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别在这嘲笑我了,呵呵,我可也还记得卢家出事之前你对陈楚也是大肆抨击呢,说只要他敢继续这学政推行的想法,就会遭到世家大族的严厉报复,咋的了,现在你也不说了?”
丁丘嘿嘿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那算什么,男人对漂亮女子都有的仰慕喜爱之情罢了,哪个男人没有,那他不是个痿货,也必定是个香火兄弟、旱道英雄。
比起我那点对人家的质疑,你这直接开口威胁的不是重要的多,现在可好,某大族是严厉报复了,结果整个儿灰飞烟灭,靠女人才保留下最后一个支脉。
怕是现在各家各族已经吓破胆了,陈楚再继续现在的言论并推行政令,受到的挫折都会大大减少,他们现在甚至想不出好的阻止办法。
子琪脸色一板:“都怪这卢家实在太蠢,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惹怒陈楚和陛下,本来我们靠一贯的方法是很有机会阻止,至少大大削弱这一政令的,现在可好……据我所知,这两天各家都没再碰过面了,现在这事也暂时没人再提,想必也是突然没了办法。”
“你说好不好笑,普通人学那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我其实是连识字都不支持他们识的,农夫就好好耕种,织女就好好纺织,歌女舞女各司其职,这个世界才会拥有秩序,才会按照现有的稳定方式发展下去。”
“一旦农夫懂了知识开始胡思乱想,一旦江湖草莽看到那些史书上的豪杰英雄而心生羡慕,一旦那些民间之人看到春秋时期百家鼎盛而热血沸腾,想要做点什么,这不是给朝廷添乱?一壶水不晃,半壶声震响,没有像我们这些百年起步家族的文化传承,思想深度,普通人懂的越多,错的越多,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子琪侃侃而谈,这个时候旁边两个球场里几个人也暂时休息了,聚集在一起,几个人都是家世相仿关系不错的朋友,交情最少的也有五六年了,其中有两三个人闻言不由露出一丝厌恶色彩,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古时世家子涌现出大量的俊杰豪侠,当世名将、治世能臣从不缺少,也有庸碌无为之辈,也有体恤下层普通百姓的善良之人,家族是一个整体,但思想从来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东西,有各自的想法这才能称之为人,很显然,即便是这么一个小群体,互相之间的想法也是不同的。
丁丘含含糊糊应了几声,实在不想跟子棋继续下去了,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世家利益至上的思想,觉得永远由他们在幕后影响国家大势、彻底掌控朝廷官场声音才是对的,而那些身份卑贱的人生来如何就如何,应当世世代代这样维持下去。
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卢家的长安主事人狂妄到这种地步的原因,国师之尊不算什么,毕竟一不是宰相二不是亲王,但以陈楚的实际地位和影响力,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也敢动手,大概也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思想作祟的冲动后果。
他就觉得世家大族而已,同样一个鼻子一张口,两只眼睛两只手,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
丁丘丧失了打球的乐趣,心里突然萌发了想要拜访那位陈大人的念头,这念头一起就好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
可是以前上门投拜帖的他这样的人物数不胜数,人家根本懒得见的,去那里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呢?九成九会,丁丘不觉得自己有多特殊,一时之间不由有些郁闷。
“对了,这羽毛球就是陈楚发明出来的,想必现在大唐体育馆开放,他可能也会过来?”丁丘精神一震,借口想休息一下,找到那靠近贵宾球场方向的休息椅坐了下来,一直朝门口张望。
事情就是这么巧,体育馆开张陈楚自然是被第一时间通知到了,和依佳妹妹玩的有些精疲力竭的陈楚也是精神一震,两人赶忙赶了过来,连林氏姐妹都兴致勃勃的跟了前来。
四个人都穿着运动鞋,安依佳三女身上穿的是陈楚让府里裁缝做的类似运动衣一样的宽松衣裤,这种衣裤不显身材,又不勒皮肉,穿着特别舒服,样式看似简单,却又是唐人做不出来的,这简单的衣服样式愣是在陈楚提供图纸的情况下,裁缝们忙的焦头烂额才总算让陈楚满意。
三女对此是非常满意的,一色白的宽松运动服,配上轻便干净的运动鞋,整个人走起路来如风相助,至于陈楚自己则无所谓穿着了,男人在这点上就是秒杀女人的,他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实在热了衣服一脱,妹子敢吗。
四人说笑着走了进来,侍卫等人朝两边散开,各自站于隐秘角落,然后就纷纷看到了正望向他们的御前侍卫百骑卫等人。
“陛下也在吗?”陈楚问了句,他跟这大唐狗皇帝还是不太熟的,总共就见过一两次面好像,不过双方神交交流的还挺好,向来都是合作的又快又好,所以倒是也没有太多心思,更不会想着过去找他打球。
不过众侍卫特别是陪驾在旁边一些到处看比赛的官员们则吓的一身冷汗,妈耶,这俩人怎么就碰到一起了呢,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有!
李二也很快看到陈楚了,不过倒是也不惊慌,他现在黄袍早就换掉了,以平时的一身短打胡服和短靴为穿着,只要没有哪个蠢材当场叫破他的身份,他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啊。
“退下退下,都到附近躲着,不要让人起疑心。”
李二挥手让身边侍卫官员都退后,继续和对手对打,陈楚那货身边有安依佳姑娘陪着呢,他暂时就不过去打扰这货情绪了,等玩的差不多了再过去见个面。
贵宾球场里是有隔断的,所以好多人知道陛下也在里面但不知道具体在哪,是哪位,所以李二才不担心自己身份被看破。
就在陈楚打算挑一个贵宾球场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旁边走过来一个高瘦、发际线略微有点高的青年,正微微躬身,恭敬的向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