氏说完就起身去拿饭去了。 吃完饭后,再商量了一些细节,提着三斤面粉的陈小宝和拿着一块老面的张扬就 去陈小宝二叔家去做准备了。 看着儿子和张扬开心的离开,肖氏用有些老旧的袖子,抹了一下眼泪,心道: “自从丈夫去了后,因为外面对自己的一些闲言碎语,让儿子也没个玩伴,昨日留这张兄弟,也是见儿子高兴,只是没成想到,张家兄弟真是位好人啊。” 陈小宝二叔家的院子里。 被发了好人卡而不知道的张扬,刚放下了东西,在准备削擀面杖,而陈小宝,正在西厢房旁边的厨房里拿蒸笼,好像有四屉的样子。 等陈小宝从外面打了水回来清洗蒸笼时,在削擀面杖的张扬手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对着陈小宝问道: “大郎,你二叔有没有和你说过,怎样才能突破进入武宗炼身境,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什么的。” 在清洗蒸笼的陈小宝抬起头看了张扬一眼,然后回道: “二叔说过,二十岁以下之人,靠的都是顺其自然。有人整日练武,也不会比寻常人突破的机会大。小子二叔就是十九岁时,在一日夜里睡觉起来后,就发现自己进入了炼身境。至于二十岁以上之人,听二叔说,需要特定的药物才成,而且一人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 “你二叔有说过要用什么特定的药吗?”张扬接着追问道。 “小子以前也有问过,但二叔说他也不知晓,一般这样的配方,都是那些大势力试出来的,而且还听闻一副药很贵,可能要上千贯,还是有市无价。” 听完陈小宝的话,张扬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对自己不友好啊,来时就莫名其妙的被鬼追,想获得超凡能力,却发现门槛这么高,张扬都有种想做把枪,来保护自己的冲&#xe863;,以至于张扬顺嘴就问道: “这附近有很厉害的铁匠吗?” 张扬突然问铁匠,陈小宝还以为是用来做包子要用到铁器,回答道: “过了河,再过去两条街就有一间很厉害的铁匠铺,听他们说不管什么铁器都能打出来。” 陈小宝说完后,张扬就没再发问,而是在想刚才提到的有关枪的事。 我难道真的要去做一把枪吗? 不管了,等有钱了,再去那个铁匠铺那里看看。 <p/ 第十一章 包子 寅时,陈小宝二叔家。 打更的更夫刚敲了五下,从外面的街上刚过,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的里屋里,灯火就亮了起来。 点灯的人正是张扬,而陈小宝还在里屋睡着没起,陈小宝晚上睡觉不老实,所以昨晚张扬也没怎么睡好,一听五更天了就马上起来了。 穿好衣服和鞋子,张扬拿着油灯就来到外屋。 外屋摆着一张桌子和四根凳子,是昨天晚上搬进来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盆、木盖子和一袋面粉,桌底下放着一个装了水的桶。 张扬把油灯放到桌面上,用木瓢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先洗了个手,再擦干后,就开始揉面了。 虽然用的是木盆,但对于有经验的张扬来说,也没什么不同,揉到张扬觉得差不多了,接着张扬再用盖子盖住,就放到了一边。 揉面的事全做完,张扬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下汗,再看了一下窗户,张扬发现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张扬左右看了下,发现现在也不能做什么,最后决定还是再去睡会,于是拿着油灯就朝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张扬就看到陈小宝用被子将自己全裹着,而整个人就侧睡着贴着墙壁,张扬也没有去叫醒陈小宝的意思,只是笑着摇了下头,吹了油灯,没有脱衣服就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感觉没睡多久,张扬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张大哥快起来,天亮了。” 张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陈小宝站在床前叫自己。 见张扬醒来,陈小宝满脸兴奋的说道: “张大哥醒啦,天亮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做包子了。” 张扬这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但听完陈小宝的话,还是坐了起来,朝窗户望去,淡淡的光亮已经透过了窗户纸,张扬知道天已经亮了。 “大郎你去推车,把蒸笼和擀面杖都放到车上,我去看看面发的怎样。”张扬边起身穿鞋,边朝陈小宝说道。 “好的,小子这就去。” 陈小宝说完就朝屋子外跑去,张扬穿好鞋子后,起身也出了里屋。 出了里屋,张扬就朝桌子走去,直接把木盆上的盖子拿了起来。 张扬看着明显大了一大圈的面团,然后用手指按了一下,心想: “现在天气气温还不错,这面也发的很好。” 张扬看完后,又用盖子把木盆盖住,接着端起朝屋外走去。 出了屋,虽然天还没有全亮,但已经能看清周围的景物了。 院子外的巷子里,陈小宝正把昨天清洗好的蒸笼和张扬削好的擀面杖都放到一辆推车上,张扬也跟着出去把木盆放到了车上,然后朝陈小宝说道: “大郎你先过去,我去洗把脸,就锁门过来。” “好,那我先过去了,看娘那里准备的如何了。” 可能是受张扬的影响,陈小宝也不在自称“小子”。 陈小宝说完就推车走了,而张扬回到屋里,用木瓢舀了瓢清水簌了口,接着用桶里剩下的水洗了脸。 洗漱完后,张扬把桶里的水倒了,然后把房门和院门锁了后,朝着陈小宝家走去。 陈小宝家门外。 陈小宝站在门口正在张望,而茶铺没有摆桌子,好像还没有开张。 见张扬过来,陈小宝跑了过来,直接拖着张扬穿过了屋子,来到厨房里。 厨房内。 肖氏也在这里,正在切些青菜、豆腐和韭菜等菜。 见陈小宝拖着张扬进来,肖氏把刀放下,连忙问道: “张兄弟你来了,看昨日商量的,还少了什么。” 张扬看了一圈,昨天商量过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于是说道: “都没问题了,可以开工了。” 张扬准备做的包子,就是豆腐韭菜馅和青菜馅的包子,所以工序都比较简单,没有多久张扬就做了三十八个包子,把面和馅料都用完了。 陈小宝母子看着蒸笼里褶皱均匀、大小一样的包子,虽然还没蒸熟,但看着都觉得很好吃。 “张大哥做的包子真好看,肯定也很好吃。”还没吃早饭的陈小宝咽了口口水道。 肖氏也点头,赞成自己儿子的观点。 见陈小宝母子的反应,张扬信心也大了很多,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蒸,等会我和大郎一起出去卖包子。” 张扬说完,三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蒸的的时候,张扬怕柴火火力小了,包子蒸不熟,所以只能用扇子扇了。 张扬在心里数了大概一千两百 个数后,张扬就知道差不多了,就把柴火退了出来,然后对陈小宝母子说道: “好了。” 闻着包子散发的味道,三人直咽口水。 见大家都饿了,张扬说道: “我们每人都尝一个吧,正好当早饭。” “好!”陈小宝开心的说道。 既然张扬和自己儿子都这样说了,肖氏也只点头。 见大家都同意,张扬转身去把蒸笼最上那一屉的盖子揭开,热气也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等着这股热气散去,一人拿了一个包子,张扬又把盖子盖上。 等凉了一点点,陈小宝就忍不住咬了一口,就见到陈小宝嘴里不停的在吹气,明显是烫到了。 “哈哈……。”见陈小宝被烫到,张扬和肖氏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等缓了一下,陈小宝说道: “这就是包子啊,真好吃。” 笑话完陈小宝,见包子也凉了,张扬也咬了一口,张扬吃的是青菜馅的。 “皮发的还不错,馅的话没有味精、鸡精和现代的调料,连盐也不是那种精盐,所以味道还是差了点啊。”张扬在心里评价道。 虽然张扬觉得味道差了点,但第一次吃包子的陈小宝母子还是觉得很美味,把一个包子吃完,肖氏问道: “张兄弟,你可想好,包子卖多少文钱一个。” 明显,张扬早有准备,听了肖氏的问题,直接道: “我昨天看街边卖馒头的,是卖两文一个,我想我们的包子也卖两文一个好了。” 张扬刚刚算过,三十八个包子,卖两文钱一个,除去本钱,能赚差不多三十文,对张扬来说也不错了。张扬没想过要赚大钱,只求能赚到吃饱穿暖的钱。 见张扬说卖两文钱一个,肖氏也没再多说。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张扬对陈小宝说道: “大郎,我们出去卖包子吧。” “好!”陈小宝连忙应道。 …… 离陈小宝家不远的街边。 张扬和陈小宝一起将推车推到这里,接着,陈小宝熟练的准备好了一切,完全没有张扬任何事情。 准备好后。 “卖包子嘞,又香又甜的包子,只要两文钱一个了。”陈小宝吆喝道。 可能是因为没听说过包子,所以比较新鲜,听了陈小宝的吆喝,就有几个人 靠了过来,其中一名行人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刚才吆喝的包子是个什么吃食,某怎么从未听说过。” 