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战区主帅令地方军建制不得超过师团地方军不得离开属地。
少典坚私下召见姜厉问:“你弟弟怎么回事?姜家要在朝廷和丁家之间做选择吗?”他忽略少典鸾直接丁馗与朝廷作对的本质。
“我才是姜家家主安国公二弟嘛他只能代表自己东部战区比南沼州战区大四倍不是么?”姜厉不便多说。
“呵呵我世居中望州对贵族的了解非一般州牧可比在你们眼里家族的利益大于王室的利益只要王国不倒爵位不变谁当国王你们不是太在乎。
其实王室的旁系分支跟贵族有区别吗?尤其是眼下这种局势谁当国王是都城里那群人说了算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镇守一方的大员置喙。”少典坚暗示着什么。
他一直是国内最窝囊的州牧实际控制的地盘在十大州垫底比罴王州还少大部分时间在调理州内贵族间的矛盾论存在感他是所有州牧中最低的。
国家这么乱中望州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自己很重要甚至一句话就能影响国内局势存在感非常强烈远不是过往那么多年当州牧能比的。
“郡王此言差矣!”姜厉精神一振“您毕竟是王室中人对于王位的正统性有权表态与我们有极大的区别。
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不能牵扯进王位之争然而少典氏可以!您好歹牧守一州应该有十分之一的话语权。”
少典坚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拍了拍肚皮道:“也不能抹杀朝中诸公的权力我提提意见就心满意足了。”
姜厉趁机问道:“那您对长公主有孕怎么看?”
少典坚站起身屋内从人尽数退去“若少典鸾真产下一子以她那最接近祖先的血脉其子亦不会太差本王以为应该不会辱没先祖的荣光。”他边说边瞄姜厉。
“老成之见!”姜厉不吝赞美“当警醒世人!”
“不过都城有类似谣言本王不能做传谣者的帮凶。”少典坚心中仍有顾虑。
姜厉清楚不宜逼迫于是话锋一转道:“少典曦有点失常啊使用武力对付长公主伤了先王血脉可不妥。”
“……”
五月底中望州牧公开质疑南沼州牧称少典鸾乃先王掌上明珠若先王在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少典鸾先查清少典封退位的事才能安抚长公主不该对先王嫡亲妄动刀兵。
……
统帅府内一片混乱除军令部外所有正副统帅质疑羊峰的任命当然也质疑少典鸾的传讯东部无战事哪来的战区。
少典彰干脆托病不出竟然丢下统帅府的事不管。
元老院更是吵翻天越来越多贵族质疑摄政亲王的权力其中就有人提出让王室守护者证明少典时的言行。
子毗私下觐见摄政亲王问:“老祖宗什么意思?”
少典时铁青着脸无奈道:“老祖宗不肯见本王。”
他非常失望也有点心慌少典桓不肯出面的话他的地位将容易受到动摇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画面。
宗室府依然坚定地站到少典时一边但他们无法否定少典鸾乃先王长女的事实。
这个时候少典雍搅和进来了同样声称尊重先王嫡亲少典时和少典曦的行为是王室旁系谋害嫡系无论少典鸾有什么过错也不应被侮辱且驸马在抵御外敌时屡立奇功升迁到军令部任职副统帅。
他着重强调王室嫡系的亲情同意丁馗到军令部却不敢给少典鸾半点权力。
……
“二叔!”阮星竹惊喜地冲向面前的男子。
没错她房中的青衣男子便是失踪好多年的阮继宗。
“您怎么找到这来了?”她一边问一边抹去眼角不停淌下的泪水。“虽然二叔两手空空来你也不能老让我站着啊。”阮继宗欣喜地看着她身上白色魔法师袍。
“哎呀您快坐!吃过了吗?我去叫人给您做点。”阮星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阮继宗摆摆手在侄女的指引下坐好说:“我不饿别着急你也坐下。”
阮星竹在巨羊城领主府有一个小院是龙燕专门开辟出来的有单独的门通往府外就是方便她接待客人所用。
“您是什么时候来巨羊城的?”她在努力平复心情。
阮家村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阮继宗的消息了郭凝一直联系不上他哪怕阮家村已恢复也不见他的踪影他的去向成为一个谜。
“当初你爹大哥让我带上密库的宝物离开找地方躲起来并想办法延续阮家香火。少典国虽大但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容身之处……”阮继宗对侄女说出这些年的遭遇。
