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城内,变得一片的混乱。
袁崇焕的府邸内,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刚又躺下的袁崇焕,猛的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再也无法淡定了,慌忙从屋子里面跑出去。
“卫兵。”
袁崇焕一边朝着门外跑,一边喊着卫兵。
可是,当他跑出院子的时候,院子中间,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横流,这不就是他的几个贴身卫兵吗。
看着这些躺在血泊中的卫兵,袁崇焕赶忙从旁边抓起了自己的宝剑来。
此时,屋顶上,几个黑衣人轻飘飘的落下来。
“有刺客,有刺客,来人那。”袁崇焕倒退了两步,同时朝着外面大声呼喊道。
袁崇焕是个极为小心的人,平日里,身边总是会带着一批私兵,而这批私兵,就在府邸另一侧的宅子里。
旁边宅子里的私兵,也听到了他的呼喊声,快步冲了过来。
可是,袁崇焕都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呢,屋子上面,又有十几个黑衣人落下来,迎着他的私兵冲去。
这些黑衣人的行动极快,那刀法剑法都很是诡异,冲入私兵队列之中,便是一顿乱砍乱杀。
只片刻的功夫,那二十多个私兵,便已经尽数躺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动静。
“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你们可知道,谋害朝廷封疆大吏,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袁崇焕看着那走进来的黑衣人,有些惊恐的喊道。
“要命狗命的人。”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冷声说道。
“你们……你们是魏贤的人?你们是他的鹰犬,是他派你们来的。”袁崇焕身子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大声的喊起来。
“魏贤,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敢刺杀……。”
可惜,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接着,眼前一暗,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就在袁崇焕府邸斜对面的那座府邸里面,郑师爷光着脚从屋子里跑出来,头发有些凌乱。
“泼天大祸,泼天大祸啊。”光着脚站在院子里面,郑师爷捶胸顿足,气急败坏的喊着。
就在他的呼喊着,围墙上,几个黑衣人落下来,锋利的刀子,闪烁着寒光。
看着这些黑衣人,郑师爷冷静了下来,就站在那里,沉沉的叹了几声,那身子摇晃了几下。
“是魏公派你们来的,你们是来要我的命的?”
比起袁崇焕来,郑师爷要更聪明许多,只这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郑师爷,请。”那为首的黑衣人,收起了手中的长刀,声音冷淡的说道。
听到这黑衣人的话,郑师爷愣了一下。
他料事如神,可却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不是来杀他的。
山海城内,一片的混乱,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在厮杀着。
轰。
某一刻里,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山海城,彻底的动荡了起来。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就在山海关外,那十门十二磅超级重炮,以及那数十门野战火炮,开始朝着山海关宣泄炮弹。
十二磅重炮,这种对于大明朝来说,可怕的凶器,一旦宣泄起怒火来,那简直便是人间炼狱。
城头上,昏昏欲睡的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便被炸的人仰马翻。
山海关的大门,在经受了几番重炮的蹂躏后,终究还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下去。
雄关漫道,在冷兵器时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如今呢,在半柱香的时间,那厚重的山海关大门,便被火炮给敲开了。
刚刚带着副将跑到城头的祖大寿,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如死灰,身体瑟瑟发颤。
这天下第一关,城头上,到处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
那炮弹,如同天外陨石,从空中划过,或落在城头上,或落在城中军营之中。
那些巨大的铁蛋,如同夺命的恶鬼,在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炸裂开来,爆发出无数的刀片。
方圆数米范围内的军士,甚至来不及躲避,便被这些可怕的铁片所吞噬,躺在血泊之中,哀嚎惨叫。
随着山海关大门的轰然倒塌,祖大寿的内心也彻底的崩溃了。
他自认为,凭着山海关的数万守军,哪怕便是五六万大军,也休想攻破这天下第一关。
可是现在呢,甚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座雄关,便已经被对方用火炮给无情的敲开了。
城头上,虽然还有不少的军士,但是,这些军士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命,全然没有了任何的斗志。
人心散了,一切都已经完了。
祖大寿朝着城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部队。
簇新的甲胄,寒光闪烁的马刀骑枪,虽然有近万人,但是队列整齐,没有哪怕丁点的杂乱。
就在这骑兵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骑在战马上,神色冷酷。
祖大寿知道,这个身穿甲胄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位镇北太监了。
看着那纪律森严的骑兵队伍,祖大寿只觉得一股的寒意,这样的军队,只怕大明朝,再也找不到第二支了。
只怕这大明朝,也只有这位杀神才能给带出这样的铁血军队了。
此时此刻,祖大寿甚至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鼓舞总兵袁崇焕,跟这个大明杀神作对。
如今,这杀神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这山海关,必然会血流成河,而他们这些人,怕是会成为这杀神的刀下鬼。
轰。
震天的响声,一枚重磅炮弹,落在了不远处的城头上,气浪四溅,祖大寿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杀。”
城头下,唐峰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随着他的这一个杀字,那数千骑兵,呼啸着,朝着那已经洞开的山海关大门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