听了这位行人的话,陈小宝就把蒸笼的盖子拿起给他们看,接着说道: “这就是包子,又香又甜,特别好吃。” 见蒸笼里的包子做的这么精致,另一位行人问道: “这包子真的只要两文钱一个。” “是的,又香又甜的包子只要两文钱一个。”陈小宝笑着回道。 “那给老汉来一个尝尝。”其中一人就递来两文钱说道。 陈小宝赶忙给这名路人用粗纸包了一个。 这人当着大家的面,就吃了起来,先是咬了一口后,接着两三口就吃完了,说道: “再给老汉来四个,老汉要带回去给家那几名小子尝尝。” “好嘞!”陈小宝一边说道,接着就&#xe863;手装了起来,还不忘朝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张扬说道: “张大哥,快过来收钱。” 听了陈小宝的话,张扬立马过来接过那人给的八文钱。 可能是见这人吃了包子后的反应,旁边的几人也开口道: “给某来两个。” “给老汉来三个。” “……” 张扬和陈小宝连忙用纸装包子和收钱,没一会,三十五个包子就卖完了,还有几人没买到。 见包子卖完了,陈小宝连忙陪笑道: “几位大哥,对不住了,今日包子卖完了,明日这个点,咱们还会来卖包子的,实在是对不住了。” 陈小宝把人劝走后,高兴的对张扬说道: “张大哥,咱们也回家吧。” <p/ 第十二章 占卜 农历四月二十八,申时初到,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外屋内。 十天转眼而过,张扬已经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十三天了,从七天前,张扬就不需要再出去卖包子了,每天只需要负责做三趟包子,当然,这是张扬自己坚持只做三趟,要是按陈小宝的意思,张扬一天最好别停。 张扬正坐在东厢房外屋里,看着面前桌子上,用线穿着的四百多个铜钱,张扬心里就有一种别样的喜欢,而这些钱,是今天上午刚从陈小宝娘那里分得的。 看着这些钱,张扬心里还是特别开心的,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后赚的第一笔钱。 看了会桌上的铜钱,张扬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龟壳,这龟壳就是玄微子老道给张扬的那个。 张扬把龟壳拿出来再看了看,心想: “这个‘十文’的字符从那天以后就没变过,应该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先说出要卜的是什么,再把十文的铜钱放进去,摇几下后,再倒出来,最后看卦象。可我不懂卦象啊,不管了,先用十文钱试试再说。” 张扬先是从钱串中分出了十枚铜钱,然后闭上眼睛,想着自己要占卜的内容。 过了一会,张扬就睁开眼,对着龟壳说道: “我想知道,我该怎样回到原来的世界。” 回到原来的世界,这应该是张扬心里最大的心愿了。 一说完,张扬就&#xe863;手将铜钱往龟壳口子里塞。但奇怪的是,不管张扬怎么努力,铜钱也没办法塞进龟壳口,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阻隔一样。 不能将铜钱塞进龟壳,张扬只能停手,把铜钱和龟壳都放到桌上,用手撑着脑袋思索。 真是奇怪啊! 口子这么大,铜钱怎么会塞不进去呢?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往外推一样…… 过了一会,张扬不死心的再拿起龟壳和一枚铜钱。 “咦……”这一次竟然成功的将铜钱从龟壳口子放了进去,让张扬一头雾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和刚才相比,我只是没说占卜的内容,难道是因为我最开始说的占卜内容有问题。 张扬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再次闭上眼睛,思考一 下要占卜什么。 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张扬再次睁开眼睛,把龟壳里的一枚铜钱倒了出来,重新拿起十枚铜钱,对着对龟壳说道: “我想知道,我该怎样获得超凡能力。” 说完占卜语后,张扬就把铜钱往龟壳里放,这次没有阻碍,十枚铜钱顺利的塞了进去。 果然是占卜的内容有问题。 张扬在心里想道。 见一切顺利后,张扬准备摇龟壳几下,然后再倒出来,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张扬摇&#xe863;龟壳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的铜钱不见了,张扬连忙顺着龟壳口子往里看,突然,龟壳闪了一下紫光,张扬就昏了过去。 