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听,立刻低头不做声。
自己不过是副总管,尉迟敬德才是总管。
好一个私盐贩子,在陛下面前装鸵鸟。
尉迟敬德骂了一句,迟疑道:“正要启禀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此人在哪儿?”
李二陛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渭水河畔,那名天神般勇武的白袍小将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此等猛将就应该为朕所用才是啊----
尉迟敬德简略的叙述了一遍道:“末将这就去查证!”
“且慢!”
李二陛下叫住了尉迟敬德:“朕和两位爱卿一道前往。”
稍作收拾,一行四人前往陈记盐铺。
到了铺子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间,门口黑压压的还站着一群人。
肤色各异,甚至还有不少西域来的胡商。
这什么情况?
李二陛下诧异的问:“我大唐的食盐放开,盐价很低,为何却有这么多商人来买盐?”
“这位老哥你有所不知啊---”
一个中年商人手抚胡须道:“这薛家盐铺的盐与别家大不同啊。”
正说话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我家公子说了,今日的盐已经放完了,明日各位请早。”
说完,管家拱了下手,转身离开。
可是依旧有许多商人站在盐铺门口没走。
有的甚至取出被褥,在走廊下打起了地铺,看样子要通宵排队。
这奇特的一幕让李二陛下一行十分好奇。
因天色太晚,怕是见不到罗岳。
房玄龄建议先回衙门休息。
程咬金则安排几名士兵扮成商人,在门口彻夜排队。
“玄龄,寻常的盐多少钱一斤?”李二陛下问。
“普通的海盐不过才一文钱一斤,若是上等的也不过才五六文一斤,这薛家铺子的盐竟然要二十文一斤。”
房玄龄也是大为好奇。
“看这些进货的商人,似乎薛家的人有什么独特之处。也罢,今日咱们好好休息,明天就知分晓。”
李二陛下安睡一晚,次日用过早膳之后就来到薛家盐铺。
那几名通宵排队的士兵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排到了最前面,李二陛下一行人以买盐的名义进入了薛记盐铺。
一进去,就被案板上摆放着的白盐所吸引。
盐粒饱满赛过霜雪,看上去充满了诱惑。
“客官要买多少盐?”管家问。
“我们要见你们家掌柜----”房玄龄道。
“客官,我们掌柜很少在店里,恐怕你们见不着啦。”管家顿了一下,见外头人头攒动,屋子里这几位又不买盐,就有些不耐烦。
“几位如果不买盐,就请让一让。”
“大胆!”
程咬金怒了,一把抓起管家的脖子,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对方提了起来。
管家双脚在空中乱蹬了一阵,一张面皮通红。
“俺是一个粗人,我们东家要建你们掌柜,你好歹说一个去处,否则----”程咬金怪眼一翻,杀气凌冽。
管家从未见过这等凶徒,吓得牙齿打颤。
在程咬金的胁迫下,管家说出了薛望之府邸的位置所在。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
李二陛下立刻领着三人赶往薛家庄。
到了地方,程咬金上前询问。
因面貌过于凶恶,把看门小厮吓了一大跳,连哭带跑冲到了里屋。
薛兰见了急忙问什么事。
“小姐,外面来了几个怪人,其中一个长相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小厮惊恐不安的说。
这也不怪他。
像程咬金这样的沙场猛将,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杀气散发出来,寻常人哪里受的了。
因自己妇道人家,不便于抛头露面。薛兰想了想,令小厮从后门溜出去,到半山坡的农庄去请罗岳。
罗岳正在半山上劳作。
听小厮说完,不禁皱眉思索。
自入赘薛家以来,除出手惩治了薛东山父子之外,罗岳一向很少与人结仇。
哪里的恶人上门找麻烦?
问清楚不速之客的位置后,罗岳朝山下走去。
“他来啦!”
门口,程咬金指着罗岳道。
李二陛下定睛看去,只见一名身长尺、气度不凡的少年正大步流星的走来。
“几位找谁?”罗岳走到跟前,拱手问。
“就找你!”
程咬金答道。
“找我什么事?”罗岳沉声问。
这几人神神道道,也不报上来历,他不禁留了个心。
程咬金背着双手走过去,眼睛骨碌一转道:“你可是薛望之的女婿罗岳?”
“在下便是!你们又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罗岳一双虎眼盯着程咬金,心中充满了警惕。
“俺老程是来向你买盐的。”
“买盐为何不去铺子?”罗岳剑眉一挑道。
他的语气凌厉,让程咬金十分不悦。
“小子,你说话可得客气一些。”
“对尔等不速之客,在下无需客气。”罗岳见对方始终不说出来历,不禁起了疑心,他冷声道:“尔等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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