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这就是陈升供词里的情况。”沈渊讲到这里,他抬头想了想说道:“虽然看起来好似完全无用,但是他的供词最起码证明了一件事……”
“这次水月禅林里的惨案,就是有人给他们下了一种能产生恐怖幻觉的药物,造成这些人的残忍的相互攻杀而死。”
“现在大家可以讲一讲,你们对这个案子是怎么想的?”沈渊说到这里,摆手示意该他们说了。
……
就见马智敏大人想了想后说道:“我也赞成沈先生的说法,这件案子只有用幻觉药物才能解释。”
“可要是有人用这样的手法,做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件大案,那就绝不是一桩简单的杀人案而已!”
马大人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咬着牙说道:“这案子牵扯重大,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人因此倒霉,还有另一些人因此获利。”
“到时咱们只要看这案子的进展,等那获利的一方冒出来,凶手的目的也就该渐渐清楚了。”
马大人的这句话说得十分隐晦,沈渊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跟普通杀人案不同,这桩水月禅林杀人案,朝廷是势必要追究责任的。
马智敏的意思也很明确,若是杀了一个两个人或许还是寻仇,哪有朝着三十多个人寻仇的道理?
所以眼下这桩案子,很可能跟朝堂上的倾轧内讧有关,到时候只要看谁获利谁倒霉,就能分析出个大概。
不过马大人的分析却是一点用没有,都到那个时候了,真相还重要吗?就算他们几个心里有数又能怎么样?
之后沈渊又把目光看向了炼心道人,说实话他对这个老道十分好奇,也对他的能力和身份产生过很多猜测。
不过这家伙显然隐藏得非常深,就连沈渊都对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炼心道人也沉声说道:“这案子案情诡异,这就说明案犯的能力非同寻常,针对了这么多学生,就说明案犯的目标非常复杂。”
“同时咱们三个查了整整一天,尤其是连断案如神的沈少爷都没能查出端倪,这就说明对方一定是个犯案高手。”
“不过在我这里却有个计较,”只见炼心道人说得越来越慢,到后来甚至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深通方丈和他手下那十几个和尚中的迷药,显然是另一种。”
“而水月禅林里那些学生们,导致他们疯狂而自相残杀的药物,还有让他们喊不出声来的哑药,如果这是两种药的话就要下毒两次。”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两种药其实是一种,只不过它有着两种药效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配药高手能做到的,甚至可以确定是用毒用药的圣手才有这样的水准!”
“我今天晚上连夜让人继续出去打听,明天一早必然会有消息传来。咱们可以圈定京师里这样的配药圣手,把他们的目标缩小在几个人以内。”
“然后咱们逐一查访,看谁比较可疑,谁有这样的能力配出这样的药物来。到那时,咱们就可以借着这种狠毒的疯药抓到案犯!”
“好主意!”沈渊听到这话,立刻也点头表示赞成。
炼心道人的这个破案思路独辟蹊径,即便是沈渊想来,也觉得很有创意。
要知道在沈渊活着的现代,如果遇到这样的案子,破案遵循的就是类似的思路。
破案人员肯定会对死者的血液和胃容物开始分析,找到其中使人产生幻觉的成分。然后根据这些药物的生产和销售来源逐一查实,直到抓到案犯为止。
可是现在是大明朝,显然没有这样的分析能力,不过这老道却想到了调查京师配药圣手这个方法,也许这个思路真的可行!
就在这时,又有一位差官带着一个人来找马大人。
马智敏让人上来之后,却见这人两撇狗油胡,一双小眼睛,是个师爷打扮的人物。
等到他向马大人行礼汇报,这时的沈渊才知道他是谁……这是一位金石古迹方面的行家。
这人还是沈渊让马智敏想办法找来的,如今他已经到水月禅林的院子里,看过了那个黑石像,向着马大人汇报来了。
沈渊在旁边听着,只听这个狗油胡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刚才已经仔细查过了那个石像……应该是金代的雕刻。”
“金代?那时候就有京师了?”马智敏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
“有的,”这位师爷恭恭敬敬地说道:“据小人所知,最早在周武王灭商以后,在燕地封召公,此地叫做燕都,就是燕国的都城。”
“在这之后两汉、魏、晋、唐代都曾在此地设置过幽州。”
“在辽国时将原来的幽州升了幽都府,建号南京又称燕京。金朝又在这里修建离宫,元世祖时改称大都,俗称元大都。”
“所以很多朝代这里都是皇宫和京城的所在,属下看那石像的雕刻手艺,正是辽金风格。”
“这石像有什么怪异之处没有?”马智敏随即向着那个师爷问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个啥?”
“怪异倒是没有的,”只见那个师爷随即答道:“应该是个力士或是金刚,有可能和佛教有关。”
“这雕塑是实心圆雕,看着挺吓人但没啥讲究……小人斗胆请问,那上面那些血是怎么回事儿?”
“有个死人,就被穿在那只手掌上。”马智敏叹了口气回答道,他这句话顿时吓得那个师爷,浑身一哆嗦。
等到再往下说他就说不什么了,毕竟那个石像粗糙到也就能看到五官面目,上边连个衣纹都没有,实在是难以分辨。
等这个师爷退下后,厅堂里的诸位沉默了一下,马智敏大人叹了口气说道:
“通过今天的查探我也看出来了,沈先生在这方面确实是强我百倍!”
“我在白天时见沈先生面露微笑,似有所得,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马智敏说这话时脸上一副苦相,当前这种情况,他也知道只能使劲抱着沈渊的腿,无论如何也不能撒手。
不然就凭他,要想破这个案子,简直就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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