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舰队进入黄海后,没有再往天渡而去,直接插道东北。
进入黄海深处,海面上的船只,渐渐少了下来。
偶尔之间,也会有一两艘海船经过,不过,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商船,而是辽东的战船。
这些战船的任务,是在北国附近海域巡游,寻找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明船只。
虽然说,当下,在整个北方海域内,所有跟大明敌对的海上势力,已经被唐峰给一网打尽了,但是,作为职业军人,是绝对不能够麻痹大意的。
若是有那种漏网之鱼,碰巧跑到这片海域来,又被他们碰巧遇到了运送物资的货船,势必会造成损失。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位于仁川港的北方分舰队,每一天,都会派出若干艘战船,在海域内巡游。
唐峰的舰队,驶过这片海域,在第三日的清晨,抵达了仁川港。
此时的仁川港内,北方分舰队的主力战舰,都停泊在这里,此外,另外还有十多艘的武装商船。
当唐峰的小舰队进入仁川港内,港口内的观察员,第一时间,发出了号角声。
清脆连绵的号角声,响彻整个仁川港。
港口内,码头上,以及仁川城内休息的军士们,当听到这号角声的时候,纷纷停下了手头的活。
接着,所有人都从屋子里冲出去,朝着码头飞奔而来。
在这个时代里,特别是在辽东军内,号角声是分成许多种的,普通的进攻号角,撤退号角声,种类繁多。
而此时,在仁川港内响起的号角声,却与以往的任何一种号角声不同。
这号角声,就像是一种最盛大,最严肃的欢庆的号角声。
而在整个辽东军序列中,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人,那只有一个,那便是了当军的主人,大明辽东王了。
很快,码头上便站满了人。
在这其中,最多的,便是辽东海军和辽东陆军。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港口内望去,三艘战列舰,缓缓驶入港口之中来。
而在那为首的二级战列舰的桅杆上,高高的挂着一个硕大的魏字旗。
当看到这魏字旗的时候,所有人情绪,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们的主上,辽东王真的来了。
很快,战舰靠近码头,船锚被丢入海水之中,码头上的军士们,迅速搬来梯子,搭在了战船上。
身穿一袭灰色袍服,背后披着一件浅色披风的唐峰,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走下了战船。
“见过主上。”
“见过辽东王。”码头上的军士们,纷纷躬身,朗声喊道。
那些还不明所以的人,当听到辽东王这三个字眼的时候,都是身子为之一颤,表情也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辽东王,是辽东王。
特别是那些个前来仁川行商的大明商人们,更满是兴奋之意。
唐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目光环顾一周。
目光,收敛回来,唐峰举起了右手,做出了一个手势。
等唐峰的手举起的这一刻里,弯腰拱手的人们,都站起了身子来。
就在这数千仁川驻军的簇拥下,唐峰进入了仁川城。
仁川城,虽然在北国上,也算是一个大城,但这也只是对于北国来说,若是放在大明朝内,简直微不足道。
不说京城南京这些大都会了,哪怕就算是一个地方州府的城池,都要比仁川城大的多。
当下的仁川城,在远东军团的一个协驻扎后,城防进行了加固,整个城头上,火炮林立。
接近百门的各种口径的火炮,再有数千新军军士驻防,哪怕是有数万北国军来攻打,也休想攻破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海上颠簸十多日,唐峰虽然不累,但是,身边跟随的军士,都已经疲惫了。
到了仁川城后,唐峰便暂时停歇了下来。
就在当日,唐峰抵达仁川的信息,便通过信鸽和飞鹰,被送往平壤和全罗道两个地方。
全罗道内。
正在秘密调动军队的袁大头,当接到这来自于仁川的飞鸽传书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袁大头停下了手头的活,目光朝着北国北方眺望。
终于要开始了吗。
“传本都督命令,三军将士,休息一日,明日之后,向京畿道开拨。”袁大头的命令,在全罗道传开来。
随着袁大头的命令,驻扎在全罗道各地的远东军团三军将士,迅速朝着北部地区移动。
同一时间里,收缩在平壤附近几座城池内的第六镇军士们,也都离开了呆了一两个月的城池,向着南方移动。
这一时之间,北国国内,暗潮涌动。
大雨将至,那苍穹之间,更是阴云密布,似乎,将会有一场滔天大雨降临人世间。
而在那京都城外,无数的尸体,早已经将这里化作了一个死地。
天空之上,乌鸦纷飞着。
京都城那高耸的城墙,如今,也已经被鲜血打成了血红色,外面的护城河,更被彻底染红了。
流民的尸体,填平了整个护城河。
城墙外面,还有数十万流民残存着,但是,这其中,多半都是些妇孺老少。
仅仅只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有数十万青壮年永远的倒在了这座北国王城的城墙下面。
坚守在城头的北国王军,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二十余万王军,在坚守城池五十天后,有近十万人,永远倒在了城头之上,连他妈的尸体,也被随意的丢到了城外。
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再去后退,因为谁也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城里头的人没有退路,城若破,他们这所有人,都将会被那些疯狂的流民给撕成粉碎。
同样的,城外的流民也没有了退路,比起城里头的人,他们更没有退路,只要他们撤退,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