他带着十位阮家实力最好的子弟离开同时带上阮家多年传承的宝物相较于一般百姓而言的宝物。他们不敢留在平中郡也不敢留在中望州竟然跑到南沼州躲起来。
他们隐居在远离城市的乡村极少与外界联系有在山上生存的技能很快就融入当地人的生活阮继宗还娶了当地的女子为妻。
就这么在南沼州生活了六七年由于他们都修炼了斗气功法个个是骑士没人敢欺负他们倒是生活得挺安逸。
唯一的隐忧就是征兵南沼州连遭战祸正规军和地方军均需合格的兵源阮家这些人不免被人惦记多次有官府的人前来询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参军阮继宗硬着头皮拒绝了而且心生警惕暗中准备再次逃亡。
在这过程中他听到了丁馗的名字轻易打听到南丘郡的情况自始开始留意丁馗的情况并设法打听丁馗身边有没有叫阮星竹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前他终于得知阮星竹就在恒福城于是找个方便的时间寻了过来。
“您有孩子啦?我有堂弟啦!”阮星竹得到一个喜讯。
阮继宗没有让死去的阮继祖失望在小乡村里埋头造人如今生有两子一女最大的男孩今年五岁。
“呵呵嗯你是长房长女以后要麻烦你多照顾他们。”
“没问题!”阮星竹拍着胸脯说“都让他们来巨羊城吧我会让馗哥照顾好他们的。”
“来这里?这个。”阮继宗面露难色。
“怎么啦?你们想回阮家村也可以不过那边战乱未平实在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这里挺好啊虽然馗哥现在跟朝廷闹得挺僵但我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巨羊城的。你还不知道吧阮家村的人都是他从田家刀下救回来的。”
阮继宗站起来走到门口和窗边往外看了看回身问:“这里说话安全吗?”
“绝对安全!放心没人听得到我们谈话。”阮星竹心头大惑老实憨厚的二叔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
阮继宗依然不太放心亲手把门窗关好把椅子搬到侄女身边轻声说道:“你还不知道阮家的来历吧?”
阮星竹一脸懵逼问:“咱家有啥来历?”
“哎这个说来可话长。”阮继宗自己倒了杯水喝。
“阮家本是少典国二品公……”他展开回忆模式。
靖难公阮家当年在少典国有权有势不过也是因为有王室之人造反阮家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被朝廷派兵镇压当年领兵之人正是护国侯。
可以说丁家的人带兵灭了阮家仅存一小撮阮家子弟跑入深山躲起来一躲就躲到了现在。
阮星竹脸色苍白用颤抖的声音说:“丁家是阮家的灭族仇人?可是可是”她想了想“下令平叛的是朝廷啊。”
“你这样说也是没错但毕竟是丁家的部队杀死我们的先祖这可是抄家灭族之仇!后代子孙不能忘记。”阮继宗能感受到侄女对丁馗的情感。
阮星竹无力地说:“馗哥丁馗救过阮家。”
“那能抵先祖的损失吗?”阮继宗反问。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何况丁家也是奉命行事并非与我家有私仇阮家真正的仇敌是朝廷是王室啊!”阮星竹内心极度矛盾。
阮继宗怜悯地看着侄女静了一会缓慢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赞同你的部分观点执政的少典氏才是阮家大敌。
可你不要忘记丁家也是我们的仇敌丁家先祖手上沾满阮家人的鲜血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们报仇你也不可能嫁入丁家。”
阮星竹在给叔叔倒水的手一抖洒一桌面水这句话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巨大的痛楚刺激着她的神经。
阮继宗赶紧接过水壶扶阮星竹坐下“你爹当初没有警告你吗?没想到今天你竟陷得这么深想想先祖的血债你不能当不孝子孙啊。”
阮星竹按着胸口有点轻微喘气高昂着头强忍眼眶中的泪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不能嫁馗哥!
脑子里只有这五个字。
她此时此刻才理解父亲为什么会警告自己这背后居然有这么一段复杂的历史。
她和丁馗真就不能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