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制约机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把行使的权利交给了你,但同时也要有必要的制约,不然滥用职权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就在周耀宗的建议得到上下一致认可的时候,他又重复了自己的下一句话,“咱们可把丑话说到前面,千夫长执掌城池的管理责任之后,绝对不能滥杀无辜,一旦出现这事儿,首领就可以随时进行处置,情况严重的还要军法处置。”
杀个人还要军法处置,有这么严重吗?
农民军不杀人,还算是好士兵吗?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为了能够过一把管理城池的瘾,暂时隐忍也是应该的。
“赛张良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说说该怎么划分凤翔城。”一位年龄大点的千夫长说道。
意见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如何划分这事情就要看马狗娃了。
补位不越位,基本常识还是懂的,千万别把自己弄得跟首领一样,啥事都敢管,啥事都想拿,那样可是犯大忌的。
“这个事情需要首领来办,首领愿意把谁放在哪里,我都没意见。”必定是给前夫长的划分城池,周耀宗当然知道进退。
划分成池其实跟划分势力范围差不多,周耀宗知道虽然马狗娃信任自己,但自己也不能骑在人家的头上撒尿,更不能狂妄自大的不知道深浅的程度。
虽然把划分势力范围的权利交给了马狗娃,但是马狗娃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凤翔的情况不甚了解,你先拿个办法,我看咋样?”
看见没,就算是把权利给了马狗娃,他也不知道该咋办。
“既然首领让我来提个意见,那我就就说了,凤翔城向东是陕西的首府西安城,向西向北都是比较荒凉的地方。所以造成了城池东南繁华,西北落后,我建议让时间长年龄大的千夫长负责东南方向的管理,我来的时间短,当千夫长的时间也不长,西门方向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首领,你看这样分配咋样?”
既然你自己愿意吃亏,这样的分配方案当然好啦!
马狗娃一听当然高兴了,“赛张良这个人就是想的周全,既然你自己愿意吃亏,那就把西门方向的所有事情交给你来处理。”随后马狗娃按照周耀宗的建议将其他三个方向的管理权限交给了另外几个千夫长。
“这样的分配大家没啥意见吧?”马狗娃问道。
“没意见,我们没有意见。”
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顺便把士兵也分配给大家,你们按照我分配的范围管理好各自的事情,我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马狗娃顺便吧手下的兵丁分解了周耀宗等四名千夫长。
带着分配给自己的士兵,周耀总来到了西门方向,现在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事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查户口,按照周耀宗的说法就是要明白自己到底管了多少人,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听完周耀宗的解释,手下人都表示认可。
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管理城池,肯定要清楚自己管理对象的实际情况。
清查户口这事情看似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有困难的,饥荒的时间长了许多户主和实际居住户并不一致,需要费好大的气力才能够把情况弄清楚。
不过周耀宗的手下还算卖力,经过三天的清查,就把城西所有人员的摆在了周耀宗的面前。
拿到这些名册后,周耀宗专门从凤翔衙门里借来了原来的户籍,现在他要通过对户籍对照真正找出来王氏和孩子们。
“陈王氏,凤翔人,现居住在凤翔城西门马道巷左二胡同右起第三户,”这一行字引起了周耀宗的注意。
陈王氏?
古代女人嫁出去以后,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夫家的姓,再加上自己原来的姓,就形成了自己的名字,如此一来王氏就成了陈王氏。
“来人啊!”
“大王有什么吩咐?”手下进来问的。
“带上几十个兄弟,跟我去贫民窟走走。”
去贫民窟?
大王,这到底是咋了,自从进了凤翔城就一直对西门的贫民窟感兴趣。
难不成他老人家有贫民情节?
这个属下就是一直跟着周耀宗从草坪山来到凤翔城的土匪兄弟,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人啊。”周耀宗对手下说道。
“好的。”
很快就把人集中好了。
人多势众底气足。
带上几十个人之后,周耀宗底气十足了,现在他要结结实实走一趟西门贫民窟。
由于周耀宗的办公的场所就在凤翔城西门附近,距离西门的贫民窟并不远。半个时辰后,周耀宗就带人来到了贫民窟。
“你们几个把巷子里的人都给我赶走。”周耀宗对手下命令道。
自从上次受到惊吓之后,周耀宗对贫民窟的饥民都有些恐惧,甚至是反感了。
不管是当土匪的还是当农民军的对付百姓都是一把好手,而且一般能够做到趾高气扬,颐指气使,连踢带打,不留情面。
得到命令的农民军立即拔出刀,对巷子里的平民大声喊到,“敢紧点,都给我滚开。”
看见没,这就是人家农民军的气势,一顿吆喝之后,效果立即显现。
贫民窟住的人大多数也是看人下菜的主,遇到一两个人他们会一拥而上进行哄抢,如果遇到官兵或者是农民军他们立即就怂了。
听到农民军士兵的喊声,再看看人家手里明晃晃的刀,瞬间就跑回自己家里去了。
个别跑的慢点的,一头绊倒在地,鼻血都碰出来了。
现在周耀宗可以底气十足的走进贫民窟深处了。
按照户籍登记本上所描写的住址,周耀宗带着人来到左儿胡同右数第三户。
位置虽然标的很清楚,但所处的地方实在不敢恭维,一座用篱笆扎起来的院墙有三处篱笆倒在了地上,这样的院墙连狗都防不住莫要说是防歹人了。
站在门外,完全可以看见院子里的一切,靠右手是一排低矮的茅草屋,看起来有两间半的样子。按照推理一间房子应该是王氏和孩子住,另一间房子应该是陈士举的母亲居住了。
现在已经是吃中午饭的时间,但这坐院子连个烟火都没冒出来。
难道人都死光了?
饥荒年间,一次性饿死全家的事情算不了什么新闻,最大只能作为邻居谈资的内容,连官府都惊动不了。
“喊几声,看看里面有人没有?”周耀宗对手下说道。
“里面的人都死光了吗?大人来了,你们吱一声。”一个声音很大的农民军兄弟对院子里面喊道。
好家伙,这声音绝对是杠杠滴,一声出去,周耀宗的耳朵嗡嗡直响。
有这样的声音不做太监简直是对人才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