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心里暗自着急的时候,就见那位经历梅少谈一振自己的官服,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没想到却被沈渊一句话就把话头抢了过来。
“搜个身还大呼小叫的,你是不是傻?”沈渊向着陈二姐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之所以身上带着杀人凶犯的嫌疑,就是因为那个倒霉镯子!”
“现在没有镯子,你不就没事儿了?你这个傻娘们连好坏人都分不出来!”
随即沈渊又指着陈二姐身边,那个一心喜欢死者二小姐的江藩说道:
“负责在你桌上伺候的小厮金钟,还要往返于厨房和酒席,经常会离开桌子旁边。所以你完全有那个时间,趁着大家不注意潜入后院。”
“不管你是想要对二小姐吐露心声,还是想霸王硬上弓,总之你引起了二小姐的反感……”
“就在二小姐想要大声呼救的时候,你忽然间起了坏心,淫辱了二小姐之后将她掐死!”
“我没有!”那个土豆脑袋江藩闻言,顿时变得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二小姐不在屋里!那屋里没人!”
“哈!这么说你确实去了?”就见这时沈渊忽然一笑,而那位江藩少爷自觉失言,已经是呆若木鸡!
刚才他被沈渊把杀人凶犯的帽子扣在头上,自己在失去理智怒不可遏的情况下,居然说漏了嘴。
这时江藩的脸上,陡然间露出了一片惊惧之色!
而此时沈渊却回过头,向着李广德说道:“看见没?他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又是一个亲口承认自己偷偷到过后院的人,他也曾经踏进过二小姐的闺房!”
“他也不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就跟那个陈述拒不承罪一模一样!”沈渊坏笑着向着李广德说道:
“要不要把他们俩并排放在院子里一起打屁股,看他们俩谁熬不住先招了,谁就是凶犯?”
“这……你……”这时的李广德和梅少谈,已经被沈渊这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震得六神无主!
这小子居然三两句话之间,又套出来一个身负重大嫌疑的人!
“我知道不是你……”而这一刻沈渊却回过头,伸出手来“啪啪”地拍了拍那位江藩少爷的脸。
“你……”江藩陡然间迎来了峰回路转,脸上的神情,已经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刚刚还见到沈渊声色俱厉地说他就是案犯,现在又听沈渊说作案的不是自己,这巨大的落差,让他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
而正在这时,却见沈渊又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那个周文才的面前。
“你说你没进过后院,”沈渊冷冷地向着周文才问道。
“没进过!”周文才理直气壮地狠狠瞪向了沈渊。
“那你也没进过二小姐的闺房?”
“没有!”
“由于你们两个有仇,所以整个过程中,你都在宴席间想着看二小姐的笑话,因此也没跟她有过任何接触?”
“对!”
周文才斩钉截铁地接连回答了三句,瞪着沈渊的眼神却越来越凶狠!
……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后院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沈渊的行动,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
这位沈少爷,都说他会破案,现在看怎么像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这满院子的人在他眼里,难道都是凶犯不成?
难道这家伙破案的路数,就是挨着个地吓唬?这个沈少爷是不是疯了啊?
正在大家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沈渊冷笑一声,向着周文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
“你手上的龙涎香和白奇楠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啊?”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院落中无数道目光,顷刻间同时射向了那周文才!
从头至尾,这个对二小姐怀恨在心的家伙都说他没去过后院,可是沈渊却一口道出了他身上最大的破绽。
他身上,有那股龙涎香和白奇楠的气味!
这说明他在撒谎,这个周文才他不但曾经去过后院,而且还跟二小姐有过肢体上的接触,所以他的手上才会染上那股奇异的香味!
“来!”沈渊此时一转脸,向着李广德和梅少谈说道:“两位大人都是官宦之家,想必对熏衣服的香料也是知之甚深。”
“这周文才手上的味道,你们可以亲自闻一闻,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一刻,在李广德和梅少谈面露惊诧之色之时,就见那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周文才,就像一根煮熟的粉丝一般,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
这个神奇的逆转,让大家全都始料未及。
沈渊曾经到过二小姐的房间,检查过死者的尸体。他还曾经向小丫鬟阿瑶问起过,二小姐身上那股浓烈的香味是从何而来。
可是现在这股味道,却出现在了周文才的手上!
这是不是能说明,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这时沈渊带来的蓝姑娘一群人,脸上已经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这小子在最危险的时刻来了个神奇逆转,一下子就把真凶给抓了出来……这才是他们的沈少爷啊!
而这时院落中的众人在惊诧之余,也全都在看着那个站在庭院当中的英俊青年。
这家伙果然是灵心锦绣,天下无双!说到破案,满扬州城只怕真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此时的周文才瘫坐在地上,已经陷入了极度惊慌之中。
就见他两眼无神,嘴里还在无意识地辩解着,脸色一片煞白!
……
接下来他招认的内容,在作案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提及到如何侮辱二小姐的事。所以沈渊清楚地听到,厢房里二小姐的父母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
之后那位梅少谈大人忽然醒悟,吩咐人把所有的宾客全都放走,事关李家的颜面,下面的事儿他们还是不要再听的为好。
除了涉案的那些人之外,如今厅堂里和外面酒宴上的宾客,全都可以走了。
大家清楚地看到了沈渊从头至尾现场破案的过程,每个人都怀着惊奇,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起身回去。
一时之间人流拥挤,偶尔把桌上的杯盘碗盏撞翻在地上,发出了一片清脆的响声。
然后就听厢房里的主人低声吩咐,让那些仆役们去把宾客送走,清理院子把院门关紧。
就在他们忙活的这段时间,沈渊来到了陈述的面前,此刻的陈述知道自己没事了,真是如蒙大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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