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都是阮国南冲杀在前,哪怕这王城之内,死过许多人,但是,没有一个,是他交趾国王亲手杀的。
死亡,对于他这位高高在上的王来说,显得那般的遥远和陌生。
可是现在,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死亡的临近。
如果,如果那一发炮弹,打的不是那两个文臣藏身的地方,而是他藏身的地方,那么,现在血肉模糊的,应该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交趾国王的心,变得恐惧起来。
明军那些可怕的火炮,还在嘶吼着,或许哪一下,就会有一枚炮弹,落在他藏身的地方。
“不行,孤身为王,怎能以身涉险呢,孤必须离开这里,回到孤的王宫里面去。”交趾国王这么跟自己说着。
说着,他也顾不得其他,弯着腰,慌慌张张的朝着下城墙的台阶跑去。
保护在他身边的禁卫,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然后,匆忙跟在他的身后追过去。
乱套了,整个城头上彻底乱套了。
原本在城头上耀武扬威的官员们,此时,像是吓破了胆的野狗,四处奔走逃亡。
因为这些官员的奔走逃亡,冲击的城头一片混乱,那些守城的将士,想要接近床弩投石器,都不能。
反正,就是一个乱糟糟。
蔡老的命令下,三个军团,近十万陆组,挺着火枪,开始向着交趾国王城挺进。
整齐的队列,那林立的火枪,都看不到尽头。
明军的火炮,从一开始起,便再没有停止过,炮弹,不断的向着交趾国王城的城头飞射。
沉甸甸的炮弹,狠狠的砸在城头上面,但凡是被炮弹命中的守城器械,无一例外,全部被摧毁掉。
密集的炮弹下,很快,城楼附近的那些守城器械,尽数被摧毁殆尽。
近十万明军陆组,挺着火枪,排着整齐的队列,缓缓推进到了交趾国王城城墙三百米的距离。
到了这个距离后,各个军团前进的脚步逐渐放缓,同时,队列开始分散开来。
走在最前列的火枪兵,在接近一百五十米距离后,开始举起火枪,向着城头射击。
连绵的枪声,在这一刻响起。
白色的烟幕,刺鼻的火药气味,在王城之下的空气中弥漫。
城头上,不断有交趾国的兵卒中弹,从城墙上面跌落下来。
同时,城头下面的那些交趾国兵卒,也在明军那密集的火力下,成排的倒下去。
就在这片区域中,到处飞射着明军火枪射出去的铅弹。
铅弹如雨,真心是一点都不夸张。
后方的工兵,在陆组占据了一百五十米这个最佳距离后,推着手推车,快速冲上来。
他们就在这个距离城墙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下,以现成的工具,开始疯狂的修建。
只是很短的时间,十几座高台的基座,便拔地而起了。
因为明军工兵使用的,都是提前做好的木制模块,如今,只需要将这些模块拼装起来就完工了。
当然了,这种模块的拼装法,肯定是这个时代的明人想不出来的。
这种战场拼装炮台,是唐峰受到了某人的启发,研制出来,并且在蔡老临走之前,教给了随军的工兵。
明军的火枪兵,以及后方的炮兵,疯狂了一般,朝着城头城下的交趾国人射击着。
枪林弹雨下,交趾国人根本抬不起头来,自然也就更无法阻挡明军工兵拼装这炮台。
半柱香的时间后,最初的十五座炮台,就那么出现在了交趾国王城之下。
这些炮台,足足有十米高,下半部分的直径,也超过了七米,当左冷禅在这些炮台上一次飞掠而过后,每一座炮台上面,便多出了三枚小口径的火炮,以及数量不少的炮弹。
等候在下方的炮手,随着军中最精锐的火枪兵攀爬而上。
在完成了这十五座炮台的搭建后,那些工兵并没有闲着,他们继续在这片区域内搭建新的炮台。
炮台战术,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种非常无耻流氓的战术。
而现在,明军,便将这种战术,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城头上的交趾国守军,此时虽然着急,但是,他们却被明军的火枪火炮压的抬不起头,想拦阻也拦不住。
当那十五座炮台建立起来,炮手和精锐火枪兵攀爬到上面,开始居高临下的向着城头的交趾国士兵精准射击的时候,局势,彻底恶化了。
后方的蔡老,看着那不断被建起来的炮台,无奈的摸了摸脑门,忍不住苦笑一声。
“主上,你这一招,真的有点损了啊,这几乎,可以要了交趾国人的老命了,从今往后,在这炮台战术下,怕是世界上,再没有能够死守的城池了。”蔡老无力的吐槽道。
当新的十五座炮台再次拔地而起后,城头上的交趾国守军,彻底倒霉了。
三十做炮台,达到九十门的小口径火炮,以及近千的精锐火枪兵,这些远程火力,已经非常可观了。
尤其是在精准打击下,城头上的那些交趾国人的床弩和投石器,算是彻底遭了秧。
火油弹,这种军工研制出不多久时间的特制炮弹,当首次使用在交趾国王城的战场上后,立刻,便在交趾国的城头上,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当一枚枚的火油弹落在城头,爆裂开来后,特制的火油流淌开来,接着,火焰燃烧,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城头的一切。
那冲天的火焰中,数以千计的交趾国士兵,被火焰吞噬,在惨叫哀嚎中,被火焰吞噬了生命。
同时,那北城门处,也遭到了明军火油弹的重点关注,持久不灭的火焰,封锁了整个城门,也彻底堵死了城外交趾国军回到城内的希望。
就在这交趾国王城的北城外,明军陆组,开始了对城外交趾国军的屠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