等张扬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好像面朝一人的头,顶漂浮在空中,自己只能看得见和听的见,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一阵慌乱后,张扬被下面的声音给吸引了,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好想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里,屋子里有两人在说话,除了张扬看不到脸的这人外,另一人正是张扬和陈小宝都认识的那位“宝久盛”的秦公子。 张扬就听见自己正下方的这人,隔着书桌对秦公子说道: “羽儿,为父已命人为你准备好了蜕变的所需,你是长房长子,不要让为父失望,你退下吧。” “儿子定能成功进入炼身境,不会让父亲失望的,儿子告辞了。”秦公子恭身说完,就慢慢的从内室向外室走去。 秦公子刚说完,张扬的目光,就被桌上的一张有点老旧的纸吸引了,只见上面写着两段繁体字。 第一段是: “生吞炼身境妖物血肉五日,每日三两。” 第二段是: “后以神湖血草一株、丹参五钱、伸筋草七钱、牛膝七钱、红花四钱煮汤药浴。” 张扬刚看完,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传来,张扬眼前的景物也开始破碎。 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外屋内。 张扬睁开眼睛后,先是一愣,接着马上站了起来。 张扬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后,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张扬站着缓了一会,接着看向右手还抓着的龟壳说道: “真是神奇啊!” 张扬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内容,那张纸上写的字,张扬还能清晰的记得。 为了 怕等会忘记,张扬没先顾着去研究龟壳,而是先去里屋,拿出了几张问陈小宝要的纸和张扬自己削好的炭笔。 张扬从里屋出来,先把纸放到桌子上,自己也坐下,看了一眼最上面一张自己画的燧发短枪外形图和写着火药成分的纸,就把这张纸拿起放到了一边,接着就开始记录刚才的药方,等一切记录完毕后,张扬松了口气,感叹道: “还好上面的繁体字,我都认识啊!” 感叹完后,张扬将自己抄好的药方认真的看了两遍,心道: “妖物是什么,大郎已经和我说过,应该就是&#xe863;物获得超凡力量后的统称,要怎么获得血肉,大郎和他娘应该都不知道,这个可能要出去打听。而后面的这些应该是些药材,可以去药店打听一下……” 张扬拿着药方沉思了一会,才把画了燧发短枪的那张纸拿过来盖上,然后起身去了里屋,将这几张纸放到了柜子里。 画了燧发枪外形和写了火药配方的纸,是张扬这十天来没什么事时,画的和写的,张扬以前看小说时,有很多小说都说到过燧发枪和火药,所以张扬也特意去网上搜索过这方面的视频,火药的成分张扬记得,但燧发枪里面的结构,张扬已经不记得了。 过了一会,将纸笔都收捡好的张扬,又重新坐回了原位,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神奇的龟壳,认真的看着,当转到龟壳腹部时,张扬发现字符已经从原来的“十文”变成了“一百文”。 这龟壳真是神奇,开始时不能塞入铜钱,应该是我问的那个问题,这龟壳不能回答。 另外这龟壳算卦的代价,应该就是腹部印着的钱数,而且是以十倍递增,只是我开始拿到时并没有占卜,当时为什么从‘一文’变成了十文呢? 真是奇怪…… …… 江宁城外,秦淮河上。 一条画舫船,慢慢的在江面上行驶着,画舫的二楼窗前,一名穿着艳丽,脸部模糊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正通过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 也就在这女子望着窗外时,身侧的圆拱门窗帘后突然走出一名带着鬼面具的人。 这人走到这女子身后,接着跪拜下来,恭敬的开口道: “拜见圣女!” <p/ 第十三章 问药 这位被称为圣女的女子并没有转身,而是面相窗外说道: “起来吧,说说进展如何了。” “谢圣女。”道完谢,这带着鬼面具的人,先是站起身来,接着恭敬的回道: “回禀圣女,我江宁分堂接到飞鸽传书后,就立马对江宁县衙在圣日当日,监牢的衙役和狱吏进行了调查,但奇怪的是,这些衙役和狱吏对这段时间的记忆都变得很模糊,不记得当日抓了哪些人,对县衙周围人的调查,结果也是相同。