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寻和龙小羽也收回了目光,小寻姑娘还皱着眉心疼地说道:“那卖香药的小姑娘怪可怜的……说不定回家后,还要挨她娘亲一顿好打!”
“说得也是……把她喊上来。”沈渊向赵小寻点了点头,又向龙小羽示意了一下。
看到少爷想要出手帮那个买药小姑娘,小寻的一双大眼睛,立刻笑成了两弯可爱的月牙儿。
这时龙小羽转身正要走,却听少爷的声音淡淡道:“把那个蔫巴汉子也喊上来,你只要抓住那个小姑娘,汉子就跑不了。”
“……他们俩是一伙儿的。”
“嗯?”这边龙小羽立刻一愣神,然后他生怕少爷要的人跑了,急忙转身向楼下奔去。
而小寻姑娘却是睁大了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她惊奇地向着沈渊问道:
“少爷您说,刚才卖药的那俩人……是一伙的?”
“嗯!”沈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他们俩的香药估计都是假的,时机卡得不错。”
等到沈渊一抬头,见到小寻姑娘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于是他笑着说道:“那姑娘报出三钱银子的时机不对。”
“她要是降价,应该在那蔫巴汉子没开始用四钱银子卖光所有香药之前降,才合乎情理。”
“再加上他们俩之前做广告的痕迹太明显了,一个像报菜名似地说配方,另一个口口声声说他在这条街上卖了一年多,买过他药的客户都很满意……你见过这么吵架的吗?”
小寻姑娘当然也不笨,听见少爷这么说,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没错的了。
不过小姑娘的脸上还是刚才那副表情,看起来对卖香药的小女孩很是同情。
“你放心,我不是要惩治他们……”沈渊笑着安慰了小寻一句,这时身后的楼梯作响,龙小羽抓着卖香药那小姑娘的手腕,快步走上了四楼。
在他身后,那个蔫巴汉子还在急急忙忙往上追,等到龙小羽把那个卖香药的小姑娘拽到沈渊的桌前,身后的汉子也终于追了上来。
龙小羽松开了扣住那女孩脉门的手,就见小姑娘一边甩着酥麻的手腕,一边带着几分惊慌看着沈渊。
“实话实说,我不罚你们。”沈渊抬头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那个汉子,淡淡地说道:
“出手一次,才骗了这俩钱儿,这不是你们的水准,不说实话就打了。”
“你是谁?你是官府捕快吗?”听见这话,那小姑娘撅着嘴气呼呼地看了沈渊一眼。
而在他身后那个蔫巴汉子也沉声说道:“是啊,要打要杀的……你凭什么?”
“说到杀人,最近我人杀得还真不少。”这时的沈渊笑了笑说道:“我叫沈渊……沈轻云。”
当沈少爷这句话一出口,赵小寻姑娘和龙小羽俩人的眼神立刻就向面前那两位的脸上看去,他们都已经等不及看这两位的表情了。
而面前的这一对儿,当他们听到沈渊的姓名后,反应果然和龙小羽他们相像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刷”的一下脸色就是一片苍白,四条腿一软,差点当场出溜到楼板上!
沈渊脸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们,从相貌上看这俩人明显是一对父女。
那个蔫巴汉子身材略显高大,稍稍有些消瘦,大概三十岁多一点。
他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手脚也并不粗大,看起来不像是干重活的人。
他的脸上一双眼睛总是眯缝着,可是偶尔开合之间,向着沈渊打量一眼,却是精光四射!
要是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这人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
而旁边那个小姑娘仔细看,脸盘儿长得和他有些相似,估计就是他女儿了。
这小姑娘脸上一双丹凤眼灵动之极,脸蛋圆圆的长得十分可爱,身材也是修长匀称的苗子。
虽然现在还没发育到最佳状态,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妥妥的是个美人坯子。
如今这小丫头脸蛋胀得通红,由于紧张和不安,上唇和鼻子尖上都布满了细小的汗珠,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受惊的小狗。
这对父女显然是不会武功,一个龙小羽就能将他们制得服服帖帖,更何况他们刚才还听到了沈渊的名字!
要说现在整个扬州城内,不管是扬州人还是外乡人,谁没听过沈少爷的名号?
这沈少爷刚才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就在他平叛这一路上,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
今天这对父女落到了他的手上,究竟下场如何,就看这位少爷的心情怎么样了!
此时酒楼上,几伙儿学子还在高谈阔论,没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况,沈渊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这对父女似乎是想要下跪,沈渊连忙用眼神制止住了他们。之后沈渊抬起手指了一下那个当爹的,示意让他来说。
那个蔫巴汉子神情中带着忐忑不安之色,想想才低着头说道:“在下是通州人买卖人,名叫刘杨……这是我闺女,闺名叫刘彦汐。”
“我父女俩相依为命,一个多月前贩了一船瓷器来扬州卖,半路上就听说通州闹反贼的事。”
“没过多久,行船到江阴那边,货船就让反贼给劫了,我们父女俩是见势不妙,跳船游水才逃出了性命。”
“江阴……那是靖江县的反贼。”这时龙小羽听见之后,看了看那对父女说道:“那个反王叫赵铁莲,就是死在我家少爷手里的!”
“知道知道!”听见龙小羽这句话,那蔫巴汉子刘杨立刻用力点了点头。
之后他看到沈少爷示意他继续,随即又接着说道:
“然后我们父女俩上了岸,打听到扬州这里还没有闹反贼,于是赶忙就往这边跑,就这么到了扬州。”
“因为银钱沉重就扔了,怕游水的时候淹死在长江里。因此我们父女俩身无长物,还是靠着典当衣裳才过了这些时日。”
“原本匪患过后我们想回家的,可是在扬州这里遇到了一位通州过来的乡亲。他说我们在石港场的家早就被反贼抢光了,连房子都烧成了白地!
“这下我们啥都没有了,典当衣裳的钱也花得一干二净,实在没招儿了,只好想办法赚钱吃饭……我们可真不是江湖骗子!”
“哦,”听他们说到这里,沈渊点了点头。
他看着这对父女,父亲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愤慨,女儿则是双目泪光盈盈,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沈渊微笑着说道:“两个问题。”
“第一,你们既然身无长物,连自己的衣裳都典当了,换上了这两身不值钱的旧布衣。那你们的篮子和盒子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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