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再次来临。
交趾国人,已经全部收缩到了交趾国王城周围,所以,王城往北,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交趾国成建制的军队。
十万大军,数百门火炮,徐徐向前推进。
龙门的高手,各镇的侦察兵,全部都被放了出去,大军前进的道路上,所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都被查探清楚。
这是一场高手的博弈,阮国南自认为自己是战场上布局的高手,但是,他的对手蔡老,又何尝不是位绝顶高手呢。
当阮国南在谋划着,如何算计军队的时候,蔡老同样在想着,阮国南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这种换位思考,让蔡老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扎实。
数千的骑兵,再加上上千的侦察兵,在大军前方,密集的活动者着。
而这种密集的活动,并不是在做无用功。
大军行军的途中,被骑兵和侦察兵们发现的交趾国伏兵,便多达三处,总人数超过了七千人。
而这些被发现的交趾国伏兵,自然是遭到了明军精锐的围剿,七千人,几乎没有人逃出去。
就在蔡老这弹指之间,阮国南苦心经营下的三枚暗棋,便这么被人间蒸发掉了。
而在这整个过程里面,身在交趾国王城内的阮国南虽然听到了城北的密集枪声,但是,他却也无能为力。
大军徐徐推进,十万大军,七个新军镇,齐头并进。
天启三年,六月六日这一天,蔡老率领的南征大军,终于出现在了交趾国王城城下。
这十万大军,分作几个方阵,在王城北面的阔野之上摆开阵型来。
阮国南站在城头之上,眺望着阔野下那黑压压的军阵,看着那林立的火枪,以及后方那些火炮,心情逐渐沉重下来。
看着大后方,那些高地上,正在紧张修建的炮兵阵地,以及那数百门火炮,阮国南只恨不得,立刻调集队伍,冲出城去,将这些火炮给毁掉。
只可惜,到了此时此刻,交趾国王城的四面城门,都从里面用沙袋给彻底封死了,敌人进不来,他们也不出去。
生死决战,那么,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阮国南这般的布置,目的很明确,那便是要跟这交趾国王城共存亡,要么是打败明军,要么是与王城玉石俱焚。
近五百门火炮,分作三十个炮兵营,被分别安置在交趾国王城之外,六百米距离内的高地上。
那黑乎乎的炮口,锁定了不远处的那座代表着交趾国王权的都城。
而那十万陆组,排着整齐的队列,肩膀上扛着火枪,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充满了坚毅。
虽然,这里足有十万人,但是,除了那战马的嘶鸣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森严的军纪,给人的,是一种铁与血,是一种凛冽的战意,以及那让人生畏的军团意志。
虽然,战争还没有打响,但是,给人的感觉是,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
“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一支铁血的精锐军队呢。”城头之上,交趾国王望着城下的明军,忍不住的嘟囔道。
变革二十载,这位交趾国雄主的眼力界,自然也是非同寻常的。
他如何看不出来,眼前这支明军的不寻常。
不说那装备了,只是说那森严的军纪,以及彰显出来的那凛冽的战斗意志,便让人生寒。
可以说,这是一支可怕的军队。
此时,诡异的一幕,就在这交趾国王城下上演了。
在交趾国王城内,明明有着四十万军队,而城外的明军,只有十万人,但是,人数占据着优势的交趾国军,却死守在城内,根本不敢出去。
反观人数劣势的明军,直接就在交趾国王城之外摆开阵型来,完全一副攻城的架势。
“明人也只有十万人,而我军足有四十万人,为何,我们还要死守城池,不敢出去跟明人决战呢?”城头上,有交趾国的权贵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
“没错,此战,在我王城之下,是为地利,明军侵略我国,让我国百姓流离失所,我国以正义之师对之,此为天时,如今,我军人数有数倍于明人,此又为人和也。”又有交趾国国内文臣侃侃道来。
“天时地利人和,尽数齐全,我唐唐之师,只需挥师一战,便能瞬间击垮邪恶的明人。”
这位为高权贵的交趾国文臣,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亢奋了起来。
似乎,他现在就要大开城门,带着数十万交趾国战士,冲出城去,荡平城外的明军。
“北河王莫不是被那明人给打怕了,现在,连出去跟明人决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又有人盯着阮国南,大声的质问道。
听到这人的质问,阮国南扭头过去,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了这人一眼。
他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给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没有见识过明军火器威力的人,永远不会相信,明人火器的可怕。
哪怕是他现在说再多,这些目空一切的家伙,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与其跟这些人浪费口舌,反倒不如在等等,等到明人开始攻城的时候,这些人,便会乖乖闭嘴了。
只是,阮国南心中这么想,但别人不这么看,其他的人,见他不开口,只当是他默认了,是真的胆怯了。
如此这般,城头上的那些文臣,越发的张狂起来,大肆的责难谩骂。
东方的世界里面,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像,文重武轻,文臣看不起武将,这是很常见的。
是如此,北国是如此,沃桑亦是如此,而同样受着九州儒家思想影响的交趾国,也是如此。
反正,这些思想偏激的国家,那些读圣贤书长大的文臣,骨子里面,都是瞧不起武将的,只要他们一有机会,便想着法的算计武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