另外,因前几年的事,江宁钦天监对我教盯得很紧,所以教众们也不敢有太大的&#xe863;作。” 听完这鬼面人的汇报,这被称为圣女的女子,轻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看来又是那老东西在多管闲事了。” 话音刚落,这女子抬了下手,一张羊皮就飞向这鬼面人。 这鬼面人赶紧出手接住,就听这女子说道: “这上面画的,就是大祭司圣喻中提到的人,你拿下去让教众们看看吧,找人的事还是得看你们的,如果有什么进展就去醉欢楼寻本圣女。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下去吧。” “遵命。”这鬼面人说完,就带着羊皮朝拱门外走去。 鬼面人走后,这女子又看了会窗外景色,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转过身来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戏虐的说道: “这秦淮河还是一点没变,不知奴家那‘乖儿子’怎么样了。” “哦……不对,奴家现在是从汴梁来的名妓唐婉儿了。” 这女子声音刚落下,铜镜里原本模糊的脸,慢慢的就变成了一张有些妩媚和五官秀丽的脸。 …… 晚上,戌时,陈小宝家中。 张扬和陈小宝母子正在吃晚饭,因为最近赚了钱,所以在张扬的坚持下,一天终于吃上了三顿饭,但菜还是做包子剩下的青菜和豆腐。 因为今天下午的经历,所以张扬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见张扬这样,肖氏关心的问道: “张兄弟你怎么了,是否是有啥心事。” 听见有人叫自己,张扬马上清醒过来,接着一愣,问道: “怎么了?” 可能是知道张扬没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肖氏又问了一 遍道: “张兄弟,妾身见你刚才心不在焉的,是否是有心事。” “张大哥是否是想家,想亲人了。”陈小宝也跟着问道。 听陈小宝母子这么关心的询问,张扬微笑了一下,道: “哦,没什么心事,我就是在想大郎与我说的一些妖物的事,可能有点想的入迷了。” 听了张扬的话,陈小宝被自己的娘瞪了一眼。 “大郎真是不懂事,妖物那都是会伤人性命的,怎么能与张兄弟乱说。” 张扬见陈小宝被责骂,连忙说道: “都是我主&#xe863;询问的,大嫂不要责怪大郎了。另外,不知道大嫂和大郎知不知道哪里有妖物的血肉卖。” “妖物的血肉还能卖!”陈小宝母子两人惊声问道。 看到这两人的反应,张扬知道不能从这里获得线索了,所以回了两句后,就老老实实的吃饭了。 …… 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里屋内。 吹了油灯,躺在床上的张扬,正在想着药方的事,从十天前那天晚上后,陈小宝就没有再在张扬这里睡过,可能是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怕影响张扬休息。 “我明天下午先去药店打听一下,要是没有线索,就只能占卜了。” 张扬说完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屋子里就只能听见张扬均匀的呼吸声了。 …… 第二天上午,陈小宝家中。 做完最后一趟包子的张扬,正在厨房内坐着休息,肖氏在外面的茶铺里招呼着唯二的两名客人,而陈小宝出去卖包子去了。 当然现在这家里,除了张扬和肖氏外,还有一人正从外面的牛车上往厨房里搬柴火。 这人将柴火搬到厨房放下后,张扬站起来对这人说道: “牛伯又来送柴啦,要喝碗水吗?” 这牛伯是城外牛家村人,靠着打柴卖给城里人过生活,前几天送柴来时,张扬见过一次。 听到张扬的话,牛伯连忙回道: “谢过张兄弟了,老汉在上一家已经喝过了。” 牛伯说完,接着看向张扬做好的包子,说道: “这就是张兄弟做的包子吧,上次老汉从大郎那里买了两个,给家里孙子带了回去,现在可是天天吵着要吃包子。” “是吗,那等大郎回来,蒸好以后,给牛伯你带两个 回去。” 听张扬要送自己包子,牛伯赶紧推脱道: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张兄弟不与你聊了,老汉去送柴去了。” 张扬还没反应过来,牛伯就急着出去了。 “看来,不能用现代人的思维来跟古代人交流啊。”张扬自言自语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不久,陈小宝卖包子也回来了,张扬和他一起又开始蒸包子,等蒸好后,张扬这次和陈小宝一起出门,张扬出门,主要是去药店打听那药方上的药,这是今天早上张扬和陈小宝商量好的。 