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口出现的这几个人,张继成等人,心沉到了谷底去。
飞鱼服,绣春刀,这不就是锦衣卫的标配吗。
锦衣卫突然闯入自家府邸里面,而且动辄便杀人,这让张继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诸位,我们张家,素来都守法经商,从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却不知诸位夜闯我张家,却是什么理由?”张继成强自镇定,开口问道。
“守法经商?还一个守法经商,却不知道,张家主守的,是哪一家的王法?咱家想来,不会是那后金野猪皮的法?”
此时,屋子外面,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门口的锦衣卫,左右让开,就在张继成和范永斗三人的目光中,一个头戴三山帽,背后披着一条浅色披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看着这身影,张继成和范永斗三人皆是露出疑惑的眼神来。
“阁下何人?”范永斗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大胆,凭你,也配问我家都督的名讳。”旁边的锦衣卫头目,盯着范永斗,大声呵斥道。
都督!
锦衣卫都督,什么时候,锦衣卫也有都督了呢。
听到那锦衣卫头目对唐峰的称呼后,张继成和范永斗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府邸内,又是一阵枪声响起,期间,夹杂着一些惨叫声和哀嚎声。
听到这外面的动静,张继成的心都在滴血,那双虎目,也渐渐的红肿起来,喷涌着愤怒的火光。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张家就会遭了这等无妄之灾。
自己这些年,都在山西和北地做生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锦衣卫,为何锦衣卫会找上门来。
“我与锦衣卫素来如仇如愿,你们锦衣卫为何要赶尽杀绝呢?”张继成红着眼睛,大声的吼道。
“你的却是跟锦衣卫无仇,但是,你们却跟大明朝有仇,私售军器于后金,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唐峰冷声说道。
这一刻里,张继成和范永斗三人,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知道了,这群锦衣卫为何回来了。
“你们又有何证据,说我们与后金人做买卖呢?”范永斗咬着牙,开口质问道。
“带上来。”看着这死鸭子嘴硬的三人,唐峰冷哼了一声。
随后,几个厂卫押着张二爷和张家老管家走了进来。
看到被捆绑的张二爷和老管家的时候,张继成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只差点晕倒。
“大哥,张志超被抓了。”张二爷身子哆嗦着,声嘶力竭的喊道。
轰隆,晴天霹雳。
张继成再也坚持不住,身子趔趄,撞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魏公公,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张家,今后,我们张家,愿意当您的一条狗。”张二爷望着唐峰,哀求着。
当听到魏公公这三个字眼的时候,范永斗的瞳孔猛然收缩,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来。
镇北太监,魏贤。
是了,眼前的人,绝对便是魏贤了,提督锦衣卫和东厂,锦衣卫的人,尊称他一声都督,再正常不过。
魏贤,这位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竟然来了山西,而且,还到了介休。
为什么,为什么京城那边,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咱家出了京城,来了山西,京城那边,却没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呢!”唐峰看穿了范永斗的心思,冷笑着说道。
“你当锦衣卫和厂卫是打酱油的吗!”
其实,范永斗并不知道,唐峰口中说的这打酱油是个什么意思。
“全部给咱家拿下。”
唐峰身后那十多个锦衣卫,越过这道门,冲进了屋子里面去。
“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范永斗倒退了两步,冷哼一声。
随着,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青年,向前迈出两步,那两只手臂伸展出来。
接着,一阵急促的破空声响起,漫天的星星点点从那两手间飞射出来,那刚冲进屋子里的锦衣卫,来不及躲避,便被这些个暗器给淹没了。
十几个锦衣卫,当场便有九个躺在了地上,那一个个的搂着脸,痛苦的哀嚎着。
“唐门高手?”唐峰站在门口,望着这个青年,那表情,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
范永斗站在后面,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唐龙,给我杀了这狗贼。”
这名叫唐龙的青年,脚下缓慢的挪动,那伸出来的双手,不经意的上下转动,最后,手心向下。
虽然这一切都很隐蔽,但他那手心之间出现的暗器,却逃不过唐峰的眼睛。
就在某一刻里,那唐龙动了。
在他脚步挪动的瞬间,那五指伸展开来,就在这五指间,数十枚暗器,铺天盖地朝着唐峰射来。
天女散花!有点意思。
唐峰淡然一笑,脚下也不挪动,右手挥动,身后那披风鼓起来,挡在了他身前,将那射来的暗器,尽数都给挡了下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的暗器,你自己能接得住吗!”
随着这平淡无奇的声音,那鼓起的披风,猛然弹了两下,那些暗器,诡异的倒飞了出去。
那唐龙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
唐龙发现,这飞回来的暗器,不仅速度快到了极点,而且,每一个暗器,都是以不同轨迹飞行的。
这个人,好可怕。
仅仅只是靠着披风那么一抖,这飞射来的暗器,竟然比自己唐门绝学天女撒花还要可怕。
虽然,他没有多达的把握全部接住这些暗器,但是,他明白,若是自己躲开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范永斗等人,怕是要遭殃。
他只能去赌,赌自己能够一口气接住这所有的暗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