陈小宝家附近的一间药店前。 “张大哥,这便是这附近最大的药店了,想找何种药应该都能在此处找到,我去前面卖包子了,等会张大哥可以过来找我。”说完,陈小宝就推着车朝前面去了。 看着陈小宝朝前面去了,张扬转身进了药房,来到柜台前,就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人站在那里,正在低头看账本,好像是感觉到有人来了,所以抬起头来,看到张扬进来,问道: “这位客官是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张扬回道。 听张扬说是抓药,这人又问道: “可带有药方。” “药方我没带,但药方我都记得:‘神湖血草一株、丹参五钱、伸筋草七钱、牛膝七钱、红花四钱’”仔细听完张扬说的药方,这人思索了一会,对张扬说道: “不知这位客官说的神湖血草是何物,本人治病卖药二十余年,从未听说过,至于其它的药物,本店倒是都有。” 见这人的反应,张扬就知道,这张药方里,可能就是这神湖血草不是普通的药,所以张扬立刻说道: “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回去拿药方再来。” 张扬说完就快速的走出了药店,来到大街上,回头看了眼药店,心想: “看来还是得占卜啊。” <p/ 第十四章 财迷 晚上,戌时,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外屋内。 坐在外屋桌前的张扬,还在回味着晚饭酱牛肉的味道,酱牛肉是张扬去找陈小宝时,在街上花了五十文钱买的,结果被陈小宝唠叨了半天,唠叨着说张扬买贵了,多花了几个铜钱。 卖了这十几天的包子,张扬越来越觉得,陈小宝有成为小财迷的潜质了。 回味了一会,张扬就准备干正事了。 今天张扬从药店出来后,不死心的又去了周围能找到的药店,结果回答都是不知道神湖血草,所以张扬最后还是决定回来占卜。 张扬把龟壳和刚才准备好的一百枚铜钱都拿了出来,接着闭上眼睛,在脑子里整理一下占卜的内容。 也就是一会的时间,张扬就睁开眼,对着龟壳说道: “我想知道,在江宁城,以我现在的条件,能在哪里得到神湖血草。” 张扬问完后,就开始将铜钱往龟壳里塞,一百枚铜钱都塞进去后,张扬摇晃了一下龟壳,发现铜钱都不见了,接着龟壳又闪了一下熟悉的紫光,张扬就睡了过去。 当张扬再次睁开眼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张扬没有慌乱,所以立刻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次张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湖心亭,而亭中有两名女子,一名女子正在扶琴,另一名女子站在抚琴女子身后,看穿着应该是一名侍女。 张扬只看了长相还算清秀的侍女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这位抚琴的女子。 看到这位女子,张扬忽然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自己生活了十几天的古代,应该是一个假古代,而眼前才是真的古代。 这女子容貌很美,但这不是最主要的,而最主要的是,看她坐在那里抚琴,张扬觉得,就像是在看一幅古画一样,那种把古典美放大到了极致的感觉。 就在张扬给出评价后,突然一切景物就开始破碎,张扬知道,又像上次一样,占卜已经结束了。 陈小宝二叔家,东厢房外屋内。 张扬从占卜中醒来,睁开眼后,接着又闭上眼睛,回味一下自己刚刚看到的美景。 过了不久,等张扬回过味过来后,张扬才发现 ,这次占卜并没有看到神湖血草的影子。 “我要占卜神湖血草,怎么给我看美女,难道是神湖血草在这美女身上。可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现在是古代,这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锁在深闺不出门的啊!”张扬两眼看着前面,自说自话了一会,又把目光看向了那龟壳。 张扬看着已经变成“一贯”字符的龟壳腹部,愁怅的想道: “看来赚钱也是当前紧要的任务,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妖物血肉的线索,应该也要通过占卜,也只能怪自己层次太低了,根本就接触不到超凡,希望那老道就是在吓自己,鬼教什么的,千万别来找我啊。” 查看完龟壳,张扬就又开始思考,想着怎么赚钱的事,想了一会,张扬感叹道: “看来,我也得变成一名财迷啊!” …… “包子嘞!” “又香又甜的包子嘞!” 陈小宝正在街边吆喝着,这是他今天出来卖的第三躺包子,还有五个包子没卖完。 看着包子马上就要卖完了,陈小宝心想: “不知张大哥是怎么想的,这包子生意这么红火,怎的就不肯多做几轮呢?” 陈小宝在心里抱怨了几句张扬后,接着又面带笑容的想着: “虽然张大哥人有些懒,但张大哥是我见过,除了爹娘与二叔外,对我最好的人,不像王大郎他们,只知道欺负我,要是张大哥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给本人来两个包子。”就在陈小宝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来买包子的人,将陈小宝拉回了现实,陈小宝连忙回道: “好嘞……” 陈小宝在给这路人装包子时,一名穿着得体,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也来到陈小宝的摊位前。 “这位小哥,你这卖的主要是何馅料的包子。”这人问道。 听见有人叫自己,陈小宝抬起头来,将装好的包子递给那名路人,收了钱后,转过头来,笑着答道: “主要为青菜馅与豆腐韭菜馅。” “那还可做其他馅的包子吗?” 听完这中年人的问话,陈小宝回道: “小子并不知晓,这包子是小子家中一位张姓大哥做的,至于还能否做其他馅的包子,要等小子回去,问过张大哥才能知晓。” 听陈小宝说,要回去找一位姓张的人,才知道能不能做其他馅料的包子,这人对陈小宝道: “那能否领鄙人去拜访这位张兄弟,哦……鄙人县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城东徐府的管家,此次来此,全因府上要在端午这日,办一场诗会,打听到有位贵客,喜食包子。府上听闻有商贩在江宁城卖包子,所以特让鄙人前来询问。” 听这人要去拜访张大哥,陈小宝道: “那您等小子卖完这最后三个包子,就带您去小子家找张大哥,您看如何。” 这徐管家听陈小宝还要卖包子,就马上说道: “鄙人还未用午饭,这包子就卖给鄙人吧,鄙人也正好尝尝这包子的味道如何。” “那好,小子这就给您将包子装起来。”陈小宝说完,就开始装包子。 把包子给了徐管家,并收了钱后,陈小宝就开始收拾摊子,等一切收拾好后,就带着徐管家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陈小宝二叔家的院子里。 张扬正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心里想着怎么赚大钱,就被一阵开门声给叫醒了。 听到开门声,张扬转过头就看见陈小宝领着一人走进了院子。 陈小宝进了院子就笑着对张扬说道: “张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管家,他想来问张大哥你,是否梦做出其他馅的包子。” 张扬听了陈小宝的话,连忙起身,朝徐管家微笑着说道: “徐管家你好,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要求。” 这徐管家见张扬是一头短发,而且说话方式也很奇怪,所以刚见到张扬时,惊讶了一下,不过徐管家并没有过多的计较,反应过来后,微笑着说道: “张兄弟,幸会。徐府要在端午当日办诗会,而有一位从京城来的贵客,喜食包子,主家特命鄙人来寻江宁会做包子之人。而所提要求……其一,包子应色香味俱全;其二,取材也需精细,当然食材府上会准备,张兄弟无需操心。以此两点,不知张兄弟能否胜任,当然,张兄弟放心,只要能做出美味的包子,好处银钱自然少不了。” 张扬听说是要给大人物做包子,本想推脱,但又听这位徐管家说,好处与银钱少不了,于是张扬顺口就问道: “不知 道,工钱有多少?” 这一刚问出口,张扬就觉得自己脸有些热,但此时陈小宝却满脸欣慰的看着张扬,眼神好像在说: “张大哥,你终于长大了啊!” 徐管家也被张扬这么直接的一问,问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道: “想来张兄弟已胸有成竹,只需那位贵客满意,鄙人做主可以给张兄弟两贯的工钱。” 听了两贯的工钱,张扬和陈小宝脸上都是喜色,都觉得发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主要还是穷的。 徐管家见这两人的反应,接着说道: “鄙人虽已尝过张兄弟的手艺,对张兄弟的手艺还是认可的,不过鄙人的主家还未尝过张兄弟的手艺,所以鄙人想请张兄弟明日去徐府试做包子,要是主家满意,就可定下来,不知张兄弟意下如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